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聲音,瑟兒嚇得手中的書都掉落,她連忙轉身……居然是夏佐。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到這裡來不就是希望有觀眾嗎?怎麼,我來了你還不滿意?」
對於她,他總是一再無情的傷害,根本不在乎他的話刺傷她多深……
「如果我們繼續這樣說話,我不認為我受得了……」
「受不了?你有這麼嬌弱嗎?在沒有達到你的目的之前,我想你怎樣都不可能放棄的。」
「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找點事做……」
夏佐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臂,搖晃著她的身軀。
「別再說謊了,安瑟兒,老實說,我對你的謊言已經失去了耐性!」
他倏地放開她,瑟兒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坐地上,他再次粗暴的拉起她。
「現在,我要你馬上回家。」
第四章
在家時間,夏佐總是能避開和瑟兒單獨相處就盡量避開,但少數爺爺在場的時候,他又會表現出一副相敬如賓的態度。瑟兒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是對她惡言相向,還是偶爾會以溫柔的眼神看她的他?
可以說,她從小就喜歡夏佐,隨著時間的變遷,許多事都有了不同的意義,她知道彼此身份的懸殊,從不敢奢望嫁給夏佐。然而在爺爺的安排下,她的夢想竟然成真,直到婚禮進行的那一刻,她都還有難以置信的感覺。她並不知道夏佐根本不滿意這樁婚姻的安排,也不知道夏佐根本就不喜歡,甚至不歡迎她加入這個家庭。
夏佐送給她的《湖濱散記》,至今她還好好的保存著。雖然書頁已經有些泛黃,內容她幾乎都已經會背誦了,但是她永遠記得夏佐送她這本書的時候,所表現出的善意,他對她的關心,都是真實而無可取代的。
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吧?如果說夏佐真的不喜歡她,卻願意為了爺爺而娶她,那他還是以前那個孝順的夏佐,他善良的本質並沒有改變,只是因為對她的誤會讓他如此對待她罷了。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夏佐不會一直這麼對她,誤會總有冰釋的一天,她相信她還是會等到原來溫柔的夏佐。
雖然不能再到育幼院去,不過瑟兒決定好好利用這個下午在圖書室內看書。她隨性的坐在角落的地上,前面有好幾排的書櫃擋住了她的視線。忽然之間開門的聲音響起,再加上東西碰撞的聲音……瑟兒心想也許是僕役進來打掃,不以為意的繼續沉醉在書中的情節。
「少奶奶真可憐,問題是她知不知道?」
「知道又能怎麼樣呢?她根本沒有作主的權利。」
少奶奶?她們說的人是她嗎?瑟兒不懂她們為什麼這麼說。
「可是換個角度想一想,雖然少爺愛的人不是你,但是你卻可以由一個孤兒變成莊園的少夫人,那又有什麼不好呢?」
「沒有愛情的婚姻生活,那真是令人難以忍受。」
「你知道嗎?少爺根本還沒有碰過她,整理內務的雪倫說呀,新婚之夜的床單可是什麼都沒有!」
「少爺早出晚歸的,怎麼可能會在乎她?再說,少爺和那個女人應該還有聯絡吧?」
「誰知道,不過可能性很大,少爺又不是聖人。」
「這樣少奶奶不是太可憐了嗎?她大概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幸運的事本來就不會平空而降,只能怪她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
「我看少爺好像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前幾天我還瞄到他在看一張照片……」
「我想她早晚也會發現的吧?」
「就算被她發現也不能改變什麼!」
一時之間,吸塵器運轉的龐大聲響,掩過了她們無心的交談。
瑟兒蜷曲在角落,試圖將她們的談話連貫拼湊起來……
除了她以外,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些事?
夏佐被要求放棄所愛的人而娶了她,這也說明了為何夏佐會一直敵視她的原因——他認為是基於她的要求,爺爺才會強迫他娶她的。
但是誠如僕役所說的,知道這些真相會對事情有改變嗎?她的身心,早就已經陷入夏佐的禁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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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老爺在他的身體狀況稍微好些時,便堅持立刻起程到意大利探望老朋友,以及夏佐的叔父。
「爺爺,還是等你的身體再好一些,我再陪你去吧。」
「瑟兒,爺爺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趁現在還走得動去看看朋友,再等下去恐怕沒有機會了。」
「不要這麼說,爺爺,那讓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可以照顧你……」
「不用了,彼得會跟我一起去,他會照應我的。」
「可是……」
「放心吧,瑟兒,爺爺懂得怎麼照顧自己的。倒是你,最近好像又瘦了些?」
「我沒事……」
瑟兒不想讓爺爺為她的事煩心,她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
「好好照顧夏佐,也好好照顧自己……有些事是需要時間來解決的,瑟兒,你知道吧?」
為了能夠讓他們兩人真正的獨處,藍斯老爺決定暫時離開莊園。看著瑟兒的模樣讓他不捨,不過他相信她會有能力去追求她想要的幸福。
「爺爺,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扮演我的角色。」
送走爺爺之後,瑟兒回到了房間。接下來的日子,這屋內只有她和夏佐兩人,夏佐再也不必勉強自己和她說話,她會成為一個真正寂寞的人。
滿腹的心事,讓瑟兒心不在焉,知道更多的真相,只有讓自己更心煩氣躁。
她應該怎麼做,除了等待以外?一個人待在冷冷清清的房間內,所有的一切都顯得空曠寂寥,即使輕輕的一個聲響,都可以驚嚇到她。她常常害怕得晚上睡不好覺,胡思亂想讓她更為疲憊,卻沒有方法可以理清自己的思緒。
她好累,如果可以,她真想好好休息一下……
瑟兒就這樣蜷縮在沙發上,眼睛困難的張開又閉上,昏昏沉沉之中,她似乎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睡眠。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一聲砰然巨響,把她從夢境中驚醒。
她看到夏佐……跌跌撞撞的夏佐。
「夏佐,你怎麼了?你喝了酒……」
瑟兒慌忙的起身扶他,撲鼻的酒味,讓她光聞味道就幾乎醉了。
「不關你的事,滾開!」夏佐不領這個情,他胡亂的推開瑟兒的手,腳步踉蹌。
瑟兒又上前扶他。「你喝醉了,我扶你上樓休息……」
「爺爺都已經不在家了,你還在這裝腔作勢幹什麼?我告訴過你,這一套對我沒用!」
雖然他的每一句話都傷了她的心,但是瑟兒無法丟下他不管。
夏佐甩開她的手,掙扎著走上階梯,瑟兒擔心的跟在他身後,隨時準備在他跌倒時趕緊扶住他。好不容易到了三樓,夏佐隨意打開房門,看到床就躺上去。
「這裡不是我們的房間,夏佐……」
其實瑟兒心裡很清楚,夏佐根本沒有睡過「他們的」房間!那他都睡在哪裡呢?她不可能抬得動他,也只好順應他。瑟兒擰了條熱手巾,為他擦拭汗濕的臉,並用指尖為他按摩太陽穴週遭,但夏佐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
「你可不可以不要來煩我?這裡沒你的事。」
「夏佐,這樣可以讓你舒服一點,要不要吃頭痛藥?」
夏佐沒有回答,只是喃喃低語,皺著眉頭翻過身。
他身上穿著西裝,這樣一定不舒服吧?她體貼的為他脫下鞋襪,十分費力的才脫下他的外套……
夏佐起先連動都沒動一下,卻忽然一個轉身將瑟兒壓在他的身下。
「你是不是很渴望我碰你?」
瑟兒驚嚇得無法回答,她的心彷彿隨時都會跳出胸腔,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她掙扎的想逃開,但只換來夏佐更霸氣的壓制。
「既然如此,我應該讓你如願以償才對……」
他的手粗魯的在她的身上游移,拉開她保守睡衣下的單薄襯衣,沿著她曼妙的身體曲線,用力的親吻每一個起伏點,火辣辣的舌尖攪動著她的氣息,封閉了她所有的想法,逼著她將呼吸化為喘息。
他緊緊的盯住她,不讓她有任何掙扎逃離的動作,然後脫去自己的襯衫和長褲,露出結實壯碩的古銅色肌肉,屬於雄性剛強的氣息催化了凝結的空氣……
瑟兒羞怯的閉上眼睛,這是她完全不知道的夏佐。
他反轉過她的身體,粗暴扯下她的睡衣褪至腰間,他的手臂穿過她的腋窩,厚實的手掌緊緊的握住了她柔軟的高聳,雙唇摩擦著她的頸項,啃噬著她的脆弱,換來顫抖的赤裸裸的慾望。他一次又一次攻擊她的纖細,抵住指尖的粉紅色蓓蕾挺立起來,他將她轉向正面,邪惡的用舌尖去征服她,直到她不堪折磨,纖纖十指插入他的髮際。
「喔,我要你,現在就要……」
依附在他懷裡的瑟兒,已經沒有半點反抗的力氣。
「說你也要我,百莉……百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