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今晨我派人送上的賀禮應該是值得了,只可惜為兄礙於目前的身份無法親自為你主婚。」嫡皇子感歎惋惜。
「無妨,等咱們事成,小弟再擺上一桌補請皇兄便是。」
「說得也是,只要事成,還擔心討不著喜酒嗎?」
兩人相視大笑,一切情義盡在不言中。
「對了,赫茲,東西在板兒身上很危險,得盡快取回。」嫡皇子不得不擔憂的說。
「我明白。」這些日子他依板兒所言,經證實她遇到的確實是裡叔無誤,也已查出裡叔死前所接觸應當只有板兒一人,所以信物也定是板兒取走。
只是板兒為什麼不願承認?他打算於大婚之後就告知她此物的重要性,曉以大義,請她交出「封印」,以保國安。
「那可查出裡叔是誰殺的嗎?」
「我疑心是一人所為,但還沒有證據,待證據確鑿,定親刃兇手為裡叔報仇。」凌赫茲激動的緊握雙拳。裡叔是父王親自指派給他的看顧大臣,也是朝中唯一知道他身份的重臣,自幼即對他照顧有加,所以裡叔的死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即使兇手是「他」,這人也將付出代價。
「定要找出兇手,裡叔不能白死。還有,赫茲,時間不多了,皇上已開始整軍準備出兵了,你要盡快將『封印』取回交給我,咱們才能及時拯救天下蒼生。」他怕「封印」來遲了,大難就要降臨了。
***
「板兒姑娘……不,少奶奶,少爺他……他就寢了,交……交代明日大婚,要你也早些歇息。」阿泰一見她突然出現在少爺房前,登時頭皮發麻,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事同他說,你幫我喚他起來。」她才不管,今晚她想把話說清楚、問明白,否則她怎麼也睡不著。
「可是——」阿泰緊張得連說話都支支吾吾的。
「怎麼,莫非出了什麼事?」瞧他令人狐疑的模樣,秦板兒不由分說立即推門而入,竟見房裡空無一人,她十分吃驚。「姓凌的人呢?」
哪有新嫁娘喚自己夫婿「姓凌的」!阿泰哭笑不得,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對冤家?
「少爺他……他出去了。」他只好硬著頭皮說。
「三更半夜上哪去了?」
「不……不知道。」無可奈何,他照實說。
「你是說姓凌的不見了?!」她怒火中燒。與大哥商量妥當他先去取「印」,她則獨自找上凌赫茲,哪知這深夜裡,新郎先行演出失蹤記,怎能不教她又氣又惱。
「你誤會了,少爺不是不見了,只是不知上哪去了。」阿泰愁眉苦臉地說。少爺也真是的,明兒個就要成親了,上哪去也不肯交代,這會兒他可不知如何向少奶奶解釋大婚在即新郎不見的理由?
「這不是一樣的意思!敢情好,他倒落跑得比我還快!」她氣惱,失魂落魄的跌坐床沿。「他竟然逃婚了!」
「不不不,少爺絕不可能逃婚的。」他趕忙安撫說。
「為什麼不可能呢?」他根本不想娶她呀!
「若要提逃婚這事,少爺似乎還擔心要逃婚的人是你,交代下人好生伺候你不說,對婚事可緊張得很。」這倒是真的,少爺可緊張了,就連婚禮的籌辦都不假他人之手,凡事親力親為,務求盡善盡美,而且擔心她悔婚,—夜皆派人暗中盯著她,緊張的程度連瞎子都感覺得出來,少爺這回是動了真情了。
可他實在不明白,按道理說與少爺結婚是一般女子求之不得的事,怎會有人傻得悔婚?
而最教人不解的,便是少爺還真是如此擔心,從他有記憶以來,少爺一向隨心所欲,少有不能達到目的的,可這回少爺似乎真的非常擔心。
「你家少爺想看緊的不是我,而是『它』吧!」她幽幽的說。
「它?什麼它?」
「沒什麼。咦?這是什麼?」她瞥見一條絲巾懸掛於窗口。
「這是——」怎麼又一條?發現少爺房間窗台近來經常出現這樣的絲巾,每回出現,少爺看過後就面無表情的交代丟棄,這回又出現,他沒注意到,也就沒丟棄,想不到讓少奶奶瞧見了。
「這是女子用的絲巾,可是你家少爺的?」她口氣酸溜溜的。
「這……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取過來嗅聞。倒無任何味道,但沒味道並不表示沒人用。「這莫非是紫瀟的?」
「應該不會吧。」他唯唯諾諾的說。他曾問過少爺這絲巾是否為紫瀟姑娘的,少爺沒做解釋,說不定就是,深怕一個多言就為少爺闖禍了。他現在可清楚了,少爺對少奶奶是認真的,無半點玩笑,亦曾警告過他,開罪少奶奶的下場,這回他得謹言慎行了。
「瞧你這怕事勁兒,我瞧這絲巾八成就是那妖婦的,錯不了!我明瞭了,今夜姓凌的定是前去會相好,做最後一次溫存,好一對姦夫淫婦!」她越想越傷心,他竟如此待她。
「不會的,少爺每次夜出絕不是去找紫瀟姑娘,這點我因好奇,曾私下打聽過,沒這回事。」他忙著為凌赫茲解釋。
「姓凌的經常夜出?」好啊!原來他的相好不只紫瀟一人,還另有其人,這風流鬼!她憤怒不已。
「這——」又說溜嘴,他恨不得咬掉自自已多嘴的舌頭。
「說,這絲巾是誰的?你一定知道!」
「少奶奶,你行行好,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這絲巾於近日經常出現,只要一出現,少爺就會外出……」
「是了,這是信物,他相好若想見他,便派人捎來信物,姓凌的便會去相會,他們這是——」她怒火攻心,恨起凌赫茲的多情放浪。她原先還想向他問清楚他的心思,問明白「印」究竟藏有什麼秘密,為何他會這麼關心?
她想賭上一把,若她交出「印」他還會想娶她嗎?但竟發現他是這麼的風流浪蕩,她再也忍不住懊恨自己所托非人——不,她都還沒嫁他呢,一切還來得及,這會兒她要斬斷心裡對他的一丁點不捨,還是照原定計畫逃婚吧。
氣憤的扯著絲巾,秦板兒二話不說,奔回房去。
阿泰見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少奶奶就這麼奔回去,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吧?他這大嘴巴……哎呀!少爺若是知道他多嘴闖禍,不剝了他的皮才怪!
少爺,少爺,你上哪去了?可得趕緊回來啊!
阿泰急得直跳腳,正不知如何是好,凌赫茲已然歸來。
第八章
秦板兒正死命的將凌赫茲贈送的寶貝往懷裡塞。
「你在做什麼?」他好笑的瞧著她的舉止。
「啊!」她嚇得將懸掛於身上的一申上等夜明珠扯斷,應聲落一地。
他彎身拾起其中一顆,置於月光下閃爍異常。「小心點,這可是最高級的夜明珠,是我一位至親相贈的賀禮,十分珍貴。」他笑著說。這是皇兄所贈之物。
「我——」她尷尬得動嘴角說不出話來。
「怎麼,成了啞巴了?」他揶揄。
「你……怎麼回來了?」她終於鎮定的擠出一句話。
真丟臉,所有見不得人的事都教他瞧見!
「明日即是我倆大婚之日,新郎怎能缺席?」
「你還好意思說,明日大婚,深夜還私會情人,這風流債,可真痛快!」她好不容易恢復伶牙俐齒。
「誰告訴你我私會情人去了?」他斜睨著她。
她馬上臉紅心跳。「不用誰告訴我,這時間你不在房裡,自然是會情人去了,這還有假!」想來就心痛。
「若我說不是呢?」
「這絲巾便是你們苟且的信物,莫說不是!」她氣憤的將絲巾丟在他的俊臉上。
他無奈的將絲巾撥開。「是信物沒錯,但是約見,可不是什麼苟且。」絲巾即是皇兄要見他的信號,只要一見絲巾出現,他便會到的定的地點與他見面。
「有什麼不同?」她氣不過地別開臉。
「當然不同,我見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男人?」
「沒錯,我與男兒如何苟且?」他好笑的問。
她挑了一下眉。
「不信?那要如何才信?」
「我怎麼都不信,別否認,你也跟我一樣是個騙子,更過分的是你還是個愛情騙子,專騙無知少女的心!」她怒指。
「此言差矣!」冷不防,他偷了個香吻。
「你好大的膽子!」她又氣又愕。
「膽子不大怎度鎮得住你這隻小狐狸!」他索性又吻住她性感的熱唇,纏綿的品嚐,不火不徐,由深而淺的吸吮著她的芳甜,逗弄著她的舌尖,直至她渾然不覺地呻吟。
天啊!這是什麼滋味?她幾乎忘了自己身處何地,想些什麼,只知這快感甜蜜極了,一股心悸讓她想喘息卻又害怕錯失了這分從未曾有過的奇妙感覺,熱熱男唇貼著她,懷疑自已將就此融化、蒸發!
他深情的望著她迷醉的姿態,更加深這個吻,幾乎想將她揉進身體裡。驚覺自己的心切,知道再不抑制住自己奔騰的衝動,恐怕真要在洞房花燭夜前就先要了她。但,那又何妨?反正地注定成為他的妻子,早些與她恩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