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還有偶爾的苦力……
這樣想來,前幾次都算是好康了,只是這次范志妍的臉超臭,這樣影響的結果就是他家那匹野馬肯定會臉更臭。
老哥究竟是又做了什麼事啊?
真是慘哪,說來說去在這一方面他們兩個鬥得很猛的當事者都算沒輸,輸的是他這個當年向老哥告狀的笨蛋。
嗚……他不過是在不懂事的小四時期告了這麼一個小狀啊……真正往事不堪回首。
桌子應該是要搬到志妍班上吧,她剛剛說她要沒錯吧,那他去跟誰要桌子啊?
咦?要桌子的人是她,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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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妍是在二樓樓梯轉角處遇上蘇任樊的。
在看到他那張臉的第一瞬間她不得不氣怒造物者的不公平,這種惡魔幹嘛給他一張比一般人好看的臉!
而且真是倒楣,她故意避開中間的樓梯下樓就是不想遇見太多正要來上課的男同學,結果偏偏遇上最不想遇上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咬咬牙,斜四十五度仰角看向惡魔。
他倒是先說話了,「你來男生教室幹嘛?」
「你會不知道我來這裡幹嘛!豬頭男!」還好她是個有教養的小孩,要不然她真想學學堂哥直接罵人三字經。
「媽的,你來會六班的情郎是不是?」他欺近她,那聲勢就是高她一等,黑壓壓的罩住她頭頂。
情郎?
拜他所賜,全校的人都認為她根本是個潑辣女,有誰敢追她?!
情郎,還野狼咧,可是她根本不會細想,看來他是很生氣她來會情郎喔。
她本能的選擇可能可以氣死他的回答。
「我會情郎又怎樣,你管我!」不理,直接當他是空氣,閃身要離去。反正桌子有了,其他的來日再算,她一向不和他正面衝突,要耍陰大家都來陰的。
他一個反手便扯住她的手臂,拖往旁邊廁所。
「你給我放開!」
他竟然敢抓她!她要劈斷他那雙手,好讓他一輩子不能彈琴!
志妍不管有人沒人,在他一碰上她的瞬間便開始對他又叫又咬。
「噢!」
這死女人,竟然還真咬,他穿短袖耶!
他將她往廁所旁凹處的牆上一壓,兩掌制住她小小的肩膀,「你給我說清楚,你沒事來男生教室幹嘛!」
前幾天聽說六班有人對她有意思,還和她通電話,已經讓他一肚子火很多天了,她今天還單獨來會情郎!
「來會情郎,不行嗎?」自己將人家的桌椅全毀還不知慚愧,這人是哪來的野生動物,抓去關一輩子啦!
他抓緊她的肩膀,以免自己錯手掐死她。
「你少笨了!以你這種潑辣樣,有誰會看上你?他們是賭著好玩,耍你的!你在高興什麼?白癡!」
這……這野獸是在吠什麼吠!
「那也是我的事!你滾一邊啦!」這裡人來人往,小小一面牆可以擋多少眼光?他以為他自己是條瘦蛇喔?
「你……」
「怎樣!」尖下巴看起人來還真是銳利如刀。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放開握住她肩頭的左手,改握住她那看起來極度挑釁的下巴。
「喂!你掐痛我的……」
嗚……消音……
再叫啊。
他吻上她紅艷叛逆的唇時,腦中惡意又憤恨的就是想著這幾個字。
再叫啊。
凶巴巴的聲音確實是被隱進了一個悶暗不知名的空間裡……沒了聲響。
然後……
狂斗五年,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女人已經去練了擒拿術。
在應該是忘我甜美,至少也是不暈也該半醉的情況下,她抬起腿往他最最重要,最最脆弱的部位狠狠一頂——
「啊——」他往後彈開,一八○的身高差點倒在地上打滾。
她抹抹唇,恨得咬緊的牙都露出來了,差點把牙齒咬斷。
只是氣到沒發出聲音。
發出聲音的是地上那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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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事件過後,志妍安穩進入國三,蘇任樊進入高中。
接著兩人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年,原因是蘇任樊率先進入此區第一和尚高中,等著他的死敵進隔壁的尼姑學校接受他更加精進的荼毒技巧。
可是,開學都快兩個月了,他趴在兩間學校相隔的牆上卻一直沒看見那抹小黑影時,蘇任樊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他念的和尚學校隔壁不就是尼姑庵?怎麼那只蝌蚪這麼會躲,他都攀在牆邊幾個星期了,連一次也沒見過她!她是連體育課都不上的喔!
連連懷疑了幾個星期後,他才忍不住旁敲側擊的打聽那只黑蝌蚪的消息。
當然第一人選就是也剛升高一的小弟。
「喂,我已經無聊很久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嗯,問話要問得有技巧,千萬別讓人發現他在問那只死蝌蚪。
蘇任垚在第一時間內馬上反應,沒記錯的話,那只蝌蚪代表的是過去幾年在他心中一直稱之為大嫂的女孩。
「哥,我告訴你……」再也瞞不下去了,他一直猶豫要在什麼情況下告訴老哥,可是……
「上次孟恩好像要對我說那只死蝌蚪的什麼事,我說我正在修身養性期不想聽那個死女人的事情,我猜,你會不會知道孟恩是要告訴我什麼事?」
他動動手腕,踢踢腿,辟哩啪啦的關節轉動聲傳進蘇任垚耳裡。
他抖抖嘴角,沒那個膽子刺破老哥所說的修身養性。
明明是怕志妍考試心情會受影響,隱忍了一年沒去吵人家,關於這點,當老弟的也是很感動啦,因為老哥不去吵志妍,等同志妍也不會來修理他一樣。
可是……一年的感動敵不過人家幾年的積怨啊。
「嗯……」快想想婉轉的說法。
「有屁快放!」他的神色開始不悅,看來還真的有事瞞他。
他沒屁想放啊,這屁是被人家逼的,怎麼放啊……
「哥……」
「你是娘兒們啊!你就是這個樣,當初才會被那個潑婦欺負!」
慢,一切只能慢,對於野獸該如何馴服這件事,他個人的經驗就是慢……
「哥,你是學校的白馬王子,隔壁的尼姑庵學生個個美麗又好接近,你也許可以考慮換個人……」最後這個「愛」字可不能講,講了會死人,他聰明地速速換字,「欺負。」
野獸開始冷下臉了。
「你說是不說?」
「因為……因為范志妍啊……」他退到門邊,然後拔腿邊跑邊叫:「她去念台北的學校了!反正她無父無母,她伯父同意後,她就放棄台中第一志願,然後到台北去念了!」
什麼?!
「她去念什麼?!」
那只黑蝌蚪竟是捨台中第一志願而給他跑去台北念第三四五六七哪個不知名的學校!
他那一頭教官標準邊緣的頭髮有快燒起來的感覺。
那只死蝌蚪沒他在身邊,是要游到哪裡去!
真是他媽的……蘇任樊在心中狂罵三字經。
他媽的!那他是念個屁啊!這所嚴格的老學校!千求萬求他也不會來念!今日會來念為的就是想說多少可以逗逗她玩玩她,現在他是跳入這死坑找皮疼嗎?
教他這只斗魚是要找誰斗去?!
媽的!他一定要去台北給那只慘白又愛曬得黃黃黑黑的黑蝌蚪好看!
別讓他看見她!
啊……
讓他叫到爽啦!要不然他怎麼活下去!
尖吼怒吼狂吼的叫聲在他心海放大不絕於耳,震得他兩眼昏花。
似乎也預告著他慘淡的高中生活是不會太好看。
第三章
志妍則是快樂的度過高中三年,外加現在的大學三年還要多幾天。
遠離了像是校園暴力的過去,她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甚至還在大一便破天荒的收了生平的第一封情書,呵呵,那是國中三年被冠上潑辣女之後就沒再出現過的情形呵,至於高中念的是女校,她又從不曾參加聯誼,根本沒什麼機會,那封情書似乎昭告著她的未來是一片自由與平坦,縱使她最後還是回絕了那個男孩。
這樣算不算課業平穩、事業順利、愛情……隨心所欲?
呵呵呵……
像今天她要去清掃的地點就是她很喜歡的江婆婆家。
她將機車停在山邊,跳過無人的小徑,來到獨門獨戶的矮牆前。
這是她最喜歡的房子之一,無論是幽靜的地點或是整個環境的規畫,她總覺得與這間屋子有著熟悉的默契。
屋子正面一半有著直貫一二三樓的玻璃帷幕,與一般辦公大樓那種難看的顏色不同,那玻璃透著淺淺的白光,大方的讓屋外的人一眼窺視其內,正面的另一半則是色彩協調的暖色系還原磚不規則鋪貼而成,而不規則的拼貼中自有黃橙紅太陽色調跳躍眼簾。
這兩樣協調的設計最讓志妍醉倒,尤其是在黃昏時,整間屋子活脫脫就是歐洲不知哪一處的陽光小屋,照得她直要感動到掉淚,所以她總是安排在這個時間來,順便為江婆婆煮一頓簡單的晚餐。
說來也不知江婆婆的子孫是孝順還是不孝,愛說話愛開玩笑的江婆婆不太愛說這些事情,志妍多半是從鄭媽那兒聽來的,說是江婆婆沒有兒子,江爺爺早死,就只剩一個女兒,而女兒這些年來發達了,往各國經商去,但也算有孝心地在出國前將老房子整修成現在的舒適模樣,每星期兩次的幫傭也都是兩年一次付清的,只開了個簡單條件,不要常換人,老人家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