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你儘管去吧!」丁巧雁滿口答應。
待小廝離開房間後,丁巧雁立即彎下身,細細地打量沉睡中的地,好可愛的睡相!
睡夢中的段崖已撤掉一切的防備,沒有平時那股威嚴,也失掉了那股傲氣,此刻更顯出他不凡的長相,令丁巧雁忍不住伸手,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唉!這人為何要長得這般令她著迷?丁巧雁有些兒失神地撫著他的眉毛:然後為著自己這種行為感到一驚。
她在幹麼?此刻的她可是男兒身啊!若被別。人外見這種行為,肯定是會被誤會的!
意念一轉,便要把手伸回,想不到卻被一隻手給住,她頓時差得滿臉通紅,糟了、糟了!他醒過來,這下可怎麼是好?
丁巧雁不知所措地等著他的盤問。誰知過了好久,一直沒什麼動靜,丁巧雁細一瞧,才發覺他根本不曾醒來。
她在鬆了口氣之後,便細細地研究起他的手,他倆的手放在一起,更顯出他的黝黑及她的白皙,這也令丁巧雁首次察覺到男女的不同。
奇怪,她居然能平安無事地扮男裝到現在都未被拆穿?男人的手是這般的大,雖然粗糙,但卻帶給她一股安定感,丁巧雁忍不住將他的手放到自己頰邊。
想不到就在那一瞬間,她整個人便被拉趴在段崖身上,並且對上一雙深途的黑眸。
在此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她不禁輕輕喊出一聲:「啊!」
丁巧雁努力想爬起身,無奈自己一隻手被段崖握住,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有力地籍制住她的腰身;她的努力只是徒勞無功罷了,只得放棄,並且驚慌地望著他。
好半晌,兩人只是靜靜地彼此凝視著,直到段崖輕吐一聲打破了沉默。
「仙女?!」
這下子丁巧雁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發燒了,否則怎會將男裝的她看成是仙女?然後她便發現經過剛剛的掙扎,她的一頭長髮早就披散而—廠了。
「我不是仙女。」
儘管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已近乎恢復女兒身,但她還是慎重地駁斥他的話,這個段崖的眼光一定有問題?否則怎麼會將她看成是仙女呢?
但段崖似乎沒聽見她的話,並將他握著的那隻手送到自己的嘴邊,並且緊貼在自己唇上。
「仙女,我的。」
丁巧雁這下可羞得臉幾乎要燒了起來,地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地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力氣也大得驚人,她只得輕輕開口道:「放開我。」
段崖的反應卻是將她抓得更緊。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段崖似乎是累了,就見他眼光開始渙散,眼皮也漸漸閣上了,只有嘴裡仍不停地喃喃念著,「我的、我的……」沒多久,他終於再度進入睡夢中。
丁巧雁這才輕輕拍出自己的手,並且替他擦乾汗水,
「你大概是睡糊塗了,所以才會那麼說,等你醒來後便會忘記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丁巧雁急忙將自己的頭髮整理好,轉身去開門,也因此,她便沒瞧見此刻在床上的段崖,臉上正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
回到房後的丁巧雁,一顆心仍狂跳不已,雖說這幾年她一直在外頭走動著,但她仍非常謹慎,盡量避免與男人有任何接觸,因此今天第一次跟男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怎能不教她臉紅心跳的。
這個男人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容人忽視!丁巧雁拍拍心口想著,而且他說:「我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她可不屬於任何人的呀!
丁巧雁皺眉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懂,最後終於決定放棄了;不過,她這時卻發覺了一個大問題。
經過了今天這種事情以後,她如何能在面對段崖時而毫不受影響?以後每當見到他,一定會聯想起今天的事情來,到時她一定會覺得不好意思;但她又不能一直避著他,畢竟自己要在此尋寶的事還很得到他的允許呢!
唉!真煩!這一夜,丁巧雁依舊是輾轉難眠。
另一方面,冷漠則將幫裡的幹部聚集在一起,召開會議。
「大家都到齊了吧?」冷漠此刻已無那種平易近人的模樣。
「是的,冷大總管。」
「那好,這次召集各位,便是要聽聽大家對這次事件的看法。」冷漠解釋道。
「冷大總管,我認為應先將幫主昏迷之事隱瞞住,不可對外宣揚,免得造成其他堂口人員的驚慌。」其中一人首先說道。
「哈!」冷漠低頭想了一下,「你說得有理,各位同意嗎?」「同意。」眾人異口同聲地道。
「那好,還有誰有意見?」冷漠詢問的眼光再望向眾人。
「冷大總管,咱們幫主被傷成這樣,這個仇非報不可!」
另一人義憤填膺地說。
一時間,附和聲紛紛響起。
「對,非報不可!」
「報仇!」
「報仇!」
冷漠舉起一隻手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我瞭解你們大家的心情,但請你們冷靜一下。」
「冷大總管的意思是……」
「這個仇當然非報不可,否則消息要是傳了出去,鷹爪幫將會淪為大家的笑柄;然而報仇這事非同小可,需要從長計議,各位皆為鷹爪幫內的重要分子,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其中又有一人問道:「依冷大總管之意呢?」
「當初我們便是太輕敵了,所以才有這般後果,如今我們不妨多派幾人出去打探消息,務必將那些惡徒的訊息給收集完備,一切再等幫生的發落,各位以為如何呢?」
「就依冷大總管的法子吧!」那些人聽完後,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好。」冷漠轉向一人說道:「等會地下去徐立即去安排此事。」
「還有,幫主在療傷的這段期間內,在安全方面一定要特別加強:免得幫生受傷的消息不牽走漏,我們所結的那些仇家必定會派人來行刺。」
「冷大總管,你別擔心,幫主的安危這重責我扛下了。我一定會讓鷹爪幫嚴密地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來!」一名粗壯的漢子拍拍胸膛。
「很好。」冷漠投給他一抹讚賞的微笑。「那就有勞你了。」
「放心吧!」
「記住!幫主在療傷的這段期間內,少不得要各位多辛苦想,免得幫主不能安心養傷,大伙明白嗎?」冷漠掃了在場的眾人一眼。
「明白。」
「嗯!夜也深了,大家快去歇息吧!剛剛那幾件事大家可別忘了。」
「是!」
第三章
段崖幽幽地醒了過來,他皺起眉,發覺自己似乎全身酸痛,因而決定地繼續躺在床上。
自己已昏迷了幾天?依稀還記得自己本要擒拿那些惡人,沒想到卻中了他們有毒的暗器,差點兒便死在他們的手裡,幸虧一名小伙子及時救了他;後來他便要求那小伙子替自己挖除已壞死的肉,而在那群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中,他彷彿是受不了而暈過去了吧!
段崖抬眼看看四周,發覺所有的東西皆是他熟悉之物,便肯定此刻自己一定是在鷹爪幫自己的房間內。
想必是後來冷漠帶人找著了他,而將他給帶了回來吧!
可是……那名小伙子呢?他皺起眉仔細思考著;然而卻無任何記憶可言,在他的記憶深處,彷彿記得那名小伙子應該有來看過他,然而卻又記不得任何情景,只知道好像有個仙女曾在他夢中出現過。
仙女?段崖蹙眉再仔細回想,那名仙女有著令他心動的容貌:兩道彎彎的柳眉,一隻靈活且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精巧的鼻樑及鮮紅欲滴的唇瓣,令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品嚐她!
然而,最後他還是克制住了,對仙女產生慾望似乎大為不敬,因而他只能盡量地壓抑自己,卻還是禁不起誘惑地執起她的手貼住自己的唇。
手?段崖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什麼,快得幾乎令他無法捉住它。
那仙女的手小小的、軟軟的,觸摸起來的感覺是那麼該死的舒服,記憶中他似乎在這之前便已碰觸過了,但是在哪兒呢?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段崖終於恍然大悟。
那名小伙子的手不就曾令他感到那不可思議的柔軟嗎?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他們的手給他的感覺全是一樣,莫非……
「啊!幫主,您醒啦?」
這聲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段崖的冥想,他抬眼一看,原來是冷漠。
「幫主。」冷漠來到床鋪邊,笑著說,「您真的醒了?那真是太好了!這下幫裡的兄弟也可以鬆了一口氣了。」
面對他的關心,段崖並不言語。
「幫主,您不曉得,您昏迷的這些天,可真是急壞了我們大伙。」
「我昏睡了多久?」段崖淡淡地問.這個冷漠,有時自己還真懷疑是否他父母替他取錯了名宇,雖叫冷漠,可他人一點也不冷漠,真讓他說起話來,那簡直就可媲美麻雀!
「您已經整整昏迷三天了。」冷漠笑著回答,「幫主,您現在是否有覺得什麼地方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