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妳在,我會讓自己沒事的。我會盡快讓身體復原的,接下來還有婚禮的事要忙,不是嗎?」他說。
「你確定嗎?你不是不想結婚嗎?」她低頭看他,揪著心,吶吶地問道。
「我還是對婚姻沒什麼興趣。」一看她垮下了臉,他立刻安撫地在她額間輕吻了一下。「我一直以為婚姻只是種形式,所以我不屑一顧。可是,我現在知道了婚姻也可以是一種保護的態度,體諒的心情。而且,因為它是妳想要的,所以我願意接受,因為我不想失去妳。」
汪筱寧一聽,整顆心全都丟了。她眼巴巴地看著他,趴在他的胸前,這回哭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妳願意嫁給我嗎?」雷家驥拿過面紙,為她擦著淚水。
她邊吸著鼻子,一邊用力地點頭。
「戒指不知道被我扔到辦公室哪個地方了。」雷家驥懊惱地說道,不喜歡事情沒有處理完畢的不利落感。
「戒指已經在這裡了。」汪筱寧拉過他的手放到她的胸口上,堅定地對他微笑著。
雷家驥也笑了,因為他手裡正握著他的幸福哪!
「我今天早上還以為你一定是要和森田小姐結婚了,所以才把我的公寓整修成那樣,嚇死我了。」氣息稍恢復了之後,她拉著他的大掌,餘悸猶存地說道。
「因為我想把我的公寓一部分整修成妳喜歡的樣子。而這段期間,我不想妳再搬家變動,所以想讓妳先繼續住那裡。」而他自然也會跟著搬過去。
「你要把公寓整修成什麼樣子?」她好奇地問道,兩眼發光,滿臉的幸福。
「溫暖、寬敞的實木風格。妳平常坐在我腳邊看裝潢雜誌時,不是最喜歡那種鄉村式裝潢嗎?」
「可是,那不是你的風格啊。」好幸福,幸福得好想再哭一次喔。
「我可以妥協一部分,至於設計師要怎麼融合,那就是設計師的事了。」雷家驥撫著她的背,眼眸半垂。
有她在懷,他才真正覺得放心、可以休息了。
「你找了哪個設計師?我姊就是室內設計師啊,她很有名呢!」汪筱寧立刻接話道。
「宗濤推薦了一個叫聶曉蕾的。不過,我秘書到現在還沒聯絡到她,聽說她在休假。」他說。
汪筱寧一聽,更加地笑逐顏開了。
「聶曉蕾就是我姊姊。」她開心地低嚷著。
「妳們不同姓?」他挑眉問道。
「姊姊跟爸爸姓,我跟媽媽姓。」她把臉貼近他的頸子,雖然身子蜷在床側下甚舒服,可她仍堅持要偎著他。「還有啊,你剛才為什麼在公司亂發脾氣?你的員工很可憐耶。」
「我沒有發脾氣,是他們太大驚小怪了。」雷家驥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嚴峻五官不快地微蹙著。
他只不過是在他的辦公室摔東西而已,他只不過是說話聲調嚴厲了一點,那些人一點膽識都沒有!
:真的沒有發脾氣嗎?那秘書為什麼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她打了個呵欠,突然覺得有點倦了。
「是啊,唯一不怕我的人,現在正躺在我身邊。」雷家驥聞著她髮梢淡淡的香氣,不知不覺地便半閉上了眼睛。
「我才怕你呢!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跟你出去吃飯時,被你的臉嚇到消化不良,回到家還猛吞胃藥……」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誰無閉上眼睛,誰的呼吸先平穩,已經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都已經回到了彼此的身邊。
而當裴宗濤和聶曉蕾買了礦泉水回到病房時,看到的就是這兩人交頸而眠的幸福景象。
那景象美麗耀眼得讓人動容。
裴宗濤和聶曉蕾對望了一眼,他伸手想握住聶曉蕾的手,聶曉蕾卻先退出了病房。
幸福,總是要經過一點波折,才會倍覺得珍貴,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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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十坪的客廳裡,擺了一組霧紫玫瑰色的流線型沙發,沙發前的地板上擱著一張幾何圖形的黑白地毯。客廳的主牆面採用了大膽的金色噴砂處理,主牆下方的半橢圓玻璃長桌上擺著一組長型的液晶電視,面對著電視的雙人沙發裡則窩坐著一對愛侶。
「現在是九局下半,『明日隊』打擊,『明日隊』現在處於滿壘,兩人出局,落後一分的狀況之下。打擊者土小明,目前是兩好球、三壞球,滿球數的情形……」
隨著電視體育主播的滔滔不絕,汪筱寧揪緊了雷家驥的手臂,緊張到連嘴裡的爆米花都忘了要嚼。
「打擊出去!球飛得很高!看來可能是支安打……全壘打!全壘打!王小明打出了一支四分的再見全壘打!」播報者興奮地大吼大叫出聲。
「全壘打!全壘打!」汪筱寧興高采烈地叫嚷出聲,然後便像只無尾熊一樣地攀爬到雷家驥身上又叫又鬧的。
不過,她一雙發光的眼睛卻始終盯著電視屏幕。
「恭喜妳的明日隊獲勝。」雷家驥失笑出聲,拍拍她的背,也揉了揉她的發。
結婚一個月來,他已經很習慣這個溫柔可愛的小妻子,在看棒球時,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地黏著他忽悲忽喜的。他對棒球沒有像她那樣狂熱,可是他總會陪著她看轉播,因為喜歡和她一同笑、一同叫的感覺。
「明日隊萬歲!」汪筱寧抓著他的手,高舉過頭頂。
雷家驥看著她紅通通的臉頰,親啄了下她的唇。
汪筱寧跳下沙發,隨著電視上拉拉隊的擊鼓聲,開心地在客廳的地板上跳啊跳地滿場繞。
「啊!對不起……我踩到你的商業雜誌了。」汪筱寧從地板上撿起了雜誌,興奮地拿到雷家驥手裡。「啊,上面有……有你爸爸。對不起,是我們的爸爸。」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尖。
「雷氏銀行在日本的案子開始動作了,森田律子也確實引起了滿多注意。」雷家驥簡單地說了一下雜誌的內容,並順手再把雜誌擱回地上。
「爸爸一定很中意森田律子。」她小聲地說道,知道自己不是雷氏家族的理想人選。
「那他可以找她當情人。」雷家驥面不改色地說道。
「你不要亂講話。」汪筱寧大驚失色地說道。
「在我們家族,那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雷家驥一聳肩,對於家族的事顯得甚為冷感。他攬過她的腰,把她拉到了他的大腿上。「妳還會怕他們嗎?」
他還記得他和她在台灣公證結婚後,帶她回美國去見他爸媽時,她一連作了好幾天的惡夢。
「我還是怕啊,可是更多的卻是對你的內疚,你和我結婚幾乎鬧了家庭革命呢。」汪筱寧攬著他的頸子,小聲地說道。
「放心吧,他們最後還不是屈服了?反正我無所畏懼,我的成就原本就是我單打獨鬥而來的。」雷家驥下顎親密地頂著她的髮絲,寵愛地把她擁進他的胸膛裡。
若沒有她來分享他的生命,他的人生只會是一片冷漠荒涼。
「對啊,你那時候說出要放棄繼承權時,你們家裡的幾個長輩全都臉色大變。他們都很害怕你不管事,也很怕你撂話要離開雷家,對不對?那一幕真是好戲劇化。」汪筱寧驕傲地仰頭看著他,在他的下顎印上一個吻。「我的丈夫最棒了!」
「當真這麼認為,就用行動來表示。」他的大掌覆住她的臀部,暗示地說道。
汪筱寧紅了臉,卻是略微移動了下身子向前,讓兩人的身軀更加地密合。
雷家驥眼眸一瞇,直勾勾地鎖住她的視線,灼熱大掌則順著她的曲線滑下,不客氣地揉捻上她敏感的胸前。他的唇則貼上了她的耳側,在她耳邊訴說著,他待會兒想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愛戀她。
汪筱寧聽得臉紅心跳,身子也隨著他指尖的撫摩而不住地輕顫著。雷家驥輕吮著她的耳朵,將她放平在沙發上。汪筱寧迷濛的眼,正好不小心看到了時鐘--
「不行!」她驚呼出聲,急忙地將他推在一臂之外。
「為什麼不行,今天不是妳的生理期啊!」雷家驥挫敗地低吼了一聲,瞪著她水嫩的嬌顏。
「我待會兒要陪姊姊去醫院,如果現在和你親熱,我會來不及的。」她雙手合十,水眸凝瞅著他。「求求你嘛……」
「說出一個理由來說服我。」雷家驥沒好氣地說道。
「我晚上會帶酒回來。」她紅著臉說了一句。
「家裡就有酒了。」他不領情。
「我會帶那種我喝了會醉的酒,然後我才可以對你……對你……」汪筱寧紅著臉看著天花板,害羞的紅暈一路從臉頰泛到了她雪白的細頸上。「為所欲為啦!」
「算妳識相。」雷家驥笑著拉著老婆,一併坐起身,低頭幫她整理衣衫時,大掌自然也沒太安分。
「對了,我終於想起來我在哪裡看過妳姊了。」雷家驥突然停住了為她扣扣子的動作,抬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