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什麼意思?邢紫央終於受不了這種不確定的摧殘,霍地抬起頭,說道:「我知道妳們一定聽到風聲了,我也知道妳們一定有一大堆疑問想問我,現在就問吧,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要聲明一件事,那就是--我跟執行長之間絕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
圍聚過來的同事們望著邢紫央,但沒有人擺起臭臉,甚至還有人出聲安慰她。
「紫央,妳別這麼緊張,雖然妳跟執行長在一起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我們心裡有些落寞,可是我們也有自尊,不會學電視上的壞女人,故意使出惡毒手段來扳倒妳的。」
聞言,邢紫央更急了。「我不是說妳們誤會我了嘛!我跟執行長只是、只是--」
「早安。」應霽春風滿面地從身旁冒了出來,當場打斷邢紫央的解釋。
「執行長早。」眾女同事也提起精神和他打招呼。
「一早各位美女圍在這裡討論什麼要緊事呢?」應霽好奇地問道。
其中一名女同事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們在跟紫央討論她與執行長之間的關係。」
「我跟他沒關係!」邢紫央立刻否認。
現場頓時一片尷尬。
邢紫央深吸口氣,再次說道:「我再說一次,我跟他沒有關係,沒、有、關、系!」恨恨地撂下這句話後,邢紫央旋即掉頭走進辦公室。
「紫央--」應霽也立刻跟著進去。
「你這個製造流言的大混帳進來幹什麼?」邢紫央唬地回身,指控他道。
「這裡是辦公室,我為什麼不能進來?」他回得理直氣壯。
對喔!她氣昏頭了,忘了這裡是公司。
「現在怎麼辦?」她間著他。
「什麼怎麼辦?」
還裝傻!
「你讓我成為眾矢之的,你讓大家用有色的眼光看待我,你說該怎麼處理我的委屈?」她怒瞪他。「我又成為你醉酒下的犧牲品了!」
「醉酒?我有嗎?那天晚上我又沒有喝醉酒。」他一臉無辜地道。
「你沒有醉?」她反應不過來。
「我只記得我說了口渴,並沒有說醉酒了呀!」他說道,唇角慢慢地浮現出一抹明顯的笑意。
邢紫央回想著當晚的過程……沒錯,他是沒說他喝醉酒,尤其他現在仍然記得那晚說過的話,更證明他當時並沒有醉,神智是很清楚的。
「既然你沒有喝醉,那你怎麼會對我做出那種事情?你……你……」她愈想愈不對勁,這麼說來……他是故意的?故意壓住她?!「你為什麼要--」
嘟∼∼
內線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邢紫央的質問。
「等一下再說。」應霽接起電話,談了幾句後,對電話那端的人說道:「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回首看著邢紫央,說著:「蜜瑜要我跟妳一起去和她會合,見一見向禪。」
「那我剛才的問題--」
「現在是上班時間,正事要緊。」應霽搬出上司的嘴臉堵掉她的詢問。
邢紫央頓時語塞。
「準備出發了。」應霽交代道。
「我一定得去嗎?」她突然有點退卻,隱約中總覺得又有「禍事」要發生了。
「妳如果不想關心蜜瑜,當然可以不去。」
「呃……」她當然關心唐姊的事。
「還有,要是妳不想再接受挑戰,我也不會阻擋妳離職的。」
他竟然把話說得這麼白。
「就這樣,反正我不會勉強妳。」應霽留下這句話後,就往外走。
邢紫央看他離開,竟也控制不住地跟著他走。
至於心裡的疑問,滿腔的憤怒,也只能暫時封存了。現在是公事要緊,其它事只能再找時間好好地跟他談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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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禪先生。」
耳熟的呼喚讓向禪停下腳步,緩緩斂下的眼簾掩去眼中的異彩。看來,執著的女人是可怕的。
「妳還不死心?」向禪回身,凝視著唐蜜瑜,果然在她眼中看見強烈的堅持。
唐蜜瑜迎視著他不以為然的眼神,自若地回道:「我是不死心,也有些話想對你說,不過站在大馬路上談話好像不太適當,能否請你移駕到前面的餐廳去?我已經訂好位子了。」
「不用。」他拒絕。
不意外聽到這樣的回答,唐蜜瑜仍然心平氣和地說:「這裡來來往往的行人那麼多,萬一我聲音大了些,可能會把某些你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給傳了出去。」
他眸光一冷。「我有什麼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她卻道:「我建議還是到餐廳坐下來談吧!」
「什麼秘密?」他再問。
唐蜜瑜頓了下,回道:「你會效力『利於科技公司』,還願意替那位無能的年輕老闆虛耗青春與才華,只因為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兄弟--」
「夠了!」向禪的臉色沈了下來。「妳確實有本事。」
「那麼,我們可以到餐廳坐下詳談了嗎?」唐蜜瑜再次邀請道。
他凝視著她。
她繼續道:「我所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像得到的還要多,或許有些內情連你都不知道。」
「走吧。」他答應了。
「請。」唐蜜瑜暗暗鬆了口氣,領著向禪走進餐廳包廂。
其實用威脅的方式逼迫他談判,也不知道會招來什麼結果,只是為了任務,她全豁出去了!
點好餐,侍者退出,向禪難得地主動開口。
「妳花了很多的時間和心思在設計我?」他說道。
唐蜜瑜搖頭。「不能說設計,況且我怎麼敢設計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唯有說服你接受我的延攬,我才可以賺取佣金養家蝴口。」
他淡淡地諷刺道:「不敢承認妳是為了應霽才對我鍥而不捨?」他仍然堅持她的目的是為了討好應霽。
「我不是為他。」唐蜜瑜再度否認。
「糊里糊塗地去搐掘不該挖掘的事情,若是害了自己,那可是得不償失。」他續道。
「如果我因而出事,也只能說是我自找的。」唐蜜瑜回道。「就請你不要再把我跟應霽湊在一塊兒了,我做事與應霽無關,況且我冒險也是為了你。」她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用我的鍥而不捨以及誠意來感動你,讓你改變心意。」
向禪挑起眉,靜靜地喝著咖啡。
唐蜜瑜再道:「其實,應霽喜歡的對象並不是我--」
「不好意思,有訪客。」侍者突然敲門示意道。
唐蜜瑜笑著對向禪道:「你有機會可以求證當事人了。」
侍者領著應霽與邢紫央進入包廂。
「蜜瑜、向先生!」應霽瀟灑地打著招呼,與邢紫央就座。「兩位談妥了吧?」
唐蜜瑜回道:「差不多了,只要再突破一個障礙就能談定了。」她胸有成竹地說。
向禪沒吭聲,他很想知道唐蜜瑜接下來會怎麼做。
「障礙?」應霽有趣地問道:「是什麼樣的障礙讓向先生如此掛心,甚至還破壞我們合作的機會?」
唐蜜瑜直接回道:「向先生一直誤會我跟你之間有不尋常的曖昧關係,他認為我是為了討好你,所以拿他當作工具,這種想法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向先生,唐姊跟應先生確實沒有感情上的糾葛,就請你就別再誤會他們了。」邢紫央終於搞清楚唐姊為什麼要她與應霽前來會合了,原來是為了讓向禪釋疑。不應該讓唐姊承受不該承受的包袱,因此於公於私,邢紫央都會義不容辭地為唐蜜瑜洗清她與應霽之間的流言。
向禪卻未置可否。
「你不相信?」邢紫央挑眉。
向禪仍然不語。
邢紫央忍不住問道:「當事人都在這裡了,你為何還不信唐姊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為你爭取一個更好發揮的園地?」
向禪嗤笑道:「你們何苦大費周章地對我編故事?」
「我沒必要為了你編故事。」應霽開口道。「況且我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那位女孩也在這裡,叫做邢紫央。」
「咳咳咳……」邢紫央猛地被口水嗆到,當下一陣狂咳。
「沒錯,我們執行長所關心且在乎的對象就是邢紫央。」唐蜜瑜也補了一句。
「咳咳咳……」邢紫央咳到臉色忽青、忽紅、又忽白,難受到開不了口。
向禪看著邢紫央那副狼狽的模樣,笑道:「但是邢小姐似乎不這麼認為,瞧她正在抗議著呢!」
聞言,邢紫央拚命止住咳。
「紫央,妳怎麼說?」唐蜜瑜要她自己回答。
現在她應該怎麼回答?如果她不承認和應霽談戀愛,獵捕向禪的計劃也就跟著宣告終結了。只是……一旦承認了,那後遺症豈是她應付得了的?
忽然間,她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一個陷阱裡。
「千萬別勉強自己說出違心之論來。」向禪警告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違心之論是不能說,只是現在的情況以及她內心的悸動……
承認或否認?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一直在她心裡翻攪著。
「看來應先生和邢小姐根本就存在著嚴重的隔閡嘛,她並不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向禪冷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