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傾身致歉,「紗紗,很抱歉,我不能將妳的畫帶下樓,我跟畫廊之間有過約定,畫展之前作品不能曝光,可是因為妳是模特兒,無論如何展出之前還是得先讓妳過目,可以請妳待會兒再跟我上樓看畫嗎?」
「你住在這間飯店?」
「對,我好像忘了告訴妳。」
「沒關係,我現在就上樓看,可以嗎?」
「明天我把作品交出去之前,妳什麼時候想看都可以,只是……」姚駱雲遲疑的看了一下言沁歡。
「小歡,妳在這裡等我們一下可以嗎?」
「我們還是用完晚餐再看吧!」
打起精神,言沁歡無所謂的搖搖頭,「不用管我,你們去吧!」
「走啦走啦!」藍君紗蹦蹦跳跳的拉著姚駱雲離開。
也許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可是……言沁歡還是忍不住張大眼睛四下梭巡,不過依然沒有亞德曼的身影,她不禁落寞的垂下頭,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失望,他不出現對她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妳在等我嗎?」
倏然抬起頭,她顫抖的看著他在她對面坐下,真的是他!
「我知道妳很想念我,妳怎麼沒有激動的抱住我?」他貪婪的目光說明他有多麼渴望抱住她,為什麼每次看到她,他總覺得她更漂亮了?!
似嬌還嗔的斜睨了他一眼,她連忙找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好化解兩人之間暗潮洶湧的氣氛,「你為什麼會跟Trachelium在一起?」
「我沒有告訴過妳嗎?我和Trachelium是表兄弟。」彼特離開後,他就想辦法聯絡姚駱巍,用了三天的時間,總算找到遠在希臘的他,得知姚駱雲能夠幫他找到她的下落,而在他的協助下,他終於找到她。
「你故意不告訴我。」他沒住別墅而是旅館,她沒想到他跟姚家有這層關係。
「如果妳問我,我一定會告訴妳。」
也對,她一直有意無意避免談及他的身家背景,她就是不想讓自己太清楚他的一切,「算了,這並不重要,你為什麼會在台灣?」
「妳應該知道,不是嗎?」
羞紅了臉,她是個笨蛋。
「奇怪,我還以為妳會為了玫瑰花的事先臭罵我一頓。」確定她的下落,他當然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不過,他並不想嚇跑她,於是先藉送花表明情意,也藉此向她宣告自己的到來,試探她的反應。
「你都已經送了,我還能說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要妳。」
「可是,我要不起你。」
挑了挑眉,亞德曼狀似傷腦筋的說:「看樣子,我們兩個得好好溝通,可惜這裡不適合說話,後天,這個週末,我在這家飯店的三六○六號房等妳。」
「我……我不能來,我們不應該再見面。」可是她的口氣一點也不確定,當她已經看清楚自己的心,她怎麼抗拒得了他?
「妳一定會來,否則我會直接找上門,妳已經無路可逃了。」這不是威脅,這是他對她的決心,不容挑戰。
「我來了也沒用,我們沒有未來。」她的無奈不再刻意隱藏。
「我說有就有,我要定妳了,這一次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放手。」
「你……」
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交纏,他渴望的問:「妳只要告訴我,妳想我嗎?」
「我……想你。」面對這般深情的他,言沁歡不能不妥協。
微微倒抽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充滿了壓抑,「我真想現在就把妳綁走。」
「你不會這麼做,你是驕傲的法國人。」
「妳錯了,當初就是因為身為法國人的驕傲,才讓妳走出我的生命,我不會再掉入同樣的陷阱,我是不想為難Trachelium,他答應幫我支開妳的朋友,但是沒答應我可以把妳擄走。」可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飢渴,似乎隨時有撲向她的可能。
感覺到他強烈的慾望,她心跳得好快,「你……你趕快上樓,我後天會來。」
「早上九點,我先走了。」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手,亞德曼貪婪的看了又看,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離開,再不走人,他就會把她抱進懷裡狠狠的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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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又盼,週末總算來了,感覺上好像第一次跟男孩子約會,言沁歡的心情又緊張又期待,這一步踏出去,她就再也無法回頭,她知道自己應該審慎考慮,可是她卻一點猶豫也沒有,不管未來如何,她確定自己不會再辜負他了。
九點準時來到飯店,亞德曼已經打開房門迎接她,門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走進客房,她還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他就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鋪。
「啊……你幹什麼?」她慌張的圈住他的脖子。
「我要告訴妳,我有多想妳。」兩人同時跌落在床上,他迅速俐落的扯掉身上的睡袍,春色乍現,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身子一絲不掛的出現在眼前。
雖然有過裸裎相見的經驗,可是感覺好像第一次,他充滿陽剛味的身軀令人臉紅,舔著唇瓣,她慌張得舌頭都打結了,「不、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
「不,妳不知道,我等妳等得好心急,我怕妳失約,又怕妳溜走了,妳不會明白我想妳的心有多麼苦。」伸手向她,他又拉又扯,粗魯的脫著她身上的衣物。
「我們先談談好不好?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不好,妳安分一點,從現在開始,我是妳的主人,我說什麼妳就做什麼。」
「你越來越專制。」她覺得無奈,也覺得甜蜜,他的專制有著最深的感情,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美麗的束縛。
終於擺脫他們之間的阻隔,他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柔的吻了吻,「如果不專制,我就抓不到妳了。」
頓了一下,她輕輕觸摸他俊朗的五官,「你用不著抓我,我再也不會逃了。」
「我還是把妳抓在手中比較妥當,現在請妳專心一點好嗎?」
猛然,他一舉從身後貫穿濕潤的幽谷,激昂的陽剛狂野的撞擊甜美的柔軟,一次又一次,那麼急促迫切、那麼強悍狂妄,肉體的摩擦刺激著感官,慾望成了生命的主宰,嬌吟低吼聲聲令人心蕩神馳……
旖旎的歡愛氣息還在四周迴盪,他的胸膛緊密的貼著她的背部,一隻手滑過她的腰際覆蓋她的柔荑,兩人十指緊緊相扣,「這三年多來,我常常夢到妳,就像現在這樣,妳乖巧柔順的窩在我懷裡,可是夢醒了,妳不見了,冷冰冰的床上不再有妳留下來的香味。」
「我真的沒想過,我們會再相遇,我會像現在這樣躺在你懷裡。」這一刻是她不敢妄想的幸福,不管能夠持續多久,她都義無反顧,命中注定她要愛上他,她也只能勇敢的面對未來。
「妳不會再逃了?」
「你抓著我不放,我怎麼逃得了?」
「很好,妳終於搞清楚狀況了。」
「你纏著人家不放,誰會搞不清楚狀況?」言沁歡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嬌,她是敗在他窮追不捨的纏功下。
亞德曼狀似惱怒的道:「妳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纏著她們不放。」
「如果你後悔了,你可以去找她們。」她說得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妳說什麼?妳再說一遞,我沒聽清楚。」咬著牙,他一副凶神惡煞似的瞪著她,不過,她顯然感覺不到他的殺傷力。
「你生氣的樣子真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她不怕死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她從來沒有這種想逗弄人家的感覺,看他鬧脾氣,竟然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臉色一沉,堂堂七尺之軀竟然被當成了小孩子,這實在有損他男人的威風。
「亞德曼。」這沁歡笑得好甜美,玉指逗弄的戳著他性感的胸膛。
他依然不發一語的緊抿著嘴,瞪視她的目光儘是控訴,她為什麼不懂他的心?如果她能夠對他多一點在乎,他會更快樂。
微微撐起身子靠向他耳邊,她好甜蜜的說:「我很高興你沒有放棄我。」
怔了一下,唇角慢慢向兩邊上揚,他歡喜的在她朱唇響亮的啵了一下,「妳總算說出一句令我滿意的話。」
「愛計較!」
「我就是愛計較,」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如果妳又說那些令我不開心的話,我會很用力的折磨妳,讓妳三天三夜沒力氣下床。」
紅了臉,她羞得不知道往哪裡躲,他不是在威脅她,他是在挑逗她。
「妳好美!」
「你在取笑我。」她嬌羞的斜睨了他一眼。
「我可以證明。」他隨即低頭堵住她的嘴,激情再度成了房內唯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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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家的餐桌一向是冷冷清清,有人要加班,有人要交際應酬,有人寧可待在外頭吃路邊攤,即使假日也是如此,不過今晚大夥兒特別有默契,全部都到齊了,就連幾乎不在家裡用晚餐的男主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