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豐盛美味的晚餐,回到小木屋,小宇吵著要玩撲克牌,兩個大人只有乖乖配合的份。誰叫他今天是壽星,壽星最大,他們當然盡可能滿足他的要求。
不過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還依然玩得起勁,沒有想休息的打算,封縉培忍不住提醒兒子:「小宇,你該洗澡上床了!」
「可是人家還想玩……」小宇捨不得讓愉快的今天結東。
溫蓓蕾微微一笑,安撫道:「明天醒來還有更好玩的東西等著你呢!你不是一直想看綿羊嗎?如果你不睡覺,明天怎麼起來看綿羊呢?」
「對喔!我差點忘了綿羊。」小宇這才依依不捨地放下撲克牌,準備去洗澡,不過他又有新的要求。
「蓓蕾姐姐,妳可不可以陪我一起洗?」
「不行!」粗聲回答的是封縉培,他咬著牙竭力忍住嘶吼的衝動。「過了今天你就六歲了,必須學會自己洗澡,不能再依賴別人!」
就算小宇是他的兒子,他也不允許另一個男性把他心愛女子的身體看光光!
「喔!」小宇失望地嘟起小嘴,乖乖拿著溫蓓蕾幫他準備好的衣物,獨自進浴室洗澡去了。
浴室的門一關上,封縉培的唇立刻襲向溫蓓蕾的小嘴,沙啞地呢喃:「一路上我都想這麼做……」無奈有個小電燈泡,他只能遠觀不敢行動。
「今晚,我要妳好好地賠我,用妳的熱情溶化我心中的寂寞……一整夜!」他煽情地舔吮她柔嫩的頸子。
「不……」溫蓓蕾羞得想逃,雙腳卻軟弱無力。「你得睡飽才行,明天還得開車回台北……」
「我們可以睡晚一點。」
他炙熱的眼神說明了他的慾望有多濃烈。今晚他決定好好地擁抱她,而且絕不允許她自他懷中偷溜!
美好的一天即將結束,火熱的夜晚卻才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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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境農場回來之後,封縉培和溫蓓蕾的戀情逐漸由地下浮上檯面,或許是知道張媽和小宇早就察覺了,所以他們決定不再費心隱瞞,大方地公開這段戀情。
張媽自然樂觀其成,小宇也高興極了,因為張媽說這樣蓓蕾姐姐就會變成他的媽媽,再也不離開了。
而五行集團其它成員聽到他的新戀情,有眼鏡的跌破眼鏡,沒眼鏡的也打算去買一副來跌,因為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冰塊也會談戀愛?實在是世界奇跡!
因為封縉培有識人不清的前科紀錄,所以為了幫他鑒定新女友是否合格,幾個人集體登門拜訪,有的還老實不客氣地帶著老婆來大吃一頓,讓張媽和溫蓓蕾既高興又忙碌。
一頓飯過後,溫蓓蕾的親切和氣與純良可愛,贏得大家深深的贊同,他們一致同意──她合格了!
五行集團之首金──嚴鉦首先問:「什麼時候結婚?」
「我可以幫你們設計禮服喔。」木──紀夢棠柔媚地道。
「我可以幫忙構思喜宴的菜單!」火──袁祖燁那擅長料理的妻子也開心地表示。
「我可以替新娘子做捧花。」水──穆沇的妻子也溫柔地回答。
「等過一陣子再說吧!」他暫時還不想改變目前的生活,蓓蕾也還年輕,不必急著定下終身。
「還等什麼?難道你心中還留著那女人帶給你的創傷嗎?」袁祖燁不滿質問。
那女人帶給他的創傷?
溫蓓蕾疑惑地望著面容緊繃的封縉培,心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妻子不是過世了嗎?
封縉培轉頭對她說:「蓓蕾,麻煩妳帶小宇到廚房去,請張媽切盤水果出來招待大家。」
「好。」溫蓓蕾知道他們大概有話想說,也不便打擾,就順從地起身帶著小宇到廚房去了。
她走後,封縉培才對眾人說:「我還沒告訴她有關小宇母親的事,你們也先別提起這件事。」
「既然交往了,那就早點說清楚嘛,反正遲早是要說的!」袁祖燁有點不滿地嘀咕。
「這是縉培的感情,讓他自己決定吧!」穆沇替封縉培回答。
他知道,要向自己心愛的女人剖析心中的創痛,可能反而比對一個陌生人傾訴更加困難,所以他主張給封縉培時間,等他做好心理準備再說。
封縉培投給他感激的一眼。「沒錯,正是如此!什麼時候坦白這段過去,我自會決定,現在我還沒這個打算。」
「真是!該說的不說,拖拖拉拉做什麼?」袁祖燁還是皺眉咕噥。
不過溫蓓蕾這女人很討人喜歡,能夠和她交往,縉培的眼光總算有進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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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後,天氣逐漸轉冷,這天從吃午飯前,小宇就吵著要溫蓓蕾帶他去吃麥當勞的薯條,溫蓓蕾哄了好久,他還是堅持要吃,她只好答應,只要他乖乖吃完飯她就帶他去。
其實她很為難,現在封縉培雖然改變許多,不再像一開始那樣以強勢冷硬的態度管教小宇,不過不讓小宇擅自出門這一點,他依然非常堅持,除非有他陪同否則他從不答應。這會兒他人還在公司,所以她帶小宇來吃麥當勞,自然是瞞著他偷偷跑來的。
溫蓓蕾帶小宇來到住家附近的麥當勞,買了一份炸薯條給小宇吃,她自己則喝著熱紅茶。
她突然覺得寒毛聳立,從她一出家門,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人正從某個地方監視著她──或小宇?總之,她覺得他們正被人監視中。
她警戒地抬頭四下搜尋,很快讓她找到窺視她們的人──一個獨自坐在他們附近喝咖啡的女人。
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大大的眼,秀氣的瓊鼻,紅潤的雙唇柔嫩有光澤,一頭淺褐色的頭髮削薄到耳下,看起來既高雅又有氣質,很有日本女人的味道。
那女人發現她抬頭看她,立即朝她點頭微笑。基於禮貌,溫蓓蕾也回她一個客氣的笑容。
那女人見她有響應,立刻端著咖啡走到他們桌旁,充滿期待地問:「請問我可以坐下來和你們聊一聊嗎?」
「啊?」溫蓓蕾傻眼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會主動跑來搭訕。不過因為人家主動開口央求,她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點點頭說:「請坐。」
女人在她身旁坐下,一臉熱絡地開口道:「我叫周嫻雅,上個禮拜才剛從國外回來,所以沒什麼朋友。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溫蓓蕾。」人家一臉笑容,她自然不能冷顏相待。
「這小孩是……」周嫻雅的視線轉到小宇身上,她雙眼一亮,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噢!他叫小宇,是我男朋友的孩子。」她簡單地回答。
「他……好可愛喔,有五、六歲了吧?」不知為什麼,周嫻雅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小宇,眼中出現一抹強烈的渴望。
「上個月剛滿六歲。」
「是六歲沒錯……都長這麼大了!」周嫻雅眼眶微紅,神情激動地望著小宇。不但溫蓓蕾覺得詭異,連小宇都一臉奇怪地看著她。
正巧小宇的薯條吃完了,溫蓓蕾便對他說:「小宇,你先到遊戲區去玩一下,蓓蕾姐姐和這位阿姨有話要說,不過別走遠喔!」
「好。」小宇乖巧地滑下座位,跑向充滿五顏六色綵球的球池,和其它小朋友快樂地玩起來。
溫蓓蕾這才詢問這個名叫周嫻雅的小姐:「請問──妳認得小宇是不是?」
周嫻雅突然哇地哭出來,用力點頭道:「不瞞妳說,我是小宇的親生母親!」
「小宇的母親不是過世了?!」溫蓓蕾大為震驚。這是怎麼回事?
「過世了?縉培是這麼告訴妳的?」周嫻雅抽噎了聲,哭得更傷心了。
「不是的!」溫蓓蕾趕緊澄清。「其實他沒有這麼說,是我自己誤會了。」
封縉培確實沒這麼告訴過她,事實上他根本避之不提,所以她一直以為小宇的母親過世了,他不願提起傷心事。沒想到小宇的母親還活著!
「既然妳並沒有過世,那麼為什麼會……離婚?」溫蓓蕾難忍好奇地問。
周嫻雅狐疑地反問:「難道縉培什麼都沒告訴妳嗎?」
溫蓓蕾遺憾地搖頭,對於前一段婚姻他是絕口不提。
周嫻雅眼中閃過一道竊喜的光芒,不過溫蓓蕾並沒有注意到。周嫻雅立刻哽咽地說:「我和小宇的父親發生一點誤會,他很生氣,堅持與我離婚,還把我趕出家門……」
「有這種事?」溫蓓蕾雖然震驚,但仍有一絲懷疑。她所瞭解的封縉培,不是這種昏庸糊塗又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妳是他的新女友吧?他一定很疼妳……妳真幸福……」周嫻雅不斷啜泣,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妳……妳別哭啊!」溫蓓蕾不知所措地安慰她。
「溫小姐,我可以請問妳一件事嗎?」周嫻雅哽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