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
襄隆隆的聲音下,琦芃不只是開了眼界而已,身歷其境下,她既像灰姑娘,又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好奇的四處張望著,加上剛才維也納的香檳也「順便」在她腦子裡發酵。
「嗝!」她連忙摀住嘴,轉頭看了一下身旁的英俊王子。
韋特的長臂伸向她肩後的椅背上,另一手則支著下頷,慵懶的靠在直升機的玻璃窗框上,一副饒富興味的模樣望著她。
呃……他準備要吻她了嗎?,這個念頭像是在焚燒的大火中再淋上一小滴的油,於風勢的助燃下,終究要釀成災。
琦芃在有些乾燥的唇上,試圖的欲借舌的舔拭來降溫,沒想到竟呈恰得其反的效果,因為他深邃的眸光中,幾許助燃的火焰跳呀跳的。
「叮鈴,叮,叮,叮鈴……」從她挽在臂彎間的小提包中傳來了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煞有其事的半路殺出程咬金。
「叮鈴,叮,叮,叮鈴……」
不敢相信的韋特誇張的挑起了眉,「你沒有關手機?」
「抱……抱歉……」此時飛在半空中,就連要挖地洞鑽也是妄想,琦芃硬著頭皮的接起電話。
「媽媽,我是小威啦!」
小,小威?!剎那間,腦海裡的上萬個警鐘全撞成了一堆。
「小威?!」琦芃掩嘴驚呼,她出國兩天了,都沒有打半通電話給她的寶貝,她真是粗心的可以,「小威你現在在姑姑家嗎?有沒有吃年夜飯了?」
等等……午夜飯?今天是台灣的那一天?小威遠在地球的那一端連聲抗議不已,「今天已經是過年了啦,媽媽,姑丈叫我打電話給你拜年啦!」
愧疚啃蝕著琦芃,剎時眼前也跟著一片模糊了起來,「乖,要……要蹋媽媽說什麼?」就連喉間也全是酸的,剛才香檳融合了魚子醬的芬芳完全走味了。
「呃,媽媽,我祝你永遠健康美麗,早日……早日……」電話的那端雷敏教小威說的吉祥話,讓小威如釋重負的跟著復頌著:「呃,喔!早……日嫁個好丈夫。」
「謝謝……媽媽也,也祝你……她哭了,有條雪白的手帕驀地遞到了她的眼前,那讓她頓了一下,抬頭望去,是身旁的韋特,他正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她點點頭接下後顫抖著拭淚。
「媽媽要祝我什麼……媽媽,你在哪裡呀?你那裡怎麼那麼吵?」小威又是連珠炮的問題直扔。
「呃……我現在……我現在是在……呃……」
看到了她抬頭四處張望,韋特在她耳旁輕聲的提醒:「在BK—117B2型直升機上。」
「媽媽,媽媽,你旁邊的人說,你們在BK—117B2型直升機上,是真的嗎?」喜歡收集大小飛機模型的小威,耳尖的在台北那邊聽到了韋特的聲音,他興奮的大嚷了起來。
這型的直升機怎麼樣?她有些招架不住的望了一望原本只是要提示她的韋特。
九歲的小男孩好奇的本性展露無疑,「媽媽是不是?是不是啦?」小威又是叫又是嚷的,簡直沒有瘋狂面已。
「呃,小威……」
韋特輕巧的插話.頓時琦芃竟只成了傳聲筒,「你兒子叫小威嗎?下次我再邀他來坐直升機。」
隔著她,小威鍘是聽的一清二楚,「哇塞!真的嗎?媽媽——那個叔叔是誰?他真的會讓我生他的直升機嗎?」
她連番眨眼.怎會這樣?
可是,這……這也算是種承諾?他會當真嗎?
韋特的遊戲人間向來是惡名昭彰,小威還小會被騙,那是情有可原,可是她是成年人了,她可不會輕易的就上當。
「好了,好了,小威,」琦芃趕緊將手機移到另一邊去聽,並且連聲打斷熱情過頭的兒子,「我跟姑姑講一下話,乖。」
可能是小威的異常興奮讓雷敏也好奇了,因此當她這麼講完而已,話筒立即被雷敏奪去,「小琦怎麼了?什麼叔叔?什麼直升機?你不是到瑞士去出差嗎?遇到了薩國那邊的帥哥了呀?」
她翻了一翻白眼,阻止了雷敏的神經,「嘔,大過年的,我不能回去過年,你還不好心點兒,就要這樣尋我開心嗎?」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雷敏的連聲消遣,「喂,喂,喂!宋琦……我們在台灣遙祝你早日嫁個好老公,難道錯了嗎?」
「遙祝」?!我還「遙祭」咧!她還來不及開口抗議,韋特隨即打斷了她,「宋小姐你必須收線了,我們要降落了。」
「嘟嘟嘟……」手機說斷線就立即斷線,韋特還真讓她把黃蓮給吞了,好個有理也說不清。
她有些歉然的一笑,然後收起手機;小威現在在台北一定樂的跳上跳下吧?!
咦……不對!
剛才有一小段時間裡,韋特是以中文在她的手機旁直接對小威說話的,而那說中文的腔調……
琦芃瞪大了雙眼,轉頭覷著韋特,想像著他只露出雙眼的模樣,是……
「你……你剛才說了中文?」腦子飛快的聯想下,某個相同的點被連貫起來了。
韋特聳了一下肩,他以中文回答她,「我也是半個華人,怎麼?沒發覺我的中文程度嗎?還行吧?」
還行吧?很好啊!字正腔圓的,「嗯——」琦芃傻傻的點頭。
喔!不——她又再瞪大了眼,「你就是那個司機,對不對?你那天開車來因斯布魯克接我?!」
她總算是串聯在一起了,那天在吉普車上,她滔滔不絕的數落著他的時候,回她話的中文腔調就跟她剛才所聽到的一模一樣。
「被你發現啦?」韋特露齒一笑,「是啊,我還記得很清楚,你說我是全球花花公子,而且是會得花柳病的第二名。」
第六章
宋琦芃是矯揉造作的可愛女人,上一刻她才為了無法與孩子一起過新年而嚶嚶啜泣,下一刻她則因一些細節而發覺那天的司機是他,先是驚駭莫名,繼之強自鎮定,後又藉著道歉來觀察他的反應時,他就幾乎快要絕倒在地。
後來歌劇「馬克白」上演,被劇情給吸引走了的她,則又恢復了她原有的一派好奇與天真。
他們座在二樓最靠舞台的高級包廂中,而她就坐在最臨舞台的座位,專心於這出以英文發音且淺顯易懂的莎翁名劇,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身旁的這個男伴整晚就是只看著她而已。
他不斷的盯著她的側臉,光是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就是個絕佳的視覺享受。
韋特真的必須承認,「男人是感覺上的動物。」這一句話的貼切形容程度,是精準且不容置喙。
他發覺她的可愛之處在於,她以為她有足夠分析所有事情的能力,但卻是是想像力過於豐富,再加上她喜歡扛責任的天性,以及躍躍欲試的探測每件新奇的事物,往往會因一時錯誤的判斷而失誤。
她對所有新鮮的事物都是如此興致勃勃的毫不掩飾的嗎?
緊盯著她興致勃勃側影的同時,無限的想像力正奔馳在他的腦海中。
心底的聲音越來越大聲的告訴他——他真的曾經愛過她,而且腦海中閃逝的一些畫面還透露他們曾上過床做過愛。
如果……現在就能上床做愛的話,那他一定會想起更多的事。
他一定會先吻她目前正微張的櫻唇,然後他會被她口中芬芳的津液所吸引而探舌人內,他的手這時還會罩向她嫵媚的雙峰,享受著她敏感的乳峰硬凸起來抵向他掌間如蕊綻放的快感……
為什麼?這沒有道理啊!
他是個身體健康的正常成年男子,會渴望女人,甚至是一個陌生從來 不曾見過的女人,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可是,駭然的,他不但有曾經愛過這陌生女子的印象,更離譜的是,他居然還會知道他曾經與這女人上過床,更還能默數著所有的步驟?!
「好好看喔。」中場休息時間到了,她一臉陶醉的收回視線,轉頭過來看他,她愣住了,「是不是殿下?咦,殿下您……」
他澎湃的心還來不及平復,就接下了她的視線。
琦芃被他陰暗不定的神色望的心底有些發毛,她立即低下頭審視目己。晚禮服的斜肩帶還好好的在原位,全黑的絲質禮服也沒有去沾到其他的東西,那麼是她的臉嘍?
一抬起頭,只見包廂看台上的帷幔已經被他拉下,而他就停在她眼前不到三公分的距離處,「殿下?您……」
韋特伸手探向她的腦後,輕輕的將唇覆了下去……
她唇形美好,厚薄適中,柔軟的不可思議,尤其當她怯懦懦的要閉上原本微張的小口時,更嚴重的興起了要探舌入內,被挑起的慾望……
琦芃天旋地轉的緊攀住身旁的男人。
在美國影集「慾望城市」中,女主角有一幕與年輕穿了舌環的男人,有段令女主角回味再三的接吻內容;當時她和予琴看了都不禁羨慕著女主角,能有如此纏綿火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