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把我的東西送過來就好。」暫時,他沒打算離開這。
「可,那兒安全嗎?」接過一旁傳來的報告,螢幕上的人認真地低頭翻閱。
「這裡很安靜,挺適合『死人』藏身。」伊凡,金知道下屬已經調到了資料。「說吧,上頭寫了什麼?」
「甄芹,二十七歲,未婚。父母已故,尚有一兄一姊。交友單純,生活單純,工作單純,性格……」
那頭照本宣科,這頭卻已經聽得不耐煩。
「結論,這女人絕對安全。」截斷下屬的朗誦,伊凡。金其實是聽得快睡著了。
天,那是誰寫的調查報告?短短幾分鐘要寫出一本傳記是很難,但也不用寫這麼多無聊的廢話來充字數吧!
「老闆?」那頭顯然還是很掛心。
「就這樣。」不想再作無謂的討論,因為向來是他決定了就算。「不准找人站哨、不准派人跟蹤!那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而且我想要完全的『安靜』。「但……」還是不放心。畢竟是忠誠的屬下,誰敢放主子一人隻身在外啊!
「好了,別多說了。記著,把我的東西送來,但不准太過招搖。」收訊前,他猶記得交代著自己的需要。
那頭帥氣的斷了訊,這頭的人卻仍是憂心忡忡。
「都知道他沒事了,做什麼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霍地,一隻手搭上他的肩,滿臉擔憂的人旋即變臉。
「還說?要不是你提早下手,又怎會旁生枝節?」拍開那只礙眼的手掌,俊美男子滿臉不悅的瞪住來人。「哎呀呀,親親古柏好凶哦!人家也是逼不得已的嘛,再說……他又沒死,你緊張個什麼勁?」晃了晃被打疼的手,男人的語氣裡有著莫名酸意。
此話一出,四周旋即傳來一陣偷笑聲,登時激得古柏額冒青筋、美臉變形。「笑什麼笑?全給我做事去!警告你們,誰要敢出紕漏,我就拿你們做活動箭靶!」吼完一票人,古柏惱怒的揪著閒人離去。「荒木史也!我警告你……」把人給拖回自個暫居的房裡,古柏火大的把人給扔到床上,雙手直揪住對方衣領,火大的吼著。
「哎呀,寶貝,你可真急,這麼想我嗎?」被壓制在床上的人可一點也不以為意,反倒不正經的上下其手了起來。
「住手!你幹什麼?」古柏終於察覺危險,連忙撤身閃人。
「嘖,摸一下又不會死。」荒木史也不滿足的撇了下唇。
「你!」雙拳緊握,古柏氣得想殺人了。「變態!」
「好傷心哦!小親親竟然這樣罵我,人家我只是愛你啊!同性相愛又不是罪,你幹嘛罵人家變態?嗚嗚,我好傷心……」荒木史也故作傷心的掩面哭泣。
「Shutup!」受不了的狂吼一聲,古柏覺得自己會被他搞瘋。「不要再鬧我了!你的事辦完了,我的可還沒!這件事是老闆交代給我負責的,我絕不能搞砸它,你懂不懂?」
「懂!我當然懂!你就是比較愛你家老闆嘛!在你心裡,他永遠都是第一,而我永遠只是第二……唔——」荒木史也的哀怨未落定,倒先教古柏以吻擋住了下文。
久久,熱吻結束,兩人都吁聲喘息。
「乖乖的,別吵了,OK?我不想為了老問題跟你起爭執。」要止住男人的喋喋不休,這方法向來很有用。
「哦!好。」果然,荒木史也乖巧的點了頭。
「我去做事,你在這休息,0K?」美眸對上他的,古柏等著他應允。
「0K。」呆呆應聲,荒木史也完全的順從。
「好,那就這樣。」古柏很滿意他的呆然,因為這樣他才能順利脫身。
荒木史也直傻笑的點頭送人,久久都還沉醉在狂喜的境界中。
好餓!切斷通訊,處理完要事的人,現下只覺得肚子很空虛。
那女人上哪去了?該不是被他嚇跑了吧?眉眼一皺,銀眸在屋裡打轉,然後他起身走向廚房。
找到冰箱,他自動自發的打開來——蛋糕、牛奶、蘋果、青菜……恩,吃現成的好了!伸手抓了蛋糕跟牛奶,伊凡。金不客氣的大吃大喝了起來。
糟糕,還是覺得餓!眼一瞟,他抓出蘋果來啃。
水果啃到一半,外頭突然有了聲音,先是引擎熄火聲,隨後又傳來遙控鎖的嗶嗶聲,然後又聽見有人拉開柵門走過草皮,最後停在屋前。
他想,不,他肯定是屋主回來了。幾個大步一跨,嘴裡還咬著半顆蘋果,他走出廚房穿過客廳,為她開了門。
「你終於回來了。」
「啊——」他的舉動著實嚇著了甄芹,只見她嚇得往後一跳,手上的東西跟著掉落一地。
「怎麼?見鬼了?」她的反應讓人不悅,卻也覺得好笑。
驚魂未定,甄芹用力吞了好幾口口水,最後才好不容易穩住狂跳的心。
整問屋子黑漆漆的,大門卻突然被打開,還有抹人影晃出……媽啊,要她不被嚇到,那才有鬼!
「你幹嘛不開燈?」心有餘悸,甄芹輕拍著左胸口。
「懶得找開關。你去哪?我餓死了。」居高臨下,他俯首望著她,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呃?我去大賣場啊!順便去幫你找幾件衣服,不然你……」被質問的人乖乖作答,但旋即才想到——她幹嘛這麼聽話的回答他啊?
「哦?」眉一挑,顯然對她的答案頗能接受。
「回來了,就去弄點東西來吃吃,只有蛋糕跟蘋果根本填不了我的胃。」
彎下身,他拎起地上那幾袋東西,便率先走回屋裡。
「呃?哦。」傻傻應聲,傻傻跟進,但甄芹卻是愈想愈不對,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聽話啊?
這裡是她家,不是他家耶!按理來說,發號施令的人該是她而不是他啊,但他卻使喚她使喚得這麼天經地義?
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第N次問自己相同的問題,但依舊沒有答案。
「喂!這些是要給我的?」用食指勾著一件上衣,伊凡,金不悅的站立在廚房門口。
「對啊,我都挑最大件的,你應該可以穿才是。怎麼?不會還太小件吧?」斜眼睨去,她只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忙於自己的事。
「這種破布也能穿在身上?」這種跟劣質棉麻布質感相近的料子,她竟然也敢拿來要他穿?伊凡。金嫌棄的瞪著手上的布料。
原來不是不能穿,而是他又有意見要發表了!眼白一翻,甄芹終於受不了他的機車了,火大的舉高右手拿著的菜刀,她用力往砧板上一剁——「請你搞清楚,我是去大賣場買衣服,不是到百貨公司買衣服,你要就給我將就點穿,要不你就乾脆整天都裸著身子算了!」兩眼一瞪,甄芹終於噴火了。
真是氣死她了!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會嫌的男人,他到底自以為是誰啊?天皇老子再世,還是耶穌基督降臨?
「嗯哼?」眉半挑,他饒富興味的睨著她。「你這是在凶我?」
「凶你就凶你!怎樣?凶不得啊?」兩手往腰上一擦,甄芹第一次被氣到變成潑婦。
眉峰不禁挑得更高,伊凡。金髮覺自己愈來愈欣賞她了。點點頭,再聳聳肩,他轉身走開,留下一臉愕然的甄芹。
現在又是在演哪出?他大少爺過來隨便說個幾句,把她氣得跳腳又捉狂後,他就帥帥的走人?真是——夠了!
「可惡的臭傢伙!」小手握緊再鬆開,鬆了又再握緊,反覆幾次之後,怒火漸漸平熄,然後她才回頭繼續未完的工作。
不過……真是奇怪了,她明明就這麼生氣,為什麼還是要幫他做飯?有著滿腹的納悶,但手上的動作卻始終沒停。
結論——她還是幫他做了晚飯!雖然,她始終不懂自己為何要這麼聽話。
她把幾盤小菜端上桌,再把酸辣湯給擺妥,最後再舀了碗白飯放桌上。
「哪,吃吧!」看他坐定位、端起了碗筷,甄芹忍不住補了句:「警告你,不准再嫌!」哼,他要是敢再嫌上一句,她就把湯往他頭上倒!雙手擦腰,甄芹瞇眼瞪人,小臉上寫滿了不快。
「我又沒說話。」眉半挑,伊凡。金斜睨著她。
「你只是『還』沒出聲。」所以,她才會事先警告。
老實講,有了前幾次被嫌的經驗,她已經非常瞭解那張狗嘴是吐不出象牙的。
聳聳肩,伊凡。金沒再發表意見。看他乖乖端碗就口,甄芹這才滿意的轉身要走人,豈料前腳才剛抬至半空,後頭就傳來了句讓人噴火的話。
「手藝若是夠佳,又何需怕人評淪?」
瞬間,甄芹被定格住,那半抬高的腳始終沒有落地。
久久,她才有了反應,雙眼先是瞠大而後再用力合上,接著便深深吸了口氣,最後霍然側首,她惱火的怒目相對——「你夠了沒啊?我又不欠你什麼,你憑什麼一直挑剔我?」
從來,她真的從來就不是個愛發脾氣的人!她甚至崇尚「退一步海闊天空」之道理,但他為什麼老要逼得她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