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不來了!」她晶瑩的臉龐刷白。
「我想不會的,今天是你的壽宴他不會不來的,也許是教事情給耽誤了,不一會兒就會到的。」香娟連忙安撫道。
「哼,什麼事比得上紫瀟姑娘的壽宴來得重要,本公子可是放下家中老母的六十大壽,準時趕來為紫瀟姑娘祝壽,這份心意哪是凌赫茲能比得上的,凌赫茲對姑娘的誠意這般微薄,在下實在為姑娘叫屈。」城內專司大宗錦布買賣生意的「李紀」長公子李浩山說。
眾所周知,凌赫茲目前是紫瀟姑娘唯一的入幕之賓,眾人對他是既羨慕又嫉妒,恨不得將他踢掉取而代之。
「是啊,紫瀟姑娘今晚就忘了凌赫茲這號人物,再說我們哪點比不上他,對姑娘這份溫柔心意更甚於他。」另一名貴公子林棋右甜膩膩的對著地癡笑。
「不要說了。」紫瀟寒著臉惱怒的出聲。
人美就連臉罩寒霜也教人不由得看癡了。
「姑娘,我想我愛上你了。」不知哪來的小子,竟涎著臉說出這等話。
紫瀟嫌惡地皺眉。
「你是誰?我記得我家小姐並沒有邀請你這號人物。」香娟不客氣地問道。
「在下姓秦名客商,是慕紫瀟姑娘的盛名而來的,今日一見果真國色天香,在下的魂恐怕全教姑娘給勾了去。」他相貌尚稱端正,一雙色迷迷的眼直盯著紫瀟搖曳生姿的身影瞧個不停。
「放肆!」紫瀟鄙夷地怒斥。哪來這低質人物!
「來人,將此人給我趕出去!」香娟手一揚,幾個大漢便出現。
「我一來就趕人嗎?」凌赫茲大搖大擺的走進玉瓊樓,阿泰尾隨其後。
「茲郎!」紫瀟臉色一改,笑靨如花的迎向他,不顧眾家公子氣憤的目光,嬌媚地偎進他懷裡。
他也老實不客氣的擁著她。「可是要趕我走?」他故意問。
「當然不是。只是,你為何來遲了?」她不悅的嬌嗔。
「看熱鬧去了,所以就耽誤了些時辰。」他不在意地實話實說。
「看什麼熱鬧竟勝過我的壽宴?」她懊惱怨懟,一股怒火隱忍著暫且不發。
「紫瀟姑娘,你生得好,與王母娘娘同一天聖壽,少爺是先到王母娘娘廟前看熱鬧去,這才趕來的。」阿泰說。
「紫瀟命苦,怎比得上王母娘娘,否則茲郎也不會偏在今日讓紫瀟苦候。」她一臉的哀怨。
那風韻當真我見猶憐,只可借此番風情只為她口裡的茲郎一人而發,讓其他公子是恨得拍胸跺腳,大歎凌赫茲一出現眾家公子就成了陪襯的野草一般不屑一顧。
「敢情和王母娘娘爭起醋來了,有道是女人家小心眼一點都不假。」凌赫茲甩甩頭。
「人家苦候你一晚,你竟數落我小心眼,你還有心肝沒有!」她不依地嬌嚷。
「好好好,是我沒心肝,我的姑奶奶,你就燒了我這一回吧。」他安撫的攏著她的纖腰。
「哄女人你自有一套,難怪你的女人緣特別盛。」她酸溜溜地說。清楚茲郎身邊的女人不少,慶幸自己是最教他寵幸憐愛的,但光是這樣她並不能滿足,最終目的還是一心能光明正大的進凌府,做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讓人人喚她一聲凌少奶奶。
「什麼話,我一心惦記的就只有你一人。」他滑溜的說。
「還說呢,我的禮物呢?」她嬌嗲地說,伸出白嫩的掌心。
「早備好了,阿泰。」他朝阿泰瞥了一眼。
「是,少爺。」阿泰難為情的由懷中掏出一隻不起眼的小盒子遞給他。少爺也真是的,來不及買禮物竟送這等東西給紫瀟姑娘祝壽,太沒誠意了,也太丟人了!
凌赫茲由阿泰手中接過盒子,直接就送至紫瀟伸長的手中。
「什麼東西?」她驚喜的問。
「嗯——簡單的東西。」他含糊的說。
「你送的東西之於我是從不筒單的。」她滿懷期待地打開盒子。「這是什麼?」她杏眼圓睜。
「哈,堂堂凌大少竟送出這等東西,當真是貽笑大方。」李浩山刻意探頭,見到盒子裡的東西後立刻挖苦譏笑一番。
「不只貽笑大方,簡直上不了檯面。凌大少,虧紫瀟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但她就值這麼……這麼一顆路上隨意撿來不值錢的爛石頭?」林棋右達到機會也嘲笑一頓。
紫瀟拿起盒裡尚沾著濕泥的石子,這分明是才由地上撿來裝盒的髒石頭,她臉色益發難看。
「茲郎?」她要凌赫茲解釋。
凌赫茲不在意的取過石子,有一下沒一下朝空中丟擲把玩。「石頭有什麼不好,堅硬無比,象徵我對紫瀟的感情堅硬如石,所以這顆石頭意義可重大了,豈是你們這些粗俗者可瞭解。」他早準備好一套說辭。
「謬論,一顆爛石頭哪有什麼真情可言!紫瀟姑娘,瞧,我送你的可是稀世珍寶翠綠玉釵一對,價值連城啊,我的一片心意與凌大少一比,你當可發現我對你用心良苦啊!」林棋右說。
「是啊,依我看來,凌大少是有意侮辱,你還是趁早離開他,不如考慮跟著我過活,我保證你此生享盡榮華富貴,不像凌大少隨意撿了顆石頭就想護騙你的感情,我比他實在多了,能給予你的也真切多了。」李浩山拍著胸脯提出保證。
「茲郎,這顆石子當真是你精心所選?」她不甘心地看著方才觸摸過石子還殘留在手上的污泥。
「嗯。」他漫不經心的應著,手上不停玩著石子,似乎玩出趣味來了。
「你!」她氣結。他就這麼不重視她, 「少爺。」阿泰連忙扯著凌赫茲的袖子提醒他注意她的臉色。
他這才不情不願的收拾起玩心,將石頭扔回盒內,拍掉手上的殘泥。「好了,不玩了,這石子是送你的,總之是我一片心意,收不收就看你了。」他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你這什麼態度!紫瀟姑娘豈是可以隨便怠慢的尋常姑娘。」李浩山有意在紫瀟面前以護衛者自居。
「不,茲郎沒有怠慢我,這顆石子我收下了,因為這個石子對我來說可比你們任何人所送的珍珠瑪瑙值錢,就如茲郎所說,可謂禮輕情意重。」她就是愛死凌赫茲這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越是顯得不重視,越引發出她對他癡迷及佔有的慾望。
凌赫茲有別於她身邊一個勁對她奉承的公子哥,他是這麼的獨特,反過來她必須小心的伺候他,保持新鮮感免得他對她產生厭倦,她是這麼小心翼翼,用盡心思的要抓住他的目光。
「紫瀟姑娘,你這是……」林棋右氣得跺腳,就不當凌赫茲連送顆髒石頭都能討女人歡心!
「紫瀟,傳膳了嗎?我餓了。」凌赫茲大模大樣的坐下,壓根不管旁人記恨的眼光。
「這就傳了。」她討好地說。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姑娘,你不能闖進去!」
第三章
「出什麼事了?」凌赫茲好奇的起身,觀望門口騷動所為何事。
遠遠見一名女子怒氣衝天,不顧攔阻的直往大堂闖來。
「是她!」他心生訝異。
她來玉瓊樓做什麼?他皺眉。
不一會兒工夫,秦板兒來到大堂,不理會眾人的驚異與阻攔,目光逕自在人群裡搜尋,似乎在找人。
當目光不經意與凌赫茲交集時,她吃驚的程度不亞於他。
「你也在這裡!」她的口氣有些失望。玉瓊樓是什麼地方她清楚得很,無事來這裡廝混的男人,她多少看不起。
「我是男人,在這裡自然不足為奇,你一個姑娘家來此做什麼?」他極為不高興她出現在這兒,口吻倒像丈夫在教訓舉止不當的娘子一般。不是叫她明日再來找他的嗎?這會兒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聽了臉上微慍,揚起下巴說:「來找人。」
「莫非找我?」他笑嘻嘻地問。看來她還真有本事,這麼快就找上他了。
「我是要找你,不過我們冤家路窄,這會兒要找的不是你。」
「莫非找相公來著?你是哪家的夫人?嗯,生得可真標緻。嘿,大夥瞧瞧,她還有幾分像紫瀟姑娘,兩人莫非是姊妹不成?不過這位姑娘又比紫瀟媚上幾分呢!」林棋右見她姿色頗佳竟挑逗起她來。
「好個明媚燦爛的姑娘,容貌身段竟不輸給紫瀟姑娘,若我家中有這麼個甜姐兒,是絕不會踏足玉瓊樓的,只盼天天留在府裡和你溫存呢,哪會讓嬌娘子氣呼呼地找上妓院來要人,你家相公是誰,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李浩山蠢蠢欲動。
秦板兒在溪邊梳洗過後,恢復本來面目,立即顯得明艷動人,比之方纔的狼狽狀判若兩人,當真是繼紫瀟之後難得一見的美人。
「我何時說過是前來我相公的,請你們自重,別胡說八道,毀了我的名譽。」她怒目而視。
「太好了,言下之意表示姑娘尚未婚嫁,敢問姑娘是哪戶人家?近日可容在下登門造訪,」林棋右馬上說。正懊恨可惜這麼個美嬌娘已經名花有主,這會兒一聽,立刻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