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舊傷未癒,再添新創,溫婉又哀怨又憤恨的直瞪住害她很慘的人。
「呃?」瞧她面色慘白,唐·傑克曼的心竟隱隱作疼了起來。「你傷著了?」
「對!」她平常絕沒這麼脆弱,但因為他拉人的動作實在太突然了,所以才會害她自己踩到自己。哦──踩在傷口上,真是痛徹心肺!
「要緊嗎?」低下身,他急忙想探視,卻被溫婉給推開。
「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就什麼都不要緊!」跛著腳,溫婉逞強的往前走。她真的好累了,又累又痛又困,她現在只想騎上她的愛車,然後回家睡覺去。
瞪著那道拖著步伐的纖弱身影,唐·傑克曼有絲被惹惱了。
她這樣一拐一拐的是想走到哪去?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後,隨她轉進一旁的小巷子,然後他看到她停在一排車陣前,而後掏出褲袋裡的一串鑰匙……
「你做什麼?」一把搶過那串鑰匙,唐·傑克曼惱怒的瞪著她。
「什麼做什麼?我要回家啊!鑰匙還我啦……」試著想搶回自己的東西,但試了幾次之後,溫婉只能放棄。
他人高馬大,她就算踮起腳尖也勾不到他的手,怎麼可能搶得回鑰匙?氣惱的直瞪著人,溫婉覺得挫敗不堪。
「你到底想怎樣?你有錢有勢,要什麼有什麼,犯得著搶我這台小車嗎?」纖手耙梳過垂落在額前的髮絲,溫婉好無力又好無奈。
沒有回應她的話,他只是把鑰匙收回自己褲袋裡,然後二話不說的直接抱起人。
「喂!你幹嘛啊?」這種情況下,不掙扎的就有病了。所以,她掙扎的格外用力。
「送你回去。」唐·傑克曼步履堅定的直往自個兒的車走去。
「幹嘛要你送啊?我自己騎車就行了,你快點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他是懂這道理沒?就算他是喝洋墨水長大的,她終究還是保守的東方人啊!
長這麼大,她還沒跟個男人這麼親近過,這樣的親匿教她心慌意亂,而且……連呼吸都覺困難!
然而,喘不過氣還算事小,最詭異的還是她那顆莫名狂跳的心!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幹嘛為了他臉紅心跳還呼吸不順,這樣很怪耶!
「都受傷了,還想騎那台破銅爛鐵?你想都別想!」垂眸,唐·傑克曼兇惡的瞪了她一眼,隨後才又繼續往前走。
原本還一陣心慌,但一聽見唐·傑克曼不客氣的批判後,當下什麼心跳、什麼慌亂全沒了,她現在只氣得想扁人!
「什麼破銅爛鐵?你給我客氣點,它可是我全身上下最貴重的資產了耶!」眼兒一瞪,溫婉早忘了要掙扎,只記得要用力瞪人。
他實在太過分了!沒事嫌她的愛車幹嘛?人家她是窮人,有那輛可以代步的小車車,她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他做什麼嫌棄得這麼用力?
嘖,難怪她會這麼討厭有錢人!哼,什麼沒菜吃就吃肉?去死啦,要是有錢吃肉,誰還會想吃菜?果然,有錢人都是一堆不懂人間疾苦的白癡!
「笑話,一台廢鐵能貴重到哪去?」不屑的撇了下唇,唐·傑克曼記著的是──那台爛車壓在她身上的情景。
「喂!你真的太過分了!」哼,哼哼!他竟然還愈嫌愈用力?拜託,她都沒嫌了,他是在那嫌個什麼勁?
「不管過分不過分,反正我不會讓你騎它回去就是了。」不理會她的怒火,唐·傑克曼還是持續往前的步伐。
然後,終於走到了目的地,唐·傑克曼這才把懷中佳人放下,而後便掏出鑰匙……不出幾秒,溫婉已被人擱進了副駕駛座。
結局──抗議無效!即便她想跳車也沒用,因為車鑰匙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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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八點半,我來接你。」送人送進家門,唐·傑克曼的舉動很紳士,但說出口的話卻是相當鴨霸。
「喂──」想抗辯,卻完全沒機會。
「就這樣,早點休息。」走到了門邊,似是想到了什麼,於是他又回過頭來。「對了,醫生交代的話可別忘了,傷口別再碰到水、記得上藥。」
「你──」手指向他,溫婉不死心的想再說些什麼,但唐·傑克曼壓根就不理她,逕自開了門就走人。
「這……搞什麼鬼啊?他以為他是誰啊?」伸長的手,改而握成拳,繼而用力捶向小沙發。
瞪著腳上那一坨白,溫婉的臉色超級難看。拜託,不過是點皮肉傷,頂多是表皮肉層向外翻開,裂出了一道不小的血痕而已,有必要包紮得像是重傷患者嗎?
包得那麼厚,怪不舒服的說,而且這樣走路很不方便耶!嘖,所以她才討厭上醫院嘛,自己買草藥來敷敷還不是一樣會好,他真是有夠大驚小怪的,哼!
最氣的是──他還害她被醫護人員笑!沒事去什麼急診室啊?害裡頭的人以為她真是什麼重病傷患,結果一看到她就全都笑翻了。
而,被笑還不打緊,最扯的是他們竟然說他是她的男朋友?還直誇他是新好男人,這麼緊張女朋友等等等的廢話!
拜託,還說她命好?好個頭啦!他哪裡像是她的男朋友了?見鬼,一群瞎了眼的白癡!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真的有對她很好嗎?好像……是真的後?
或許他是霸道了些,但卻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而且給人的感覺真的很Man,讓人覺得很安心、很放心……一抹淡淡的笑揚上唇際,溫婉不自覺的傻笑著。
而且啊,他好像真的很緊張她,這是為了什麼呢?是因為覺得有所愧疚,所以才如此關注,還是他其實是真的很擔心她?
「才幾天沒見,你就交了男朋友?」
「甄芹?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困惑未解,溫婉就被那道突然竄出的聲音給拉去了注意力。連忙一個轉頭,她這才看見了好友的身影。
「好一會兒了。」踏出洗手間,甄芹坐到了好友身邊,臉上的笑容相當曖昧。「說,那男人是誰?什麼時候交到的,竟然沒告訴我?」
剛才,他們回來時,她正巧在洗手間,等她想出來采個究竟時,卻只能瞻仰到那男人寬厚的背身。
「他……我……後,我跟他沒關係啦!幹嘛每個人都誤會我啊?」又來了,怎麼大家都這麼說呢?
嘖,外頭的人誤解她也就算了,怎麼連她最好的朋友也這樣想?難道她跟他……就這麼像一對?心跳再度紛亂,溫婉有些不知該怎麼面對那奇怪的心緒,最後只能選擇不予理會。
「沒關係?真的?」狐疑的視線直落在溫婉臉上,甄芹壓根不信她的說詞。
她跟溫婉認識很久了,不會不瞭解她的防禦性有多強!所以,一個沒關係的人,怎可能踩得進這兒?
「什麼真的假的?沒關係就是沒關係,哪來的真假?」莫名其妙!她看起來像跟他有關係嗎?溫婉氣呼呼的瞪著腳上那一坨白。
「好吧,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一個聳肩,甄芹也不再跟她吵了,自褲袋裡掏出一張紙條就往她手上塞去。「哪,你看要不要去試試?」
「又有新的兼差?」瞄了下手上的白紙,溫婉不得不由衷感激起好友。「老天,要是沒有你,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謝謝!」
「那些兼差又不是我幫你找到的,要謝就去謝我那交際花姊姊!」甄芹輕聲笑著。
「還是要謝謝你!多虧有你,你姊才肯幫我啊!」說真的,能跟甄芹做朋友,算是她這輩子修來的福分,她真的幫了她很多很多的忙,她跟她姊姊都是。
「好好好,知道你很感謝,不過──」看了她受傷的腳一眼,甄芹無奈的搖搖頭。「你腳傷成這樣,撐得下去嗎?」
「安啦安啦!」拍拍胸脯,溫婉回得很有自信。
「好吧,我只是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這件事而已,既然你都說沒問題了,那我要走囉!」起身,甄芹拎起自己的隨身提包。
「這麼晚了,你還要回去?」溫婉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好友。
「呃?沒辦法,家裡有只胃口很大的野狗,不回去怕他會吵到鄰居。」被問及這問題,竟換甄芹有些尷尬了。
「狗?」柳眉一挑,溫婉詫異不已的直瞪住好友。
「對……噯,這事很複雜,等我解決完了再跟你說吧!走先,Bye。」為免好友再提問,甄芹走得又急又慌。
看著好友匆忙離去,溫婉只覺不對勁,而且──是大大的不對勁!一個對任何動物都會過敏的人,竟然會去養一隻野狗!?
看來,她們倆可真是好姊妹吶!奇怪的事竟同時纏上她們倆?這……是巧合嗎?
噯,不管了!她好累,折騰了一天,又讓他鬧了好久,她現在只想洗澡睡覺,其他的事都先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