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麼了?」
「老大?你沒事吧?」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但嚇壞了眾土匪,也讓他們頓時慌了手腳,就連司徒風霏也詫異地愣了愣,壓根兒忘了要繼續打鬥。
玄逍沉聲喝道:「你們再不走,等疾雷山莊的人趕來之後,你們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一聲又一聲的痛苦嚎叫讓土匪們自亂陣腳,而疾雷山莊的名號更是令他們心生忌憚,再也顧不得要劫財劫色,連忙扶著老大逃之夭夭。
「他們怎麼……」
司徒風霏望著那幾名盜匪迅速逃竄的背影,心中惜愕不已。
她不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很清楚自己剛才就快落敗了,原本她心裡已有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那個土匪頭子竟會突然癱倒在地、哀嚎不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能是他們亂中有錯,不小心砍到自己人吧?」玄逍故意胡亂猜測。
「是嗎?」 司徒風靠霏蹙著眉心,顯然十分懷疑這個可能性。
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人暗中出手相助,但是環顧四周,林子裡除了他們三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影呀!
難道是有什麼不願現身的高人暗中相助,抑或真的是那幫盜匪在混亂中不慎傷到了自己人?
見她仍心存疑惑,玄逍又說:「應該只有這個可能吧!不然無緣無故的,那些人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們呢?」
「說的也是。」 司徒風霏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心裡仍有一絲困惑,但是又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原因,於是便不再鑽牛角尖地多想。
她將心思從那些土匪身上拉 回來,轉身面對玄逍和敖深。
「我剛才不是要你們快走嗎?你們怎麼還留在這裡?」她不解地問。
要是剛才她真的打輸了,只怕不光是她的下場不堪設想,就連他們也要命喪於此了!
玄逍望著她,語氣真誠地說道:「你在這裡,我們怎麼放得下心離開?」
司徒風霏愣了愣,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見過一些自命不凡的富家公子,幾乎個個貪生怕 死,要是換成那些人,早在剛才一開打就溜之大吉了,哪還會為了擔心她的安危而留下來?
他的特別令她忍不住認真地多打量他幾眼,而這一看之下,她的心跳競莫名地加速。
雖然剛才她曾匆匆朝他投去一瞥,但是當時除了身材高大之外,對這個人並沒有其他深刻的印象 然而此刻定睛一看,才發現他不但有著偉岸挺拔的身軀,更有著俊魅出眾的外貌。
在那張刀鑿般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有著飛揚如鷹的濃眉和深不可測的黑眸,而他的眉宇之間,隱隱透著一股尊貴凜然的氣勢,讓他顯得格外英挺不凡。
她相信,即使是身在擁擠的市集裡,她也能一眼就看見仁立在人群之中的他,因為他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出眾,讓人的視線很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而且幾乎移不開目光了——就像她現在一樣。
一意識到自己競失態地一直盯著他猛瞧,司徒風霏連忙別開視線,兩抹淡淡的排紅悄然在她白皙的雙頰暈開。
玄逍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她那帶了幾分嬌羞的柔媚神態,令他的目光忍不什多逗留了許久。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要是沒有遇見姑娘,在下恐怕沒辦法活著走出這片樹林了。」
「呃……這沒什麼,公於不必放在心上。」 被他煞有介事地道謝,司徒風霏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其實她的個性就是這樣,見不得有人以多欺少、恃強凌弱。只要路見不平.她就會立刻衝動地跳出來拔刀相助,完今沒有考慮到自己到底上沒有能力可以解決問題 。
算她福大命大、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因此替自己招惹什麼凶險、當然 、這也和她身為疾雷山莊莊主的獨生愛女,以及那些逞兇作惡的夕徒多少對她那個大名鼎鼎又武功高強的多心存忌憚有關。
「對了,兩位公子是從外地來的嗎?」」她好奇地問。
「沒錯,我們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 司徒風霏的眼睛一亮,一臉憧憬地問:「那一定是個熱鬧非凡的地方吧?」
從小,她就對京城有著莫名的嚮往,只可惜路途太過遙遠,而爹也從不許她隻身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如果可能,她真想去一趟京城,去看看那個離天子最近的地方,到底有多麼繁華興盛!
「的確,再沒有別的地方比京城更熱鬧了。」玄逍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那樣的地方住久了 ,也會想到各地去遊歷一番。」
「嗯?這麼說來,你們就是從京城一路遊山玩水到這兒來的?」
「正是、」 玄逍點了點頭,笑容微斂地說,「剛才我們才盤算著要到前面鎮上找問客棧住宿,不料卻遇到那些土匪,幸好有姑娘出手相助,否則要是盤纏真被搶盡,那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聽他提起剛才那兒名盜匪,司徒風霏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甚至還無奈地歎了口氣。
「唉,其實這附近本來是很平靜的,根本沒有盜匪橫行,但是後來……唉,算了,還是別提了吧了。」司徒風霏換了個話題,說道,「我看你們也不用投宿客棧了,就到疾雷山莊來做客吧!
她的提議對於正打算暗中對疾雷山莊展開調查的玄逍而言,不失是正中下懷,不過為了個引起她的疑心.他不但 沒有立即答應,更沒有流露出半點熱切的神態,甚至還客氣地推辭了一番。
「司徒姑娘 出手相救,已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怎麼好意思冉到府上去叨擾呢? 」
司徒風霏笑道:"放心吧2 我爹生性好客,一定很歡迎你們的再說咱們山莊裡多的是廂房,你們住下來頂多只是多擺兩副碗筷而已,一點也不麻燦的,兩位。。。。。。對了,還沒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在下姓蕭,單名一個玄字。」 為了避人耳目,他這一路上都使用這個化名,「他叫敖深,是我的隨從。」
「兩位公子,請吧!」
「這……」 玄逍又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司徒姑娘如此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不過……」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司徒風霏疑惑地問。
「我是沒什麼問題,我只是在替姑娘擔心。」
「替我擔心?怎麼說?」 司徒風霏詫異地挑起眉梢。
「姑娘的腳……沒問題嗎?」 他瞥了眼她的腳踝,剛才她和那幾名士匪打一斗時,他就已注意到她的腳似乎扭傷了。
司徒風霏聞言暗暗一驚,沒想到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競有如此心細、眼尖。
「不礙事的。」 她勉強笑了笑,心裡卻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即使像現在這樣站著個動,她的腳踝仍隱隱發疼。
根據她自己的判斷,她的腳傷雖然不至於令她無法行動,但是走起路來恐怕難免會一跤一跌的。
而這片林於距離疾雷山莊雖然不遠,但若是勉強一路走回去,只怕原本輕微的扭傷會變得嚴重許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希望在他的
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來吧!我帶你們到疾雷山莊去。」
她逞強帶路,卻因為心裡太在意腳踝的傷,反而使步伐變得有些僵硬,甚至一個不慎失了重心,扭傷的腳踝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小心——」 玄逍開口提醒,卻已經來不及。
她狼狽地踉蹌了幾步,本想勉強站穩,身子卻個偏不倚地撞進了玄逍的懷裡,反倒像是她刻意投懷這抱似的。
「對不起……」 她困窘地道歉,俏臉立刻紅得發燙。
她的身子既香又軟,頰邊美麗的紅暈令她更顯明媚動人,饒是看多了京城美女的玄逍,也不免有一瞬間的失神。
「司徒姑娘,你還好吧?」
「我沒事……呀——」 司徒風霏詫異地低呼一聲,整顆心因為過度的驚愕而亂了節拍。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競會突然將她抱了起來!
為了不從他的懷裡摔下去,她不得不伸出手環抱住他的頸項,兩個人的身子因此靠得更近。
儘管隔了層層的衣料,她仍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從他的身軀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不知道是出於緊張還是有其他原因,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身子也不斷地發燙,活像染了風寒似的。
原本以為他只是個文弱的富家公子哥兒,沒想到他的胸膛如此寬闊而厚實,更沒想到他的雙臂如此強壯而有力,他那一臉輕鬆自若的神態,彷彿她只有一根羽毛的重量。
「請恕在下冒犯,姑娘的腳實在不適合再勉強行走了。」玄逍解釋道。
「嗯。」 司徒風霏點了點頭,心裡很清楚經過剛才這麼一跌,她的腳傷變得更加嚴重了。
「那就請司徒姑娘指點方向吧。」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很快就會抵達伏龍鎮,而疾雷山莊就在伏龍鎮的北方,很好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