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喻瑩立即走過去,一打開門就看見裡頭有個年輕男人笑望著她。
「我是駱翔東,我想妳八成是聽到消息,所以才來的對嗎?」
「嗯,我想知道盧淵這件案子偵辦的情形。」她真正想問的是古灝月人呢?是否也被……可是她問不出口。
他眉一挑,「妳想知道什麼?」
「他會不會又被無罪釋放了?」她有點擔心,壞人似乎永遠都有辦法逃脫。
「妳放心,這次罪證確鑿,他絕對逃不了了。」駱翔東扯唇一笑,「抓他是我們多年的期望,如今終於可以讓他伏法,我們也很高興。對了,柳小姐,其實我也一直在找妳。」
「找我?」她眉一蹙。
「沒錯。盧淵從妳這拿走不少東西,現在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不過得辦些手續,妳能配合嗎?」
「當然可以,」她點點頭,其實能抓到盧淵,她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從沒有想到還能得回原有的一切。
「那就好,等調查清楚,我會再通知妳。」
「還有……我想知道古灝月跟盧淵是什麼關係?」掙扎好久,她還是問出口了。
「他們是義父、義子的關係。」
她垂下眼,「原來如此……那他現在呢?」
「很抱歉,這有關這件案子的偵辦,恕我不能透露。不過,盧淵被抓,對妳不再有威脅,妳該鬆了口氣?」說到這裡,駱翔東看著她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加了句,「屬於妳的永遠不會離開妳,放心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解的問道。
他聳聳肩,「沒什麼,只是有感而發。」
見他不肯多說,柳喻瑩也不好再逼問他,只能對他點點頭,無奈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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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有兩個人偷偷潛入柳喻瑩的陽台,從窗戶窺探屋裡的人。
「灝月,你為什麼不進去見見她?盧淵被抓,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駱翔東不解地看著一臉沉悶的好友。
駱翔東是警察,警察怎麼會和黑白兩道都有關的保鏢有所牽扯?
這就要說到三年前一場警匪追緝中,駱翔東不小心受了傷,而古灝月正巧經過便出手搭救,兩人從此成為好友。
古灝月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傷她太深、太重,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開脫這樣的罪名。」
「拜託,你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幫她耶。」駱翔東搖搖頭,「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鑽牛角尖呀。」
「可能吧。」古灝月瞇起眸,眸光始終看著屋內。
「我教你,你就坦白告訴她,你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那不就好了。」駱翔東睨了他一眼,還真是服了古灝月。
「這種話我說不出口。」他閉眼一歎。
「為什麼?」
「感覺好像我是在找理由,說是為了她才這麼做,是不是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她身上了?」就因為太愛她,所以他不希望在她身上造成任何壓力。
駱翔東搖搖頭,「我真懷疑,像你這麼婆婆媽媽的,怎麼能成為頂尖的保鏢?」
古灝月回頭看著他,「別光說我,你也一樣,名聞遐邇的三宅毅夫,卻喜歡窩在警局裡跟壞人周旋,這點讓我很難想像你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嗯……應該說我是喜歡刺激的男人。」
「那我們這點還真相似。」古灝月淡淡一笑。
「灝月,我說真的,你為了她甚至豁出自己的命,完全沒有怨言。」駱翔東看著他的目光仍流連在屋裡半臥在沙發上看著雜誌的女人,「我相信這世上沒有哪個人可以給她更完整的愛了。」
「你哪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古灝月敲了下他的肩。
「我本來就很會說話,對了,我手機可以拍照,要不要拍張照,回去抱著它留戀回憶呢?傻男人。」駱翔東故意激他。
「謝了,我還是覺得抱真人比較有意思。」古灝月揚起嘴角,「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如果被人發現你這位刑事局組長陪著我潛入民宅,看你怎麼辦?」
「那我就讓你養了。」駱翔東哈哈一笑。
「養你?也行啦,那把你的三宅毅夫建設讓給我,我就有足夠的錢養你了?」要耍嘴皮子,古灝月可不輸他。
「沒想到你野心真大。」
「在這年頭,野心不大就不是男人。」古灝月回頭再看看屋裡那一抹倩影,「對她,也得具備野心才行。」
「你終於開竅了,努力去追吧。」駱翔東笑了,兩個大男人如同來時那般無聲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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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柳喻瑩不想參加張益的生日會,可他是主任,又見其它同事興致勃勃的,怕掃了大家的興,所以她還是勉為其難前往。
生日會的地點是在張益家中,也不知為什麼白天看來精幹斯文的張益,幾杯黃湯下肚後酒品竟是這麼槽,一會兒拿著酒瓶當麥克風高歌,一會兒瘋言瘋語,當著大家的面對她示愛。
這時柳喻瑩不禁慶幸自己一點都不愛他,甚至連喜歡都沒有,否則浪漫的美感在這一刻豈不毀於一旦了?
「原來我們主任喜歡喻瑩,看來我們遺真是後知後覺呀。」有些職員跟著起哄,以為這是好意,卻讓她厭煩不已。
「你們不要鬧了好不好?主任喝醉了,你們不能當真。」柳喻瑩趕緊否認,看樣子這份工作她是做不下去了,本來她還想多磨練磨練自己再回「麗亞」,可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哇,喻瑩不好意思了,我看我們自己去喝酒吧,讓他們好好獨處。」有位想巴結上司的男同事,為了順張益的心,便將其它人都帶走了。
柳喻瑩見狀,趕緊拿起皮包想跟著離開。
「別走……嘔!」張益難受得直想吐。
柳喻瑩走了幾步後,心想,她不能把他丟著不管,只好折返,並到洗手間擰了條熱毛巾。
「主任,擦把臉,你會舒服些的。」
「喻瑩,謝謝,妳終究沒有丟下我……」張益急急抓住她的小手,「我真的很喜歡妳,第一次看見妳的時候就被妳迷住了……」
「你別亂說好嗎?」她用力推開他,「我真不該管你。」
就在她跨出腳步的剎那,卻被他從身後一把抱住,不只如此,他一雙魔掌還在她身上下停亂摸。
「放開我!」她扭動著身子,拚命想甩開他。
可是喝醉了的張益已亂了心智,面對柳喻瑩的推拒根本不為所動,而且還更狂肆地抓住她的肩膀,硬要吻她。
柳喻瑩沒轍,只好拿皮包打他,「住手,不要碰我。」
「別這樣,我真的很愛妳……」張益張開雙臂要撲向她,但還沒碰到她的衣角,整個人已被人給扛起,丟到沙發上。
柳喻瑩錯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身和心都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先離開這裡再說。」古灝月抓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到了馬路上,柳喻瑩受不了地甩開他的手,「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需要你一出現就對我下命令。」
「莫非妳真喜歡和他在一塊?」古灝月不悅的質問道。
「我就是喜歡跟他在一起,那又關你什麼事?」瞪了他一眼後,柳喻瑩快步往前走,把他丟在身後。
「妳就這麼氣我?看見我就唾棄?」他對著她的背影大聲叫嚷。
「對,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你。」她回頭應道:「是不是你效忠的義父垮了,你這才想到我?」
這個男人說背叛就背叛、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他當她是誰?他掌控的遙控飛機,要飛、要摔全隨他?
「事情不是這樣的。」古灝月大步走到她身邊,用力箝住她的手腕,「妳就不能好好聽我說句話嗎?」
「我不聽!」柳喻瑩揮開他的箝制,快步跑到路旁,揮手招了輛出租車便鑽了進去,在他來不及阻止下,揚長而去。
古灝月搖搖頭,跟著招了輛出租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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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住處,柳喻瑩便急奔上樓,一進房裡就把門上鎖。
可當一切靜止,耳畔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卻覺得空虛地坐了下來,看著桌子發呆。
「傻瓜,妳到底在做什麼?不是一直愛著他、等著他,巴望著他回來嗎?甚至想不計一切的原諒他?」她撇唇苦笑,「為何一看見他,妳就亂了方寸,只知道要逃……現在好了,妳逃遠了,卻後悔了,又開始想他了。」
「真高興妳會想我。」
驀地,屬於古灝月愉悅的嗓音在她面前響起。柳喻瑩一愣,這男人就會在她面前耍「潛入」這招嗎?
此刻他就坐在她對面,笑睇著她,「想我也不必用這種愛慕的眼神看著我,何不送我一個吻來得實際些?」
「你--」老天,他怎麼又是那副不正經的德行?柳喻瑩皺起眉頭,「少跟我耍嘴皮子,就算你現在要給我理由,我也不再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