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希望慕思能為他生個小寶寶,這樣她就走不了了。因此昨晚她反常的舉動令他抱著極大的希望,希望她腹中能孕育他的骨肉,可是現實卻總是相反。
他苦澀地點燃雪茄,向樓上走去。
待他推開臥室的門,一眼瞥見慕思正從一個黃色的塑料瓶倒出一顆藥丸,放到口中喝水吞下。
「妳在吃什麼?」他輕皺起眉頭向她走來。
慕思嚇了一跳,飛快地從梳妝台前站起來,將檯面上的藥瓶捏在手中,藏在背後。
「沒……沒什麼,醫生給我的藥,她說我有些貧血。」她吞吞吐吐的想騙過他。
冷天彧絲毫不相信她的話。她顯然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她或許貧血,可一定不是吃維他命丸之類的東西!
從她慌張的動作、緊張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她以為可以騙過他的眼睛,那就太過天真了!
從小到大,他在洛杉磯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她在撒謊,他肯定,就像他可以打包票慕思並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
看著他離自己愈來愈近,風慕思緊張地向後一步步退去,直到脊背貼到牆壁,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
「拿來。」冷天彧伸過手命令道。
慕思搖搖頭,手仍放在背後不動。
這個舉動將他惹火了,他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地將她的手從背後拉過來,不管她如何掙扎,藥瓶仍落入他手中。
他看了看藥物名稱,又看了簡單的使用說明書,臉色驟然大變。
「妳在吃避孕藥?」他摔掉藥瓶,用力抓牢慕思纖弱的雙肩,幾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
驚訝、失望、憤怒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慕思只覺得肩膀疼得要命,但她咬緊牙關,不發出一絲呻吟。
「為什麼?」他的額角隱隱作痛,該死的她,竟敢吃避孕藥。這個發現令他沮喪,她一點也不願意他碰她,也不願意孕育他的骨肉。
「我為什麼不能吃?我們的交易並不包括替你生孩子吧?」慕思倔強的瞪著他反問道。
真好笑,她只是他買了一個月的情婦,又不是來為他生兒育女的,他幹嘛這麼氣憤?
他盯了她半晌,然後鬆開她的肩,轉身向門口走去,到達門口時,他停住腳步,並未回頭。
「妳可以放心,我不會再碰妳。」拋下這句話後,他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風慕思無力地靠在牆上,慢慢的、慢慢的順著牆壁往地上滑下。她的肩膀好疼,但此刻她已麻木了,腦海裡不斷重複著冷天彧剛丟下的那句話。
他不會再碰她了?
她理應高興才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疼、會難過?在他不斷傷害她、侮辱她之後,她為何還對他抱有幻想?好傻是不?
慕思將臉頰埋在膝上,淚水緩緩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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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去!」風慕思倚著窗欞,非常堅決地拒絕。
她才不要去度什麼假,如果去了那裡,萬一小凱有什麼意外,雪兒怎麼和她聯繫呢?若是小凱有什麼不測,她會恨自己一輩子!
「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冷天彧像沒聽到一樣,繼續說完。
「我說了不去,你不要逼我!」慕思轉過身,美眸中帶著反抗。
「幫小姐收拾一下行李,動作快點。」冷天彧回頭對站在門口的女傭吩咐道。
「是,少爺。」
看著他向外走,慕思無可奈何地坐到床沿上。
一小時後,無論她心中多麼不願意,還是乖乖地上了冷天彧的私人直升機。
他們的目的地是塞班島。
塞班島位於北馬利亞納群島中的一個熱帶島嶼,與天寧島、關島相鄰。雖屬美國自治領土,但冷家在此有不少產業,是父親年輕時買下的。
那裡的景色極美,人群稀少且寧靜,足以稱為「世外桃源」。上面的風土民情也很有意思,居住的土著查莫洛人有點像菲律賓人,黝黑、矮胖,非常熱情。
自父親去世後,冷天彧就再也沒有踏上這塊小島;沒想到今天他來了。
下了飛機,慕思立即被小島迷人的景色所吸引,好美!
藍天、白雲、碧水、沙灘,真像畫中的景象,她從來沒看過這麼美麗寧靜的地方。與其它風景區不同的是,這裡以最大的限度貼近自然,走在沙灘上,看著潔白的浪花,慕思有一種無言的孤獨和感動。
冷天彧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臉上不時露出笑意,使得島上一些認識這位冷少爺的人睜大了眼睛--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和顏悅色了?難道是為了身邊這個美貌嫻靜的女人?
他們下榻在島上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最高一層的總統套房,當然,那酒店也是冷家的資產。
晚上,冷天彧被酒店的其它股東請去參加晚宴,本來慕思也在邀請之列,但冷天彧不想她太勞累,將她留在房間內休息。
慕思用過晚餐,一個人在豪華舒適的大床上休憩,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忽然感到身邊床鋪一陷,有人上床了。
「慕思。」冷天彧躺到她身邊,低聲叫著她的名字。
「嗯?」
「過來。」他命令。
「好……」迷濛中,她下意識地往他懷中偎進,直到他沉重的身軀壓上她,她才清醒過來。
「你怎麼回來了?」他此刻應該在晚宴上呀!
「太無聊了,回來睡覺。」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
「不要!」驟然察覺他的意圖,她睜大眼睛想抗拒。
「我想要妳。」他俯視著她美麗的小臉,低頭想吻她。
「不……你又說話不算數,你說過不會再碰我了。」她努力的躲閃著。
「是嗎?」他笑,手指靈活地解開她的睡袍帶子。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慕思泫然欲泣,卻無法掙脫他的箝制。
「小笨蛋!那是因為我愛妳。」他深深注視她的眼眸。
等……等等!他說他愛她?慕思震驚地瞪著他,有些難以置信。
「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愛妳。」似乎害怕她拒絕,他霸道地堵住她因吃驚而略微張大的小嘴,深吻下去。
風慕思再也反抗不了地棄守了,任由他在身上、心中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不為別的,因為她也愛他!
整夜的纏綿立刻展開,一次又一次。
每當慕思剛睡著,便又會被冷天彧的親吻和愛撫給弄醒,她無法拒絕他的需要,因為她也是同樣的需要他。直到天亮時分,兩人才筋疲力竭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中午,風慕思醒來,覺得身子酸軟無力,看吧!這就是縱慾的後果。
門開了,冷天彧從外面進來,淡色的亞麻休聞褲配上黑色運動背心,神清氣爽,手中還拿著一杯牛奶。
「餓不餓?先喝杯牛奶,過一會兒我們下去吃飯。」他坐在床沿,將杯子遞到她手中,溫柔地注視著她有些疲倦的容顏。
「什麼時候了?」慕思喝了一小口牛奶,回頭看看床頭櫃上的鬧鐘,指標指向十二點。
天!這麼晚了?她放下杯子,掀起被單,正要下床,卻被他伸手阻止。
「別起來,再躺一會兒。昨晚把妳累壞了,身子還疼不疼?」他抓住她的纖手放在唇邊輕吻著,也注意到她白皙的頸間佈滿了淡紅色的吻痕。
慕思困窘地低下頭,嬌羞的模樣令他心中一動。小心地將她擁進懷中,大手滑到她平坦的小腹,手掌緊貼著,想像她的腹中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經過昨夜,他有把握她大概已經懷上了他的骨肉,而這正是他一直最希翼的事情。
「天彧?」慕思不解地叫他的名字。他好奇怪,幹嘛一直將手貼在她的小腹上?
「嗯?來,喝完它。」他回過神,對她一笑,伸手將那杯牛奶端起放在她唇邊。
他的口氣不容拒絕,她現在需要營養,像她這麼纖弱的身子,如何禁得住懷孕後的辛苦?
慕思乖乖地張開嘴,由他將牛奶餵進口中。
「叩!」有人敲門。
接著聽到冷天彧的助手勒毅在外面報告:「盟主,有客人到。」
冷天彧看著她喝完牛奶,這才起身到外面的起居室。勒毅對他低語幾聲,他皺了下眉,點點頭。
轉身回到臥室對慕思說道:「換件衣服,我先下去了,在餐廳等妳。」然後快步出去了。
風慕思跳下床,開始梳洗。
半小時後,便出現在酒店餐廳大門。
她穿著一件如浪花一樣的雪白無袖上衣,印染著淡淡色塊的藍色短裙,以及一雙藍色珠光低跟涼鞋;黑緞似的秀髮被一條淺綠色繡著木槿花的絲巾繫在腦後,整個人既清爽又亮屠,令人眼睛一亮。
餐廳主管親自領她到裝潢華貴的包廂,門一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這些目光有讚歎、有驚艷、有疑惑,還有仇視與嫉妒。
這種眼光慕思只看過一次,是在那次酒會上,從一個艷麗的日本女人眼中射出的。她的目光下意識地迎上去,果然,那個日本女人正坐在冷天彧左邊的沙發上,冷冷地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