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呃,就沒什麼啊!」低聲囁嚅著,易書喬仍是不打算坦承。
那回應,太過不實也太過敷衍!白雲靖不悅的直瞪住她。
今兒個是怎樣?大伙都喜歡同他說廢話兼閒聊,是嗎?Shit真夠煩的,難道就不能爽快點,直接把話給說明嗎?
「我只再問一次!這傷,究竟是怎麼弄的?」俯下身,勾住她下顎,他要她看著自己作答。
天!他、他一定要靠她這麼近嗎?她、她……兩頰滾燙如火燒,易書喬的腦袋已亂烘烘,哪還想得出字句來回答?
「說!」可惡!真要逼到他耐心全無嗎?很好,她快辦到了!
說、說什麼?啊,對,他在問她事呢!
「我、是我自己不心。。不小心跌倒的。。。。然後就傷著了。」眼神飄忽,她只能想出這樣的說詞了。
這樣的回答,可以了吧?那他可不可以放過她了,也可不可以不要再碰觸她了?這樣的接觸是不恰當的,而更不恰當的是……她的心跳,那急如擂鼓的超速心跳。
兩個沒有關係的人,不該這樣的親近!而且,她也不該有那樣的反應啊!她好怪,她真的變得好奇怪,為什麼會有那樣異常的反應呢?
莫名的心跳、莫名的心慌、莫名的感動、莫名的……遇上他後,就有著太多太多的莫名,那教她難以負荷也無法承擔啊!。
她不要這樣陌生的情緒,她只想安穩的住在自己的堡壘裡,但為什麼他卻一再闖入、一再介入呢?而她為何卻又無能抗拒呢?這……太不像她了……
「不小心跌倒?」嗯哼!依他看,只有「跌倒」是真,「不小心」是假的。「你不說實話也無妨,我可以再去找你朋友問。」
雖然那個叫小真的說話老說不到重點,但至少還是問得出實情!白雲靖正考慮著是否真該折回去找人。
「噫?你、你……」這不好吧!很想阻止他,卻想不出詞來說,只能傻愣愣的盯著他看。
「兩條路——一,你說;二,她說。你自己選。」唇一撇,眉一挑,他等著她作抉擇。
「我……」唉,他何必要這麼堅持呢?
「你再拖拖拉拉,我就真的去找她問!」怒目相向,白雲靖巳在捉狂邊緣。
Shit!他真是受夠了!轉來轉去,始終都是在原地打轉,但就是沒得到半個答案,這讓他的心情真的很糟很糟。
那雙好看的眸瞬間竟染上了火紅,易書喬登時有些被驚嚇住。他為何這般生氣?又為何如此堅持要知道真相?難道……難道他……真是如此在意她?
淡淡喜悅在心頭流竄,她不懂自己為何如此開心,但那情緒卻是如此真實,真實得教人根本無法忽視也無法不重視。
究竟,她是怎麼了?
「快說!」又等不到她的回應,白雲靖真的是又氣又惱。
追問聲再度竄入耳際,思緒瞬間被打亂再回整,然後看清了他的怒容,也看清了他眸底的堅決,只是,唉……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已經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知其緣由也不可能改變過去啊!」頭一回,真的是頭一回,她竟也能說出這麼長一段話。
她話向來不多,甚至可說是少言,面對家人時如此,面對友人時亦如此,卻獨獨為他破了例。
為什麼?是因為他特別嗎?是因為她對他……心動了嗎?哦,天!她竟然……她竟然對他心動了!?驚慌陡然襲上心頭,易書喬慌忙將之掩藏住,深怕被他人給窺知二一。
「你說的沒錯,發生的事的確就是發生了,我也確實沒辦法改變過去,但,知道緣由後,至少可以防患於未然。」想說服他?她的功力恐怕不夠。
「防患未然的唯一方法就是……」話只說到一半就沒了下文,因為她發覺自己並不想說完它。
「什麼方法?」瞇眼,他等著她的結尾。
「……」真的很想把答案說出口,但為什麼她卻是開不了口?她好怪,真的變得太奇怪了!
「小喬?」還在等,但口氣卻相當不善。老天知道,他的耐性真的已被磨光,再也沒有半絲等待的心情了。
身子陡地一震,她沒想過會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但卻在聽見的那一剎那有了莫名的撼動。
「小喬!」她的失神,他看在眼底,卻不爽在心裡。「麻煩你把話說完好嗎?」
真是夠了!今天是他的考驗日嗎?要不,為何所有人都在考驗他的耐性跟脾氣?
「呃?」回過神,卻忘了自己要講什麼。
「說啊!唯一的方法是什麼?」同樣的話是要他再問幾次?要不要乾脆拷成帶子,然後重複播放算了?Shit,真是受夠了!
「唯一的方法是…就是……」
第五章
「有多遠就閃多遠!那就是唯一的方法。」
這話,讓兩人一怔,而後同時望向發聲者。
「小真你……」易書喬的心境是複雜的,因為小真說的正是她心裡的話,但卻也是她現下最不想說出的話。
反之,白雲靖的心情則是相當單純,單純到只有一種情緒——生氣!
是的,他非常生氣。
原因?許是因為那句話,許是被明顯嫌惡所以感到憤怒,總之,不論原因有多少個,唯一肯定也最明確的只有一樣——局外人,沒資格多說半句!
「請問,你是易書喬嗎?」咧嘴,冷笑,白雲靖沉聲相問。
那道題,問得讓人傻眼,不單小真納悶,易書喬也覺不解。
「你傻了嗎?我當然不是!」小真一向直腸子,自然就這麼回了。那,再問,你可是她肚裡的蛔蟲?「嘴咧得更開,眸底透出凍人的寒意。
「噫——」好噁心哦!小真整張臉皺成一團,無法相信自己竟被比喻成寄生蟲。好,既然你一不是她本人,二不是她肚裡蛔蟲,那請問你憑什麼幫她作答?「眸底進出一記冷光,直射向小真身上。
「呃?」丫咧!他竟敢凶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幾個人敢這樣跟她說話耶!他真是太太太——太帥了啦!
啊,不對啦,她怎麼可以沉迷於男色?就算他臉皮長得優,現下又給她發現他很有膽色,但,還是小喬的事比較重要啦!
而且,老實講,罪魁禍首算是她吧?上回,要不是她貪看他在球場上的英姿,也不會害小喬被球K到。
然後,更沒道義的是,她竟然還沒跟著來保健室,結果也不知他們倆後來是發生了啥事,結果就害得小喬……唉,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所以她一定會將功贖罪的!
放心,小喬,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握緊拳,小真在心底認真的起著誓。
「啊小喬就比較閉塞,講話都嘛不敢太直接,所以就由我來幫她說啊!」嗯,對,這就是她來的目的。
「多事!你出去。」煩!什麼都還沒問出來,就又殺出這個程咬金,那他的話要問到何年何月何日? ,
「該出去的不是我,是你!」兩手往腰上一叉,小真擺出了潑婦吵架的陣仗。
看著小真,易書喬只覺額上黑線滿滿。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把你扔出去?」瞇緊眼,眸底透出怒光,看起來像極了發怒的野獸。
看著他寫滿怒意的臉孔,易書喬的額上已開始沁出薄薄冷汗。
「那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把你給踢出去?」照本宜科,小真才不怕那種小兒科的威脅。
再看向小真挑釁的架式,易書喬不只冷汗直冒,還覺得頭疼欲裂。
「你!」火大的站直身,白雲靖已決定要訴諸行動。
「怎樣?」下巴抬高高,小真表露出「有種你就來動我啊」的神情,那張狂的態度惹得白雲靖更加火大。
大步一跨,白雲靖伸手就想捉人。
「等一下!」喊「卡」的人自然是易書喬。
探出的掌頓時僵在半空中,良久,他才忿忿然的收回手,卻不忘賞給對方一記冷眼。
「別為了我起爭執,不必要的。」下了床,易書喬走進兩人之間,為兩人劃開一道安全距離。
「我才不是要跟他爭執,我只是要他離你遠遠的,只要他不接近你、不靠近你,那你就不會被當成箭靶了啊。」
「別說了,那又沒什麼……」話沒說完,卻教白雲靖給截斷。
「什麼箭靶?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老實講,到現在還是沒得到答案,他已經是滿肚子的火氣了。
「沒的事,你們別……」話還是沒請完,因為這回換小真搶白。
明眸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易書喬最終只能無奈的放棄勸阻。一則,她搶話搶不過人家;二則,唉,大抵也沒人想聽她說話吧?算了,隨他們去,她不管了。
「你啊!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嗎?有多少人奉你為白馬王子,又有多少人當你是夢中情人,這些事你不可能會不知道吧?」
「又怎樣?那跟這有什麼關係?」他們現在討論的是這樁事嗎?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