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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樊御回來後,拍攝進度就嚴重落後。
「卡!」喊卡的人不是導演。「這裡不行。」樊御喊卡喊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不管他的身份並非導演,也不管男女主角一臉疑問,更不理會正牌導演一臉即將吐血身亡樣。
「大股東……大股東!」樊衛氣得想攀向前扭斷樊御的脖子。「專業、專業!請尊重專業!」
你是什麼狗屁東西啊!你學過攝影嗎?你懂得藝術嗎?這些話……
他都不敢講。隱忍隱忍……他要有兄弟之愛,要兄友弟恭,因為長兄如父!
去他#$@#*%@#$……
還是沒敢惹他。
樊御雙手環胸。「這是你自找的。逼我回來的時候,你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不以為然地看著他,淡然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導演,已經十二點了,該放飯了。」他提醒一臉挫敗的胞弟。
他這個導演啊,嗚……只有喊放飯的功能嗎?未免太瞧不起人!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樊衛,人稱鬼才導演……
「放飯了,放飯了。下午再繼續拍。」鬼才導演頹喪地朝劇組人員拍拍手,吆喝放飯。
「意真,我們去吃飯。有一家義大利餐廳不錯,我已經事先訂了位。」樊御拉過林意真。這是他回來後的第三天。公事全丟給樊爸,他每天就像個無事人般,三不五時就在劇組徘徊。美其名探班,實則行地下導演之權。
「不要啦,我今天吃便當就好了。」看著他,林意真習慣性的咬咬下唇,拿了一個便當就走到角落去。
辦公室部份,已經拍到林之恩蛻變為新時代女性,現在的林之恩,有專門的發形師、化妝師,還有專人打理她的服裝。整個人亮眼得不得了。
「你怎麼了?」拎著便當樊御坐在她身旁。
「沒事。」低頭猛扒飯。
「這給你。」他為她打開果汁插上吸管。然後才開始低頭打開自己的便當。
林意真望著果汁。「你想吃義大利餐廳你就去,不用和我在這裡一起吃便當。」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哪裡吃都無所謂。」便當也好、西餐廳也罷,他只想和他「認定」的人一起吃飯,就這樣。
林意真捧著便當轉身背對他。 」
「你排擠我?」他在腦中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她不開心。
「沒有,我只是想面對著牆吃飯而已。」她只是現在不想看到他而已。
他的反應是同她一起面對著牆吃飯——沉默地對牆吃飯二人組。
「樊御……」她的半個臉幾乎都埋在便當裡。
她決定坦白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了嗎?「你說,我正在聽。」他迅速K完一個大便當,拿起面紙先遞給她一張後,再抽一張抹抹嘴。
「你想不想吃雞腿?」聲音聽來沒有生氣。
樊御的眉挑了挑,沒意料到她說出口的不是她的心情故事,而是便當雞腿。
「你還想吃嗎?我可以請人外送。你想吃肯德雞還是麥當勞?」
只見她緩緩自便當中抬起臉。「雞腿給你,我吃不下。」用面紙包起一隻雞腿,「乖乖吃完,不要浪費。」很誠懇地遞給他。
他從來就不曾吃過別人碗裡頭的東西。「謝謝。」但他還是接下了,還聽話地蔣那隻雞腿啃得一乾二淨。
「樊御……」悶悶的聲音又從便當裡傳來。
「你還有什麼不想吃?我幫你吃掉。」他乾脆拿起一雙筷子湊近她埋在便當裡的臉。
「你是不是覺得我演得很差?」林意真將臉自便當中抬起。
「誰說你演得差?樊衛稱讚你演得很好,我也一直都這樣覺得。是誰?是誰說你演得很差?」
「可是你一直喊卡。」
「你想太多了,我喊卡不是針對你。你演得很好,你真的不用擔心,該擔心的是樊衛那個臭小子!」
「其實我也知道我演得不好。因為Cindy和柯承熙對戲都沒問題,但只要我一和柯承熙對戲你就喊卡,這代表有問題的人是我。」
「我喊卡不是針對你!我是因為……」他說不出口,一張俊臉有著異樣的紅潮。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因為從你回來的那一天開始,我怎麼對戲都不對,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我一直努力要自己入戲,可是怎麼做就是做不到。」只要有他在一旁監戲,她的心緒就完全無法集中,表情、動作都無法施展,她真的覺得很困擾。
她說她受他影響?她「也」受他影響?他聽了萬分雀躍。「是我的原因,我……」
「你一定是發現了吧?發現我沒有放全心在那上頭,所以你一直喊卡。」
他沒有回答,她當成了他默認。心裡壓了數千斤的石塊,異常沉重。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一件事……我知道這種要求不是很好……」
「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我盡量做到。」放緩了語氣,他的手不經意地搭上她的肩頭,內心湧起一股柔情,一股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拍戲的時候,可以請你離開嗎?」她望著他愕然的臉。「我不是在趕你走,只是你應該也有你自己的公事要忙吧?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真的。我知道你真的很忙,不是嗎?」
這怎麼可以?樊衛那臭小子有多壞他還不清楚嗎?他可是在保護她以免羊入虎口,他全都為了她呀……「當然,我是日理萬機的大老闆,當然忙得不得了。」講完後才發覺自己居然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嘴角呈現不自然抽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嗯,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
「呀呼——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一旁偷聽的樊衛興奮得又叫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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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告訴你,導演說拍攝內容是機密。」保密是職業道德,
夜涼如水。兩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每天收工後,樊御總會準時出現在片場,帶著林意真去吃晚餐,然後他再陪她一起散步回家。
應林意真的要求,樊御離開了拍攝現場,轉到樓下辦公室辦公。只是他仍然三不五時就上來四十七樓「探班」,逼得樊衛不得不加派人手在樓梯口及電梯門看著,只要他一現身,」探子」就立刻回報,他也就立刻喊卡。哈哈。
拍攝進度在沒有他的干擾下,又回復了原本的水準,而辦公室場景部份順利地在今天拍完,剩下來的外景部份約莫再三個工作天就可以完成。
「機密是嗎?」哼。樊御背在身後的手指節卡卡作響。「那這兩天有沒有拍什麼更進一步的……咳、咳……」他清了清喉嚨。「……發展?」
「什麼發展?」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問他。
「就是……咳、咳。算了,沒什麼。」怕問出口她早說他不尊重專業、不尊重她。問不出口沒關係,他打電話去「關心」一下樊衛就行了。
她發傻地望著他在月光下的俊臉。「你這張臉……」
「怎樣?」很帥吧。嘴角噙著笑,就等她讚美他的俊俏無邊。
「很好。」
嗯?他有沒有聽錯?
「真得滿好的。」她仔細打量他的臉。「尤其是你的眼睛。颱風天那天無論你怎麼變裝我都能認出你,就是因為你的眼睛,你的眼神,好像無時無刻都在算計人家。說實話,你剛才是不是想著要算計誰?」能夠讓他算計的人,也算很幸福吧。讓他花了心思想對付的人,一定是在他心中有地位的人,普通人他才不屑一顧。
心事被她一語道破,他臉色有一抹異樣的紅,不過在微暗的燈光下看不出來。
「我又不是整天沒事幹、淨想算計別人。聽說明天就要開始拍外景了?」趕忙引開話題。
「嗯,對呀。才十五集,算是短劇吧。」她低頭,月光將兩個人的影子層層疊疊,只要她靠得近些,有好幾次兩個人的影子看起來就會像是手牽手的……戀人。然後她就會不著痕跡地趕快退開,但又止不住內心渴慕地悄悄走近讓地板上的兩人影子再度重疊。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真的非常喜歡他,她愛上他了。可是他呢?她悄悄用眼角餘光看他,發覺他也在看著自己後她臉紅心跳地移開視線。只好將頭低得不能再低了,專心注視著地上交疊的影子——他的和她的。
然後開心地微笑。
「我以前有想過,如果真的交了男朋友,交往兩個月才可以牽手,交往半年才可以……親吻。我還要愛情長跑,沒跑個五年、七年是不能進禮堂的。」她側臉斜睨他:「我很天真,不是嗎?」
「的確天真。」沉吟了會,才緩緩地道:「今天是九月幾日?」問得很嚴肅。
「七日。」他是什麼重要的公事忘了處理嗎?
「明天是我們認識滿兩個月的日子,你明天有特別想吃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