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不管你們怎麼說,我是不可能會放人的,你們大可死了這條心。」神機老人輕鬆的坐在一旁嘲笑。
「你到底想做什麼?」嚴老夫人忍不下這口氣,也想知道他的目的何在;她莫名其妙在睡夢中被擄,一醒來便見自己遭人五花大綁,教她如何不氣!
「還會有什麼,不就是逍遙劍譜。」他想要逍遙劍譜想得快瘋了。
婆媳倆互看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嚴家堡根本沒有所謂的逍遙劍譜,可不論她們怎麼說,神機老人定會斷言她們在扯謊,壓根兒不信她們的話。此刻,她們人又落在神機老人手中,生命安危全掌握在他人之手,若是再說出沒有逍遙劍譜的話,恐怕會招來麻煩,是以兩人啥都沒提。
「哼!默認了吧?我就知道你們 直在扯謊,怕的不就是旁人會搶?」神機老人沾沾自喜。「虧得我精明,才不至於受騙上當。呵!為了今天,我從前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什麼意思?」梁飛仙不懂他的意思。
嚴老夫人豎起耳朵專心聽。
神機老人得意反問:「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將你嫁入嚴家堡?」
「不……不會的。」梁飛仙不信地低呼。
不可能的,她會嫁入嚴家堡不會是師父早就布好的棋局……不會的,不會的。「我早就知道逍遙劍譜落入嚴家堡,所以我特意找上嚴老夫人,讓她明白我門下有你這麼個女徒弟,謊騙她你的家世清白,然後我再告訴你這是你父親的心願,讓你過得幸福。這一切就是這麼簡單,你嫁入嚴家堡,而我也離逍遙劍譜更近些。」為了策劃這一局,他可謂是耗盡腦汁。
「您怎麼可以如此?我爹是那樣信任您,將我托付給您,而您卻算盡一切……」梁飛仙難受痛苦的合上眼,淚珠忍不住潸潸滾落。
「那又如何?你不也陰錯陽差找到了個愛你的男人,這樣有何不好?相反的,你還該要感謝我!」神機老人惱於她的不懂感激。
「我一直是那樣尊敬您,視您如父!想不到在我用心對您時,您卻不是。」她的心好痛,覺得受到傷害。
他無情的譏嘲道:「那又如何?沒人強逼著你視我為父、尊敬我,這全是你心甘情願,怨得了人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與世無爭,不願與俗世同流的慈祥長者……」錯了,全都錯了,他的野心比一般人都要強大,她怎會傻得在這十多年裡沒看清?「你以為我願意隱居深山,過著像與世無爭的日子嗎?我這全都是不得已!若非當年我敗在向天仇的逍遙劍法上,我根本不會羞憤的隱居山林。在我得知他死後遺留下逍遙劍譜,我發誓,終有一天我會得到它,我要靠著它獨步武林,洗刷向天仇曾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
即使事情過了十幾年,他猶能感受到當年慘敗的羞恨,就那樣毫無尊嚴的敗在大魔頭向天仇手上,教他如何服氣?是以這十幾年來,他日日夜夜想的無非是如何取得逍遙劍譜。
「你敗給了向天仇的逍遙劍法,竟然還要學它?哼!你這分明是瞧不起自身的武學。」從頭聽到尾的嚴老夫人覺得他十分可笑,不自己去創武學高峰,居然還妄想藉助逍遙劍法,真是可悲!
「你懂什麼?」神機老人怒咆,受不了她冷嘲熱諷。
「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懂什麼,但我卻知當年向天仇自恃逍遙劍法獨步天下為惡,最後不也死在各大掌門之手?他擁有絕世武功又如何?他一個人要如何抵抗得了全武林?最終不就是落得慘死下場。」說穿了,神機老人和向天仇沒啥不同。
「不!我不會和向天仇一樣,我比他要有智能,要有慧根,若是我練就逍遙劍法,我會比他更厲害!」他如是深信。
嚴老夫人聞言,不由得搖頭歎氣。在她看來,神機老人比向天仇還不如,想比向天仇還厲害是不可能的,最起碼,向天仇可不會卑鄙的抓女人作為籌碼要脅。梁飛仙不願見師父向下沉淪,苦口婆心勸道:「師父,回頭是岸。」
「回什麼頭?我沒有錯!你少用那失望老人死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只要他的目的能達成,管他會有多少人犧牲。
「哼!無可救藥。」嚴老夫人不屑的冷哼了聲。
「你好意思說我?你與我又有何差別?不過是我有勇氣去搶奪那逍遙劍譜,而你則是命自己的兒子,為你出頭爭取武林盟主,說穿了,你和我是半斤八兩。」神機老人可不會讓她白罵。
這話狠狠刺進嚴老夫人心坎裡,氣得她橫眉豎目,拔尖聲兒怒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和我沒兩樣!一樣是野心份子!你在譏笑我的同時也是在譏笑著你自己。」神機老人不客氣的重述。
嚴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壓根不認為她和神機老人一樣。「你胡說八道!」「有無胡說,你我心知肚明。」神機老人冷冷的笑了,也不再理會她,僅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等待嚴淼雙手奉上逍遙劍譜。
嚴老夫人被惱著,氣得破口大罵,將神機老人罵得體無完膚。
「娘,您冷靜點兒。」一旁的梁飛仙真怕她會憤怒到岔了氣,柔著聲要她平心靜氣。
「哼!我話說進她的心坎裡,你要她如何冷靜?」神機老人刻意火上加油。「師父,請您別再說了。」一時改不了口,梁飛仙還是尊稱他一聲師父。「你不會得逞的,你永遠都不會!逍遙劍譜你絕對得不到手。」如下惡咒般,嚴老夫人陰狠叫道。
「啪!」神機老人一個箭步衝上,準備甩嚴老夫人一巴掌;梁飛仙見情況不對,挺身為婆婆擋下這一巴掌。
凡事只要扯上逍遙劍譜就會令神機老人失控,他尤其受不了聽人說他得不到劍譜這一類的話。
梁飛仙吃痛的擋下這一巴掌,板著臉道:「請您不要對我婆婆動粗。」這樣會對女人動粗的師父和記憶中的蒙面人交迭,教她寒心。
「你叫她最好閉上她的嘴,否則到時我控制不了自己殺了她,休怪我無情。」神機老人粗著聲放狠話。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她可是堂堂嚴家堡的主母,豈會懼怕這無恥之徒?哼!可笑。
「娘,夜深了,我想您一定累了,休息一會兒好嗎?」梁飛仙無法叫婆婆閉嘴,僅能含蓄請示。
嚴老夫人不理會她的話,硬著脾氣道:「我不會屈服的。」
「很好,你不會屈服,可你的寶貝兒子會!有你們兩個在我手中,不怕他不乖乖奉上逍遙劍譜。」神機老人才不管她屈不屈服,他早在帶走嚴老夫人時,便在她房內留下線索,教嚴淼得知人是他帶走,要人就得拿逍遙劍譜來換。
眼見婆婆不服輸的和師父鬥著,她唯有護在婆婆身前,以防師父一怒之下動手,這樣她也好為婆婆擋下。
這是漫長的一夜,也是心痛的一夜,她失望,她悲傷,她無助,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在作夢!待她一覺醒來,便會發現全出自於她的想像,師父仍舊和以往一樣對她疼愛有加,沒有計謀,沒有野心,沒有蒙面人,一 切如同往昔。
不知,她的冀求老天爺能不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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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嚴淼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房裡,發現梁飛仙不見已為時太晚,而且惡耗不只一個,連娘親都被神機老人給帶走。
該死!昨夜他就是領著屬下去抓神機老人,找了一夜沒抓到,沒想到神機老人卻早他一步將娘和飛仙給帶走!
都怪他太大意,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不敢輕舉妄動,怕會冤枉了好人,更重要的是,他怕會傷了飛仙的心,他不願見她傷心落淚的模樣,那會教他比死更為難受。
現下人已經被抓了,在他尚未拿逍遙劍譜去換人前,他相信神機老人不會傷害娘與飛仙。但更重要的難題是,他去哪兒取得逍遙劍譜?
他感到頭疼不已,關於此事,他也不敢隱瞞,縱然嚴家堡現下由他當家,可發生如此重大的事件,他也得知會大哥一聲。
於是他來到竹林小屋,跟大哥老老實實全盤托出,沒有絲毫隱瞞。
聽完嚴森的述說,嚴磊冷冷的笑了。
「既然對方要逍遙劍譜,我就給他逍遙劍譜。」
「可是我們並沒有逍遙劍譜!」嚴渺一時間不清楚大哥要怎麼做。
「誰說的?」嚴磊笑著隨意拿出一 本本子,以筆在上頭提了「逍遙劍譜」四字,等待墨跡乾涸。
「給他假的?」是了,他怎麼會沒想到這個法子?他真是情急攻心,什麼都亂了。
「世間之人只聽聞過逍遙劍譜,但逍遙劍譜長什麼模樣,卻僅有少數人知道,我給他一本假的,不過是順應對方的心出息。」這全是神機老人逼迫出來的,怪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