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問問我,新娘是誰?」他瞇起眼,極不喜歡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新娘這個名詞無端螫了下她的心,讓她感到一絲的痛楚掠過,沉下臉,眼瞳不再展露出原有的活力光芒,「你特地過門來該不會就是想考考我,你的新娘是誰吧?」
「不不不……」歐文露出一抹輕柔的狡笑,「我是順便來提醒你一件往事的。」
「什麼事?」她挑挑富有英氣的眉,不知怎麼地,她的胸臆間突然充斥著一股濃重的不祥預感。
「還記得畢業那一年,因為你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害我連上三天醫院去看傷科醫生的事嗎?」
「喂喂喂,陳年舊事你要提幾次?」那次真是糗大了,一巴掌不但招來眾怒,還讓他的臉足足頂了一個禮拜的五指印。
故意忽略她的不滿叫囂,歐文繼續說下去:「那時候有個人為了彌補她的錯,拍著胸脯說她沒錢沒權,惟一可以補償我的,就是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記得……到現在我還沒有向你兌現那個要求對不對?」
「誰叫你龜龜毛毛的……」她的話突然消失在唇間,一臉驚恐的將視線投射在他俊美的臉上,「你……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討債吧?」
「現在還算數吧?」他笑得耀眼迷人,語氣輕柔的問。
他唇邊的笑意讓元沛兒頓時感到冷汗直流,一股冷意自心扉間逐漸蔓延至全身,但是天生倔傲的她可不容許一丁點兒被他瞧不起,「算……算數,我元沛兒說出去的話一向算數!」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歐文滿意的拍掌,心情愉悅的宣佈:「沛兒,從今天、現在、這一刻起,你就是我歐某人的未婚妻了。」
元沛兒睜圓了雙瞳,呆滯的眼神說明了她的失神,腦子也一併失去了接收訊息的能力,張口訥訥的重複:「未婚妻……歐某人又是誰?」
歐文突地站起身,以高她半顆頭的姿態瞅著她,「沛兒,你忘了,歐某人就是我,而我就是你現在、立刻走馬上任的未婚夫,你——要跟我結婚了。」
當她的瞳孔焦距逐漸在他含笑的俊顏上凝聚時,不可思議的反應也自她的喉間蹦出,「你說什麼?!」
* * *
當意識慢慢凝結,元沛兒感覺到臉上春風吹拂般的輕柔感受,一絲絲、一波波柔軟的觸感不斷地落在眉心、鼻尖、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一陣陣酥麻感自唇上傳送到她的知覺神經,她隱約感覺到一個溫熱的物體正貼在她的唇上,進行一連串的摩挲、輕吮動作,激發出一小撮火花電流,令她下意識地攏聚眉心,一股不知名的情潮自心底一湧而上,盤踞於她的心上,環繞著心房無法散去……
「嗯……」在唇上那股壓力逐漸放輕之際,內心湧上一股空虛熱潮,讓她不自覺地發出不滿的細哼聲響。
歐文掀唇綻放出淡淡的狡獪笑意,傾近她,將溫熱的唇再度壓上她細柔的唇瓣。
元沛兒又感覺到那股若即若離的壓力回到唇上,那股溫熱的感覺無端地帶給她心安,使她下意識地逸出滿足的輕哼,稍稍清醒的意志又注入了絲絲恍惚……
當她緩緩睜開眼,一張不甚清楚的面容躍入了她的眼瞳,待她的意識又重新回復時,卻感覺到一股濕熱的物體滑溜地竄入了她的口中。
火熱的物體來的又快又急,讓她絲毫無招架之力,混沌的神志卻在此刻益發清醒,清楚感受到那股火熱勢力正不斷地掠奪她唇腔中的每一分,有力的挑逗著她青嫩的舌尖,惡意的糾纏住她傻愣不知反應的小舌:
嗄!元沛兒猛地驚醒,眼眸倏地睜大,隱約倒映在眼瞳上的面容有了清晰的影像,那是——歐文!
她立即像受驚小兔一樣,忙不迭的使出力道推開壓制在她身前的歐文,慌張失措的坐起身,臉色微微發白的盯著他,然而一縷屬於男性的清香氣味卻飄進了她的鼻間,再一次亂了她的心神。
「沛兒,你可終於醒來了。」歐文臉上掛著似笑非笑,一雙黑魅眸子卻緊盯著她經過一番滋潤更顯艷紅的嫣唇。
元沛兒的心緒受到他的干擾,傻愣愣的將目光移向他,卻發現到他邪惡的視線正落在她的唇上,驚得她當下一個捂嘴,阻去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歐文,你……你為什麼還在這裡?」迅速地瀏覽了下所在地,幸好,是她所熟悉的辦公室。
「我還在這裡是為了照顧你。」他說的理所當然。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丟人啊!她居然因為他的一句戲言而嚇得昏過去,這要是傳出去,她元沛兒的威名何在?
「可是我卻很想要照顧你。」他漾著柔和的笑,眼底滿是曖昧,「而且我也不能就這樣置我的未婚妻於不顧。」
「你說話幹什麼咬文嚼字的……」正當元沛兒煩躁的直揮手時,腦中霍然劈進了一個可怕的名詞,「等等,你說什麼?未婚妻……誰是你未婚妻啊?」
歐文一派輕鬆自若,舉指定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肯定道:「就、是、你。」
望著那根對著自己的指頭好半晌,元沛兒突地回過神,爆出驚恐的尖叫,「哇!我不要——」
正要轉進辦公室的元沛然一聽見尖叫聲,立即打開門,探進頭追問:「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元沛然,你來的正好!」元沛兒趕緊從沙發中跳起,快速地躲在弟弟身後,「快把這個神經病給趕出去!他瘋了!他是個瘋子!」
「老姐,歐文不是瘋子。」元沛然哀歎一聲,好心的糾正她受驚過度的歪斜思緒。
元沛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好小子,你說什麼?我是你老姐,你不幫我,去幫外人做什麼?」真是吃裡扒外的臭傢伙!
「歐文又不是外人。」他聳聳肩,「如果你沒忘記的話,他好像是跟你同班十年的老同學,是你熟得不能再熟的內人……」
「你給我閉嘴!」元沛兒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記爆栗,「你給我看清楚!他是我們的敵人,別忘了,我們『貴族俱樂部』會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他害的。」
「明明就是你沒有經營天分……」他小聲的咕噥著,立即又遭到一記強大的爆栗刑罰,「老姐,我又沒有說錯,你不要一直打我的頭好不好?」
他可是花了整整二個小時,才吹出一個讓他既滿意又帥氣的髮型,可不能讓他的苦心被她的魔掌給摧毀掉。
「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他是敵人!瘋子!」她揪著他的耳朵,強迫他把眼前笑得一臉邪惡的歐文看清楚。
「同時也是你的未婚夫。」他好心的補注。
元沛兒陡地鬆開手,臉上佈滿震驚、駭然以及不可置信,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向歐文,「你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對啊!」元沛然點頭,「歐文都跟我說了,他想娶你當老婆,我想想也沒什麼損失,反正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現在有人肯要你當老婆,我就要謝天謝地了,所以我舉雙手贊成歐文當我的姐夫。」
「你這個臭小子!」她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咬牙切齒不已,「你賣姐姐倒是賣得挺快樂的嘛!」
「我看這裡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默默承受著老姐的怒火,元沛然決定要以最快速的動作遠離戰火區,「歐文,我老姐就拜託你搞定了。」
歐文則回了他一個沒問題的OK手勢。
「元沛然!」她握著拳頭要跟上去,順便想趁機落跑。
「慢著!」歐文的利眼看穿了她逃跑的企圖,「沛兒,你想上哪兒去?」
觸碰在銀亮門把的手瑟縮了一下,但隨即她又想起,她做啥這麼沒志氣的怕他?她根本沒必要去害怕他,他有什麼好怕的?他又不是教人惟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如此一想後,她的勇氣頓時倍增,「我要出去招待客人,不行嗎?」
「你去招待什麼客人?!」他的黑眸斂起,朝她迸射出一道寒光。這個小妮子分明是當假男人當上了癮。
「當然是上門來尋歡作樂的女客人。」凶?他以為他凶一點她就會怕他了嗎?
不過……他那張俊臉罩上一層陰寒之氣,教人看了還真有點小生怕怕呢。
「你以為你是男服務生嗎!」利眼一一掃過她比一般女子修長的身高、一張煥發著英氣的俊毅臉龐,她的站姿、舉止,怎麼看都像個以假亂真的男人,只是那稍稍細柔的嗓音洩了她的底。
「反正也沒人發現。」她也樂的多賺幾成業績。
自家小弟元沛然都已經下海當起男服務生了,她這個當姐姐的當然要善用一張酷似男子的面容,以及迷惑女人的身高來幫忙拉高業績,只不過每次說話的時候都要刻意壓低聲音,害她壓抑得喉嚨發疼。
「以後我不准你下海去當服務生。」想到她用嬌媚的眼神去勾引一堆垂涎她的女性客人,他渾身就仿若被針刺的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