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要到美國和父親見面?」他質疑的看她,自從他們打完監護權的官司後,就很少再有接觸的機會。
應該說,他們恨不得雙方都不要再見面。
「不必我去,他若是希望你和蕾莉結婚,自然就會到台灣來找你,不過我會和他說這件事,讓你能為自己的婚姻作主,娶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有我們這樣失敗父母的可悲婚姻後,沒必要讓你再走我們曾走過的路。」
李麗玲的話,真的大大的震撼了嚴豐徹,讓他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好半晌,他才不敢置信地開口對她道:「你……你是在說,你很抱歉?」
「是的。」李麗玲突然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對他道:「阿徹,我想,我這個做母親的,除了生下你以外,不曾盡過什麼為人母的責任,我……我要在這裡向你說聲對不起。」
她的話、她臉上愧疚的表情,讓嚴豐徹無法作出任何反應,或是說什麼話,她這一切的舉動真的太突然了,讓他無法接受,只能動彈不得的瞪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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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豐徹洗完澡後,就看見鳳書正半趴在床上不知在看些什麼。當他走近,看到她穿著薄紗睡衣時,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慾望又向他襲來。
他走到床沿坐了下來,一隻不安分的手伸向她柔嫩的玉腿,沿著她的小腿肚往上攀爬,並將頭湊上前,正想要用另一隻手把她所看的東西丟到一邊,卻看見她正在看那本八卦雜誌。
忍不住,他微蹙眉頭,迅速的抓起它,厭惡的將它給丟得遠遠的。
「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必要看,免得傷眼。」
他低沉的聲音,隱含著不悅與厭惡。
鳳書偏過頭看他,「阿徹,你別這樣,反正它傷害不了我呀!」她突然伸出手臂,攬著他的脖子,親暱的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她甜甜的笑著,發現對他的親暱舉動,真的愈來愈自然了。
之前他們所有的親暱接觸,只能在床上完成,但現在,隨著兩人的感情日增,這些親暱動作對他們來說,已像家常便飯了。
嚴豐徹並沒有因為鳳書的勸說而放鬆緊繃的臉,反而更陰沉著一張臉。
「鳳書,如果今天寫這篇報導的人,是一些不入流且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也就算了,但今天胡亂寫的人,是李如虹,那我就不可能放過她。」
「我當然知道是她,可我們沒必要和她計較,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已經事先警告過她了,沒想到,她依然這麼做,這就表示,她故意要惹火我,她在向我示威,若是我不反擊,那我就不叫嚴豐徹。」
「阿徹,管她呢,我一點都不在意裡面寫些什麼呀!」
「你不在乎,我在乎,她寫出那麼偏頗不實的文章,內容幾乎都是針對你而來,若是我不替你出口氣,我是絕不會善罷於休的。」
那女人真是可惡,不只將鳳書寫成一個人盡可夫,為了金錢可以出賣肉體的地下情婦,還說她是個奪人所愛的第三者,破壞蕾莉與他的婚約,並以生下一個私生子為由,妄想霸佔嚴夫人的位置不放。
鳳書的手撫上他緊繃的臉,對他露出甜笑安撫道:「阿徹,我很高興你這麼護著我,可是,我真的不在乎她怎麼寫,只有你,才是我最在意的。」
嚴豐徹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鳳書,如果我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意,你就不會吃那麼多苦了。」
鳳書對他的話只是搖搖頭。「不!我一點都不覺得苦,只要能跟在你身邊,每天看著你,我就很滿足了。揚揚是當年上天送給我最好的聖誕節禮物;而你對我的回應,則是我今年最佳的聖誕節禮物。」
聽到她這麼說,嚴豐徹突然笑了。「這麼說來,當年我暍醉酒的那一夜,剛好是聖誕節的前夕,你不就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羅?」
鳳書聽出他話裡的瞹昧,忍不住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正經的對他道:「阿徹,你覺不覺得,你母親她其實是愛你的,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而已?」
她的話,讓他們同時想起今晚李麗玲的表現。
說真的,她的話還真是震撼,原以為她是來找麻煩的,卻沒想到,她如此支持阿徹,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阿徹回想起母親今晚柔和的眼神及慈祥的模樣,是他從沒見過的。
或許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隨著母親用著淡然的態度,來面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他才會直接就認定了母親根本就不愛他。
「鳳書,我想,或許我真的錯了,只是一味的希望用事業上的成就,來獲得他們的肯定,卻忘了用實際的行動來告訴他們,我對他們的在乎,所以我母親才會對我流露出那種渴望的眼神。」
「這麼說,你承認你母親是愛你的羅?」
「什麼我母親?難道她就不是你的母親嗎?別忘了,剛才她還把她常年戴在手腕上的玉鐲子送給你。」這又是另一個驚喜,他可以看得出來,母親很喜歡鳳書。
「是啊!」鳳書抬起右手腕,看著手腕上的玉鐲子,對他道:「我真沒想到,她外表看起來是這麼的冷淡、難以親近,實際上卻是一個這麼好的人。」
「呵呵……我想,她是真的愛我。」
「說真的,阿徹,你後來和母親關在書房裡,究竟都在談些什麼啊?」鳳書真的很好奇,畢竟,能讓阿徹震撼的事可不多,但他母親顯然一再的打破這個紀錄。
他們關在書房裡聊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後來等她離開後,不管她怎麼纏著阿徹,他就是沒鬆口告訴她,他們究竟聊了什麼。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
「當然。」她一臉「我若不想知道,幹嘛一直追問你的表情」,讓嚴豐徹笑開來,眼底突然露出促狹的光芒。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求我!」
「啊!?」她沒想到阿徹竟然會這麼說,微愣了一下後,接著撲到他身上,對著他又鬧又叫的道:「你真過分,竟然趁機欺負我。」
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又是打又是槌的,他開懷的笑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開朗的大笑出聲,讓鳳書看傻了眼。
摸著他的臉,她對他喃喃的道:「阿徹,你真該多笑的,你笑起來的樣產真的好年輕又好好看喔!」
嚴豐徹聞言,故意找她麻煩的道:「喔?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在告訴我,我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老羅?」
他一雙眼瞇起,一副她若敢點頭稱是,就要她好看的凶狠模樣,讓鳳書笑出聲來。
「是呀!你以前臉老是拉得老長,看起來就是一副小老頭子的糟模樣。」」她不知死活的調侃著他。
嚴豐徹一個用力,將她給壓在身下,對她威脅道:「好呀,都還沒結婚,就敢嫌棄你老公,看我怎麼報仇。」
嚴豐徹才想伸出手指呵她的癢,誰知,她卻一臉感動的看著他,眼睛裡還蓄著淚光,讓他的手指頓時僵在半空中。
「你……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都還沒動手耶!」看到她這副泫然欲泣的感動樣子,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剛才不是還在笑鬧嗎?他不記得,自己有說過什麼令人感動的話,她究竟在感動個什麼勁啊?他的疑問都還沒得到解答,就見被他壓在底下的鳳書,突然主動擁住他,激動的道:「阿徹,你說,你是我老公,這句話讓我好開心,我……我真的很高興。」
原來她是為了這個在高興,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但他的心卻也同時飛揚起來。
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他用力的抱住她,輕斥道:「傻瓜,這有什麼好感動的?」
「當然感動,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對我的感情回應,當我必須離開你的那天,我可是難過很久,以為我們這輩子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沒想到,我竟然可以和你長相廝守。」
他可以感受到懷裡人兒的激動,忍不住也悄悄紅了眼眶,自己何德何能,競可以得到一個這麼愛他的女人。
想起母親在書房裡告訴他的話,他終於明白,自己並不是個沒血沒淚的人,而是和他們一樣,都是為了感情,而心甘情願守候一生的人。
「鳳書,你知道嗎?我母親當年會一直和我父親爭取我的監護權,並不是為了面子問題,而是因為她真的愛我父親,她只是希望能保有多一點和他有關的事件,好讓她能有多一點的回憶,甚至多一些接觸的機會。」
「阿徹,你是說……」鳳書驚愕的拾眼看他,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事實。
「嗯。他們這場商業聯姻,其實是在母親同意的情況之下進行的,因為我母親從第一眼看到父親開始,就已經對他一見鍾情了,只可惜,她的性子一向冷淡,不知該怎麼表達,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