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有這樣的毛病?」這可真鮮了,第一次聽說這病症。
「那有什麼?現在這年頭,什麼病都有!她那根本不算什麼。」聽得出來是捍衛之詞,因為易書恆向來視妹妹為珍寶。
也對!一個點頭,白雲靖不再為此多置一詞,只是——
「你應該早知道她跟我是同系的吧?那為什麼不跟我說她的事?」說到底,他還是覺得好友太見外了!
「說不說,有什麼差?」易書恆淺笑回問。
「當然有差,我可以幫你照顧她啊!」這不就是好朋友的功用嗎?
「你要照顧她什麼?」
「什麼都成啊!好歹大她個兩屆,至少能在課業上有所幫助吧?」怎麼覺得有種被瞧不起的感覺?白雲靖不悅的睨著好友那似笑非笑的容顏。
「她是榜首。」淡淡吐出話,易書恆笑望著好友,順便欣賞他丕變的怪異臉色。
瞪著易書恆,白雲靖非常不爽!
嘖,怎麼會忘了呢?課業上,只要有易書恆在,他就是永遠的第二名。想當然爾,易書恆的妹妹自然也會擁有一顆金腦袋。
不過,相對地,課業他雖然拿第二,但至少運動永遠是第一,也之所以他才會戲謔易書恆為書獃。事實上,任誰都清楚,易書恆一點也不呆。
「不過,既然你有興趣幫我照顧她,那我也就很慎重的把她交給你了。王子,加油吧!」
加油?是要他加什麼油?而且,好友的眼神可真怪,這……該不是誤以為他喜歡上他家妹妹吧?
「你可別多想了,我對她沒那意思!」對他人是不需急著撇清,但對好友可就得用力解釋了。
一來,他不想遭朋友誤解;二來,他不想也不可能會碰好友的妹妹!
試想,要是有個什麼萬一,那豈不是會有一堆扯不完的後遺症?甚至可能連這好友都會沒了,所以他不會做任何可能危及友情的事。
於他,朋友終究是較為重要的。
知己難求,芳草卻遍地,他不會也不需獨衷一株。更何況,他從沒對她有過其他的想望,眼下自是得先聲明清楚。
「嗯哼。」
這回,換人挑眉了,只見易書恆用著好笑的眼神望他。
「你才是多想的那位吧?」
「呃?」
「我何時說你對小喬有意思了?」
這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原來他對小喬有「意思」?嗯,這下他知道了。
不過,他們倆會有那機會嗎?
不如就再研究看看吧!反正他是信任好友的,諒他是不敢也不會對小喬亂來才是。
「那你沒事說加油做什麼?」
唼!要不是他送出那兩個字,他會這般自作多情的多作解說嗎?
「我妹很悶很死板很固守禮教,相對地,自然也就很難搞定、很難親近,所以——」
語句頓了下,易書恆伸手拍了下好友的肩。 「我送你那
「你……」眸裡佈滿狐疑,白雲靖總覺得他另有他意。
「真的只是這個意思?」
「不然?」丟出反問句,易書恆挑眉望他。
看著易書恆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孔,白雲靖還真解讀不出其他思緒,最終只能放棄多餘的臆測。反正她不是今日的重點,今天是大家難得相聚的日子,何必去提那些不甚重要的小事?所以,就不想羅。
第三章
T大校園,企一A——
不都說謠言止於智者,那麼她想問的是——為何不智者竟是如此之多?
又是誰說,流言就像發燒一樣,當熱度退掉後,便會消散於無形,那麼有誰肯來為她說明一下,為何這熱度竟是久久都親高不下,而她只是日復一日的深陷地獄深淵中?
望著平常習慣坐的位子上,那難看的塗鴉以及幾個寫得極醜的髒字,易書喬心中只有滿腹的無奈跟無限的感慨。
一則,做畫不該在桌案上做;二則,她其實很想為其介紹名師教授畫功;三則,她更想說的是,唉,字既然如此之丑,就更不該端出檯面了。
擺首輕歎,易書喬盯著桌案瞧,片刻都沒發出半點聲響,也沒做出任何表情,倒是剛踩進教室門口的小真看到後便抓狂了。
「誰?是誰幹的好事?」書包一摔,小真氣炸了。
拷!是有人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混蛋,也不想想她小真是混大的,竟然敢欺負跟她最要好的麻吉?
同班有一陣了,多數人都知道小真不好惹,自然也沒人敢出聲承認或否認。當下,眾人全數噤聲不語,班上陷入了全然的靜默。
「X的!是誰做的,有種就給我站出來!」宛如噴火暴龍,小真猶是用力狂吠。
唉,擰擰眉心,易書喬又是無奈一歎。小真如此護她,她不是不感動,只是……有必要把大家嚇成這樣嗎?
「小真,算了。」一如以往,輕柔聲音一出,旋即安撫了母暴龍沸揚的情緒,但仍撫不去她滿心的不平。
「怎麼可以算了?這擺明是在欺負你耶!」還是很氣,可聲調已經降了好幾階。
「隨她們吧!我不在乎。」拍拍小真,易書喬開始清理桌面。嗯,還好,只是用粉筆寫的,要是用油漆的話,那可就難清理了。
「你不在乎,我在乎!」啪地一聲,小真兩掌直拍向那張畫花的桌子,嚇得在場所有人全驚跳了起來。
哦,當然,易書喬並不包含在其中。認識小真已許久,再狂暴的模樣她都見過,這種拍桌子的小事哪還嚇得住她?
「好好好,你在乎就在乎。」拉高小真的手,易書喬邊安撫她邊繼續清理桌面。
「小喬……?被敷衍得很不爽,小真不快的想再吐話。
「對了,你一定又沒吃早餐對吧?我有帶你那一份,你先吃完再說,嗯?」語落,送上一抹笑顏,易書喬笑得溫柔又甜美。
「呃,哦,好。」啊啊,好美,小喬笑起來最美了!
被勾去三魂七魄的人,當下便忘了其他事,只見她乖乖接過早餐,而後乖乖的坐到位子上,接著乖乖的吃了起來……最後的最後,她還是被安撫住了。
看著好友盯著自己猛看的呆樣,易書喬不禁搖頭歎笑了起來。小真吶,總說自己是個貪看美色的人,無論對象是男是女,只要合她的意、順她的眼,她就會瘋狂的著迷。。
而,據小真自己所說,她正好是她最欣賞的那款「氣質美女」。嗯,這算是利用人性的弱點嗎?好吧,她不否認,不過她這也算是解救眾人吧?
雖然她沒必要同情那些人,雖然那些人當中定也有想「欺負」她的人,但那又如何?她不想同他們計較,愈是計較就愈是扯不清,何必?
所以,不需要讓小真為她出頭的。真的,她不需要有人為她出頭,不論是誰都不必去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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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校園,籃球場——
日頭高高掛天上,炙熱的空氣間得教人喘不過氣。
「小喬,你還好吧?」看著易書喬益發蒼白的臉色,小真不禁有些擔心。
「還好。」扯唇,勾出一抹牽強的笑,易書喬並不想讓人擔心。
再忍一會吧!再十多分,這節體育課就要結束了,只要再撐一下下就好了。幸好老師不在,所以她才能偷懶,否則真要再動下去,只怕會更難受吧?
對,這樣真的算很好了。不過,為什麼天氣會這麼熱呢?為什
麼老師不上些室內的體育課程呢?真的……好熱……
「可你……」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騷動,直勾去了小真所有的注意力。
當然,易書喬也聽見了那陣騷動,但卻沒有勇氣也不想轉過身面對。老天,可別又是來找她,她真的禁不起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搞噯昧了。
本就揮汗如雨下,此刻更是冷汗直冒,甚而連背脊都發起一陣涼意。易書喬在心裡祈禱著,偏偏上天不如她的願,因為她已從小真的眼瞳裡看見了他,此刻,他正立於她身後。
「曬不得太陽就別曬!」
才聽見他的聲音,跟著便感受到他的手掌往自個兒頭上放,然後頭頂上便多了樣東西…「伸手輕觸一番,這才知道那是一頂棒球帽。
「哪,喝點水,解解渴。」
接著,臉頰便感受到冰涼的濕意,為她驅走了些許酷熱氣息。偏過頭,接下水,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心裡有著疑問也有著……莫名感動。
「怎麼不跟老師說?」瞇眼,白雲靖這才看清她的臉色,旋即為其感到不快了起來。嘖,怎麼別人臉上的白裡透紅看來就很健康,而她的白裡透紅卻超像是生病感冒?
「說?要說什麼?」面對他,結巴似乎已成慣性。
唉,是因為她很少跟男生接近的緣故?可又好像不大對,她對其他男同學說話就又還好,唯獨對他……呃,好似就會格外緊張,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你不是曬不得太陽?那就該跟老師請假,而不是逞強的在這上室外體育課。」雙手環胸,白雲靖俯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