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伸出另一隻手合包住她的小手,將自己心口的溫熱握在她手裡,再慢慢放開她,「湯來了,趁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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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櫃檯經理眼角餘光瞄了下坐在接待大廳沙發上的歐陽希倫,邊對羅法聖說:「羅先生,這是您房間的鑰匙,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羅法聖會意地朝他挑眉一笑,「謝謝,明天不必M。ringCall。」接過鑰匙後,他走回去找她,「辦好了,我們可以上去。」
歐陽希倫雖然很累,但看到服務生掏出一串鑰匙,打開電梯裡的控制箱,再按下裡面的一個鈕,不禁問道:「請問那個鈕是做什麼的?」這裡剛湧進十幾團的旅客,已經沒有空房了。」
「你通知他們時,難道沒有提起你有同伴?」她的口氣越來越冷峻。
他皮皮地笑了下,「我忘了講。」故意忘的。
「我相信你不會乘機侵犯我的,對不對?」他痞笑著問道,等著看她紅著臉臭罵他一頓。
夜已深,和一臉無辜的地大吵一架只有更累,於是她當機立斷,提起行李,踏進可供打排球的浴室裡。
看她冷然地掉頭而去,他也怔了下。他們才吵到「序幕」,她怎麼可以突然跑掉呢?
他微微懊惱地擺脫一身拘束的衣服,換上飯店提供的睡袍,然後在迷你吧檯開了瓶口感圓順,但後勁頗強的威士忌,再拎兩隻水晶杯,回到浴室門口等她,一邊揣想若她想死賴在浴室到天亮,該用哪種方式將她揪出來呢?
還好,等了一會兒,她就自動現身了。
「這麼快?」瞪著她那身保守但充滿柔媚女性氣息的睡衣,他心不在焉他說著,還差點把酒倒在自己身上。
「嗯!你可以用浴室了。」
「要不要來杯睡前酒?」他不懷好意的建議著,「有助於入眠喔!」
她看也不看地,匆匆丟下一句,「不了,我並不打算睡到明天中午。」跟著,她就直接走向臥室。
緊隨著她毅然的腳步,他不禁亢奮地心狂跳起來;莫非,她知道再抗拒也是徒然,所以打算乖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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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希倫站在臥室門口,看著那張足以躺下五個人的大床,問:「你想睡床?」
他淺吸了下醇厚的酒汁,語氣傲然的說道:「當然!」
「好,那我睡沙發。」說著,就進房去搬床上的枕褥。
他沒上前阻止,反而緩步踱到長沙發邊。等她抱著一手的寢具走近時,他便把手裡那杯酒傾倒在精美華貴的椅墊上。
「喲——抱歉,手滑了!」他毫無歉意的說著。
她氣得暗暗咬牙,但又不想躺在酒味濃厚的椅子上失眠一整晚,只得另找棲身之所,「我睡地上……」
語音剛歇,他手裡那瓶酒就咕嗜嗜的四下飛灑出來,整個客廳聞起來像是剛結束一場酒鬼們的狂飲酒宴。
「唉!真是該打,手又滑了!」說畢,他隨手將空酒瓶擱在地上,又走到吧檯裡開了一瓶酒,準備摧毀下一個目標。
「你何必這麼做?」訝然瞪著腳下報銷的美麗波斯地毯,她感到憤怒,更覺得可惜。
他一手拿著瓶子,一手抱胸,笑容可掬的說;「因為我已經很累了,沒那個精神說服你睡那張鬆軟的大床。」
看了看他身邊堆滿了充足的「彈藥」,她知道除了那張大床,她是不可能在這房裡找到沒有薰人酒味的地方睡覺了。
她把臉埋進手上的被褥間,氣惱地走回臥室,忿然地坐在床上。
「這裡明明有這麼舒服的床你不睡,反而去睡地上,太委屈自己了吧?」他挨著她身邊坐下,好聲好氣的勸著。
她倏然抬起頭,直瞪著他問:「你保證不亂來?」
「當然。」但不保證不動手動腳。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她皺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將枕褥放回床上,但是卻放得遠遠的,在中間空出一大條「馬裡亞納海溝」。
「告訴你,」她伸出食指強調著,「如果你敢亂來,這一輩子,你就休想再跟我說話!」
他欣喜萬分地攬住她的肩,將她摟倒在床上,「不會的,我們睡覺吧!」說著就要在她頰上印上一吻。
歐陽希倫伸掌將地有酒味的嘴推開,匆匆掙扎地坐起身,「才說完,你就動手動腳的,我不相信你了!」
他閃電般自床上躍起,滿是討好的求道:「好好好!別生氣,剛才我不小心忘了,我現在就去洗澡,你快睡!」
等到浴室的門「砰!」地關上,她頹然躺回床上,想著如何與他「共度此夜」。
近來對他的好感增加得很快,但她認為今晚的進展最好就到此為止。
為了保險起見,她又作了些安排,才再度躺回床上,裡捲著被單試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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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確定自己口氣清新,無處不臻完善後,羅法聖心中閃著少年郎的興奮與無比的期盼,就像第一回發現性奧秘般的衝動,他迫不及待地離開浴室,走進燈火幽暗的臥室,掀起被角,姿勢優雅地潛人雪白的被單下。
嗯!該怎麼開始呢?
他慢慢地在黑暗中挪同她,悄悄探出手,一抱——咦,冷冰冰的?摟過那個冷硬的物體細看,他發現那是擺在玄關半公尺高的紫檀木雕像。噴!拿開。
這阻擋不了他朝那具軟玉溫香的嬌軀前進的意念。
他發顫的手指終於來到她微微起伏的香肩,正準備扳過她的身子,一枚暗器破空飛來,正中他的腦袋。
「哦!」
「已經告訴你別亂來了,再不聽,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她維持原來的姿勢縮在床邊,低聲警告著。
他捂著頭,退回他的那一邊,搜尋那個打得他眼冒金星的暗器。不久後,他摸到一粒圓滾、材質像小皮球的東西;仔細分辨後,地想起來那是迎賓水果籃裡的柳橙。
不死心的地又朝她的腰肢靠近,當下他的胸口就中了一顆大碰柑。
這次攻擊物的體積大了許多,打得他胸口一陣疼痛。
「哦!希倫……」他半假半真的呻吟著要向她尋求安慰。
忽然燈光大亮,歐陽希倫坐起身,嚴肅地望著他,「我這邊還有蘋果、鳳梨、哈蜜瓜,還是我乾脆用罐裝飲料把你打暈?」
看著她那邊的床頭櫃變成雜貨鋪,他皮皮的問:「我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抱著你睡到天亮,好嗎?」那堆「非攻擊性武器」他不看在眼裡,他寧願用萬縷柔情迷惑她,不想用強硬的方式對待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
她不答話,立即掀開被子下床,走向客廳。
「喂,你去哪裡?」
「叫車回台北。」她下最後通碟。
他跳下床,衝過去扯她回來,「好啦、好啦!我真的不碰你就是了嘛!」他急急地放開手,像個守規矩的小學生直躺在床上,乖乖地閉起眼,「看,我睡覺了。」
許久,屋裡的燈又暗了;然後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感覺到床的另一邊沉了沉。
知道她又躺回床上,他鬆了口氣,但仍沒有放棄偷香竊玉的企圖。可是,只要他略有翻身、假咳等等假動作,她那邊就會有聲響。如此這般對峙近一小時,兩個人都沒睡,他不由得犯愁;最後,給他想到一個妙法,借上廁所的機會給自己多拿了條毛毯,然後偷偷地將冷氣調到最冷,再將遙控器扔到床下後,他就放寬心,在黑暗中等待她自動偎向他取暖。
她的體力已到極限,而他那邊又久久沒有動靜,在睡意強烈地襲來時,她在忐忑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九章
凌晨四點許,被凍醒的歐陽希倫悄聲下床找冷氣的控制器,但摸黑找了老半天,就是找不著,對著陌生的大房間,她找不著置放毛毯的壁櫥,又不願吵醒蜷縮得像只無尾熊的他起來幫她找毯子,只好走進客廳拿大風衣套上,重新回去床上睡。
冷凍庫的溫度讓她睡不沉,於是兩個小時後,她決定起床。等梳洗打理儀容後,她到他耳邊輕喊:「醒醒,該起床了。」
但他卻毫無反應,繼續沉睡。
小心調亮床頭燈,她睬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此刻的他不是玩世不恭的浪子,也不是精明很快的商場大亨,只是一個安靜休息的男人。
他這樣平凡的一面,是她從沒見過的。
看慣鮮明活躍的地,突然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他,她感到有趣,也覺得他可親多了。
呵!這是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嗎?其實,他睡著的樣子……活像個睡著的大孩子。想著,她也不禁感到好笑。又看了半天,他純如赤子般的睡容,挑動她天生的母性,讓她忍不著地頰邊落下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