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你和傲的事不解決,就別指望他會乖乖回來。」周傑好心地提點她。
「若是那麼好解決,我何必這麼苦惱。」她嘟高嘴,明知他對她並非全然無情,但他卻刻意畫清彼此的界線,讓她有點受傷。
她曾經想過要放棄,但五年來,對他的好感與思念卻連一刻都未曾停止,反而益發強烈。她曾天真的以為只要有時間能相處親近,就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偏他老兄卻躲到天涯海角,讓她又怨又思念的。
但長達半年的無消無息,實在太過分了!她真的生氣了,等到再見到他,一定要跟他攤牌,不許他再躲了。
她兩手抱胸,設想著該怎麼和他面對面說明白,突然一道靈光閃進她的腦海,她嚇得彈起來,衝過來扯住周傑的手,害他的電玩當場玩完。
「靠!我差點就破關了。」他大聲嚷嚷道。
「傑哥,你老實告訴我,海哥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她的嗓音飄高,還微微顫抖著。
「呃……算有吧!」周傑保守地回答。
「真的有?他該不會已經背著我秘密結婚了吧?」她幾乎要因為這種可能性而心碎了。
「這……那女孩另有婚約,我想他是娶不到她的。」笨喔!海老兄喜歡的女孩不就是已有婚約的她嗎?
「怎麼這年頭有婚約的女生這麼……喂!你是在說我?他真的喜歡我嗎?」
「我的消息停留在半年前,這半年內有沒有變化我可不知道,也許真的閃電結婚了也說不定吧?」周傑扯回手臂又開始玩他的電動。
「我看你的消息也不靈通,若是真的不喜歡我了,怎麼可能離開這麼久還不回來,他根本就是故意欺負我。」她又是安心,又是怨懟的縮回沙發裡,環抱著兩腳嘟囔著。
周傑瞧著她瞬息萬變的神情,不禁又瞄了手錶一眼。海老兄,真的不是我不幫你,等等千萬別怪我啊!小姑娘現在正在生悶氣,他可不敢趕她回去,萬一她哭給他看,他可受不了。
「你幫我問問看啦!」不死心地再度央求。
「電話在那裡自己打。」他揮了揮手請她發揮自助精神。
「我每次打去都是語音信箱,留了話他也不回,好不容易等他回來見到面,他總推說忙忘了所以沒回,隔沒幾天又跑得不見人影,你就幫人家一下會怎樣啦!」她從來不纏人的,但為了他,她一再地厚著臉皮死纏爛打,他到底還要漠視她的心意到什麼時候呢?
「是不會怎樣,只是會被扁而已!」他含糊地苦笑,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怎樣,把一切說開不是最簡單的方法嗎?
「你說什麼?」她趴在他的桌前問。
「沒事,我幫你打。」他拿起電話,心想順便通風報信一下好了,電話還沒撥通,門外就傳來許雲天的笑聲。
「你這次接的案子很特別喔!傑這下子不會覺得無聊了。」
「正因為很適合他,所以才接的。」王伯海輕鬆地應道,可嗓音裡卻透著疲憊。
門裡的施凱雯僵在當場,是他?他回來了?她倏地瞪向裝傻的周傑,他們居然聯合起來瞞她?該不會五年來都是這樣吧?
「咳咳……咳……」周傑拚命裝咳打PASS,可門外的人卻一點默契都沒有,依然有說有笑的。
「傑,你是得了肺癆快掛掉了是不……」許雲天和王伯海邊走邊談,但一踏進辦公室,他的話就戛然而止。
王伯海見他呆看著室內,心中立即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抬眼望了過去,果然瞧見她正臉色不善地瞪著他。現在想退出門外已經來不及了,天!這小妮子就算怒氣衝天,依然艷麗得令人無法逼視,他的心跳亂了好多拍,直覺回身吼道:「你不說她不在?」
「剛剛是不在呀!」許雲天委屈地笑了笑。
「我不在?你這是什麼意思?」施凱雯瞇著噴火的眸子低聲問道。
王伯海一臉挫敗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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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傑他們立時化身路人甲,匆匆逃難而去,留下倒楣地被逮個正著的王伯海,獨自面對怒氣沖沖的施凱雯。
「你在躲我?」施凱雯憤怒的逼近他。
「嘿嘿……怎麼可能?」王伯海額頭冒汗地一連後退了數步。
「那你現在在幹嘛?」她跳到他的身前。
「那……那是因為你好凶。」他委屈地退到牆邊。奇怪?電影裡演到這種鏡頭,不都是男人把女人逼到牆邊的嗎?怎麼現實裡卻變成這樣啊?
「跟你惡質的躲我五年比起來,我這點凶算什麼?」她氣呼呼地瞪著他。
「我沒躲你。」他心虛地小聲辯駁道。
「還說沒有?你甚至和傑哥他們聯手騙我、瞞我,你告訴我,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她紅著眼眶逼問。
「小雯……」她若是再逼近些,他大概就再也抑不住心中的蠢動了,他連忙往左邊踏了一大步。
「你若真的討厭我,就明白地告訴我,那麼今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她也移步過來繼續逼視著他。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你真的想太多了。」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會躲著她呀!
「真的?你沒討厭我也沒躲我?」她又湊近些。
「當……當然!」他卻漲紅臉,學螃蟹橫著走路,再往旁邊閃開些。
「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渾球!明明就在躲我,還說沒有!」她委屈的眼眶裡泛著霧氣。
「我……真的沒躲你。」他的話到最後,只剩下含在嘴裡的無聲辯解。
他的確是在躲她,五年來他根本忘不了她,每隔一段時間再看到她,就必須再承受一次震驚。她出落的越來越動人,成熟嫵媚的氣質渾然天成,別說他對她早有遐思,就連一般男人瞧見她,也會移不開目光的,她不會明白他躲得多辛苦。
偏偏思念卻像是鴉片般讓人上癮,每當他從國外回來時,心跳總飆得特別快,只因為這塊土地上有她,就算只是匆匆見上幾面,都讓他期待個半死,再帶著濃濃愧疚和沮喪離開,數著思念等待下一次重逢的日子。
「那你看著我說。」她小手用力捧住他的臉頰,和他四目相接。
王伯海被她突然的碰觸震得目瞪口呆,洶湧的熱浪在他的心田翻騰。天!他要昏了!不然就是把她「就地正法」,狠狠地吃了她!
不行!她是他的好哥兒們的女人,他不能犯下這種連禽獸都會瞧不起他的無恥惡行。他奮力以僅存的理智將她的小手扯開,正想說服她沒這回事,她的小手又繞回來了,不過這回卻停留在他的額頭上。
「天!你在發高燒欸!」她驚訝地以另一手摸著自己的額頭,立刻確定他是真的生病了。
「有嗎?」他真的生病了嗎?
「有!而且燒得很燙。」拉起他的手,她氣呼呼地將他拖回他位於二樓的房間。
幸好他們四個人在這棟作為秘密基地的別墅裡,都有個人專屬的房間,方便他們辦案時可以在此休息。
「是嗎?難怪一路上我都昏昏沉沉的,原來是發燒了啊!」他呆呆地喃喃自語。
「你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居然連這種事都沒發現?」她推他躺平在床上,又突然把他拉了起來。「你先把衣服換好,我去拿耳溫槍和冰枕。」
王伯海聽話的換上休閒服,然後鑽進被窩裡乖乖躺好。雖然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但至少不必再接受她的逼供;天知道他還能撐多久,那丫頭再沒防備地將唇湊到他跟前的話,他肯定會獸性大發地撲上去狂吻了。
「沒想到你還挺合作的嘛!」拿著各種退燒用品回來,見他四平八穩的躺著,她的怒氣早消失無蹤。
「嗯!看到這張床,突然覺得挺懷念的,所以就自動躺平了。」他揚起嘴角打趣道。
「先喝點溫開水。」她將保溫杯遞過去,他坐起身子乖乖喝掉半杯,她才把耳溫槍交給他自己量。他量好後瞄了一眼,有些心虛地交還給她,深怕她又要發飆了。
「天哪!三十九度欸!你到底在搞什麼啊?!是不是要等腦袋燒壞了,才有時間去發現自己正在發燒?」她連忙將他推回床上躺平,再替他把棉被蓋好。
「腦袋燒壞了?那樣要怎麼發現?真的燒壞的話,恐怕什麼事都無法去發現了吧?」他直覺的應道。
「不錯嘛!還能回嘴,看來你的腦子還挺管用的。」她用冰枕取代他原有的枕頭,又撕了塊退熱貼布貼在他的額頭。
「這樣很冷欸!」額頭突然傳來一陣清涼,他冷得縮了縮脖子。
「不然我請對街的林醫生過來替你打針?」她口氣不善地瞟著他。
「不要!請那個庸醫來會死人的!」上回許雲天被他紮了兩針,那哀號聲響徹雲霄,把他們所有人都嚇壞了。
「嗯哼∼∼你自己選一種好了。」她兩手抱胸,像是等著看好戲似地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