曲蝶依臉一白,衝動之下再也顧不得一切。
「我不是匈奴人!」
「你以為會有差別嗎?」他仰頭哼笑,展現全然狂妄的自負。
他說的沒錯。他是單于,草原的霸主。而她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漢人女子……
曲蝶依雙眸佈滿驚恐與不可置信,一年多的精心計劃,在這男人面前卻薄弱得可笑……
「你會成為我的女人!」屠玡附在曲蝶依耳畔輕聲道。
她猛抬眼,望進他似狼一樣邪魅的眼睛,彷彿正看著他的獵物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中。
「不!」不如從哪來的力量,她猛地推開他,逃也似地往草原中奔去。
他冷眼看她離開,沒有追上她。那是因為他知道——
她已無處可逃……
☆☆☆
「來侍寢!」
儘管早已有這種認知,但當曲蝶依由單于的侍衛口中聽到這樣的命令時,仍忍不住要尖叫。
太卑鄙了!故意在瞞頓赴邊境巡守時下手!
「我不要!我又不是匈奴人,況且我是親王的未婚妻!」
曲蝶依的反抗只換來士兵更強悍的對待。
「范大娘救我!」在被拖出帳外的那刻,她仍不死心地對她唯一的同盟求救。
范大娘只是難堪地垂首,不敢做出任何違反單于意志的動作。
是了!蝶依苦澀地領悟到,對范大娘來說,她只不過是個失敗的諜者,不值得為她賠上自己的性命。而對漢室來說,她則是個卑賤的民女,更不值一顧……
難道就這樣任人宰割了嗎?被迫坐在單于帳中等待的曲蝶依,反覆思量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帳外有單于的親衛守護著。
曲蝶依咬著指甲在帳中來回踱步,忽然停住,目光對上那披著黑色獸皮的床榻。她的呼吸一窒,火紅的羞恥染紅了她蒼白的臉龐。
不!不能讓人這麼糟蹋了!她搜尋著帳內,試著找尋一件足以防身的武器。
沒有!該死的!她煩躁地掠了掠長髮,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抬手,從發上扯下珍珠鑲飾的銀質髮釵,緊緊握在手裡。
背後傳來帳門掀開的聲音。曲蝶依全身一僵,立刻回過頭去。
屠玡單于站在她的身前,高大粗獷的男性身軀帶來的壓迫感,令她不禁微微顫慄,她強裝鎮定地逼自己直視他,一仰頭,那對陰鬱冰冷的男性眼光卻使蝶依難以承受,她腿一虛軟,整個人滑坐下來。
「好美的發。」屠玡的手捧起她披灑在肩後的長髮,深深為手中柔細滑膩的觸感著迷。
蝶依驚駭地抬眸,因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語調而無措。
「你……不能碰我!」她結巴地喊道,伸手捉回被他扯住的發,向後退縮。
單于的臉一沉,明顯地被激怒了,他如野獸般撲向她,一下子就把她鎖在身下。
「我『能』碰你!你是我的人,從今以後也只有我能碰你!」他聲硬如鐵,冷酷的俊容仿似罩上寒霜。
他揪住她的一頭秀髮,彷彿要驗證他的話,低頭覆上她的柔唇,不顧她的掙扎,深深探吻。
那吻一點也不溫柔,那是霸道、是侵略,是宣示他的所有權。
曲蝶依打著他堅硬的胸膛,企圖掙脫他的鉗制,想不到他不但不放開,大掌還佔有性地覆住她柔軟的胸脯,毫不憐香惜玉地揉捏壓擠……
「嗚……」蝶依在他口內抗議的怒叫著,卻讓他有機可趁,靈活的舌尖擠入她的貝齒間。
天!這是什麼感覺?她感到暈眩,全身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所環繞,她簡直快被燙傷了。
帶著一股急迫,他扯開她的前襟,手掌探索著她軟嫩的渾圓,手指更是狂肆地戲弄她粉紅的尖端,大拇指在上撩轉謔弄,引來她陣陣顫慄。
「嗯……」她難耐地逸出哭音。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她的身體竟然回應了他。
她想起了沙漠中的那個男人,記起他是如何撩起她的慾念。她是怎麼回事?不只對一個陌生男人,甚至是一個她厭惡害怕的男人,都能挑起她的情慾。
究竟自己是不是一個天性淫蕩的女人呢?思及此,曲蝶依又羞又憤,她使盡全力地將他推開。
屠玡措手不及地倒臥在地上,眸中有被打斷慾望的怒火。
「搞什麼鬼?」他大聲詛咒著,又往她撲來。
「不要過來!」蝶依尖叫,她緊抓住破碎的衣襟,眼睛驚恐地瞠大。
屠玡瞇起眼睛凝視她。「別裝了,你也想要的。」他嘴角徐徐邪笑,語意中淨是侮蔑。
「不!我警告你別再過來了!」她拚命搖頭,歇斯底里地喊著。
「你在威脅我?」他嘲弄地說道,轉瞬間已縮短二人的距離,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她——
「別鬧了!你那招欲拒還迎對瞞頓可能有效,對我可沒用。現在過來!」他命令道。
曲蝶依的頭搖得更厲害了,她七手八腳地爬起來,往帳門口跑去。
「該死的女人!」她聽到他的怒吼,接著感覺到一雙巨掌扯住她的腳,砰地一聲,她的身子撲倒在地上。
他粗暴地扳過她的身子,逼她面對他一臉的狂怒。
驚慌湧入蝶依的心中,她不能再讓他捉住了,這是她唯一的想法,她閉上眼睛,然後,握髮釵的手往前一送——
☆☆☆
感覺手臂上的鉗制不見了,良久,帳內只有沉重的喘息聲,曲蝶依顫抖不止,緩緩把眼睛張開——
「不!」她忍不住輕呼,驚恐地看到屠玡的左臂上插著一支珍珠髮釵,鮮紅的血液自傷口湧出。
「你竟敢刺傷我!」他緊繃著下顎,爆出的怒意是熾得燙人。
「我警告過你別過來了!」雖然渾身因恐懼而抖顫,她仍是逞強的。
「你知道刺殺單于會有什麼下場嗎?」他惡狠狠地吼道,沒受傷的右臂攫住她的手,用力之猛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折斷。
「不……我……」她嚇著了,為他凶殘的目光,強撐的勇氣早已消散無跡。
「還是這就是你的目的?漢室派你來殺我?」他轉為譏諷,「用這支可笑的髮釵嗎?」他狂笑出聲,一個猛力,抽出那釵子丟在地上。
血流狂奔,沿著手臂滴到蝶依雪白的胸脯上。
「天……」黏膩的觸感讓蝶依毛骨悚然,她狂亂地抬眸看他。「你……你需要止血……」
怎麼搞的,她竟擔心起他的傷,她該擔心的是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才是。
他的唇譏誚地勾起。「我需要的不是止血,而是這個——」他冷酷的唇角掛著一抹殘暴,接著使勁地將她拉近身,嘶地一聲扯裂她的衣服。
「你?!」曲蝶依驚駭莫名,她知道她死定了,他會為她所做的事而懲罰她,而那懲罰——則是她連想也不敢想的。
她閉起眼睛,任由自己的衣服在他的暴力下碎成片片,隨後她的身子獲得暫時的解放,她聽到一連串的聲音,她忍不住好奇的睜開眼——
他的寬胸和糾結的肌肉赤裸地展現在她眼前。
她感到恐懼,那男性肉體所展現出的力量彷彿能輕易地摧毀她,而這正是他打算做的。如果他之前曾對她有一絲疼惜、一絲溫柔,現在也全消失不見了,眼前的男人是執要傷害她、折磨她的魔鬼。
曲蝶依試著堅強地回視他,可是當他扳開她的腿,粗糙的手殘忍地進入她體內時,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湧上來模糊了視線。
「不……不要……」她試圖夾緊雙腿,但他的雙膝阻止了她;她想後退,但他的手將她緊緊鎖住。
他的手指開始在她緊窒的體內進出……
「啊……」曲蝶依難受地呻吟,下腹熾熱的刺痛令她幾乎昏眩。
她幾乎要開口求他了,但在他陰鬱冷硬的眼中,她看不到一點同情的可能,於是她咬緊下唇,嚥回呻吟,只是淚水卻怎也管不住地奔流滿面……
她的淚像是激怒了他,他抽出手指,稍往後退,曲蝶依感覺到有個粗厚的頂端抵著方纔他手指到過的地方。
「不……求求你……不……」她驚惶得忘了不該示弱,只想逃開。
「你的眼淚支配不了我的!」他咆哮,惡意地緩緩推入她體內,「上次放過了你,這次不會了!」
他嘶啞的吼聲傳入耳中,曲蝶依霎間失去了呼吸,全身僵冷地瞅住他——那狂獸般的眼眸、似曾相識的男性體味、霸氣堅實的擁抱……記憶中的身影和眼前的男性重疊——
「是你?」曲蝶依顫抖的喊叫。
那個牽絆著她,怎麼也忘不了的男人竟然會是他……沒有錯的,沒有了下顎雜亂的鬍鬚,但那銳利得令人不敢逼視的眼眸,確實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她不想相信,畢竟她曾私自期盼能再見一面的男人,竟變成一個要傷害她的人,這樣的打擊太大了……
「那天就該把你據為己有……我等了好久……」說完這句爆炸性的話,他一個猛力,將自己完全推入她體內——
「啊——」撕裂般的痛楚,無法忍受的驚嚇攫住了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