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了幾秒鐘,他就讓這個原本暴跳如雷的身體化成一攤柔柔的水了,他讓唇暫離她的,抬起頭深深地望著她。
他該怎麼辦?他必須去英國,卻無法給她什麼保證,甚至不能告訴她什麼,一點也不能;這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但是,她能瞭解嗎?
「菲賽爾……」她被制住的手改而與他相握,眼光渴求地邀請他。
「倩……」他俯身以溫柔的吻徹底的征服她。
第8章(1)
雖然有些曲折,但他總算來得及在十二點之前擁有她,這也算不違背自己要給她一個驚喜的承諾。
菲賽爾就著晨光欣賞她孩子般的睡臉,這個好強的女人似乎只有在睡著時才會顯出柔弱的樣子,他把她纖細的身體再擁緊些,然後低頭輕柔地吻著她的眉眼,她白淨無瑕的臉,以及她細緻的頸子。
她被這些像羽毛搔癢般的吻給弄醒,在抗議的申吟聲中緩緩地睜開眼。
一睜開眼,迎接她的是兩泓似水般溫柔的藍眸。
「早,我的寶貝。」他飛快地在她唇上一吻。
成為他的女人的事實使得她一時開不了口,臉紅紅的沒有聲音,包括早上這一次,他總共愛了她三次,最後一次她幾乎昏了過去。
「幹什麼?你還會害羞啊你。」他低聲糗她,幫她把髮絲一綹綹地撥到耳後,動作輕柔並飽含寵溺。
被他這麼一激,她立刻生龍活虎,一手直指他鼻尖,耍賴地道:「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告訴你,我還是很生氣。」
菲賽爾握住她威脅似的手,歎息著搖頭。
「你真是個小心眼的女人。好吧,也許這個東西能夠讓你消消氣。」他走下床去找到昨天被他丟在地上的褲子,那裡頭有他買的鑽石項鏈。
梁永倩則是在看見他精壯結實,完全沒有多餘脂肪的身體時,暫時忘了怎麼呼吸,然後在他又爬上床時,尷尬地垂下視線。
「閉上眼。」他柔聲道。
「什麼啊!」她雖然嘴裡嘟噥著,但是唇邊卻已經忍不住綻出竊喜的微笑。
在睜開眼時她看見自己胸前多了一樣刺眼的東西,拿起一看,正是電視上目前正密集廣告的鑽石項鏈。
她低呼著,眼眶立刻感到濕濕的。
菲賽爾重新擁緊她,用好聽的聲音戲謔地道:「你不是每天看到這個廣告就嚷嚷著凡是女人都該擁有一顆鑽石,而且必須由男人來送嗎?」
她咬著唇感動地笑了,因為他記得她說過的話,即使只是隨便嚷嚷。說實在的,她嚷嚷著自己應該擁有的東西可多了,有些純粹只是說說,過後她就忘記了。
「喜歡嗎?我現在還沒有能力買大顆的,不過等以後……以後你要什麼,只要我能力許可,我一定給你。」這句話可是以他哈姆希國王的身份做保證的。
她被他的承諾徹底感動,紅著眼眶環緊他的胸膛,在他懷裡撒嬌。
一座火山就這樣被摧毀。說穿了,要征服她,其實很容易,只要你像個英雄;要討好她,也很容易,只要你懂得適時給她糖果、給她夢想並許下承諾,她就會像個孩子那樣心滿意足了。
菲賽爾這兩天變得有些奇怪,總是心事重重,經常一個人對著電話發呆,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梁永倩問他,他總是搖頭,然後再以一個沒什麼的笑容代替回答。
她覺得奇怪,但是神經大條的她因為沉溺於突飛猛進的甜蜜愛情,因此懶得多花精神去探索。
這天一班即將在晚上飛往香港的飛機由於大雨造成啟德機場關閉而臨時取消,她興匆匆地想到PUB給菲賽爾一個驚喜,沒想到在PUB裡搖酒的卻不是他,而是老闆。
老闆告訴他,菲賽爾請假,同時還告訴她另外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這幾天老是有一批穿著黑色西裝,看來十分神秘的男子來與菲賽爾碰頭,總共有八個人;而由他們恭謹的態度看來,菲賽爾顯然是他們之中的領導者。
「看起來好像黑手黨,菲賽爾會不會是哪個幫派的老大啊?」說完,老闆還自以為幽默地哈哈笑著。
梁永倩陪著乾笑,心裡卻不由得擔心起來。她不好意思告訴老闆,情況可能比他想的還要糟糕,她一直懷疑的事情恐怕就要成真了。
八名神秘兮兮的黑色西裝男子,假如他們來自義大利,那麼人們很容易就會聯想到黑手黨;假如他們來自中東,那麼人們會聯想到什麼?答案當然就是——恐怖份子。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笑不出來。
菲賽爾直到目前為止仍然不願意對他的身份來歷吐露隻字片語,她想不出除了恐怖份子之外有誰需要這麼費心隱瞞自己身份的?
帶著滿心疑惑回到家,一開門赫然發現菲賽爾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幾乎滿出來的煙灰缸顯示他已經在這片黑暗中抽了不少煙。
他看見她,顯然也很訝異,急忙熄了煙。
「你今天晚上不是飛香港嗎?」
她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你呢?你今天晚上不是應該在PUB嗎?」
「我……臨時有點事。」他避開她的眼,把煙蒂倒進垃圾桶。
她靠著他坐下來,偏過頭看著他凝重的側臉。
「菲賽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方便告訴我?譬如說……」
問話消失在他輕柔的擁抱中,他在她頸間深呼吸,汲取她迷人的香氣。
他把她的髮髻弄松,手指撥弄著她柔軟的耳垂,然後用嘴唇輕輕含住親吻。
她發覺自己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她的問題,最後她放棄了,任由菲賽爾將她的身體輕輕地置放於沙發上……
這天,那八名男子又來PUB找菲賽爾,不同以往的是,他們中間夾著一名女子,而由八名男子小心翼翼的態度看來,這名女子的來頭肯定不小。
她一身黑色,黑色長裙、黑色的圓帽,以及帽簷遮住臉龐的黑紗;這樣的黑,襯著披瀉於背後那一頭微卷的褐金色長髮更為醒目。
她婀娜典雅地走向吧檯,然後在橢圓形的桌子前停下腳步,百感交集地望著正低頭忙碌的菲賽爾。
菲賽爾一抬眼便看見這名引起騷動的女子,冷漠的面具一瞬間自他的臉上卸下,激動與感傷充斥著他藍色的眼眸,他走出吧檯,上前緊緊地擁住那名女子。
「亞曼莎。」他嘶啞著聲音,劫後餘生使得這次的重逢恍若隔世。
「菲賽爾。」亞曼莎完全哽咽了,她摘下帽子,心疼地看著消瘦許多的哥哥。
這帽子一摘下,不僅圍著橢圓桌而坐的女客,就連吧檯內的老闆都暫時停止了擦杯子的動作。
好一個絕世的美女!臉孔精緻得宛如櫥窗中走出的模特兒般,表情雖稍嫌冷漠,但一雙深邃的藍眼卻如燃著火一般。
跟高大英俊的菲賽爾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女客們眼中再也不敢燃起嫉妒之火,因為那名女子的美貌令她們自慚形穢。
菲賽爾轉過頭,試了好幾次才把目瞪口呆的老闆喚醒。
「我知道,你又要請假了吧?」他的口氣沒有不滿,反而充滿了鼓勵。
「不,我是要告訴你,我要辭職了,謝謝你肯收留沒有身份證的我在這裡工作,以後歡迎你隨時到哈姆希國來找我,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老闆錯愕地目送著他們一行人離開;他忽然覺得菲賽爾整個人都變了,突然變得尊貴而不可侵犯,除了冷漠之外,還有另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
老闆一直到梁永倩跑來找菲賽爾而向她轉述這件事時,還顯得不太能適應菲賽爾的轉變。
「真的有這麼美嗎?」
老闆沒有發現到她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不太一樣的聲音,還努力在腦海中笨拙地組織詞彙來形容那個女孩的美,他完全忘記梁永倩跟菲賽爾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她在離PUB不遠的轉角處發現了菲賽爾和那名女孩的蹤影,菲賽爾正微低著頭,神情說不出有多麼溫柔地看著那名女子,當她走近時,菲賽爾剛好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
這個畫面深深地打擊了她,她如墜深淵,腦中一片昏眩。
「菲賽爾!」她因為過度激動,聲音顯得有些尖銳。
菲賽爾聽見聲音微偏過頭,他身邊的八名男子中的兩人上前擋住了企圖衝向他的梁永倩,而那名女子則立刻躲到菲賽爾身後,只露出一雙眼,害怕地看著怒火中燒的她。
菲賽爾護著那個女孩的動作完完全全激怒了她,白羊座的戰鬥慾望立刻攀升到最高點。
「你!」
她剛試圖往前,肩膀便被人牢牢地扭住,她發出一聲痛呼,這兩名男子顯然並沒有因為她是女子而掉以輕心。
菲賽爾見狀,發出一連串她聽不懂的話,顯然是在譴責他們的行為,之後,他們把她放開,但是為了避免萬一,仍然緊緊地守在她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