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花了十一年還看不出來的。對了,小玉要改叫什麼名字好呢?」
「無憂、無慮……叫無愁吧!我待會兒去吩咐一下。那無愁妹子就先住進去,我會派幾個丫頭去服侍你。」
「呃!莊主——」小玉顯然還無法完全進入情況。
「要改口啦!叫他大哥,叫我姊姊。私底下我們喚你玉兒,對外嘛!你則是鳳家小妹——鳳無愁。」
「是,姊姊。」
「對了!」鳳無慮突然想起一樁正事。「你怎麼挑那麼少的首飾和衣物?我又留了兩箱下來,剛好你和妹子一人一箱。」
「莊……呃!大哥,玉兒並不需要那麼多。」她相當不習慣自己的新身份。
「你是冷意山莊的小姐,該有的可不能少,如果你覺得受之有愧,可以幫為兄的處理莊內一些事務,就當分憂解勞。」呵呵!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玉兒一定全力以赴。」
「那麼可否請娘和妹子先迴避?我想和我未來的妻子好好『相處』一下。」
這個厚臉皮的傢伙!
柳伊蕾和玉兒雖然小有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見他們離去,鳳無慮一把將鳳無憂摟入懷中,將頭埋在她的頸項中,用力汲取她的芬芳。
「我好想你。」
「我也是。」
口含著鳳無憂未穿耳洞的耳垂,以舌尖輕輕地撩撥她,直到鳳無憂口中逸出一聲嚶嚀,他才滿意地轉移目標。
鳳無慮低頭吻住鳳無憂的檀口,雙手開始解開她的衣裳。
鳳無憂的眼中充滿著激情和疲倦,她一抬頭,就望見鳳無慮深沉眼眸中的憐惜和不捨;他希望兩人能長長久久,白頭偕老。他的心魂,早在十二年前就被那個思慮異於常人的小公子給吸引了。
「累了吧?」
「嗯!」她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總要不夠你。」
「咦?」
發覺他的慾望正逐漸脹大,鳳無憂不安地扭著腰。
「別動!」鳳無慮抑制住自己的衝動。
兩人抱在一起沉沉入睡,過度的歡愛讓兩人疲倦到忽略了一對在門外窺視的怨毒眼眸。
第9章(1)
「鳳莊主,賤妾為你熬了薏仁蓮子湯,請品嚐。」林蘋兒闖入書房,見鳳無慮獨自一人,心中甚喜。
「不勞林姑娘費心,請回吧!」鳳無慮冷冷地下逐客令,恨不得快把事情做完,好回去擁抱嬌妻。
明日就要成親了,事情卻是做也做不完,這女人卻還來鬧他!
林蘋兒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她一轉頭就離去了。
鳳無慮看了那碗蓮子湯一眼。誰都知道他討厭甜食,就算他肯吃,也只吃無憂弄出來的。可是丟了可惜,餵狗好了。
沒想到狗一吃竟發起情來了,嚇得鳳無慮出了一身冷汗。
糟了!無憂!
他迅速使出輕功往鳳曦閣奔去,到時只見林蘋兒倒臥在血泊中,臉上被劃開一道血口,赫然是毒娘子易容而成。
進入花廳,一位宛如玉娃娃般的小女孩和一個十分高大的男子正坐在裡頭喝茶,還有兩名黑衣男子正仔細的打量著他。
「受了點傷,現在在擦藥。」說話的是閻冀。
「你來幹嘛?」閻王上門,擺明了觸他楣頭嘛!
「竹兒說要來參加婚禮。」
「這三位是——」
「黑衣的是閻閬,灰衣的是雷,千年小女娃是櫻。」
自從和楊思竹成親後,他的話明顯多了很多。
「我讓人安排你們住水月園吧!」鳳無慮一直把那兒當貴賓招待所。
「住哪兒無所謂,主要是閬,他來求無憂替他為一個人治病。」
「可是『謫仙草』?」
除了已知情的鳳無憂和八風吹不動的櫻和雷外,正隨著鳳無憂走出來的楊思竹及閻冀兄弟都被他嚇了一跳。
「可有救?」
「不知。」
「怎麼說?」
「早知如此,當初為何要逼他服下謫仙草?」
「他跟你說的?」
「我會閱心。」
「那到底有沒有救?」
「你要問櫻了。」
把被毒娘子砍成兩截的玉玦丟向櫻,不意外地看到雷飛快地截下。
「有救!但是……」
「但是什麼?」
「要你的血,而且你們將會墮入輪迴中,永生不得相見。」櫻平淡的口氣,似乎在談「今天天氣不錯」般。
「還有呢?」
「你會保有歷世之記憶;卻只能眼睜睜見他投入他人懷中,你可能忍受?」
「那他不是一樣得死?」
「至少比被謫仙草弄得魂飛魄散來得好吧?」
「我答應。」
「問題是他肯不肯呢?」鳳無憂坐在鳳無慮懷中,幽幽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他會肯的!」等他找到他後,他會不擇手段讓他答應,畢竟劍意自小到大從未反抗過他。
「呵呵,是嗎?如果他還願意任你擺佈,又怎會逃得不知去向呢?」鳳無憂很殘忍地道出事實,見到閻閬臉色瞬間刷白,她知道自己打中了他的要害。
鳳無慮好久沒聽見鳳無憂如此不帶情感的言詞了,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暗自運氣,防著閻閬打傷他懷中的寶貝。
「如果來不及呢?」楊思竹冷不防好奇地問。
「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鳳無憂冷冷地回答。
「你們知道他會在哪兒嗎?」這個會讀心的女孩和那個古怪的小女娃一定知道。閻閬盯著她們的臉,試圖從那表情中讀出些什麼。
「說啊!他到底在哪兒?」
「你配不上他!」
櫻張開手,雷迅速抱起她向門外移動。
言 閻閬自後方一掌打向雷的背,卻連衣角都沒碰到就被一股內力彈開,跌在地上。不顧口角尚淌著血,他又要追上去。
情 閻冀看不下去了,點了他的昏穴,讓他休息一下。
小「那兩人是?」
說「我師父。」
獨「他們真能救劍意?」閻冀和司徒三兄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跟他們的感情比跟自己的手足還好。
家「只要你肯把劍意放出來……」鳳無憂很明白地說出她知道「劫匪」是誰。
「百花玄冰棺可以抑制任何毒性病痛。」
「也可以讓閻閬明白自己的心意。」鳳無憂接下去說,「但你並不瞭解謫仙草的藥性,冰封的沉眠,正好加強謫仙草藥性的作用,只怕劍意活不了多久了。」
閻冀當是默認了,「還有多久?」
「封入冰棺一個月,壽命少一年,看來似乎不到半年了吧?」鳳無憂歎息道。
這司徒劍意真會讓閻家兩兄弟給害死!
「沒別的法子了嗎?」鳳無慮好奇地問。
「只有剛剛那個,以血祭天。」她搖搖頭。「把地上那傢伙弄醒吧!讓他去找櫻,只有櫻能救劍意了。」
「她在哪兒?」醒來的閻閬劈頭就問。
「後山的櫻花林中。」
「謝了!」
「等一下!」鳳無憂喚住他。「你考慮一下再去,所謂的以血祭天,祭天者是要被活活凌遲至死喔!」
「我不在乎。」閻閬施展輕功向後山奔去。
望著他的背影,鳳無憂搖搖頭。
「怎麼啦!」
「他肯犧牲,雷還未必肯讓櫻施法呢!」她轉向閻冀和楊思竹,略帶不耐煩地趕人。「請至水月園休息吧!」
這些喜歡惡搞的白癡!
閻冀自知理虧,挽著楊思竹離去。
見他們走遠,鳳無慮才緊緊擁住鳳無憂。
「想哭就哭吧!」
她的眼淚滴垂在他胸前,一發不可收拾。
抽噎著的鳳無憂斷斷續續地抱怨著:「什麼一片好意嘛!多少昏官誤判或庸醫誤診,哪個不是一片好意,難道只要說一句『一片好意』就沒事了嗎?」
她絮絮叨叨地念著,眼淚全往他身上抹去,而他也任由她發洩。
「什麼真心相待?要是他真心相待,又豈會讓劍意師兄服下謫仙草?更別說將他軟禁,自己卻又不回來了!」鳳無憂努力吸了幾口氣,又續道:「混蛋!這種混蛋留在世上毫無益處,不如死了算了!」
漸漸罵累了,鳳無憂才緩緩睡去。
望著她的睡顏,鳳無慮憐惜地抱著她往床榻移去,撇開其他的不談,今天若是要他以自己一命換鳳無憂一命,他也是會肯的。
對他而言,活在一個沒有鳳無憂的世界裡,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婚禮如期進行,賀客擠滿了整座冷意山莊,唯一讓人不解的是林蘋兒的下落不明。
洞房內,鳳無憂自行取下了蓋頭和鳳冠。
重死人了!
「小師妹,這樣可不行喔!」
「三師兄?」
「櫻要我傳口訊給你,她用回魂大法救回劍意……呃……『師兄』,剩下的你看著辦。」
「知道了。」
「新郎來了,我先告辭。」
「嗯!」
幸好,跟她之前想的一樣,只是少了一具活屍,幸好……唉!也不能說幸好,反正人保住了就好!她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求她所關心的人永保康泰。
「看來,你搶了我的工作?」
「是嗎?」
「幸好你沒有一口喝下兩杯交杯酒。」
「是你來早了。」
「你師兄沒事了?」
「你怎麼知道?」
「原本看你愁眉不展的,現在卻輕鬆很多,應該是你師兄的事解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