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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何夕

  侍女們連忙扶起雙手被縛、根本站不起來的弘璨,將他押回琅殲室內。

  心黛公主氣呼呼的爬了起來,也走進室內,示意侍女們將一個托著碧綠五壺的白玉盤放在案上。她揮了揮手,一瞬間所有的侍女、包括克娜雅全走得一乾二淨,石門再度闔上,整個封閉的琅殲室只剩下弘璨和心黛公主兩人。

  她想幹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她想……弘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想到自己好像變成三貞九烈的節婦——不!是「節夫」,被她粗野蠻橫的逼姦之後,第二天早上哭哭啼啼地要她負責,不然就要咬舌、上吊、服毒……

  「哈哈!」弘璨放肆的笑著。

  坐在石椅上的心黛公主卻是滿腔怒火。這傢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但也是最難纏的混蛋,她恨不得剛剛向克娜雅要了皮鞭,狠狠的抽他一頓,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要克制、要忍耐!心黛不停的對自己說。這個混蛋可是自己脫離阿布罕魔掌的唯一希望,人雖然可惡,但也比阿布罕色迷迷、口水像要流出來般,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樣子要來得好。

  她走了過去,想要解開弘璨手上的繩子,反使得弘璨停止狂笑,向後退了一步,露出一副戒慎恐懼、深怕她真的要伸手剝他衣服的模樣。

  心黛瞪了他一眼。這白癡!難道他不認為自己是全回強最聿運的男人嗎?別人就算跪在吟雪山莊門口三天三夜,求她碰他一下,她還嫌會弄髒自己的手呢!

  「喂!」弘璨受不了她的步步逼近,受不了那股幽幽的甜、冷冷的香,還有那對嗔怨間會令天下男人的心不由自主絞痛的眸子。「你到底想做什麼?」他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喊出聲:「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別打我的主意。」弘璨被她逼到牆角,在她深邃的眸光中,他彷彿看到全天下的男人都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白癡。「我……我怕了你可以吧?男女授受不親,你別再過來了!」

  「咱」的一聲,弘璨的面頰印上清晰的指痕。她居然摑他一掌?!

  弘璨跳了起來,「喂!你這個瘋女人、醜八怪,你到底想怎麼樣呀?!」

  心黛一怔,她沒聽錯吧?居然有人罵她醜八怪!她氣得全身發抖,呼吸急促。她受夠了,她絕對要他付出代價!

  意念飛快地轉動著,這個代價絕不只是弄傷他或是殺了他那麼簡單,她非要他瘋狂的愛上自己,跪在地上搖尾乞憐,像只哈巴狗似的舔她的腳趾頭,她才甘心!

  打定主意後,心黛翩然轉身,一股香氣輕襲過弘璨,她倒了一杯充滿誘人的芬芳、閃著淺黃色光澤的液體,捧到弘璨面前。

  「這是什麼?」雖然這東西的顏色看來有點可怕,但甜美的香氣令餓了半天都沒有進食的弘璨垂涎欲滴。

  「毒藥。」心黛公主將玉杯湊近他鼻尖,晃了一晃,「眼前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不就答應娶我,要不然……就得把這杯毒酒喝下去。」

  心黛公主清澈如水的雙眸在他俊逸不凡的臉龐上打轉,她仍希望不要透過炙情丹的魔力收服這個桀騖不馴的冤家…… 

  她左手一揚,卸下面紗,一張只有在夢中才可能出現的容顏出現在弘璨面前。霎時間,他聾了、啞了、呆了,彷彿三魂七魄全被眼前的冰雪仙子所攝去,再也不臘於自己了。

  心黛嫣然一笑,輕解開縛在他手腕上的繩子。弘璨的選擇如此明顯易見,不是嗎?誰需要波斯女巫那顆化在梅花釀裡,唬人的炙情丹啊!

  沒想到弘璨卻一把奪去心黛右手的玉杯,仰頭將杯中的「毒酒」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你……你……」心黛簡直氣怔了。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弘璨後退兩步,轉過頭去不敢看她。第一眼看到她,弘璨就心搖神馳、不能自己,那淺笑如醉、美目粲然,令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的神志,怕再多看她一眼,就會向她屈服,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父皇、對不起婉慈,所以他寧可選擇一死!

  「我寧願死也不能答應。」弘璨心慌意亂,他恨這種「毒藥」發作得太慢,轉身衝到桌前,抓起玉壺,一口氣全灌下去。

  「你這個笨蛋,喝死算了!」心黛雙手橫抱在胸前,氣呼呼的道。

  美人輕顰薄怒,競都有一種誘人的魔力,弘璨又瞥了一眼,覺得心裹像綁了一條細繩般,不由自主的被她牽動著。

  「這毒藥……怎麼還不發作?」弘璨將下唇咬得發白,奮力抗拒著心中一股莫名其妙、卻如萬頃波濤般奔騰不止的街動,「你……你有沒有匕首?借我……借我……這毒藥不夠毒,毒不死我,我……」

  「你這個大混蛋!」心黛實在是忍不住,淚水在眼眶中漾了出來。他竟寧可自殺,也不願和自己多相處一秒鐘,難道自己真長得那麼可怕嗎?

  她衝過去掐住他的脖子,「你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好了!」

  未料,她一靠過去,那股清雅如夢的芳香令弘璨拚命克制的理智,在剎那閭全被慾念的巨浪沖得崩堤。他抱住了心黛,也不管她是在掐他、打他、或捶他,用力撕開了她胸前的薄紗,混合著少女體味的芬芳花香立即奔逸而出。

  弘璨埋頭在那不可思議的甜美中,炙情丹的藥效令他全身如火焰般炙熱的燃燒著,他極需要他的女神,只有天山冰雪化身的女神才能撲滅他心頭燎原的烈火……

  心黛被他瘋狂的舉動給嚇呆了,他那出乎意料之外的熱情更抱得她暈頭轉向,不能自己。她鬆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也緊緊的環抱著他,隨著弘璨淹沒在愛慾的狂潮中,衝過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浪峰……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有一剎那,心黛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和弘璨一樣瘋狂的失去理智,幾乎要昏死在至樂無極的顛峰。此刻,她輕倚在弘璨汗水淋漓的胸膛上,細數著他那仍舊激動未平的心跳。

  「阿布罕王子,你不能進去啊!王子……」 

  守在門外的克娜雅來不及阻止,琅殲室的門已被阿布罕王子一腳踢開。

  「時候已經到了,心黛,你是我……心黛!」阿布罕王子怪叫一聲,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大叫:「你……你們在幹什麼?!」他衝過去,一把拉開那個擁著心黛、衣衫不整的男人,看清楚那張俊秀英挺、帶著痛快滿足但又有一絲迷惘的臉龐,正是他們交戰的敵方將領時,更是怒不可遏。

  「你……你好大的膽子!」阿布罕王子拔出腰閭的彎刀,「竟敢闖入吟雪山莊玷辱心黛,我現在就砍了你!」

  「等一等!」心黛顧不得自己羅衫半褪,急忙擋在弘璨面前。「你不能殺他,他已經是我的丈夫了,是我自己選的丈夫。」

  「你選的丈夫?!」阿布罕王子更是氣憤,尤其看到心黛俏麗的臉蛋,還有露在輕紗外白潤細膩的肌膚、輕紗下若隱若現的粉紅蓓蕾……這一切原本應該屬於他的。「胡說!他是我們的敵人,你怎麼可以嫁給一個敵人?我絕不允許,我要殺了他!」

  「我不許!」心黛堅定的看著他,「我娘和義父約定好的,十八歲前我可以任意選定自己的丈夫,你沒忘了吧?我就是要選他,管你什麼敵人、仇人的,我就偏要他!」

  「不行,這不公平!我才是你的丈夫,別人都不行!」

  心黛公主氣得跺腳,「你不守信用、不講道理,我才不要嫁給你呢!」

  阿布罕王子卻不理她,向外招來自己的親信士兵,命令道:「這傢伙擅自闖人吟雪山莊非禮心黛公主,把他押回帳營裹,讓我親自了結他!」

  第二章

  「義父,你聽聽,阿布罕大哥多不講理,人家已經選好丈夫了,他卻不守信用。」

  「愉郡王是我們的敵人,心黛怎麼可以嫁給他?這太荒唐了!爹,請你下令,讓孩兒立刻殺了他。」

  「不行!」心黛拉著吐兒拉族長的衣袖,懇求道:「義父,你答應我娘的,你要替我做主啊!」

  「唉!」提到心黛的母親,吐兒拉族長心中不免一痛,那是他最鍾愛的女人,為了她,他願意做任何事。縱使他非常喜愛心黛,私心希望心黛能嫁給自己唯一的兒子阿布罕,但他仍沒忘了當初的約定。

  「心黛,」吐兒拉族長摸了摸她烏黑亮麗的髮絲,望著面紗下那雙酷似馨妍王妃的晶亮雙眸,「你非選他不可嗎?他……他可是漢人,而且現在還正領軍和我們作戰,這……這不是教我為難嗎?」

  「義父,」心黛早就想到這點了,她替吐兒拉族長斟了杯酒,捧到他面前,不疾不徐的說:「心黛就是為了咱們珍瑪爾著想,才非嫁給弘璨不可。」

  「喔,怎麼說?」

  「心黛的母親雖然是漢人,但心黛從小生長在回疆,受義父的撫養,和珍瑪爾人也沒什麼不同了,所以總要格外替咱們族裹的人著想。義父,你想想,咱們和中原人二十多年前的那場仗打得有多慘烈!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中原的人多,死幾個人倒還不打緊,咱們珍瑪爾族可不同了,那場仗打下來,咱們族裡沒有一個家庭不賠上好幾條人命,大都只剩下老弱婦孺,那慘狀……心黛聽老一輩的人說起,至今還心有餘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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