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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任倩筠

  「不,我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她極力想要在少年面前否認此點。

  拓跋昊聞言開心地笑了起來,嘲弄又得逞的目光斜睨著一臉挫敗的多羅仁翔,彷彿十分享受他此刻的沮喪似的。

  多羅冰嵐雖然覺得他的笑聲比四周的冷空氣還要教人背脊發涼,但那狂妄的笑容卻釋放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吸引著她羞澀的目光,莫名地挑動她純真的少女心。

  笑容在得意中逐漸隱去,拓跋昊的視線重回她臉上,默默地朝她凝視半晌,表情忽然變得嚴峻。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對我撒慌,我就把你們兩人剁碎,丟進這個湖裡。」

  這席陰沉沉冷冰冰的活,聽得多羅冰嵐頭皮發麻,一股涼意自腳底直冒了上來,她覺得他這兩句話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是代表一種意志、一種決心,她覺得他是那利,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疑問同時在落難的兩人心中閃過,眼前這個衣著華麗,儀表高貴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什麼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權威,就好像他天生就是要來命令人的。

  他輕輕鬆開對她的鉗制,面無表情的命令:「現在,我要你吻我。」

  此語一出,原就怒火沖天的多羅仁翔當場暴喝一聲。

  「你這傢伙!我宰了你——」

  身子剛一往前,其中一隻獵豹隨即敏捷地躍起,將他撲倒在地,兩爪牢牢地按著他的前胸,將一張長著利牙的大啪朝他怒吼一聲,另一隻則在一旁來回走動。

  多羅冰嵐再度發出驚恐的尖叫。

  拓跋昊側眼一看,微笑著欣賞多羅仁翔的狼狽之相,再轉眼看著多羅冰嵐。

  「想看著他被撕成一塊一塊嗎?」

  「不,請別這樣……」多羅冰嵐早已嚇得手足發軟,聲音控制不住地發抖。

  這個少年的輪廓明明還透著些許稚氣,手段為何如此凶殘?他在利用別人的弱點迫使敵人動彈不得時,目光所流露的陰狠冷酷競一點兒也不輸給成年人。

  她臉現猶豫之色,極不願就此屈服,但側臉一看,多羅仁翔在獵豹的掌下掙扎,那龐然大物壓著他的胸口,顯然已經造成他呼吸困難,一張臉逐漸變得紫黑。

  拓跋昊眼中閃著戲謔的光芒,語氣卻仍然維持一貫的冰冷。

  「要吻就快,我可沒多大耐性……」

  多羅冰嵐秀眉緊蹙,終於鼓起勇氣,向前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送往那兩片看來很是無情的薄唇。

  冰冷的觸覺直透心底,想來是因為他落湖身體濕寒,連帶使得這兩片薄唇也失去了應有的溫度。

  本想輕點一下隨即退開,誰知道他一隻大掌忽然按住她的後腦,逼迫她加長也加深這個吻。

  「嗚……」她杏眼圓睜,腦中一片空白。

  第二章

  早知道這兩片唇該是甜美的,卻沒想到它比自己想像中更為誘人。拓跋昊同樣有些冰冷的舌頭肆元忌憚地舔著她的唇,另一手環過她的腰,似鐵圈般的手臂猛然收緊力道,趁著她因這突如其來的壓迫張嘴呼吸時,一鼓作氣攻佔她的檀口。

  烏黑的眸子閃著校獪的光芒,欣賞著她的羞澀與失措,強悍的舌尖則不斷追逐著她閃躲迴避的小舌,執意與那滑溜的柔軟糾纏,要她品嚐自己的滋味。

  不只是唇內,多羅冰嵐覺得自己的整個心都被他深深的攪亂了,他或吮或舔,或壓或點,逗得她渾身酥麻,只覺身體裡的力量被一點一滴地抽光。

  繃緊的肩膀緩緩下垂,原本試圖推開他胸膛的雙手則不知不覺爬到他頸後,似乎在無言地渴求他繼續這個磨人的吻。

  拓跋昊眼中的光芒轉為邪魅,成功地使對手屈服的快感使得他唇邊牽起一抹邪佞的微笑,原本具掠奪以及攻擊性的吻也變得纏綿溫柔,他一次又一次加深這個吻,將她的舌頭吸入自己嘴中加以愛撫,感覺到她的力量在消逝、身體變得虛軟,便乾脆以雙手緊緊擁住她。

  多羅冰嵐已然渾然忘我,卻不知道少年一直以冷眼旁觀的態度看著她的沉迷。對他來說,她的稚嫩與生澀、清新與甜美,雖然遠勝於其他宮女,卻不至於使他神智昏迷,他一向最有興趣考驗自己對於誘惑的本領,同時也最喜歡看著她們慾火焚身,自己卻置身事外的樣子。 無論開始或結束,他都堅持自己必須是那個捏有絕對主導權的人。

  現在,遊戲結束了!他在柔軟的下唇狠狠一咬,再以舌頭舔吮,將血和入她嘴中。

  刺痛震醒了恍如在夢中的多羅冰嵐,她睜開迷濛的雙眼。

  「你……」

  腥甜的滋味傳入喉中,輕觸下唇的指尖帶回的殷紅映入她眼簾,震醒她的昏茫,他為何突然咬她呢?他俯下頭,憐惜地壓吻著出血處,卻已然無意再繼續這個吻。

  他——拓跋昊,大夏帝國第六代君主、就是這麼一個個性偏激、行事乖僻、永遠都讓人無法臆測的人。

  他很快便會忘了今天的邂逅,卻自私的不准這個少女忘記,於是在她下唇留下痕跡,讓她痛的時候便想起自己。

  既已達成目的,他也就不再為難他們,一聲短促的哨音響起,獵豹鬆開它的指爪,優雅地跑遠。

  重獲呼吸的多羅仁翔按住窒悶的胸口,不斷地喘著大氣。

  多羅冰嵐情急地欲向前去關心多羅仁翔的情況、卻被拓跋昊的長臂擋住。「不許去!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她嫌惡地回嘴,屈辱在心中擴大,對自己產生一種深深的厭惡感,她居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沉浸在這個陌生男子的吻中,一個家教良好的女子是不該如此的。

  「哦?」拓跋昊的眉毛微挑,眼中升起另一種感興趣的光芒——對於她的反抗。「要我把豹子召回嗎?」她這種要怒又不敢怒,想哭又不敢哭的神情倒是具有另一種獨特的美感,他很樂意繼續欣賞,只可惜時間不多了,侍衛很快便會找來,而他並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揭穿。

  多羅冰嵐當然不願意告知這個狂傲少年自己的姓名,但她也知道違抗的結果受苦的必然又是多羅仁翔,她左右為難,心中極為惱恨少年的步步進逼。

  「不說嗎?」拓跋昊作勢將手指放入嘴中,終於迫使猶豫中的她痛下決定。

  「我說!」她沉痛地閉上眼,這少年實在是難纏得可怕。「我叫多羅……」

  「什麼?」一聽「多羅」二字,拓跋昊臉色忽然驟變,以大於她的音量吐出這串驚訝,表情陰晴不定。

  多羅冰嵐還以為她認為自己的音量太過微弱,是以略微抬高嗓門。

  「我說,我叫多羅……」

  「住嘴!」這次他以一個毫不留情的反手巴掌打斷她的話,眼中烏雲密佈,多羅氏,哼!好一個多羅氏!多羅冰嵐撫著頰,被他眼中射出的憎惡弄得驚恐不已。

  「你這傢伙——」終於能出聲的多羅仕翔立刻搶上前來。一手護住因驚愕過度而呆之在原地的多羅冰嵐,一手迅速地扯住拓跋昊的衣襟。

  就在此時,遠處一陣又清又亮的哨聲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呼喚著:「主子,主子您在哪裡?他們來了……」

  拓跋昊皺眉,瞪視著多羅仁翔的眼,低聲警告:「放手。」馬蹄踏在草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可不想被皇宮侍衛隊以千篇一律的說法「皇上隻身在外,十分危險。」給帶回去,是以再度加重了語氣,「不想死就趕緊放手!」

  多羅仁翔猶豫著,終於放開了手。

  那個原先呼喚主子的聲音急切地騎著馬來到面前。

  來人右手牽著一匹赤身黑鬣,背上掛著黃金馬鞍,看來既尊貴又剽悍的馬。

  「主子,您怎麼全身都濕了?」

  拓跋昊厭惡地橫了那人一眼,逕自於馬鞍裡取出一件名貴的黑貂皮大衣披上,旋即翻身上馬,姓「多羅」

  的已經完全壞了他從剛剛到現在的興致,他在馬上丟給多羅冰嵐一個充滿怨恨的眼神,明寒地丟下一串冷哼後,隨即馳馬離去。

  宛如做了一場惡夢,多羅冰嵐只覺那馬蹄是踩著自己的心碎離去,眼見少年英姿颯爽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內,兩行熱淚不自覺地滾滾流下。

  她捧著臉,漸漸地彎下身,傷心地哭了起來,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難過。

  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初吻給少年奪去,而是他跟中的那種輕鄙,那種露骨的厭惡,為什麼?為什麼突然露出這種眼光?她的姓氏惹惱了少年嗎?她不懂,內心為少年臨去前的目光而感到無比心傷。

  多羅仁翔不知道那個吻敲開了多羅冰嵐對愛情懵懂又懷有憧似的心,他以為是少年的無禮,強取她的吻才惹得她傷心,是以不斷地以笨拙的言浯安慰著。

  十七歲的少年皇帝拓跋昊站在賀蘭山東麓離宮最高層,俯瞰著大夏國壯麗的山河,他那令人敬畏的深邃烏眸閃著如旭日東昇般的光亮,剛毅俊美的五官露出了躊躇滿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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