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為什麼要抓你?」
「我怎麼知道,你該去問他們才對,但我想屍體是不會說話的。」她嘲諷的說,依然氣他冷酷無情的作風。
「馥蕾。」他警告的叫。
「我什麼都不知道。」席馥蕾拗了起來。
在剛剛見識到趙孟澤無情的一面,她不以為讓他知道自己遭受威脅是件好事,因為她不知道無情的他會對威脅自己的人採取何種激烈的報復手段,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她不能讓他獨闖虎穴去送死,或者……去勾魂,總之她的直覺就是告訴自己不能讓他知道,否則小事會變大事,家事會成國事,鬧開了可就
不好玩了,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那我自己去查,我就不相信會有『五盟偵保』查不出來的事,到時候我會讓那些人死得很難看。」看了她一眼,趙孟澤說得平淡卻凜冽得讓人發顫。
「趙孟澤。」席馥蕾倏地轉頭看他,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剛剛有說「死」字吧,「我說沒事,你別亂來。」
趙盂澤抿緊的嘴角向上揚了揚,那個笑意讓席馥蕾看了心寒,一根腸子通到底、喜怒哀樂總形於外的他不該有這種陰沉的表情,眼前的他不是自己所不熟悉的趙孟澤,可是剛剛猝然爆發狂飆的他也不是,他到底還有幾面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他的身份至今依然困擾她,尤其在見到他剛剛狂猛不留情的姿態之後,她開始懷疑除了牛郎與保鑣的身份之外,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思緒在腦中流轉不止,席馥蕾絲毫沒發現趙孟澤已將車子停在醫院前,出了車門繞到她這邊彎腰預備將她抱起,直到突然懸空的感覺抓住她,她才驚聲叫出。
「啊!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可以走啦!」她慌張的攬住他頸子,驚聲叫道。
「我知道。」趙孟澤這樣說,卻一點放下她的意思都沒有,眾目睽睽之下筆直走進醫院大門。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席馥蕾紅著臉將臉埋在他頸間,怎麼想還是想不通。
☆ ☆ ☆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由醫院回到家後席馥蕾終於不得不妥協的開口。
「如果我跟你說今天那兩人為什麼會綁架我,那麼你能答應我不要把事情鬧大嗎?」看著他,她有些遲疑的開口。
「那得看看他們的表現。」趙孟澤不作正面保證,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償還,這就是他趙孟澤的正字作風,沒得商量。「你……」席馥蕾瞪著他,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你為什麼這麼有信心?什麼叫做『那得看看他們的表現』?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你想對付他們嗎?他們可是見錢眼開,殺人不眨眼,只要有錢什麼事都敢做的人,根本不是你對付得了的,你沒事說什麼大話?」
趙孟澤淡笑了一下,對於她把他看扁的評語不置一言。
「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的條件?」
「先告訴我他們到底抓你做什麼?」趙孟澤十分堅持。
「你……」
「我說過即使你不說,我也可以自己去查。」
「你這個人……」席馥蕾狠狠的瞪他一眼,第一次感覺到他這個人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直率無害,害自己還以為他會很好欺負,真是欺騙她的感情!「他們抓我是為了阻止我的公司參加『凱爾』的競標,我的遭遇就跟我們公司總經理一樣,有人特地花錢請人來阻止我們參加競標,先是威脅,如果不聽就動手對我們不利。」她告訴他。
「你的意思是他們事先有警告過你?」趙孟澤瞪著她的眼睛瞇了起來,他口氣危險的問。
她不甘願的點頭承認。
「天殺的,而你竟然沒有告訴我!」趙孟澤咆哮出聲,再也忍不住狂猛怒濤,怒不可遏的猛捶了一下茶几,讓人不禁擔心茶几上的玻璃是否碎裂了。
「小心我的茶几。」席馥蕾忍不住皺眉說。
「天殺的茶几,天殺的你竟然不告訴我!」他拚命的大聲咒罵,一副氣得快吐血的表情,「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他怒氣沖沖的瞪著她問。
「朋友呀!」
「朋友?」他咬牙切齒的怒瞪她,「什麼樣的朋友?」
「你要我把你當成什麼樣的朋友?」她看了他一眼反問,「我除了知道你叫做趙孟澤,是個牛郎兼保鑣……」
「我不是牛郎!」趙孟澤怒火熊熊的朝她大叫。
「之外,我對你根本一無所知,你要我把你當成什麼樣的朋友?」她平靜的將話說完,目不轉睛的直視著他,一點也不畏懼他可怖的神情。
「我說過我要娶你,我才不要當什麼狗屁朋友。」他非常沒氣質的大叫。
「你說要娶我就算數了嗎?更何況我連最基本的你都不瞭解,而且你除了口口聲聲說要娶我之外,根本沒打算帶我去見你的家人……」席馥蕾拿出她秘書的看家本領,不慍不火的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
「我沒有家人。」他打斷她。
「咦?難道你跟我一樣是孤兒?」她有些訝異。
趙孟澤簡單的點頭,他當然知道席馥蕾也是一個孤兒,而且對於她能靠一己之力,尤其她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沉浮的社會中站穩腳跟,非常佩服。
「那你至少也該讓我稍微瞭解你是怎樣的人吧?說你是牛郎……」
「我說我不是!」
「你就是這種反應。」她看了暴跳如雷的他一眼,「但說你是保鐮,你又一副我說得不對的表情,當然我也不會笨得以為你是一般公司的小職員,或更甚的是負責人,因為那根本一點也不像,你沒那種氣質。你看,我一點也不瞭解你,雖然你說你想娶我,可是我怎麼敢嫁給一個我一無所知的你?」
「你扯了這麼一大堆,可不可以長話短說,簡明扼
要的告訴我重點?」瞪著她,趙孟澤的本性又露了出來,他不願因多想而惹得自己煩躁不已。
「我是說你想要我嫁你,最基本你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席馥蕾與他相處的時間雖短,但多少知道他懶散、從不肯多花心思的個性,於是她一翻白眼直截了當的告訴他自己的言下之意。
「自我介紹?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叫做趙孟澤了嗎?」他皺眉瞪她。
「你……」她有撞壁的衝動,瞪著他不甚瞭解的表情,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古人所說的大智若愚?「你就不能說說平常你在做什麼事?如果要娶我的話,將來打算怎麼賺錢養我?難不成你這個人就這樣乏善可陳,趙孟澤三個字就能交代一切?真是那麼樣的話,那麼你講個笑話娛樂我一下也行呀!總之你要娶我,最簡單要先讓我瞭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吧!」她沒好氣的一口氣說完。
「如果你是在問我,如果嫁我以後會不會餓死的話,那麼你根本不用擔心,因為光我現在帳戶裡的錢就可以讓你不愁吃不愁穿一輩子,我什麼都沒有,就錢最多。」趙孟澤恍然大悟的說,卻見她一臉張口結舌的呆愕狀,他忙不迭的繼續說:「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馬上回家把存折拿給你看,或者你要我交給你都沒關係。」
這可是她第一次正視、關心自己的追求,他怎麼能不掏心掏肺以表忠誠呢?所以現在的趙孟澤早將之前討論的話題丟到十萬八千里去,一心一意都在想如何將美嬌娘娶到手,也因此他會口動、心動,連腳也動了的往大門方向走去,他要回家拿存折。
「趙孟澤你給我停下來!」見他就要開門離去,席馥蕾不得不驚醒,以河東獅吼的聲音朝他大叫,因為她已經氣得快抓狂了。
「真的,你若不相信,我可以馬上回家拿存折給你。」他誠摯無比的說。
「我不要看你的存折,我要知道的是你究竟在做什麼?你的工作!」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正朝他大吼著,因為她已經氣瘋了。
「工作?我沒有工作呀!」
「那你那些錢哪裡來的?」
「我沒跟你說過那間『花花公主』和『五盟偵保』都是我開的嗎?」感覺奇怪的說。
「『花花公主』和『五盟偵保』?」席馥蕾又一次呆住了,她去過「花花公主」當然對它有些瞭解,又因上司請的保鐮來自「五盟偵保」,她這個做秘書的當然也會注意一下,所以她對這兩個名詞並不陌生,可是他是那兒的老闆?「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一邊作賊一邊抓賊!」
「我不是小偷!」趙孟澤一臉備受侵犯的表情擰緊眉頭,她竟然說他作賊?「以前還是小混混時我或許曾
偷過幾次的東西,但是現在做老大的我怎麼可能還會去做那種丟臉事?別說我了,如果我手下有人敢做這種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剁了他雙手才怪。」
小混混?老大?這些名詞怎麼會出現在他口中,還說什麼手下的,更別說那嗜血的言辭,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活像個混黑社會的流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