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有花粉症的毛病,所以每年一到了春夏時節,鼻子便會受不了的直打噴嚏,這是個老毛病了,但是她卻把他的老毛病放在心上。
在他射出充斥著狂喜的眸光中,元沛兒不自在的別開臉。
「你不要誤會了,我只是怕你待在這兒會礙手礙腳的,你沒事的話就快走開。」
歐文的臉色一凜,「沛兒,燒焦味越來越重了。」
元沛兒立即發現焦味是自鍋中傳出的,「奇怪,這個飯怎麼越炒越焦?」腦中突然閃進一道靈光,「對了,好像要加沙拉油的樣子。」
看著她偏過身拿起了沙拉油往鍋裡頭倒,歐文一個眨眼,便見到鍋裡竄出小小的火苗。
「沛兒,鍋裡怎麼有火?」
她看了他一眼,「你緊張什麼?炒飯就是要這樣,吃起來才好吃。」
「是嗎?」
他看著她轉動著瓦斯爐開關,不諳控制火勢的她一個轉動,底下的瓦斯爐燃起大火,火苗透過炒菜鍋瞬間成了一片大火。
「啊——」看到突如其來燃起的大火,元沛兒嚇了一跳,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無法動彈,接著腦子稍稍有了一絲思考,「滅火,我要滅火。」
她想也沒想的直接把手中的沙拉油給倒進炒菜鍋中,狂囂的火焰在空氣中遇到了油苗,突地轟的一聲,大火朝元沛兒身上襲來。
「沛兒!」歐文心頭一窒,不加思索的朝她撲抱上去,以自己的身體為她擋去燃燒正熾的火焰。「歐文,你瘋了。」感覺到他身體的溫暖,元沛兒猛地回過神,拉著他一同逃離了火苗竄燒的現場。
「不行,要趕快滅火,要不然會一發不可收拾。」歐文臉色凝重,又隨即旋身進入危險範圍。
「你不要命啦!」她也立即跟進。
在見到他拿著容器盛水朝火焰處潑去,她也依樣畫葫蘆傚法。
直到炒菜鍋的火漸漸被他們撲滅,歐文走過去關上了瓦斯,一場虛驚這才告一段落。
「你沒事吧?」他撥了撥她凌亂的髮絲,一雙黑眸難掩關懷。
元沛兒呆望著他,乍見他眸底流竄的關心熱潮時,她的心不由得掠過著一陣陣無可言喻的波動。
闖禍的人是她,收拾禍尾的人卻是他,其實想想這個情形是曾經發生在他們之間的,在年輕氣盛的高中時代,他也是如同現在一般,為她頂下了導師的責罰,只因為她不聽他的勸告,與他校學生起了衝突……
往事在此刻襲上她的心頭、浮現在她的眼前,心被他的專注凝視給揪得緊緊的,讓她幾乎忘記了呼吸。
「你……」她正要開口說沒事,卻發現他的手背有一塊不自在的紅腫,驚震得瞠大眼,「你受傷了?!」
「不礙事的。」他想收回手已來不及。
「你的手背被火燒傷了。」她心焦如焚的抓握著他的手在水龍頭下沖洗,憂慮自心底流喧、染上了她 黑的眼瞳,「歐文,你痛不痛?」
看著她焦慮的神情、頻頻回首觀望的小心態度,歐文自胸間重重地吐出一口悶氣,緩緩露出一抹欣慰淺笑。
「不痛,看見你為我這麼擔心,我就感覺不到一點痛了。」
「怎麼可以呢?」看著他白皙皮膚上頭的紅腫,她的心一陣陣刺痛,「你的皮膚比我還美,怎麼可以受到一點傷害呢?」
「沛兒。」他拍拍她的肩,「我是個男人,這點傷不打緊的。」
「會留下一塊疤對不對?」照他燒傷的程度看來,過幾天一定會起水泡,一個處理不好便會把水泡給擠破,然後留下疤痕。
想到他的手背因為她的莽撞無知而烙下了一個火痕,她的內心交織著歉疚、懊悔及一絲絲的憐惜不捨——
「歐文,對不起……」她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想起剛才他想也不想的就朝她撲上,只為了好好保護她,他的這分愛護心意讓她的心襲上了暖暖的感動熱潮,令她的眼眶不由得發熱、發紅。
他愣了一下,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傻瓜,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在眼眶中打轉的珠淚衝破了防備,也一併毀壞了她所有的成見,「都是我的錯……」
「傻沛兒。」他將她垂淚的臉帶入他的胸膛,「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救你,這下你總該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了吧?」
她哽咽著,「你才是傻瓜!我有哪一點好?值得你冒著送命的危險救我?」
她的淚水如脫韁野馬止也止不住,心正被他的溫柔徐徐的融化,滑落臉龐的淚水則化成一串串柔情流入內心深處。
「這個——」歐文一聲長歎,「你要我怎麼說呢?當我注意到的時候,你的面容已經存於我的腦海、你的一切已經深印在我的心房,你的所有都變成流竄在我血管中的每一分血液……」
「甜言蜜語!」她帶淚彎起了唇,心被他的真情心意給漲滿。
對他的抗拒、不滿,在投入他懷抱的這一刻消失殆盡,他的呵護、愛惜,讓她品嚐到當一個女人的喜悅;他的執著不悔,喚醒了沉睡在她體內的情感。
她在封閉對他的感情,因為他說對了,她害怕自己受到他的吸引、恐懼著愛上他的下場,她不要成為被他拒絕的可憐女人之一,亦不要讓自己失落在情愛邊緣無法自拔——
他犀利的眸光早看穿了她刻意築起的心防,也看破了在她嘴硬、死不承認的外表下,對他仍是充滿了關懷及注意,只是她想要全盤否認到底。
而現在……見到他手背上的傷,她封閉在心中的感情,像是找到了鑰匙似的霍然開啟,一段只屬於他們的清純往事,緩緩出現在腦中。
他無言的關切、她無心的挑釁,已經化成暖暖愛意縈繞著他們。
她的心融了——因他;她的愛甦醒了——為他;浮現於心湖上的是——愛他。
歐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在模糊的視線中,她看進了他漆黑如夜的眸底,察覺到他極力壓抑的情潮,她笑了,任由他的唇貼上她的。
當兩片唇膠合在一起時,激情火焰也隨之熊熊燃起,她攀附著他偉岸的身子,承接著他火熱的舌在她口中恣意橫掃、掠取。
在他堅定不移的臂彎中,她動心又動情,整個身體因他的狂襲熱吻而發燙,一抹自下腹竄起的原始情慾,教她情不自禁地沉醉於他所下的情網之中——
* * *
怦怦怦——怦怦怦——
元沛兒可以感覺得到一顆心好像隨時都會從口中跳出,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視線往床側正在脫衣的男子瞄去——
望著他有別於她的黝黑精壯胸膛,她不禁一陣怔忡。
元沛兒眨了眼,小聲的喃喃自問起來,「哇!這個小子的身材怎麼那麼有看頭?他的臉跟手都一副白嫩嫩的樣子,怎麼藏在衣服底下的身材竟然這麼魔鬼……」
倏地,她慌張的閉上了眼,只因為她看見他正把褲子給脫掉,驚得她又羞赧又窘困的潮紅了臉。
歐文才剛轉身,便見到她像只小鴕鳥一樣,把臉埋在雙掌間,耳根則充斥著紅潮。
揚起一絲邪笑,他舉步朝她的方向緩緩走去,一把拉開了她意圖遮掩的雙眼。
「怎麼,後悔了?」
「誰……誰誰誰……誰後悔了?」聽見他的諷言,她不由得心神一振。
「沒有後悔就好,別忘了……」他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是你提議我們上床的喔!」
霎時,元沛兒的臉漲成豬肝色,「我沒有忘。」
糟了,在他那雙猶如盯著獵物的眼睛凝視之下,她真的產生了一絲絲懊悔,她不應該因為一時的情生意動就對他說:上床吧!
他一聽到,立即起而行,一把將她給抱上樓,那急切的模樣先是讓她傻了眼,然後又見到一場活色生香的猛男脫衣秀,她更是緊張的猛嚥口水。
「沛兒……」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散發出誘人氣息,「現在,換你了……」
「什麼換我了?」她一怔,察覺到他的大手正在她裸露於外的肌膚上來回游移,那雙魔魅黑瞳滿是情慾。
「換你把衣服給脫了。」
「我不要!」她立即語出拒絕。
「你不要?」歐文瞇起了黑眸,一股危險氣息正在他的周圍凝聚。
見到他這副不怒而威的模樣,元沛兒趕緊解釋:「歐文,我的意思是……我不習慣在男人面前脫衣服,這樣好了,你轉過身去。」
「沛兒,很不公平。」他彎起的黑眸眼角有著朵朵笑花,「剛才你似乎在旁邊一直偷看我脫衣服,這會兒輪到我看個夠本了。」
「什麼?!」她抽了口氣,「不要!」
「不要?」歐文黑眸一閃,漾開了一抹凡事好商量的溫和笑靨,「那好,我願意幫你服務。」
在元沛兒意識過來時,歐文已經欺壓而上,大手靈巧的抓著她的運動休閒服往頭上一掀,沒兩三下工夫,就讓他給剝了她的第一層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