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有本事就刷爆它,問這做什麼?怕不夠花嗎?」冷天彧奇怪地看著她。從來沒有女人享受過這種殊榮,她是第一個。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錢偷偷跑掉嗎?」她指的是那早已過到她戶頭裡的一百萬。
冷天彧一笑,伸手抬高她的下巴,注視她晶亮的眼眸,「妳若是想試試我的能耐,儘管可以玩玩逃跑的遊戲。不過,妳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因為我一向不太喜歡玩這種『貓捉耗子』的遊戲,所以那些耗子都將付出意想不到的代價,妳也一樣!」他慢慢的湊近她。
「什麼代價?」
「妳嗎?自然和他們不一樣,可以用別的方式來取悅我。」他盯著她那嬌艷欲滴的雙唇。
「別的方式?」風慕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對,別的方式。比如說……妳的身體……」他的手指撫上她的唇瓣,誘惑地說。
「那麼,其它人呢?」風慕思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的臉色又紅潤起來,她鼓起勇氣繼續問。
「一般來講,大概會送命。」他的口氣就如同聊天時談到天氣狀況一樣平靜。
風慕思別過臉不去看他。他好狂妄,似乎對每個人都有能力控制,難道和他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怎能主宰別人的生存權利呢?疑問再次冒起,她不得不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冷天彧聳聳肩,不打算回答她。
記得他曾告訴過她他的名字,可她卻毫無反應。
既然連冷天彧是誰她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是一點社會經驗也沒有。大概雷盟是什麼她也不會明白吧!
「晚餐時見,慕思。」他攬過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目送他離開房間,滿心的迷惑不解。但無論如何,她那一個月的情婦生涯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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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暗,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厚厚的落地窗簾。
冷天彧點燃雪茄,坐在窗邊的皮椅上,定定地望著睡在床上的慕思。
她似乎正在作著噩夢,秀眉緊緊的擰在一起,低低的呻吟、不安的蠕動,只想擺脫夢境中的影像。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斷斷續續的囈語清晰地飄進冷天彧的耳中。
她讓誰不要離開她?他當然不會笨到認為那個人是自己。但那個能令她如此牽掛、連夢中也有他影子的,是她的愛人嗎?
冷天彧狠狠地抽口雪茄,這個想法讓他嫉妒。
「不……啊!」慕思猛地驚醒,喘息著坐起來,用手背擦去額上的汗水。
她又作噩夢了,連續幾天,只要一闔上眼,就會浮現出小凱的身影。他離自己愈來愈遠,她想要拉住他,可是怎麼也抓不住。
難道……小凱出事了?
「妳醒了?」黑暗中,冷天彧冰冷的聲音響起,森冷地盯著床上驚魂未定的她。
慕思掀開被子走下床。她要去看小凱,否則她不會安心待在這裡。
「我……能不能出去一會兒?」她走到他的面前,秀眉輕蹙地望著他,眼中含著一絲祈求。
五天了!她待在這所別墅裡五天了,幾乎與外界隔絕。
這些天,他們之間的默契似乎增加許多,白天他依舊冰冷無情,但他留在別墅裡的時間總是有意無意的變長,並且時常會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但神情仍然冷漠。
可是一到了晚上,他就又變成了熱情如火的情人。
他幾乎夜夜抱她而眠,讓她領會到無盡的激情與歡愉。那個時候,他是溫柔的、令她心動的。她喜歡他的吻、他的撫摸,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但每當白天她看到那個陰沉的男子時,她不禁質疑,他們是同一個人嗎?這個時候她便會懷疑自己在他眼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只是他無數女人中的一個?還是他目前的一個床伴?
也許他根本就只是在睡覺時需要她。因此她絕不允許自己愈陷愈深,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去哪裡?」他不怕她一走了之,事實上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問,是因為他想知道。
風慕思低頭不語,看樣子並不打算告訴他。
「快去快回。」他捻熄煙頭,淡淡地應道。
「謝謝。」得到他的允許後,慕思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然後迅速到浴室梳洗。
「要老張開車送妳去嗎?」冷天彧站起來踱到浴室外,修長的身軀倚在門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拿著木梳的纖手突然停頓了一下,她面對浴室巨大的銅鏡向他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叫車。」
當然不能要司機送她到醫院,否則他就會知道自己的行蹤。
冷天彧不再開口,轉身出了臥室向隔壁的書房走去。
慕思一路小跑步的出了花園,就像一隻剛從籠中放飛的小鳥,全然沒有發現有雙深沉的黑眸在二樓窗口緊盯著她,直到她上了出租車。
放下窗簾,冷天彧若有所思地盯著桌上的電話。他記得曾嚮慕思保證過不去調查她的一切,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去見什麼人。
主意一定,他拿起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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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小凱的病情不太穩定。
風慕思趕到醫院的時候,小凱剛剛從觀察室出來,得知病情得到控制後,她和她的好友雪兒同時鬆了口氣。
「怎麼樣?那個人有沒有為難妳?」趁著小凱睡熟的機會,雪兒悄悄問她。
「還好。」她下意識地攏攏領口,卻仍被眼尖的好友給發現了,不由分說輕輕拉開慕思的襟口。
「我的天!」她倒抽一口氣,「他是用咬的嗎?」
象牙般雪白無瑕的肌膚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吻痕和齒印,真是怵目驚心!
「痛不痛?」
風慕思漲紅了臉搖搖頭,同時將領口扣好。她無法對雪兒說她喜歡這種愛撫和親吻。雪兒一定會以為自己生病了胡言亂語,可是,那是真的!
每次他都喜歡狠狠的吻她,吻到她喘不過氣,吻到她失去最後一絲理智。至於那些齒印則是有好幾個晚上,他在半夜突然緊緊抱住她,咬著她柔嫩的肌膚,在她的脖子上、肩上、酥胸上留下痕跡,直到將她從夢中弄醒。
剛開始她會覺得痛,那樣的感覺就如同螞蟻在啃咬著她的心,可是當她看到他複雜的眼神時,她迷茫了,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絲痛楚!
他也會感到痛?
那一刻,她心軟了,只有伸手輕撫他寬闊的背,使他漸漸平靜下來。但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她不知道。只是有一點她覺得不安,這個男人在她心中佔據了愈來愈重的地位;就像今天,她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
風慕思心事重重地走出醫院大門,一聲嘹亮的喇叭打斷了她的沉思。
是沈醫生,他坐在汽車裡。
扶扶鼻樑上的金邊眼鏡,他一臉坦誠,「風小姐,能不能和妳談談有關小凱的病情?」
風慕思點點頭便上了車,兩人來到離醫院不遠的一處公園裡。
在長椅上坐定後,他深深地看著她,「很久不見妳了,很忙嗎?」
「最近……比較忙。」
「妳好像瘦了,要多注意身體。」
「謝謝你的關心,沈醫生。」聽到這關懷的話語,風慕思感動地微笑一下,但似乎不讓他再有機會表達關心之情。「你要跟我談小凱的情況?」
「是的,小凱的病情雖有所控制,但是要想進行更有效的治療,只有到德國去。」
「德國?」
「對,德國,那裡有最先進的儀器和設備。而且我有位大學學長在那裡任職,我已經跟他聯繫過了,現在只看妳的意見了。」他誠懇地慢慢道來。
風慕思雖然感激他為他們姊弟所做的一切,可是她還有二十多天才可以恢復自由之身,該如何是好呢?
「錢方面不是問題。如果……妳還是拒絕我的幫助,時間可以往後拖一個月左右……妳可以慢慢籌……」沈志遠以為是因為費用問題,立刻向她說明。
「可以延後嗎?對病情有沒有影響?」
「這樣說吧!在我看來,以小凱的情況,應該沒有比現在更壞的了。」
這個答案令風慕思鬆了口氣,幸好沒什麼差別,這樣她可以暫時放心留在冷天彧身邊,完成剩餘的交易期限。等一個月過後,她會立刻帶小凱去德國,那時,什麼也阻止不了她。
「思……慕思,我可以叫妳的名字嗎?」沈志遠紅著臉,真誠地看著她。
慕思點了一下頭,莞爾一笑。
「那麼,我們是朋友?」他立刻鬆了口氣,「慕思,我以朋友的身份囑咐妳,保重妳自己。無論如何,小凱不能沒有妳,我……我和雪兒也是。」見她再次點頭,他忽然正色說道。
風慕思一陣心酸。天底下除了小凱外,居然還有人說不能失去她,他那麼善良、那麼熱心,這份情她真的是欠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