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長相平庸的女子是誰?難道是路西斯的現任情婦嗎?他的品味何時變那麼差了?吉爾目不轉睛打量著地,腦裡閃過一連串疑問。
「西妮。」查斯特向西妮使個眼神,西妮會意地湊近邵文鈴,「小姐,我們上樓吧。」
「好。」反正她人也看到了。她微微頷首,「很高興認識你,洛裡士先生。請恕我告退了。」
「請。」吉爾見她一上樓,便迫不及待的逼問查斯特,「她是路西斯的情婦嗎?」
「我不清楚。」查斯特不預備回答。
「別這樣,查斯特,告訴我沒關係的。」
告訴你才有關係!他暗忖道。他向來以奪取別人女友為樂,若是讓他知道小姐與少爺關係匪淺,他必定會設法把小姐拐騙到手。開玩笑,小姐很可能成為范恩家的夫人呢,他才不會讓他有機可乘。「先生,您要知道『好奇心是會殺死貓』的。」
「我又不是貓,怕什麼。」吉爾裝糊塗。
查斯特漠然瞥了他一眼,「我帶您到房間,請跟我來。」
這個老頑固的嘴還真硬。吉爾雖碰了一個軟釘子,依然不減他的好奇心。以查斯特極力避的態度來看,那個叫邵文鈴的一定跟路西斯有所牽扯。嘻,等路西斯回來,他再好好地挖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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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路西斯見到了這名訪客。兩人互相擁抱後,路西斯用拳頭槌他肩膀一記,「我還以為你會晚幾天到呢。」他示意查斯特倒兩杯酒,一杯遞給吉爾,慶祝他大學畢業。「恭喜您畢業了。乾杯。」
「乾杯。」吉爾微笑的舉杯啜了一口,「路西斯,我能暫時在你這兒待一段時間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不盡快回義大利行嗎?」吉爾的家族在義大利可是赫赫有名,目前由他的堂哥管事。
「有莫克在沒問題。」
「你也該收心了。你的家族豎立不少敵人,萬一你堂哥有了個意外,那該怎麼辦?」
「這點我相當明白,所以我才打算在最後這段日子裡好好找些樂子,等回義大利就不能像現在如此散漫囉。」他再喝一口酒。
「路西斯。」邵文鈴聞聲疾步奔下樓,最後在樓梯底層停下。她忘了有客人在呢。
「文鈴,來。」他笑著攪住她的柳腰,「我替你介紹……」
「我們已經見過面了。」她低垂蟯首,滿臉通紅。
「是啊,她是你的……」
「情人。」邵文鈴被這個頭銜刺痛了一下。不要在乎,不過是個名稱嘛。
「哦。」吉爾饒富興味的觀察他們。雖然身為路西斯摯友,路西斯對他仍存有一絲絲的警戒。他瞭解那是家庭因素使然,因此他並不以為意。如今他在那只醜小鴨面前卻一副輕鬆愜意,毫無戒心的模樣,這著實值得讓人玩味。
「你可別想打她的主意!」路西斯警告地睥睨他。得知他們已見過一面,他的心湖不禁翻騰不已。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才不會那麼沒品味呢,吉爾在心頭暗自加上一句。
「少爺,晚餐準備好了。」查斯特稟告道。
「嗯。走吧,吉爾,今晚我們可要好好聊聊。」他一手摟著邵文鈴,一手搭上吉爾肩頭,三人往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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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站在床沿端詳著邵文鈴的睡容,才一個下午沒見,沒想到他居然非常想念她,甚至腦裡全是她一顰一笑的影像。他輕聲爬上床,雙手帶她入懷,溫暖的鼻息柢上她頸間,邵文鈴惺忪地睜開眼,「你們……聊完啦?」
「吵醒你了?」
「沒有。」她翻身,臉頰貼著他胸膛。
「文鈴。」
「唔?」她含糊地應一聲。
「你覺得……吉爾怎麼樣?」他不放心的問。
「吉爾?哦,他很帥呀……」
她說他很帥!路西斯內心像是燒開的熱水般沸騰著,她是否對他有好感?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他的雙手因醋意而加重力道,箝制得令邵文鈴透不過氣來。這一弄,她全然清醒了。怎麼回事?她覺得他全身醞釀著怒氣,何事讓他生氣?啊!她立刻領悟原因。她真是睡迷糊了,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誇讚別的男人,這可是大忌地。怎麼辦?怎麼辦?看來只好使出『奶功』了。
邵文鈴磨蹭他結實的胸膛,手句著他頸子。聲音甜美,「吉爾雖然帥,不過在我眼裡你比他更加帥上百倍,而且你的心地又好。他根本比不上你呢。」
「千穿萬穿,唯獨馬屁不穿」,這句話真有道理,果然路西斯一聽,所有怒意瞬間一掃而空。他的額抵上她的,眸子深如潭水令她幾乎陷入其中。他沙嘎道:「我有那麼好嗎?」
「當然有啊。」他仰頭吻一下他下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路西斯感動的擁緊她。他遇上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啊,內心純潔天真,有時卻又心思細密、蕙質蘭心。他不禁感謝上天讓他如此幸運能遇上這樣一個女子。這一輩子,他不會放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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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路西斯陪伴,日子變得好難捱。邵文鈴坐在陽台上眺望著遠方。奈何他有公事要忙,她總不能強迫他留下吧。
「小姐,您覺得無聊嗎?」西妮見她一臉呆滯,終於忍不住開口。「要不要去公園散步?我陪您。」
「不用了,西妮。」邵文鈴衝她一笑,「你去忙你的吧,不需要陪我。」
「是……」
房門倏地遭人推開,查斯特跌跌撞撞進房間,「小姐……」
「怎麼了,查斯特?」
「外頭……有三位先生堅持要見您……」他神色緊張。
「見我?」她在英國又沒朋友。
「是呀,他們看起來一臉凶相,似乎來意不善。」
會是誰呢?難道是……邵文鈴霍地起身,走出房間。
「小姐!」查斯特和西妮緊跟在後。
她走進會客廳,只見沙發上三個背影十分眼熟。沒錯,正如她所料,這一天終於來了。
「哥——」
「小鈴!」那三個人倏地起身,果真是邵氏三兄弟。
邵文槐一個箭步衝向前抱住她,差點沒痛哭流涕,「太好了,幸好你平安無事。」
「小鈴,你到底搞什麼鬼?」邵文培怒氣騰騰。
「你這次大過分了!」邵文翰冷著一張臉瞪視她。
「對不起……」她激動的掉下眼淚,邵文槐見狀連忙掏出手帕,「別哭,別哭,我們沒有責怪你啊。文培,你凶個什麼勁啊!」
「文槐,你搞清楚狀況!」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一味地袒護她,他這弟弟真是無藥救了。
「大哥,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凶的。」邵文培立刻賠不是,小鈴可是他的心頭肉吔。
「就是你們兩個,才會將她寵壞了。」他根本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分子。
「哥,你們別吵了。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瞞著你們偷溜出來,害你們擔心。」邵文鈴愈哭愈凶,邵氏三兄弟當場慌了手腳。邵文槐牽著她坐下,「不要理大哥,有二哥給你當靠山;出來玩玩而已嘛,沒關係的。」
「是啊,小鈴。你乾脆搬來跟我住,大哥就再也不能罵你了。」邵文培趁機提議。
「你在說什麼啊?小鈴最喜歡二哥了,對不對?當然跟二哥住囉。」
「你們有完沒完,」邵文翰吼道。他實在不應該讓他們跟來,果然不出他所料吧,有他們在的地方,一定會搞得天下大亂。
「抱歉,打擾了。」查斯特進入房間奉上茶水,他擔憂的瞥向邵文鈴,她微微一哂,「沒事,查斯特,他們是我哥哥。」
查斯特安心地退下。邵文翰道:「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聽文熙說了。你也真是的,遭遇到那麼多事故,居然連通電話也不給我們,你究竟把我們做哥哥的放在哪裡啊?」
「我……我怕你們擔心嘛。」她羞愧地垂下頭。
「小鈴真是體諒人,不枉費我含辛茹苦的教導。」邵文槐感動地撫摸邵文鈴的頭,聽得她是汗水涔涔,愧疚不已。
「去,去,去。」邵文培硬擠進僅坐兩人的沙發,「你過去一點。」
「這裡已經擠不下了。」
「你不會到別的地方。」
「我先來的。」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達成共識——一起擠一擠,可憐的邵文鈴被夾在當中,有苦說不出口。
邵文翰翻下白眼,努力平定即將上升的不耐及怒氣。語調冷靜,「如今你傷好了,為何又遲遲不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