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盼兒知道她贏了!心想:和你來硬的不行,我就使軟的,反正就是要使喚你這臭男奴侍候我,我只是換種口氣罷了。不過戲還是得演到底,她朝龍浩嫣然一笑,而那笑容竟還能透出一股羞意。
她轉身走向梳妝鏡,背對著龍浩的盼兒,沒讓他瞧見她嘴角正噙著一抹得意。
「啊——」盼兒雙手撫著頭,痛喊出聲。她的勝利僅維持到她走到梳妝鏡前坐下來為止。
她轉過頭狠狠瞪著龍浩。「你做什麼那麼用力?!疼死我了!」盼兒覺得自個兒的頭皮被龍浩用力一梳,大概是破了。
龍浩無辜地攤開雙手,手上的梳子還纏著從盼兒頭上扯下來的髮絲。「我怎麼知道……」
盼兒眼眶濕霧霧地,這可不是在演戲,她真的痛得快哭出來了。
「好疼……」她哽咽說道,手仍放在頭上。
「要不要讓我看看。」龍浩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只是用梳子順手一梳而已啊!
「我的頭破了啦,好疼……」盼兒孩子氣地嗔道。
龍浩逕自蹲在她膝前,拉開盼兒蓋住頭頂的小手,扶著她的頭,審視她頭頂的情況。
梳子梳下去的力道好像大了點,龍浩心想,他看到盼兒的頭皮好像腫了起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心軟,但道歉的話可是一個字也迸不出來。
「頭是不是破了?」盼兒還在擔心自個兒的頭是不是破了。
龍浩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抬起手,用手掌心輕揉她的頭。他的動作好溫柔,和他的人真是一點也不搭。盼兒感覺他的動作,心裡如是想著。此刻,她又聞到方才拂過的那股清香。
「你真的很沒用耶,叫你跑腿幫我買個玉簪也不去,叫你梳頭也不會,真不知道要買你來做什麼?你在許員外家都沒幹活的啊?」
盼兒啐念他,同時察覺她的頭好像沒那麼疼了。嗯,他總算做了件還可以讓人稱讚的事。
龍浩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眼不懷好意地看著她。「誰說我沒幹活?你不是都瞧見了嗎?」
「誰瞧見你幹活啊?」驀地,盼兒美眸瞠大,「你!」粉頰唰地浮起一陣緋紅。她明白龍浩在暗示那天她在水閣瞧見的情況。
「如果你要我現在和你幹那種活,我可以考慮、考慮。」龍浩故意促狹她,眼底閃著一種盼兒看不懂的神情。他雙手扶著梳妝台,正好把盼兒圈在他兩臂之間。
「你做夢!」盼兒一張俏臉更加炙紅,她揚手撥開他的手臂。
「別把我想成許員外的小妾!」她怒顏道。「你——你怎能對——」盼兒懊惱著不積壓如何講明白那種事。
龍浩的回答省了她的煩惱。「我龍浩從不對女人主動示好,都是她們自個送上門來,而我只是盡量來者不拒。」
赫,好狂妄的口氣!「可是——可是她是人家的妻妾!」
龍浩冷哼一聲,「可我是人家的奴,主子『示好』,我豈能說不?」他的口氣極曖昧,一聽就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
盼兒也學他冷哼一聲,「原來是得『示好』,才叫得動你啊?」
蹲在盼兒身前的龍浩,正好與她雙眼平視;四目相對,各有心思。
龍浩不得不開始對這女人另眼相看,本以為她就和他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未婚妻一樣,不過是個有姿色的富家女子,念過一點書而已。然「交手」之後才發覺,她還真有兩把刷子,小腦袋機靈得很,一個不留意就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尤其是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演技!
他發現盼兒眼波又在流轉,就和稍早一模一樣。她又在打什麼餿主意?
「龍浩……」盼兒佯裝一臉天真,似蜜地喚他。
天啊,才說著,她就又換了一副模樣。這小女人真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疲於奔命。
「你又想做什麼?」龍浩的聲音緊繃,他站了起來。這女人真是不知道自己那模樣有多吸引人嗎?他在心底咬牙。
盼兒跟著龍浩站了起來,她朝他甜膩一笑。「龍浩,我摸摸你,好不好?」
「你說什麼?」他又忍不住扯開了嗓門。
「你……」盼兒微蹙眉,才要說出口話,卻讓龍浩早她一步說了出來。
「好、好,我知道,小聲一點,別大吼大叫。」
盼兒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還好,他算得上孺子可教!接著,她噘起小嘴,慢慢向他走近。
「人家是好奇嘛。我真不明白,男人、女人不都是人,為什麼世人老愛在女人身上冠上一堆有的沒的教條名目。要女人遵從三從四德、要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既然他跑腿不行、梳頭不行;那麼,就給他一個不必動手動腳的差事,就讓她瞧瞧「男人」真正的樣子,他不也是挺愛的嗎?她除了爹爹以外,幾乎沒和任何男人相處過,下人們躲她們姐妹三人都來不及了,除了萬能,沒幾個人敢接近她!
盼兒真的是好奇,男人到底憑什麼能夠得到一切恩榮,而女人就僅能凡事順從,從父、從夫、從子。這真是沒道理!
龍浩絲毫沒發覺自己因盼兒的逼近而後退,退到椅子前直接坐了下來。
盼兒一臉天真,壓根兒沒想到曖昧的地方,自行作主地將一雙小手貼在龍浩的胸膛,生澀地撫觸讓龍浩的呼吸沉重起來。
要不是盼兒眼底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那份毫無矯揉造作的天真,不然龍浩真的會以為她是刻意在引誘他。
他真的愈來愈覺得這女人的腦袋好像被瓜分成好幾塊,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邏輯感受。提及水閣那件事,她羞;在人群前買奴,她不羞;只是說說想和她做那件事,她羞;在他身上亂摸,她不羞。
他第一次碰上這麼奇特的女人,害他有點想……
「你們男人不過就是肉多了點、胸膛厚了點、外加力氣大了點嘛,這樣就能夠得天獨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盼兒的小手仍擱在他胸膛上。
「男女有別的地方不在這裡。」他說得有點喘。
龍浩直盯著她那兩片嫣紅欲滴的唇瓣,一時之間心猿意馬。
「那是哪裡?」盼兒繼續追問。
「你別再問了。」龍浩抓住貼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將她拉向他。她的驚呼牢實地納入龍浩的口中。
盼兒整個人跌坐在他膝上,身子被他兩臂鎖得緊緊的。他在做什麼?幹嘛一直又吸又咬她的唇瓣?弄得她好癢、好癢……
她推擠他的胸膛,他動也不動!用腳踢他,也沒用!這個男人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打他、掐他、踢他、踹他,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龍浩抵著她的唇低喊出聲,伸出一手覆住她的雙眼。
「唔……」倏地眼前一片漆黑,盼兒掙扎得更厲害了,而鎖著她的手臂也更加重的勁道,讓她更動彈不得。
她看不見,只能感覺……他的唇好熱、好軟、好香……
原來先前一直在她鼻前輕拂的清香,是他身上的香氣。好奇特的味道,她第一次聞到。那股香氣清清淡淡的,聞起來好舒服,一個大男人身上有這種香氣,卻一點也不突兀。
盼兒腦中閃過一絲疑惑,卻被闖入口中的舌駭住,忘了自己方才想到什麼……他的舌在她嘴裡翻攪,他又往她嘴裡吸吮……
盼兒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抓他的衣襟,那感覺太猛烈,好似有人猛擊她的心口,打散她的氣息。她只能張嘴,抵著他的唇吸氣,吸入的卻儘是他唇裡的熱源,她愈來愈喘,起伏的胸脯隨著他的上下激動,她吶吶地呻吟。
「唔……唔……」
盼兒無助的呻吟喚回龍浩一絲理智,他鬆開她的唇,抵在她唇畔喘息,一手仍覆住她眼睛。
她仍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龍浩從她的生澀的反應中得到確定。處子……他不能碰,他在心裡提醒自己。
她的唇瓣因吮吻而顯得涅潤紅腫,櫻唇半啟,和他一樣喘息不已。水灩般的臉龐紅霞滿佈,好生誘人。他想知道現在的她有著什麼樣的神情……
龍浩移開覆住她的手。
她美目輕闔,濃密捲翹的睫毛不住抖顫著,黑如潑墨的秀髮披散在他手臂上,那淒艷之色,足以燒殆男人最原始的慾望。他以指尖來回輕撫她的粉頰,再滑向鎖骨,畫圈似的盤旋……
盼兒嬌嫩的身子再次輕顫,她微睜眼,眼眶迷捸C「你……」她的意識慢慢回復,另一半還處於他過於親膩的震驚中。
「小姐、小姐!」門外有人似乎從大老遠的地方急急喚著。聲音由遠而近,愈來愈急促。
「放開我!」盼兒柔弱無力地嬌斥道,龍浩一手還緊抱著她。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一時之間也不知要如何反應。她是該生氣、該怒罵他的,不是嗎?為什麼她現下什麼都做不了?
「你好甜……」龍浩嘶啞的聲音中,有股隱忍的痛楚。天,他不能再碰下去,再碰下去他會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