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以前我沒有遇見你吧!」他只是輕輕聳了下肩。自從遇見她後,他的 人生的確改變了許多。
「你是在諷刺我是醜角嗎?」她疑惑的打量著他。
「好了。」他輕點了點她的鼻頭,微笑道:「你的小腦袋瓜別胡思亂想,我帶你好 好的認識一下這裡的環境吧。」
原本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的上官如冰,終究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要帶我認識這裡 環境?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他失笑的望著她會說話似的眼眸,取笑道:「我不是突然想這麼做,自從我帶你回 黑魔堡後,我就一直想這麼做,只是那時你忙著絕食嘔氣,我怕你撥不出時間,所以只 好作罷了。」
「你打算帶我認識環境,還是繼續在這裡取笑我?」她臉紅的咕噥道。
「當然是帶你認識這裡的環境羅!走吧。」不待她回應,他便輕攬著她的腰向前走 。
「哇!我沒想到這裡這麼美,跟我想像中差好多。」大略走過黑魔堡一圈後,上官 如冰不禁驚歎的喊著。
「你心目中的黑魔堡是什麼樣子?」沙也天好奇的問道。
「這……」
她的表情早已回答了一切,沙也天嘲諷道:「在你心中黑魔堡是不是跟地獄一樣充 滿了血腥與暴力?黑暗渾濁就像人間煉獄一般。」
「這不能怪我,所謂正邪不兩立,我自然沒有機會接觸這裡,加上魔教給人的印象 總是黑暗而邪惡,從小父親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上官如冰臉紅的解釋著。
「我不怪你這麼想,因為這種根深柢固的觀念是別人灌輸給你的。」
「為什麼黑魔堡會被列?邪教?」她好奇的問道。
「或許是因為我們從不隱藏我們的思想,我們堅信強者?
王,敗者?寇,所以習慣以武力解決各種事端,生命中自然離不開殺戮,但這並不 代表我們的思想都是邪惡的。在那些所謂的白道之中,多得是披著羊皮的狼,掛羊頭賣 狗肉的人更是數不清,差別只在於他們是揚善隱惡,我們則是壓根不在乎別人對我們的 看法。」
「所以白道的人對你們越是排擠,你們的行為越是偏執?」
「我必須先聲明,你我之間的事是特例,以往黑魔堡從未與任何名門正派有所交集 ,所以我壓根不在意他們的想法。」
「哦。」上官如冰輕應一聲,想起那日的恐怖景象,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了,你冷嗎?」
「我想回房休息了。」她語氣疏離的說。
「嗯,我送你回去。」沙也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多問什麼便送她回房。他知道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這不是一夕之間可以改變的事實,但他會一直守候在她身旁。
***
轉眼之間,上官如冰與沙也天成親已十多日,新婚後,沙也天放下手中所有的事, 專心的陪在她身旁,不但細心的帶著她熟識黑魔堡的環境,也不時帶她到臨近的山區游 玩,有時還會陪她下棋。
今天早上用過早膳後,他告訴她,他得開始忙碌於黑魔堡的公事,要她找事情消磨 時間後,便留她獨自待在魔窟洞天。
也許是他的溫柔軟化了她的心,或許是她認了命,所以才不過短短時日,她竟然習 慣了這裡的環境與他的存在,現在身旁忽然少了他,心中頓時若有所失,心情也跟著沈 郁了起來。
「夫人,你今天想到哪裡走走?堡主特別交代要我們好好陪你散心,不能讓你感到 無聊。」金喜與玉奴站在她身旁,輕聲的問著。堡主的命令她們可不敢怠慢。
「不必了,我今天不想出門。」
「那夫人可想到要做什麼消遣?」
「黑魔堡的堡主夫人,唯一要做的事只有玩嗎?」上官如冰好奇的問著。
「這……」她這問題可問倒她們兩個人了,她們面面相覷後,玉奴才回答這:「我 們也不知道,因為夫人是黑魔堡唯一的堡主夫人。」
「對呀!所以夫人想怎麼做都可以。」金喜跟著點頭附和。
「哦。」她想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們可以幫我準備刺繡的用品嗎?」
「夫人想刺繡?」她們不解的看著主子。
「這很奇怪嗎?」上官如冰疑惑不已的看著她們。
「當然不是,只是夫人是金枝玉葉,所以我們很難想像夫人會刺繡。」金喜老實的 回答。
她淡淡一笑,「刺繡也是一種藝術,沒有身份等級區分的。」
「哦,我們會轉告總管,請他幫夫人準備。」雖然她們覺得這些東西與黑魔堡很不 搭配,但只要夫人想要,那就得準備好。
「夫人,外邊的天氣不錯,花園中有一些花已經開了,夫人想不想到花園走走?」 玉奴再度問道。
「好吧,我們到花園走走吧。」上官如冰看了外面一眼,微笑的點頭。於是主僕三 人緩緩的朝花園而去。
***
「北方的負責人,自恃是前朝功臣,行事乖張,如今更是陽奉陰違,擺明了想自立 門戶。」宋段元沉重的報告北方的近況。他實在不願意在堡主成親後第一天處理堡中事 務時,便給他一個這麼大的難題,但卻又不得不說。
「他真的如此囂張?」沙也天眉頭緊鎖的問。他沒想到他只不過休息了十幾天,便 發生這麼重大的事。
日子過得好快,他已經與如冰成親十多日,這些天他一直陪著在她身旁,體驗著從 未有過的幸福感,若不是因為越接近她,對她的慾望越強,克制生理需求的折磨也越發 難受,他大概還捨不得離開他的新婚妻子吧!
宋段元低頭繼續稟報道:「是的,我跟郭護法曾因此事跑了一趟北方,但無功而返 ,所以才會前來稟報堡主,不知堡主打算如何處置?」
他等了老半天,就是得不到答覆,疑惑的抬頭望向主子,這才知道主子的思緒早已 不知雲遊到何方。自從堡主大婚之後,他便到北方,才一回來便聽聞,堡主自從新婚之 後便黏在夫人身旁,在夫人面前柔情似水,但其他人的運氣可沒有這麼好了,據說堡主 比以前更難取悅。他原本還以為是眾人誇大其詞了,現在看來倒像是真的,因為他跟在 堡主身旁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他在談公事時分心。
「堡主、堡主……」
宋段元一連叫了好幾聲,沙也天才回過神,表情兇惡的看著他,不悅的問道:「什 麼事?」
「沒什麼,屬下只是想知道堡主對這件事有什麼打算?」
哇!堡主怎麼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他才剛新婚耶!宋段元偷偷的打量著沙也天。
「我親自走一趟北方吧。」也許離開如冰一段時間,可以讓他的情緒平穩一些,不 再整天都想著那件事。
「堡主打算何時出發?」
「就明天吧。」
「是否需要我與郭護法陪同?」
「不必了,這一趟來回要近十日,你們兩人就留在堡中,協助處理堡中之事。」沙 也天向來只信任他的左右護法。
「遵命。」
「若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退下了。」說完,沙也天直接走回魔窟洞天。
見妻子在花園中與蝴蝶嬉戲,他嘴角微揚的站在一旁靜觀,她那甜美的笑容,可不 會在與他同處時出現。
玉奴與金喜首先發現他,兩人當下曲膝行禮,僵立在一旁。她們的奇怪反應令上官 如冰疑惑的轉頭,這才發現他的存在,當下感到掃興的停下動作。
「為什麼不繼續玩?」他微笑的問道。
「你一來就把大家嚇傻了,連蝶兒也都不見蹤影,還有什麼好玩的。」她叛逆的說 。
玉奴與金喜再度嚇得一身是汗,夫人老是喜歡跟堡主唱反調,真不知哪天會惹惱了 堡主,到時先遭殃的恐怕就是她們兩個。
「看來我又打斷你的玩興了。」沙也天只是好脾氣的呵呵一笑。
「玉奴、金喜,你們先下去幫我準備點心。」見她的婢女渾身不自在,上官如冰同 情的遣退她們。
「是。」她們如釋重負的離開。
「這麼迫不及待想與我獨處?」沙也天故意這麼說。
「才不是呢!我是看她們被你嚇得手足無措,所以才讓她們先退下。」她習慣在他 面前直接說出自己的感受,這種毫無拘束的感覺,對她而言是一種很特別的經驗。
「是嗎?」沙也天不在乎的聳聳肩,回想起十年前的事,他不禁嘴角微揚的說:「 我第一次與你相逢的時候,你也是如此開心的與蝴蝶追逐嬉戲。」
「你記錯了吧,當時我是追著手絹才會遇見你。」
「不,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說的是第一次。」
「我不記得我以前曾見過你呀!」
「你當然不記得了,因為那時你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娃兒。」
「是嗎?」上官如冰眉頭微蹙的思索著,但那麼久遠的歲月又豈是她所能回想得起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