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仇剛喘促地移開嘴唇,舉手撫摸她腫脹的紅唇,用粗啞的嗓音迷惑她地問:
「為什麼請假?」
「姊姊有事找我談。」她呆楞地回答,腹腔中一股熱流竄向四肢百骸,她只覺渾身軟綿綿的,酥麻難當。
「你姊姊?」仇剛眼底閃著灼燒的火苗,他渾身因飢渴而疼痛著。
「是,是我姊姊,她……嗚……」她才一張口,仇剛便又如鷹隼般的攫住她的雙唇,熱辣的舌尖侵略她口中的甜蜜;接著一連串的吻烙在她的細肩,輕嚙著她小巧的耳垂,體內兇猛的慾望驅使他肆無忌憚的手解開她的衣扣,探入撫摸她柔軟白皙的胸部,不停地游移、碰觸、探索她未經人事的身體——
而她已經迷醉在他神奇的撫摸,她不住地矯喘吟哦,雙手緊捉著他的黑髮,身子不停地蠕動貼緊他堅硬的男性慾望……眼看著激情即將吞蝕了理智,直到尖銳的電話聲響起,才換醒陷入慾海狂潮中的人兒。仇剛喘息地抬頭,深吸口氣,憑著鋼鐵般的自制力,強壓下氾濫的慾望。他拿起話筒,從齒縫中吃力地擠出聲音——
「喂,喬以,什麼事?好,你全權處理吧!」他迅速掛斷電話,這時冷靜也回來了;他微抖著替仍昏亂的柳巧眉拙上衣扣。
「對不起,巧眉。」
柳巧眉滿臉通紅地搖頭,想起身離開仇剛,手腳卻不聽使喚,只好無力地倚在仇剛懷裡。
「你跟姊姊約幾點碰面?」
仇剛的話,終於敲醒了昏沉的柳巧眉、她飛快地起身,瞄了眼桌上的電子座鐘,吃了一驚。
「糟糕!都兩點半了,一定會被姊罵死,我得出門了,拜拜。」柳巧眉趁機逃遁,飛也似的跑出辦公室,留下飢渴的仇剛。
匆匆地趕到一家pianopub, 柳巧眉一眼就看到姊姊柳嫣然獨坐一隅,兩眼迷茫、神情鬱鬱,她下禁微皺黛眉。
「姊。」隨著呼喚,她的人也坐在柳嫣然對面了。
「巧眉,你又遲到了。」柳嫣然不堪認真的指陳。
「對不起,公司有點事,耽擱了一下。」她微帶靦腆地解釋,都要怪仇剛啦!
柳嫣然不語,沉默地輕啜咖啡。
「姊,發生了什麼事嗎?」柳巧眉點過飲科,關心地問。
「戚伯父發現了我和惟傑的事。」她落寞地說。
「你和小哥的什麼事?」鉚巧眉不解的。
柳嫣然一時難以啟口,因為她和戚惟傑親密的關係,也一直瞞著妹妹。
「姊,快說嘛!」柳巧眉心急地催促,然後自顧自地猜測道:「是不是戚伯父知道了你無可救藥地愛著小哥?」
「比那還嚴重。」柳嫣然愁眉不展,頓了頓,鼓起勇氣又說:「我和他以前就發生了超友誼關係,而且一直持續著。」
「什麼?我怎麼都不知道?」她訝異地張大了口。
柳嫣然思緒紛亂地低下頭來,囁嚅地解說:
「對不起,這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是不想讓你擔心。」
「姊,小哥這兩年來一直和你同床共枕,卻不跟你結婚,還在外面拈花惹草,而你居然瞞著我?」柳巧眉只覺氣血直往上衝,睇視著她那逆來順受的姊姊,她更是氣憤難平。
「姊,你為什麼一傻再傻,這麼無可救藥,任他這樣地糟蹋你?戚惟傑他根本是個尋找刺激、新鮮、不安定的男人,他不會是真心的。」她氣得直呼戚惟傑的名字。
「我愛他,願意等他,給他機會。」柳嫣然認命癡情地說。
「你要等他什麼?婚姻?保證?還是愛情?你有幾個青春好等?姊,天下男人多得是,何必愛得這麼委屈、這麼沒有尊嚴?」柳巧眉慷慨激昂的。
「巧眉,我找你出來,不是聽你咆哮大道理,數落惟傑的不是。」
「對不起,姊,我太激動了,我只是氣不過嘛!」她忿怒地灌下一大杯水,暗自思忖著——她一定要找戚惟傑算帳,為姊姊出口鳥氣。
沉默片刻,柳嫣然突然宣佈:
「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什麼?」柳巧眉又是一陣錯愕。她這個姊姊真是一嗚驚人,接二連三的意外,讓她應接下暇。
「上星期戚伯父知道了我們的事,發了好大脾氣,要惟傑負起責任,跟我結婚。」
「謝天謝地!」柳巧眉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可是惟傑並不願意,他說他不愛我,不想娶我。」說到這,柳嫣然已心酸地淌下兩行清淚。
「那個王八蛋!我絕下會放過他的!」柳巧眉聞言,暴跳如雷。
「最後,戚伯父用公司的繼承權,才逼得惟傑答應。」她哽咽地伸手握住妹妹,想尋找安慰。「我很矛盾,我愛他,想要家給他和他長相廝守,可是,我不願用這種強迫的方式;即使我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姊!」看到姊姊這般的痛苦,柳巧眉也跟著難過落淚。不該這樣的,這麼溫柔善良的姊姊,不該受這種煎熬折磨的!
「我想拒絕,卻開不了口,想離開,又捨不得。巧眉,我好難過!我該怎麼辦才好?」柳嫣然崩潰地痛哭失聲。
柳巧眉坐在姊姊身邊,用力地環抱苦姊姊,試圖給她安慰的力量。
「他是這麼不情願,若不是為了戚氏企業,他根本不會點頭。我明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可是我……我……戚伯父已經決定明天就發佈消息。」柳嫣然抬起紅腫的雙眼,堅強地拭掉淚水,漸次地平息她激動傷心的情緒。 「其實我的心裡早就有了決定,不論對錯,我還是會接受戚伯父的安排,和他一同走進禮堂。」
「姊,你要考慮清楚。」
這是姊姊人生關卡中的一大抉擇,對或錯、幸福或痛苦,也都是未知數。她不可以也不能加以干涉,只能默默地守在姊姊身邊,做她精神上永遠的支柱。
柳嫣然點頭,在她秀逸的臉龐染上一層母性的光輝,唇上一抹笑容熠熠生輝而動人。
「我要做媽媽了。」
「姊,你懷孕了?」柳巧眉又受了一次驚嚇。
「應該是的,我還沒到醫院檢查。」
「姊,你可不能為了孩子就粗率地決定你的終身大事啊!」
「我必須給孩子一個父親、一個完整的家,而我深信,愛能克服一切障礙。你聽過—句話嗎——守得雲開見明月。」她的癡心真令人感動。
「姊,我真不懂你究竟傻氣還是聰明,無論你作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的。」
「謝謝你。」柳嫣然欣慰地緊握著她妹妹。
「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以讓戚惟傑得寸進尺,一個勁地欺負你,偶爾也要反擊,還你英雌本色。」
「嗯!我試試看。」柳嫣然柔順地答應。
「祝福你,姊!」柳巧眉真心地說道。
「謝謝你,巧眉。你知道嗎?聽從了自己內心的聲音,走自己想走的路,我無怨無悔。」柳嫣然溫婉而肯定地說。
告別了姊姊已是夜暮時分,柳巧眉心情郁萃地在街上晃了—圈又一圈,心中百般感歎和質疑。她感歎世間的感情,似乎是苦多於樂,情之路可謂坎坷多於順暢。可世上眾多紅男綠女,誰也逃不過此一情劫,非得走這一遭,方可淬鏈成鋼。
她又想著姊姊義無反顧地跳進婚姻裡,因為沒有交流的愛,是何等的痛苦啊!未來的口子,幸或不幸,皆無從預知。以戚惟傑風流的本性來看,很難要求他忠於姊姊、忠於家庭,屆時,姊姊受的傷害更勝於千萬倍,她又該如何幫助姊姊呢?
信步地回到她租賃的單身小公寓,掏出了鑰匙,準備開門之際——
「巧眉。」
她聞聲轉頭,意外地驚呼:
「戚小哥!?」
「我等你很久了。」為了即將來臨的婚禮,他不得不作最後的掙扎,跑來找柳巧眉表露心意。假若她接受他的感情,那麼,他也願意放棄戚氏企業。
「先進來再說吧!」打開門,柳巧眉率先進去,忙著張羅茶水招待戚惟傑。他來的正是時候,她才想著要找他談一談呢!
戚惟傑接過茶杯,坐在小沙發上,凝神專一地注視著柳巧眉。
「小哥!」
「巧眉!」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你先說吧!」她禮讓給戚惟傑先發言。
他也不推辭,立即開門問:
「巧眉,相處的這些年來,你對我有什麼感覺?」
「哥哥啊!還能有什麼感覺?」柳巧眉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戚惟傑的心一緊,
「沒有其它的嗎?」他不放棄地再問。
「其它的?」她歪著頭,想了半天道:「還是哥哥。」
戚惟傑的弦外之音,她心知肚明,所以裝傻到底了。
「巧眉,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下曾把你當妹妹看待,而且一直愛著你,你相信嗎?」戚惟傑熱烈而認真地坦白。
「不相信,因為你風流成性、四處留情,是人盡皆知的事;再說你也將成為我姊夫了,下是嗎?」這傢伙,都要和姊姐結婚了,還這麼不安分地攪亂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