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突然身體發燙的洛克,顫慄發出了微弱的低語。
「你好冷嗎?」予琴急忙的爬起來,抹去了不爭氣的淚,繞過洛克後爬進湖中,不斷的以清涼的湖水澆在他發燒的身體上。
他的傷口太大了,以至於發起來的燒燙的嚇人。
「冷……好冷……」
「還是好冷?」予琴著急了,高燒不退又還喊冷,這……
「啊,我真笨。」她趕緊爬上了岸,將她拿來的幾件襯衫,全部一一張開,當成被子般的全蓋在他的身上。
但是他卻依然眉心深鎖,抖個不停。
「怎麼辦?」予琴著急的拿起濕布就往洛克臉上擦著,要退燒就要發汗,這裡什麼都沒有……
嗄?見洛克乍然睜開了雙眼,她的心陡地一停,「洛克?」醒了嗎?她分不清他張開的眼,是否就是在看她。
他突然抓住了停在他臉上的她的手,「好冷……」
原來他並沒有醒,只是燒的更厲害了,下一個拉扯,她被意識不清的他,給拉到了他身上……
啊,對了!用這個方法取暖。
予琴立刻趴向他,避開他受傷的小腿後,以她的懷抱抱住了他的身體。她不是完全幫不上忙的,她可以貢獻一點微薄的力量幫助他退燒啊!
她將攤開的襯衫蓋住了他們,靜靜的感覺著洛克漸趨平穩的心跳……
洛克,趕快好起來,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當面說愛你的機會,這次,我定會滿足你的心願。「天上的神,請保佑洛克吧……」
予琴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張開雙眼,洛克就在眼前,而她竟躺在他身下,他們就這麼四肢交纏了一晚。
她……她竟然不再害怕,甚至連一點點的壓迫感都沒有?
欠動了一下身體時,她發現,洛克的男性居然就在她的身體裡。
「洛克?」
但是,洛克沒有醒。事情怎,怎麼會這樣,一個晚上竟然神奇的改變了所有的事?
予琴臉紅的感覺到,他雖然在她身體裡,但卻已經不再硬挺了,昨夜她睡著後,他居然還能對她做愛?!腦子裡一片轟轟然地,她想爬起來,可是洛克卻糾纏的她不能動。頭一回,這是第一次,她安心的享受著洛克的體重。
正想欣喜的開口叫醒洛克,並告訴他她不再害怕之事,忽然由遠而近的傳來了陣陣的呼喚聲。
「這裡有任何人嗎……」
什麼?予琴的心陡地狂跳了起來,寧靜的荒島第一次傳來了,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類的聲音,聽不怎麼真確,予琴再豎耳——
這次是擴音器以英語發音,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中,「我們是紅十字國際救難總會,請問有沒有新航班機的乘客在此?」
予琴簡直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洛克醒醒,洛克,洛克!有人來救我們了……」她欣喜的拍打著他的臉龐,但是,叫不醒他。
「洛克你醒醒,洛克,洛克?」他怎麼會叫不醒?怎麼了?「洛克……啊!」她探向他的額頭時,才發覺他還在發燒,她的手撫遍他全身,發覺洛克燙的嚇人。
怎麼會這樣?昨晚她要入睡前,他不是已經有出汗退燒的跡象了嗎?
「喂!有沒有人?」搜救人員繼續廣播著。
「哈囉!我在這裡——」隨即,她邊扯開了喉嚨呼喊,邊從洛克的身體下面掙扎的爬著出來,「我與我旁邊座位的人在這裡——」
搜救人員的聲音振奮的傳來,「你現在在島的哪裡?你們有幾位?」
「我們共有兩位,我是任予琴,另一位是米洛克,他受傷了正發著高燒。」高喊著求救時,予琴盡快抓起了大襯衫套住了自己,在確定洛克是安全的趴著,並且短時間內不會清醒而亂動後,她迅速的繞過巨石,往鳳梨園外奔去。
終於,在荒島將近三周的與世隔絕就要結束了。
不管全身上下曬的有多黑、多邋遢,身體有多汗濕與黏膩,也不管洛克在清醒時,曾很明確的表示過他不想回文明世界……這一切,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傷的那麼嚴重,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不回文明世界的話,他一定會死在荒島上的。到時候,「車勒毓」是誰,就要成為新世紀之謎,永遠也沒有人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洛克,對不起!我一定要這麼做,因為你還沒有聽到我說我愛你啊!」予琴輕聲的說出了自己所決定的,邊往海邊的方向衝去。
海灘上,正有不少的搜救人員,根據她所提供的方向,向她跑了過來。
雷超派來了薩國的軍艦救他們,包裹著毛毯,予琴仍是在洛克的擔架旁跟前顧後的,爬上軍艦時,她鬆開了洛克的手,但當洛克被吊上軍艦後,她又立即衝向洛克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輕聲的告訴他,他們獲救了,在薩國的軍艦上。
她跟洛克跟的很緊,隱約之中,雷超與歐純蓉的詫異眼光她都還能感覺得到,但艦上還來了哪些來接她的親友,她就渾然不覺了。
群醫將洛克診斷完後,紛紛搖頭不已,「他的白血球數量一直下降,最主要還是他傷重的右小腿,除了潰爛的傷口外,還有骨折,如果有必要,我們必須要截肢。」
「截肢?」予琴聽了渾身顫慄的要昏倒,「醫生不要!」她抽出了自己被人攙扶的手,往胛板上跪下,「不行,截肢後,他會受不了的!求……求求您們,不要截肢,千萬不要截肢!」
洛克是個多麼驕傲的男人,自尊心極強卻又沒有安全感的他,知道日後他痊癒後,右腳裝的是義肢,他會受不了的。
一想起洛克悲慘的幼年,熱淚隨即流下,她不斷的懇求著醫師們。
幼兒心血管外科權威的裴士鋒將她扶起,「予琴,冷靜一點,予琴,予琴……」她茫然的望著裴士鋒,「群醫們沒有一定要替洛克截肢,更何況醫師群中還有洛克養父米約瑟醫師生前的同事,他們一定會以病人的權益為優先。」
真的嗎?但是,後來她也病了,嫂麼一個疑問就一直伴隨著她一起纏綿病榻。
那日,她在悠悠惚惚間,見到了成功的女企業家也是位慈善家的米鄧艾琳,亦即是洛克的養母聽到她說會確保她的養子無恙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後來經過了一些國際人道機構的交接與幫忙,予琴最後和洛克分別被送回了台灣與美國醫治。
完全清醒後,已是十天後的事了,她會病倒,是因為在荒島上的衛生欠佳,染上了很嚴重的腸胃炎她都還不知道。
迷糊之間,歐純蓉來看她的時候;好像曾替她接過一通洛克從美國打來的電話,後來歐純蓉問了她一些關於洛克的事,事後她也全都想不起自己會說了些什麼。
出院後,不管父母如何的勸阻,她就是要到洛克的身旁,也不等休養好,頭一件事就是訂機票。
在要飛美前一天,姐姐予韻回娘家來找她,約她去做S A。
「我為什麼要戴著這頂丑帽子?」摘了下來的漁夫帽,在手上還沒有一秒鐘,又被予韻給戴回了頭頂。
予韻用搖控器打開了她奧迪轎車的車門,「別囉嗦,等下出了地下室,想要採訪你的媒體就會全圍了上來。」示意她也入座後,她釋著。
「媒體還採訪我什麼啊?」真是的,她又不是第一位從荒島上回來的人類,有什麼好問的?「那,我不要去了。」她心煩的打開了車門,準備要下車。
這個小妹以前是哪裡熱鬧就愛往哪裡鑽的,而且人又「阿莎力」十足,怎就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變了?
「予琴,予琴?」叫不住妹妹,予韻連忙下車,伸手拉住了也步下車的她,「只是叫你小心,又沒有叫你不要去。」
「要這麼小心的話,不如就不要去了嘛。」省下來的時間,她還可以準備行李,而且她還沒打電話告訴洛克她要去找他,一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二來也是怕他會反對她遠渡重洋的去找他,但是想想,她還頁要先給他一個訊息才對。
看著予琴木然著一張臉,予韻不禁有些心疼。
他們家兄弟姐妹加起來五個,就是排行最小的予琴最會「愛哭愛跟路」,哥哥姐姐哪裡玩,她總是跟得緊,但漸漸地,從她十五歲以後,就不怎麼跟他們,而是跟著朋友同學一群了。
就算是跟朋友同學也好,可是,現在呢?沒見她赴朋友的邀約。
憂心只能擺在心中,千萬不能表現出來。「難道你不想將自己裝扮得美美的,去讓你的心上人看嗎?」腦子轉來轉去,予韻首先想到那位男主角。
聽歐純蓉形容的米洛克:「身材高大魁梧,全身上下硬邦邦的肌肉,就是運動明星都要遜色。」是這樣一位儀表出色的男子,「閱男」無數的歐純蓉都已經誇口如此了,那就更不用說情豆初開的小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