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帶到海邊來了?
風原妮娜扯了扯手上的繩子,發現她完全掙不開,手腕還痛得要命。
不行,她才與嵐哥哥心心相印,也快找到媽咪一家團圓,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出事呢!她忍著疼痛,硬是想掙脫繩子。
一絲微弱的聲音由她背後傳來,她猛抽口氣,身子也僵硬得不敢動。
「阿……阿娜……小姐……是你嗎……」
沙沙沙的爬行聲由遠方逐漸接近,更把她嚇得花容失色。
一隻大掌捉住她的腳踝,不只猛力地扯著,還……還爬上來了……
「哇哇哇哇哇——貞子啊……」被黏住的嘴無法尖叫,只能以一聲長長的嗚聲代替。
正當她欲翻白眼昏死過去,那聲音的主人終於現身了。
「阿……阿娜小姐,是我啊……我是老……老金啊!」
老金叔叔!?
以往黝黑的皮膚,現在青一塊、腫一塊,眼睛都快看不到,嘴角還留著未乾的血跡,這是老金叔叔嗎?天啊!
他勉強地抬起手將她嘴上的膠布撕下。
「嗚!」好痛啊!她苦著臉讓疼痛過去。
「阿……阿娜小姐,你等……等一下,我馬上……馬上幫你鬆綁。」老金吃力地撐起被棒棍狠狠伺候過的腳。
「老金叔叔,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被綁來這裡?而你……哇……老金叔叔你……你怎麼全身都是血!?」
透過微弱的燈光,她終於看清楚老金叔叔慘不忍睹的模樣。
他身上的白襯衫不僅破破爛爛,還能看到皮膚上一劃劃的血痕。
「你、你不要亂動……」
老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解開了繩子,這舉動也耗盡了他的體力,最終體力透支地躺平在地上。
風原妮娜七手八腳的將捆在身上的繩索解開,待手能活動時,她起身蹲到老金身邊。
「老金叔叔,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傷成這樣!?我帶你去看醫生,你撐著點。」她拉著老金的手臂想撐起他。
「你先別管我,我還撐得下去,你快點逃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百面那傢伙就快來抓你了。」老金反抓著她,將她推開。
「老金叔叔,這到底怎麼回事?」
「阿娜小姐,你快走啊!不走等會兒雷佬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雷佬!?」雷?這個姓怎麼那麼熟?
「是啊!他就是那個要殺你父母的師伯,他利用我將你引到台灣,然後抓住你,要脅你父母。」
天啊!她曾聽嵐哥哥說過,她有一個師伯為了得到族長位子,心狠手辣地想殺了爸嗶,反倒被她媽咪給刺瞎一眼,逃之夭夭,沒人知道他到哪去。
怎麼現在……
「老金叔叔……你引我到台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老金叔叔不是好人。」好暈啊!那天被白面拖下去扁了一頓之後,他們就將他丟在這,一口飯也不給,似乎活活要將他餓死。
但是他還是留著一口氣,想阻止他們傷害可愛善良的阿娜小姐,讓他等了幾天,終於見到她了,只是這口氣也只能說這麼多了……他快撐不下去了。
「老金叔叔是好人,妮娜知道,你如果不是好人,又怎麼會被打得傷痕纍纍,還硬撐著一口氣來替我解繩子。」她抓住他的手合在她的手心裡,哽咽地說道。
「謝謝你,老金叔叔,我一定會找人來救你的,你要撐下去。」
老金點點頭,滿足地合上眼。
風原妮娜不捨地看著渾身是傷的老金叔叔一會兒,便起身小心翼翼的摸索著牆找出口。
一踏出房門,便看見一部部廢棄的機器堆滿了這間鐵皮廠房,空氣中還迷漫著陣陣濃烈刺鼻的味道,她搗著口鼻,正在考慮要往哪個方向走。
「風原小姐,此路不通喔!」
一道寒冷刺骨的嗓音突地由她背後響起。
風原妮娜深吸一口氣,緩緩回過身。
是他!就是他抓住她的。
「你……想做什麼?」她盡可能的要自己不要發抖了,但是那抹恐懼還是令她有點口吃。
男子咧嘴一笑,表情更為邪佞。
早在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對她美麗的外表垂涎不已,現在終於給他逮到機會。
「做什麼!?做了你就知道。」
他倏地衝向她,妮娜還來不及轉身逃跑,他已一把將她壓倒在地。
「既然橫豎你得死,那麼我就先用用吧!省得浪費這麼美的東西。」
說完他便低頭在妮娜臉上粗暴地吻著。
「不要……不要……放開我……嵐哥哥……」
妮娜奮力地掙扎,雙手在他臉上、身上瞎抓一通,使盡全力地想推開他,害怕的淚水在她兩頰奔馳著。
「嵐哥哥……救我……救命啊……」她放聲呼叫著唐澤嵐,奢望他能出現。
「你喊、你叫啊,你儘管叫破喉嚨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百面飢渴地一邊扯開她的衣服,一邊興致高昂地看她掙扎,她越是掙扎,他就越興奮。
咻——
一條人影由高處向下一躍,無聲地落至地面,三個箭步,大手一攬,將百面由脖子一勒,用力地往後甩去。
百面反應不及,整個人在地上滑行了數公尺。
「咳咳——是誰!?」百面趕緊起身,想找那個破壞他性趣的傢伙算帳。
唐澤嵐伸出手輕柔地將妮娜由地上拉起,並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大手溫暖地摟著她。
他無語的看著百面,薄唇漾著一抹足以凍死人的酷寒笑意。
百面的身後冒出一個金髮身影,拿著槍的手高高舉起,並重重地落在百面的後頸,響亮的咚一聲後,百面倒地不起。
「你不是說『沒有人』會來救她,我就是那個『沒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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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弱的口哨聲,透過空氣傳達至思歡宜的耳裡。
他救到妮妮,好極了。
「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女兒?」
「你倒是挺上道的,很好,我要你先把我的貨吐出來。」
「可以,但是我要先見到我女兒。」
「哼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讓你見著了她,你哪還會交什麼貨?告訴你,三天內不將貨交出來,你就等著收屍吧!」
「三天?不了,我等不了這麼久,你的貨我帶來了,我現在就要見我女兒。」
雷琥察覺到一絲絲怪異。
怪了,剛才她的態度並沒有那麼強勢,怎麼這會兒的主導權竟變到了她手上。
難道……出了岔子了!?等等,也許是他多心,這一次他可是比十幾年前那場對峙更加小心。
「笑話,你說見就見,那我算什麼!?」
思歡宜深沉地看著他,微微一笑。
「這問題問得好,你算什麼……」她輕栘腳步,緩緩往後退。
咦?她在做什麼?
「站……」當他正要阻止她時,一具高大的身軀抱著一個嬌小女性走了進來。
雷琥瞠目結舌地指著她。
她……她不是風原妮娜嗎!?她怎麼可能在這裡!那……
「雷琥,所以我說你還是學不會教訓,這次是你來招惹我的,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語畢,思歡宜便衝向前去,一招招對雷琥掃去。
雷琥受到驚訝,只能半躲半出招地對付思歡宜凌厲的招式,自知武功非她的對手,思緒一轉,便抽出預藏在外套內的手槍,想也不想地就開了一槍。
沒料到他會有這舉動的思歡宜,趕緊躲進一旁的機器堆裡。
「思歡宜,沒料到吧!哈哈哈!我告訴你,就算沒有你女兒,我照樣殺得了你。」
砰砰砰!槍聲在空曠的廠房裡迴繞著。
風原妮娜擔憂的抓著唐澤嵐。「嵐哥哥,媽媽她有危險,你快去救她啊!」她著急的眉頭緊皺。
沒想到他只是對她一笑。
「要救她,還輪不到我咧!定吧!我們在這很礙事。」瞧也不瞧正戰得不分勝負的兩人,唐澤嵐轉身就走出廠房。
「不行,如果媽媽……咦?」一陣強勁的風從他們身邊竄過。「他……爸嗶怎麼會在這裡?」她沒有看錯吧I:
「解鈴還須繫鈴人啊!這是師父與雷琥的恩怨。」他只是看了一眼,又向前走去。
「不,我不走……我要媽咪啦!嵐哥哥。」她在他懷中掙扎著。
唐澤嵐被她扭得完全抱不住,迫不得已只好放下她。
唉,不想讓她蹚這淌渾水也不行,這傢伙。
正當他們倆回過身,看到眼前的畫面時,呼吸倏然停止。
雷琥在五步之外,以槍指著思歡宜的太陽穴,眼看扳機就要扣下,風原聖司直覺反應地踢起一粒小石子,不做多想的射入雷琥的槍管中。
就在那一刻……
雷琥這個人歸於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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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急忙奔跑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咚咚咚地傳進正在神龕前打坐的風原聖司耳裡。
他覷了眼手中的表,凌晨五點?
刷地一聲,拉門被拉開。
「你又騙我。」風原妮娜雙手擦腰,兩腳與肩同寬,水亮的眼眸閃著憤怒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