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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艾柔

  「都什麼時代了,伍頌文竟還有這種想法?難道伍嘉文真的拋下古逸君給他大哥負責嗎?」唉!伍頌文也真呆,幹麼硬將這種事攬上身。不過這倒給了曲爾先一個乘虛而入的機會。

  「你看我去求古逸君好不好?你陪我去。」現在或許只有求古逸君能夠高抬貴手的放了頌文。

  曲爾言考慮了會,才緩緩點頭,「好,把事情當面說開或許比較好。」

  「但如果古逸君還愛著頌文呢?」子夜慌張的憶起自大學起古逸君就一直與她競爭頌文,沒有理由逮著這次機會而不把握呀!

  眼前的這條路是見不到天明的,但她無悔的願意走上這條路,只因為她不能失去頌文這個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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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倆照著畢業紀念冊的地址找到了位於新店古逸君她家,子夜一再給自己打氣,要自己千萬別認輸,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服輸。

  「準備好了嗎?」曲爾言挽著她的手臂問。

  在獲得子夜的首肯後,曲爾言伸手按了電鈴,兩人一起等待有人前來應門,而沒想到的卻是前來開門的不是古逸君本人,而是前不久才與她分手的伍頌文。

  「你們怎麼來了?」他的表情像是頗為不悅。

  子夜越過他筆直的進入屋內,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屋子的白,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就連古逸君身上穿的也是一襲白衣。

  「我想和你談談。」子夜不請自坐的與她平視,等待她的自動開口說話。

  「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弟弟搞大了我的肚子,現在人跑了,由哥哥來娶我乃天經地義,休想我會同情你。」古逸君高傲的說著,儘管自己的態度激怒了子夜,而子夜仍是極力壓抑著。

  「他並不愛你,你又何苦嫁一個不愛你的丈夫,甚至是拆散一段好姻緣。」子夜不安的調整了坐姿再道:「如果可以,你或許可以將孩子交由我和頌文養,我保證一定待他如親生,這樣一來你也可以自由自在的過你逍遙的單身生活。」雖然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但為了能與頌文相守,她是願意忍耐的。

  古逸君輕浮的笑了聲,但眼裡毫不見笑意,「我為什麼要將我的孩子送給別人養?我還活著呀!你這樣未免太過囂張,竟敢要我放棄我肚子裡的骨肉。」

  古逸君歇斯底里的拿起東西就砸,嚇得伍頌文連忙捉住她,「她現在精神很脆弱,受不了一點點刺激。」

  「你,你是在怪我嘍!」子夜的嘴開了又闔,闔了又開,似乎拿不定主意該說些什麼。

  「不是,但你看不出來逸君她很虛弱嗎?」伍頌文對子夜發脾氣,令子夜感受到自己受了傷害。

  「她脆弱,難道我就不是?」子夜抖著聲音含淚瞪視那個她愛的男人,「你不瞭解在這件事情中受到打擊最深的是我嗎?而你又怎麼能為了她而忽略我。」全天下的男人都該死!子夜壓不住恨意的看向他。

  「我——」伍頌文無奈的過來摟著她,對她解釋他很抱歉,但今天實在是太亂了,他自己也沒辦法控制好一切。

  古逸君不甘被冷落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威脅著他們,「快分開,不然我就了結我自己。」她將刀子抵放在手腕上。

  「好呀!你儘管動手好了,記得一定得劃深一點才能割斷動脈,太淺的話只會劃破靜脈,那是沒用的。」子夜潑辣的個性首度被挑起,如果她真想死就讓她死好了。

  「別聽她的。」伍頌文狠狠瞪了子夜一眼,警告她別再出口,以防刺激了古逸君。

  「早在大學你就跟我搶他,就連現在你也是,難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我只不過是想給我肚裡的孩子一個家罷了。」淚水佈滿了古逸君蒼白的臉,令子夜為她掬了把同情淚。

  「我可憐你,誰又來可憐我?。那誰來賠我一個丈夫?」這世上不是贏家就是輸家,這道理她會不明白嗎?

  這時古逸君已靜靜伏在伍頌文胸前啜泣,而伍頌文則用他溫柔的嗓音安撫著她,並向她保證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這一幕看得子夜是好心酸,昔日的情人正擁著別的女人在懷裡哭泣,而放任未婚妻一個人獨自面對著冷空氣。思及此,一股寒意直上心頭,冷得她是頻頻發顫。

  「走吧!在這裡我們是多餘的。」子夜垂下眼睫,腳步不穩的朝外走去。

  曲爾言無語的再看了緊緊相擁的兩人一眼後,便跟隨著子夜一起出去。在這三人世界中她是沒辦法也沒資格說任何一句話的。看看他們又瞧瞧自己,這時她不禁思念起遠在咫尺之外的唐泛,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溫柔,以及他們之間平凡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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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爾言不放過這個機會直奔曲爾先位於天母的公寓,這回她是再也不會任由羞愧阻止她同自己哥哥告密的心。之前子夜和伍頌文在一起時,她是真的不該背叛他們的友誼,而幫助自己的哥哥去追求名花有主的子夜。但此時不同,現今伍頌文為了替弟弟善後而必須背棄相戀多年的女友而另娶他人,所以她理當把握住此次機會,如果伍頌文不能給子夜幸福,那曲爾先一定能。

  「大哥,醒一醒呀!你看你將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了?難怪媽會心疼的整天哭。」曲爾言費力的將曲爾先抬至床上,並為他蓋上被子。

  離開了臥室來到廚房,觸目所及的全是一瓶又一瓶的酒罐子,顯然這些天來他是從不曾清醒過。曾幾何時,她的大哥是變得如此專情?不再去比較換女友和衣服哪一樣比較快。

  「大哥,你想喝水嗎?」床上的曲爾先虛弱的擺動四肢,但宿醉的痛楚令他一時之間分辨不清眼前的人兒是誰。

  「爾——言嗎?我怎麼了?為什麼我的頭好像有人在裡面吵架似的。」甩了甩頭試圖將惱人的頭痛給趕出腦袋,但卻換來更加的暈眩。

  扶起曲爾先,她將水杯移近他口邊讓他啜了一小口熱茶,然後才取來冷毛巾讓他擦臉,「你喝醉了,記得嗎?而且我敢打賭你一定是天天以酒裹腹並用它來麻痺自己,對不對?」她譴責似的責備著。

  曲爾先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空洞的望著日曆,「她已經結婚了嗎?我是不是順利的熬過了失去她的煎熬?」他的苦澀令曲爾言不堪忍受。

  「她真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值得你放棄和家人一起共享天倫,並放棄你五年來努力爬升至今日總經理的位置?」曲爾言想再次確定自己是不是該把目前最新的消息與之透露,自己必須保護子夜,子夜禁不起再被另一個對她不是真心的男人所傷害。

  「一切全都是為了她,而如今她對我的成果仍是不屑一顧,我又何需再次逼迫自己去從事我所不喜歡的工作。」早知會落到今日的淒慘下場,他就該繼續放縱自己去過荒唐的日子,而不是去追求一個永不能圓的夢。「至於爸媽——」曲爾先露出一個遊子疲憊的笑容,「我會回去的。」

  「你現在還愛著子夜嗎?我的意思是指在她仍不愛你,又害你眼中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時仍是嗎?」曲爾言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眼睛,因為也唯有它是不會說謊的。

  他靜默了會,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道:「在經過了五年的迷戀後,我想我是不會輕易的忘掉她,更明確的說法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她。」曲爾先閉上雙眼,命令自己將她誘人的影像給逐出腦海中,但子夜的身影卻頑固的不肯離去,即使是在他醉夢中仍是一樣,緊緊的糾纏住他不放。

  「不會有婚禮了。」曲爾言走至窗邊,用著一絲喜悅的口吻輕道著。

  「什麼?!」曲爾先猛然由床上躍起,但這劇烈的動作馬上令他抱頭哀號

  「我說子夜不會嫁給伍頌文了。」她再次重複。

  「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對子夜做了那些事,所以伍頌文不願接受她?」該死,他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會兒子夜一定更加恨他入骨,畢竟是他害了她失去一生的幸福。「我必須去向伍頌文解釋才行,但我從未料到伍頌文那幸運的混蛋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拒娶她。」他氣憤的直想打醒那個小子。

  這傢伙似乎忘了是他自己所闖出來的禍,而他竟還有臉去批評伍頌文的不是。唉!身為他的妹妹,她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糾正他?

  「不是這件事。」曲爾言丟給他一個:你還有臉提的眼神。

  「那——」他漲紅著臉低下頭,似乎再也沒有勇氣抬起頭來。

  「是伍頌文要娶我們另一名女同學,而不能要子夜了。」她將子夜的反應及事情的發展一一告知曲爾先,並問他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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