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低頭吻上冬天的唇。「樂於從命。」
摩挲的唇瓣如細紗一般柔順,腹裡的怒氣早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囤積已久的熱源,似盤桓不去的雲層集中在男性精華處。
他的火燒得正旺,不容她逃脫。
充滿濃欲的眼陰闇得叫人動情,他用放開的熱情追逐她口中的丁香舌,或吮或挑的輾轉翻覆著,強悍的霸氣執著於對她源源不斷的愛意。
這是挑情的吻,也是附愛的吻,交付生命的狂戀癡傻,意欲將她捲入無止境的愛潮裡。
愛沒有盡頭,燃燒殆盡的靈魂仍會繼續愛著,直到延續至來世。
生生世世,世世生生,耿介正直的趙英漢允諾他永世的愛意,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一旦說出了口就不會後悔,即使他只用心告訴她。
「你會不會……覺得進展太快了?」冬天微喘的趁著他的嘴忙於其它地方時,吐了一口大氣的問道。
「不,我認為還是太慢了。」他為她心動了十年,現在的速度簡直是烏龜在爬行。
「慢?」她可不這麼以為。
她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剝光了,連最難脫的貼身牛仔褲都已經丟棄在一旁,她很難想像他所謂的慢是慢到什麼程度。
他在她身上點火。
「妳話真的很多,而且常用在不該用的時候。」譬如此時她只需要發出呻吟聲。
輕笑的冬天一腳勾著他的臀,雙手在那頭比她還長的發中穿梭。「大男人主義。」
「我最近才發現的,因為我所愛的女人非常難馴。」
他的技巧不算熟練,完全出自本能的找尋她的敏感帶,他對女人的經驗並不豐富,而且采只取不付的態度宣洩慾望,從沒想過要如何滿足身下女子的需求。
或許他真有點大男人的心態吧!從不認為男人在射之前,女人也應該得到些許快樂,他只著重於自己能不能得到高潮,而忽略了女人也有這方面的需要。
和所有大多數的男人差不多,他在完事後,不是立即起身淋浴,便翻身一睡,什麼事後的安撫輕語,他一概不理。
畢竟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都是各取所需的男歡女愛,他們要的都很簡單,只是單純的性慾而已,而且他不愛她們。
一夜過後各分東西,彼此不留名姓、不留地址,再見面也不用打招呼的當陌生人擦身而過,不讓夜晚的激情留到天亮。
不過為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通常他不會和同一個女人再度發生關係,她們黏人的時候真的令人吃不消。
「趙先生,你這句話是恭維嗎?」冷不防的抽氣,她的笑容微微扭曲。
「不,我在申訴身為男人的不公,妳讓我瘋狂,冬小姐。」他一把扯去她的內衣不知扔往何處,飢渴的唇舌如新生嬰孩渴乳般一口吮吸。
呼吸越來越急促的冬天摩擦著他的身體,渴望他能填滿她。「你的衣服……嗯……似乎穿得太多了。」
她想撫觸他僨起的肌臂,結實有力的臂膀充滿陽剛和線條的美,叫她難以自持的狠咬一口,沁入口間的腥甜讓她更加興奮。
她想她一定有潛在的暴力因子,只是尚未遇到機會全部發揮。
好堅硬的肉質呀!她已經為了拍照而曬得像個小黑人,沒想到和他黝黑如銅的膚色一比,她的肌膚細緻得宛如粉紅的幼蝦,通體晶瑩。
「天吶!女人,妳幾天沒吃飯了。」落在肩上的牙印深而明顯,他幾乎要忍不住發笑。
趙英漢從沒想過自己脫衣速度快如閃電,短短幾秒鐘已脫得精光,赤條條的在她面前展現令女人尖叫的傲人體格,每條肌理都清楚的浮現。
「等一等,你戴了保險套嗎?」絕不是她故意喊停,但他臉上的挫敗神色真的讓她好想大笑。
「妳怕懷孕?」頓了一下,他任汗水流下髮際,但沒有停止的意願。
想了想,冬天並無不悅的神色。「挺著肚子拍照是有些不便。」
一聽她這麼說,他差點打退堂鼓的讓英雄氣短。一想到有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扛著相機滿山找景,他的冷汗就不斷冒出。
而這個女人是他所愛的牽絆,他怎能任她毫無顧忌的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妳要我在最後一刻退出來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才不會為了她小小的「不便」而讓自己不舉。
這攸關兩人未來的「性」福。
冬天當真笑了出來。「我以為你會體貼的就此打住,低咒幾句自行解決。」
而她大概得等晚上才能再勾引他獸性大發,現在下山還趕得上傍晚左右回來.她有點壞心的想一腳踢開他。
但她也是受慾望折磨的人,所以這個令人興奮的念頭也只能想想而已,她不致委屈自己的付諸行動,否則他真會是台灣有史以來第一位太監。
「休想。」他咬牙的忍受極焰之苦,手指試探她溫穴的接受度。
是她他才肯以她的需要為先,不然他早像初嘗情慾的小伙子,衝進女人的神秘地帶一逞快意。
「我想也是……」她忍不住呻吟,再次咬了他一口。
趙英漢溫柔而深情的撫摸她汗濕的短髮。「我會盡量不讓妳受孕。」
將她的腳拉開,他順勢滑入早已準備好迎接他的蜜池裡。
那衝上腦的舒坦幾乎要了他的命,粗啞的吐出一口氣,他享受著被她包圍的溫暖,彷彿天使正假藉惡魔的手洗淨他凡俗的靈魂。
「懷了孕也沒關係,大不了我把孩子一生丟給大姊養。」瞧!多惡劣的想法。
可憐的冬雪母親。
「冬天——」她竟敢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當他死了嗎?
冬天攀著他的肩隨他一同律動,輕聲在他耳邊一喃。「我愛你。」
當下他的怒氣頓失,滿臉柔情的吻她眉毛。「我也愛妳,我的冬之女神。」
熱烈的肢體相互糾纏著,火熱得似乎要將對方的身體融入體內,一刻也不放鬆的翻滾交纏,忽上忽下的體位讓兩人喘息不已。
但他們依然沒有一絲分開的意願,一而再、再而三的衝撞彼此的靈魂,讓靈肉合一的境界達到完美。
冬天的風微帶涼意,兩人的心正熱著,枯黃的大地也有春意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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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啊——」
一陣熱流射向女子緊縮的子宮,男子虛軟的身子癱向柔軟的身軀,急喘的胸膛猶如萬馬奔騰般起伏不止。
溫雅的眼中微帶些許情意的笑波,輕撫汗濕的嬌軀引發她一陣輕顫,剛平息的慾望似有復甦的跡象,令她不敢大聲呼吸,怕被他瞧出自己的淫蕩。
「我喜歡妳。」
咦!他怎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莫非他會讀心術。「我以為你愛的是冬天。」
這件事她一直都知情,所以她只是愛慕他而不主動,因為愛情是雙向的交流而非單向付出,她不想為難他,讓他感到苦惱。
有過一次情傷的她知道愛多傷人,她在療傷過程中學會多愛自己一點,而後再把余愛分出去,這樣她就不會再受傷了。
「我愛她,這點我從不否認。」一見冬雪微黯的苦笑,藺蘭生親密的擁抱她。「但我不能一直追逐虛幻的太陽,愛是會消失的。」
「消失……」會嗎?
他親吻她的額頭給她承諾。「再給我一段時間愛上妳好嗎?令妹可不是讓人容易忘懷的冰雪魔女。」
她笑了,安心而寬容的偎向他寬厚的胸膛。「等你。」
冬雪的臉上也有春天,她正朝幸福邁進。
第八章
「唔!妳……妳又在幹什麼,不能稍微安分幾分鐘像個地球人嗎?」
眼瞇了一下,刺目的閃光燈不停的閃耀著,讓身為男主角的當事人幾乎睜不開雙眼,以手擋住閃光才能瞧見鏡頭後那道頑皮身影。
整個下午全耗費肉體言語上,一抹斜陽已由樹後透入,虛耗的體力簡直透支,像此刻的晚陽慵慵懶懶,提不起精神和天邊的野鳥道晚安。
不知激戰過幾回,已成了傷兵的趙英漢潰不成軍,一身的捉痕、牙印,密佈眼睛能及的部位,看不到的背後更是傷痕纍纍。
但這些「英勇」的標記無損他健碩的陽剛美,僨起的肌肉線條分明,完美的男性體型無一絲遮掩的展現,彷彿巨人一般耀目。
大概是從事勞力的工作較多,他身上肌理勻稱得找不到半兩贅肉,腹肌瘦削微露體毛,狀似優雅的豹子正在小憩,隨時可以爆發無窮的精力。
淡淡的夕陽打在他身上彷彿蒙上一層紅光,輝映著古銅色的肌膚。他做愛後的慵懶透著迷人的性戚,叫人忍不住想去撫摸。
疲累,但滿足!趙英漢嘴角的無奈笑意是十足的縱容。他從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深愛一個女人,甘願任由她捉弄而無怨尤。
或許這就是耿直男人的宿命,注定要受邪惡魔女的擺佈,無從拒絕送到面前的種種磨難。
對她,他真的只能說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