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手示意女傭出去,然後讚賞的盯著發呆的佳人。
她真是出奇的美艷動人!
無領無袖的禮服將她迷人的好身材襯托得極為出色,裸露在外的肌膚如白瓷般雪白耀眼,令人不敢逼視;不施脂粉的臉上只是擦了淡淡的粉色口紅,就算這樣,她依然美得驚人。
這幾款禮服是他在意大利訂做的,他對她的尺寸瞭如指掌,也知道她穿什麼好看。
在這幾款中他最中意的就是這套珍珠白的雪紡禮服,獨一無二,成品只有這麼一件,她像懂得他的心思似的,也挑中了這一款。
事實上也如此,這件禮服將她高貴典雅、清麗脫俗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因為這件衣服只有她配穿。
冷天彧走到她身後,將手中的首飾盒放在桌上,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肩。
慕思一驚,這才發覺他進來了。
「你打算威脅我幾次?」
他聳聳肩,注視著鏡子裡的她,「看來挺有效的,我還以為妳不會妥協。」
「我不想害她失去工作,不像某些人,從來就不知道替人著想。」慕思的語氣愈夾愈冷。
冷天彧心中好笑,她天生一副甜潤的嗓音;就算生再大的氣,聲音依然柔和悅耳,根本沒有什麼震撼的力度。要想達到他這種境界,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
「某些人是誰?」他明知故問。
風慕思別過臉去不打算理他,反正她說不過他,省省力氣免得浪費口水。
冷天彧打開桌上的首飾盒,盒裡有一套由項鏈、手煉、耳環組成的三件式晶鑽組。每一顆鑽石都晶瑩剔透,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尤其是項鏈的墜子,由整顆鑽石切割成五片玫瑰花辦的樣式,非常新穎。
他拉起她,為她戴上耳環和項鏈,動作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弄疼了她。
「喜歡嗎?」在將精巧的手煉套在她雪白的皓腕上後,他執起她的纖手放到唇邊親吻一下。他抬眼望著她,眼中有著一抹少見的溫柔。
慕思從驚愕中回過神,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鑽石。自從來到這裡後,他也曾派人送了不少珠寶給她,她全部整整齊齊的放在抽屜裡,反正不能出去,也就用不著。可是他今天親自送來這麼美的鑽石,而更令她震驚的是他溫和體貼的動作。
「是很美。」盯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她心慌意亂。
一直以來,他是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哪怕是在床上時,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她以為自己永遠也弄不懂他。
「妳在說自己,還是在說那些鑽石?」冷天彧嘴角露出笑容,湊近她。
慕思的臉上浮起幾片紅雲,也許他只會開她的玩笑。稍稍抬頭,有些氣惱地瞪他一眼,嬌俏的神情惹得冷天彧心中一蕩,低下頭親吻著她的粉頸,手也就勢摟住她的纖腰。
「不要……好癢……」她輕喘著躲避頸間的攻擊。
他停了一會兒,唇逐漸向她的紅唇移動,最後飢渴地攫住她柔軟的唇瓣,舌尖滑入她甜蜜的口中,與她緊緊交纏。
喔!這個男人,這個又冷傲又邪惡的男人令她心動不已,他總是能輕易挑動她內心最深處的靈魂。
嬌喘著將臉埋在他雪白的名牌襯衫上,好不容易才重獲自由的舌仍有著他強悍的味道。
「我們……會遲到的……」她微微喘息著。
「沒關係。」他的唇抵在她的唇瓣上低喃,兩手也在她身上游移,要不是時間到了,真想與她在床上好好纏綿。
昨夜他想了好久,決定再也不放她了!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了錢也好,有其它苦衷也罷,他全都可以不在乎。
因此,他決定帶她去今晚的酒會,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屬於他的,她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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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中堂皇華麗的宴會廳內,光華璀璨的水晶吊燈投射下無數星芒,將會場內部浸染成亮麗晶瑩的金色世界。
面對宴會中一張張討好諂媚的笑容,風慕思始終提不起精神來。
她一直都陪在冷天彧身邊,打量著這種衣著華麗、珠光寶氣的場合。她根本就不喜歡這裡,造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嗎?
幸好她陪伴的是冷天彧,他不屑與那些政客、商人搭腔,她也就毋需去應酬誰了;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她的臉可能都要笑僵了。看看現場那些名門千金、名媛貴婦,哪一個不是掛著十足虛偽的笑容,極力討好宴會中的重要人物?
冷天彧當然是其中之一,且無疑是最引人注意的,誰讓他有著修長傲岸的身材、令人側目的王者氣勢呢?
今晚他穿了一套寶藍色的雙排扣純毛細條紋西裝,將他寬闊的雙肩更加襯托出來;只是一險的冰冷陰森,將那些想靠過來的鶯鷺燕燕拒於千里之外。
風慕恩看得出她們對他的傾慕,但她們同樣怕他。因為那陰沉冷酷的脾氣並不是人人都惹得起的,所以她們只能遠遠的悄聲議論,對他們兩人評頭論足。
慕思也知道自己成了她們眼中的焦點,她們既羨慕她,也嫉妒她。當然了,想她風慕思既不是名門千金,也不是大家閨秀,憑什麼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站到冷天彧身邊?
無數道帶著利刃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射到她身上,她低吟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
「怎麼了?不舒服?」冷天彧注意到她的不安,握住她挽在自己左臂上的手,關切的問。
「沒有。」她對他微笑,轉過臉看向別處。
冷天彧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場合,從踏進宴會大廳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看出來了。
同樣,他也討厭這種虛情假意的應酬,若不是宴會主人的盛情邀約,再加上他想帶慕思出來走走,他才不會來此浪費時間。與其同這些令他心煩的賓客周旋,他寧願與慕思回去好好溫存。
「冷少爺,招呼不周,請見諒!」這時,酒會的主人專程過來向他們打招呼,掩蓋不住滿臉的喜悅。
今天冷天彧大駕光臨,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要知道,這位雷盟盟主可不是輕易出現在這種人來人往、賓客如潮的場合的。
按他的脾氣,只要他願意,無名小卒的邀請他會出席:但是他如果不願意,哪怕是天王老子,他照樣不放在眼裡。
本以為他不會賞臉,誰知他竟然來了,還帶著個貌美如仙的女伴,這真是一大新聞,估計上流社會又要議論好一陣子了。
酒會主人笑笑地寒暄了幾句,見冷天彧有些心不在焉,識相的走了,讓慕思有些不好意思。
「幹嘛這樣對人家?」她輕聲問他,聲音中有著一絲不滿。
「我高興!」冷天彧無所謂的聳聳肩。
好煩,他最討厭囉囉唆唆的人了,幸好慕思不是話多的人,有時他想聽她開口說話也不容易。
「妳同情他?」他低頭注視著她。
慕思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問候聲向他們這邊傳來--
「冷少爺,好久不見!」
一名身著和服的艷麗女人遠遠的對冷天彧彎腰致意,站在她身邊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也禮貌的一點頭。
那人正是日本「前田組」的大小姐前田早乙女,陪在她身邊的是前田組的軍師淺野岡。此人精明狡猾,其智商與長相成反比,實在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早在四年前日本最大的黑道勢力前田組就妄想吞掉雷盟,壯大自己的勢力,以達列掌管整個亞洲黑道的目的。
因為當時冷天彧的父親剛剛遇刺身亡,他們以為雷盟從此群龍無首;誰知雷盟頭頭唯一的兒子冷天彧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比起其父更狠、更絕,殘酷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個性陰冷無情,作風詭譎難測,還未等他們離開日本島,就令他們莫名其妙的損失了大半人馬。
經過此教訓之後,前田組只得乖乖待在日本,不敢再動半點歪腦筋。
這次在宴會上見到他們,冷天彧雖有些意外,卻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他掃了一眼正款款走來的早乙女,嘴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的確好久不見,前田老先生前好?」
「家父身體還好,四年前在船上見到冷少爺後,便一直念念不忘,希望有機會再見上一面。非常歡迎冷少爺光臨日本,讓我們前田組盡一下地主之誼。」前田早乙女上箭一步,搶著回答。
「有機會一定拜訪。」
早乙女的目光轉向風慕思,慕思本想與她微笑以示禮貌,卻發現她的眼中含著一冊濃濃的輕蔑。
她不由得一怔,伸手抓住冷天彧的手。
冷天彧不動聲色的反握住她的,寬大厚實的手掌緊緊包圍著纖細的小手,使慕思放下心來。有他在身邊,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這位是風小姐。」冷天彧簡單地介紹一下,似乎根本沒打算介紹那個日本女人,他只是低下頭在慕思耳畔低語:「妳先到偏廳那邊等我,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