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沒有。路西斯……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聽聽看。」
吉爾眼睛敏銳地注意他,「你……愛不愛文鈴?」
「什麼?!」這問題令路西斯一震。
「老實回答我!」
「我……」他愛不愛文鈴?不,他不可能愛上她,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他不愛人,因為他沒有心……是的,早在他出身於范恩家的一分子,他就注定了這一生。可是為什麼每次見她高興,就會感到歡愉,而看到她哭泣,他卻心痛如絞……他都快被搞糊塗了。
「不,沒有,我不知道!」路西斯砰地用力打開房門,吉爾攔住他,「路西斯,理清你的心吧。若是你沉迷於現狀,不肯走出來,總有一天你會失去文鈴的。」
「閉嘴!」他推開他,疾步回到主臥室。邵文鈴沉睡的嬌態令他情緒一沉,他不能生氣,他答應過她永不在她面前生氣。
路西斯噤聲上床,心情煩躁無法入眠。他點起一根煙,盯若煙尾那抹紅光,沒錯,雖然她曾允諾過不會離開他,她向來說話算話,和她的哥哥們定下一個月之約。他不想放她走,可是娶她……他又迷惑了。當初他的預感果然沒錯,她是個大麻煩,的的確確是個大麻煩……不過,他卻不想擺脫她。
濃郁的煙味令邵文鈴幽幽地轉醒,她睜開眼,瞧見路西斯一口接一口地抽煙,於是開口道:「路西斯,抽煙對身體不好。」
他捻熄煙,一雙幽亮的眸子對著她,「文鈴。」
「嗯?」
「你的身子是屬於我的。」
他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她早就知道了呀。
「為什麼讓吉爾吻你?」
「什麼?」邵文鈴吶吶地說:「你……看見了?」
「清清楚楚。」
「路西斯,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會摟住你的腰?」他俯上她身子,兩臂撐在身側,一臉冷然,「會吻你的唇嗎?」
「我躲開了。」邵文鈴畏縮。吉爾,你害慘我了。
「所幸你避開了,否則……」他威嚇的語氣讓她一驚。難道他又要……
她以手臂抵住他胸膛,慌亂的直搖頭,「我跟他沒什麼,真的……你要相信我……不要對我動粗,求求你……我和吉爾真的只是朋友……」
她的淚潸潸而下,路西斯猛然一覺,該死,他是怎麼了,明明說好不對她發怒,可是一見到她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瞧她驚懼的淚眼,他真恨自己的易怒。他溫柔的擁住她,呵護道:「我相信,我相信,別哭了啊。對不起,我一時昏了頭……」
「你真的嚇死人了。」她仰著小臉,手爬上他臉龐,「永遠不要懷疑我,路西斯,我不會背叛你的。」
因為我愛你——邵文鈴忍住不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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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不在,邵文鈴啜一口牛奶瞥向吉爾常坐的位置。這麼說西妮的話是真的囉,她說一大清早看見路西斯送吉爾離開,可是為什麼呢?她瞄了正在看報的路西斯一眼,昨夜的歡愛頓時閃過腦海,她紅酡酡的移開視線,討厭,她真是愈來愈黃色了。
「少爺,有您的電話。」查斯特遞上話筒。「是夫人打來的。」
路西斯微微皺眉,「喂,路西斯。母親,好久不見了……我知道,今年我會回去的……就這樣,再見。」
他掛掉話筒交給查斯特,「查斯特,收拾行李,這禮拜,我要回溫徹斯特。」
「是為了大人的六十五歲生日?」
「沒錯。」路西斯忽然撂下一句話,「對了,也替文鈴準備。」
他起身來到邵文鈴身惻,親一下她滑膩的頸間,「我去公司了,小可愛。」
「路西斯。」邵文鈴愕然,她什麼也不是,而他居然要帶她回家?
「哇!」西妮不敢相信。
「小姐,您可是少爺頭一個帶回溫徹斯特的人吔。」查斯特開懷笑道,兩個人終於有進展了。
「我不行,不行。」他的父親可是大公爵呢,萬一她在他眼前鬧出笑話……
「沒問題的,小姐。」查斯特拍胸膛保證,「我會教你一切禮節。」
「可……」
「小姐,不要遲疑了。快點吃吧,吃完好接受訓練。」西妮催促她用餐。邵文鈴只得埋頭苦吃,要去見路西斯的父母……嘻,感覺上好像去拜見公婆吔……神經!不要到時樂極生悲就慘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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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星期六。
邵文鈴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隨著路西斯回倫敦西南方的溫徹斯特。路西斯環著她,感到她的不對勁,他湊近她的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怎麼了?」
「沒,沒有。」她眼神閃爍。
「查斯特應該告訴你了,對不對?你不用管他們的身份,他是他、我是我。你是我的人,只要理我就行了。」他捧著她臉蛋,柔聲說道:「我們可能要待上一、兩個星期,等他一過完生日,我們馬上回家。」
他知不知道他說了『回家』這個詞?邵文鈴心頭一暖,「我們馬上回家」!聽起來好溫馨,好像他們是一對夫妻呢。她心中的不安逐漸消失,一顆心漲滿了對他的愛意。
車子駛進溫特堡婉蜒的車道,遠遠地,邵文鈴瞧見一座高大的中古世紀城堡聳立在山上,灰色的石牆顯示了它年代的久遠。再接近,她清楚看見那分立在大門兩側的石應像,它們昂首傲視的模樣,彷彿視眾人於無物,驕傲的神情像足了路西斯。
車子在雄偉的大門前停下。一名穿著深黑色西裝的男子迎接他們,「歡迎回家,少爺。」
他的視線落在邵文鈴身上,「這位是……」少爺怎麼會帶個女人回來?
「文鈴,他是我父親的管家——傑佛瑞;傑佛瑞,邵文鈴小姐。」
「邵小姐,歡迎您。」他一雙眼不停地打量她。
「你好。」文鈴微微頷首。
「公爵夫人正等著您,少爺。請!」傑佛瑞彎一彎身,領他們進入正廳。
一名白哲瘦小的女士站在樓梯上俯視他們,她逐步下樓,口氣平淡,「歡迎回來,兒子。」
「母親。」路西斯輕吻她的手背,「您看起來容光煥發。」
「你也是。」她的眼光瞟向邵文鈴。
他介紹道:「邵文鈴小姐,我的女伴。」
「女伴?路西斯,你想故意惹你父親生氣是不?華倫斯家的珍妮弗待會兒就到了,你還是趕快將她送走吧。」公爵夫人正蹙一下眉。
珍妮弗是誰?邵文鈴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來關我什麼事!」路西斯不悅。
「再怎麼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那是父親自以為是,我從來沒同意過。」
邵文鈴聞言,臉色一白,膝蓋變得虛軟無力,他有未婚妻了?
「路西斯,你的脾氣依然這麼倔強,珍妮弗是個不錯的女孩……」
「文鈴,你不舒服嗎?」她蒼白的面容引起他的注意,他彎身抱起她,「抱歉,母親。我先帶文鈴到房間休息。」
「傑佛瑞,安排一間客房……」
「不,她同我一間房。」路西斯邁步往自個兒房間走去。
「路西斯!」公爵夫人開台焦急,萬一她丈夫知道他並不願娶珍妮弗,必定會掀起一場風波,到時她又不免一頓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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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摟著她踏進房間,傑佛瑞差人搬進行李,遲疑的出聲,「少爺,這似乎……不合規矩……」
「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不……」
「既然曉得,就閉上你的嘴巴!」
「路西斯。」邵文鈴動手扯下他的衣服,「他說得也有道理,你不要對他這麼凶……」
「文鈴……」他莫可奈何的睨向傑佛瑞,「下去吧!」
「是,少爺。」傑佛瑞依一肓退下。
「你睡一下。」他抱她上床。
「不用了,我沒事。」
「還說沒事,瞧你,臉色慘白慘白的。」
「我只是有點暈車,」邵文鈴一笑,「沒啥大礙。你去陪你母親吧。」
「哼。」路西斯冷笑,「我想她寧願由聖經陪著她。既然你沒事,我們去騎馬。」
「我不會……」
他不由分說的舉抱起她離開房間,一路上邵文鈴感受到僕人詫異的目光,她將頭埋進他肩窩,避開那些扎人的視線。一直到馬廄,他才放下她,「到了。」
路西斯吩咐馬伕牽出一匹皮毛髮亮、健壯黝黑的雄馬。它蠢蠢欲動的噴著熱氣,嚇得她躲到他身後,「路西斯我真的不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