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你先答應。」嚴肅的俊容增添幾分強悍的不肯妥協。
看他如此,君玉容心裡十分為難。
答應他,她怕出自己做不到,因而食言;不答應他,她對他現在想說的話又有滿腹的好奇。
仔細斟酌半晌,君玉容終於點下了頭,給予承諾。「好,我答應你,現在你總該開口了吧?」
「明日我將帶你與牡丹一起進京,在進京的這段路程裡,我要你暫時委屈當個婢女,陪侍在牡丹身旁。」這是他與白儒以及牡丹商議出來的計策,為的就是保住容兒的這條小命。
「為什麼?」君玉容向來就不在乎這種小事,只不過她想知道原因是什麼。
「你先別問我原因,只要乖乖照著我的話去做即可,我保證等時機成熟,定會給你一個最完善的理由。」這是目前他唯一能告知她的部分,至於其它,就只有靜待事情的發展。
張大一雙水眸,君玉容目不轉睛的直視燕皓臉上的神情,從他雙眸中,她看到了他的堅持與篤定。
「好吧,我聽你的,不過我希望你千萬別騙我才好。」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欺騙,倘若燕皓當真語騙了她,她絕對會斷然離去。
「這是當然。」
「好了,既然你兩個目的都已達成,那現在……」想趕人的君玉容也沒想到燕皓竟再次攫住她的唇瓣不放。
直到察覺她快窒息他才放開她,一臉寬宏大量的說:「來日方長,今晚我就暫時滿足於此,你早點上床,天一亮我們就要上路。」
聽聽,這男人說的話像樣嗎?
無奈君玉容心裡對他有微辭,可就是拿他無可奈何,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什麼?搞不清楚對像?」一聽屬下說出這話,那名雍容華貴的女子立即怒上眉梢,氣惱這些一蠢蛋只會壞了她的大事。「說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形?」
「呃……夫人,我與那小賤人不曾見過面,自然不清楚她的長相,本以為只要鎖定熾焰盟的灰影,便可查出那小賤人的藏身之處,哪知灰影身邊有兩個女人,這麼一來,屬下不知該對誰下手才好。」他一臉慘白的說,就怕眼一刖這心腸狠毒的夫人會惱得要了他的小命。
「哼!我看你這顆腦袋也沒啥用處,索性叫人砍了如何?」她這話說得十足狠戾,神情更是陰騖,那模樣看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一聽主子要砍他腦袋,他嚇得全身冰冷、四肢無力不說,還差點嚇得尿褲子。
「饒命?哼!我不知給過你幾次機會,才不過命你去殺個女人,你便如此不濟,像你這種蠢才,留你何用?」若非看他跟在她身邊多年,對她也算盡忠職守,她根本連一絲絲的機會也不會給。
「屬下知錯,只是屬下當真不知該怎麼做才好。」他也怕死,也想把事情做好,只是對方太過狡猾,突然使出這招詭計讓他難辨真偽,要不他又何嘗願意誤事?
「蠢驢,你沒聽過。寧可錯殺也不可錯放。這話嗎?」意思就是不管真偽,只要跟在灰影身邊的女子上個也不准留。
聞言,他總算茅塞頓開,只是他萬萬也沒想到主子的心腸竟是這般狠毒,連無辜的女子也不放過,不禁令他心驚膽戰。
「是,夫人,屬下知曉該怎麼做了。」也就是趕盡殺絕,一個也不容錯放。
「既然知曉,你還跪在這裡做什麼?」算他機靈,要不這次她是絕不輕饒。
「是,夫人,屬下這就去辦。」
待那人離去後,她雙手握得死緊,心裡暗暗思量,這事若繼續拖延下去,只怕她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想到攸關自己生死的大事,她不禁考慮是否該就此罷手!
可當她憶起那小賤人的娘親時,她恨得直搖著頭。
不!要她罷手,這輩子說什麼也不可能,就算會把這條命給賠上,只要能殺得了那小賤人,她也在所不惜。
同樣是在趕路,可多了能言善道的牡丹,路上不只不覺無聊乏味,還常逗得君玉容開口大笑。
「牡丹姊,你真是厲害,不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還能言善道,令我佩服不已。」這誇讚君玉容說得十分誠懇,半點虛假也無。
聽見她的稱讚,駕車的燕皓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不只心有不服,更不敢苟同她的看法。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哼!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牡丹那點小手段只能騙騙容兒這不曾見過大場面的小女人。
「容兒,你聽見沒有?你方纔的那番話,可有人不怎麼認同喔。」才相處幾天,牡丹與君玉容親暱的連稱呼也改了。
只是她這改變使得某人很不服氣更加生氣。
「牡丹,『容兒』這稱呼是我專有的,你想叫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燕皓語氣十分不悅的說。
認識這麼久,直到今日,牡丹方知原來燕皓是個大醋桶,不過是個小小的稱呼也偵得他拿來大作文章。
無妨,她多得是辦法對付他。
佯裝一臉的苦惱,牡丹雙眸盈滿委屈,嗓音哽咽的說:「容兒,你聽聽,外頭那人看不得我們姊妹倆感情如此之好,不只不許我喚你容兒,還大肆批評我的不是,你說我夠不夠冤哪!」
「別理他。」君玉容水眸冷瞟那昂挺的背影一眼,坐到牡丹的身邊,親暱的抱著她安撫,「我們姊妹倆感情好,是我們自個兒的事情,牡丹姊想怎麼稱呼我,我全部接受,根本用不著他的同意。」
燕皓聽她這麼說,一止刻停下馬車,轉頭一觀
這一觀可真讓他妒火中燒,連忙把君玉容從牡丹的身上拉開,並嚴厲警告,「你們說話就說話,我不許你們這樣摟摟抱抱。」
他這番霸道的話,先不論牡丹有何反應,單單君玉容這關他就過不了。
「放開我!你不允許?你憑什麼不許?我與牡丹姊皆是女人,反觀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對我摟摟抱抱,這才真是不被允許,懂了沒?」
「你……」燕皓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就惱這女人怎那麼遲鈍,他衝動得差點想不顧一切吐出實情,若非心裡顧慮甚多,他還真想瞧瞧這女人知曉真相後的表情。「總之,我說了算,你想與牡丹交朋友,我不反對,但絕對不許與她摟摟抱抱。」
可惡!這男人簡直就是有理說不通。
他不許?他竟敢不許,好!既然如此,她就故意抱給他看,就不相信他真敢當著牡丹姊的面前對她動手動腳。
心裡主意一定,君玉容突然出手用力推開燕皓。
因她動作太過突然,致使燕皓防範不及,一個不小心竟讓她推開。
身子一恢復自由後,君玉容雙手一展,用力抱住牡丹的身子,瞪著燕皓一臉挑釁地說:「我就是喜歡抱牡丹姊,怎樣?你不服嗎?」
「君——玉——容!」看她抱著牡丹不放,燕皓氣得瞪大雙眼,恨不得一拳將那可惡的始作俑者擊斃。
眼看這兩人為自己大動肝火,牡丹也不好再保持沉默,雖然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機會難得,可口自己這條小命更是重要。
牡丹趕緊推開君玉的身子,還不忘與她保持些距離,「好啦,這樣總可以了吧?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否則會誤了正事。」她這話可是衝著那知曉一切來龍去脈的燕皓說的,希望這火爆浪子能冷靜點。
「哼!算你……」識相。這兩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見燕皓一臉謹慎的叮嚀牡丹,「有人來了,你好生保護她,我出去應敵。」
「這是當然,不用你交代,我也會做到的。」同他一樣,牡丹說這話時也是一臉的謹慎。
瞧燕浩與牡丹兩人變得正經嚴肅,一旁的君玉容聽得一頭霧水,又見燕皓施展輕功離去,她不禁擔憂地問道:「牡丹姊,現在到底發生何事?為何你與燕皓兩人會這麼緊張?」
就像在回答她的問題一般,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金鐵交擊聲,仔細一聽,君玉容方知他們中了埋伏。
擔心燕皓性命安危,她急著想到外頭瞧個仔細。
「你不能出去。」牡丹一見她想下馬車,連忙伸手一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不!我要出去,牡丹姊,求求你,讓我出去看看情況。」心急如焚的她,不顧一切的懇求,更使力的掙扎著,無奈就是掙脫不開牡丹的鉗制,直到這時君玉容方才發現牡丹的力道比一般女子還要來得大。
「不行!我不能放你出去。」連半點商量的餘地也不止月給,牡丹一臉嚴肅的提醒她,「難道你忘了燕皓方才對我的叮嚀嗎?」
這話讓君玉容啞口無言。
她斂眉思索,為何燕皓會這樣叮嚀牡丹姊?
難道外頭的那些人全都是衝著她來的?
也就是說,她不知在何時得罪了某些人,因此對方派人來刺殺她,而她的性命可能隨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