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是沒想過,但多想只擾得雙方憂愁罷了。
倒不如好好把握眼前相聚的時光,不要浪費時間在感傷上。
「燕芸,你真的看得這麼開嗎?」侯克威疑惑地問著。
憑他對燕芸的瞭解,她絕不可能會不在乎的。
「我……」燕芸被他這一問,不禁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讓你為難的。」侯克威懊惱著。
明知道燕芸的個性,何必又挑明了說呢,反而讓她更難過罷了。
他真該死,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提醒自己別亂說話。
「沒關係……你說的是實話,我確實沒想這麼開,只不過……我一再告訴自己,要相信彼此的感情,不要隨意亂懷疑,但……好難喔。」燕芸勉強地笑了笑。
「燕芸……」侯克威瞅著她悲苦的側臉,有股想將她擁入懷的衝動。
當他伸出手時,眼角瞥見後方有輛車急速前進,正想護住燕芸時,說時遲那時快……那輛車已狠狠地撞上了她,並囂張地揚長而去,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撞了人。
搖了搖倒在血泊中的燕芸,他慌了手腳混亂地掏出有國際漫遊功能的手機,撥了911求救,在試了幾次不果後才赫然想起這裡是台灣,便改撥119叫救護車。
「燕芸、燕芸……」侯克威叫著她,企圖留住她的意識。
「好痛……克威……我……」燕芸艱難地吐出話。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別擔心……」侯克威流著淚,抱著她。
他深深自責著,為什麼他沒有好好保護燕芸,為什麼……
在他懊悔之中,救護車火速地趕到,動作利落地將燕芸抬上擔架,又一路奔馳到醫院去了……
☆☆☆
「侯克威,到底怎麼回事?」歐睿康一接到消息,馬上飛奔到醫院,一見到侯克威,就抓著侯克威的手詢問著。
「我不知道……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那輛車就……」侯克威像發狂似的拚命說著。
「好了……別說了……都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該擔心的是燕芸的安危。」歐睿康震靜地止住侯克威的狂叫。
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急,但是在這緊要時刻,他不能慌、不能失去理智。
「我……」侯克威被他一吼,馬上噤口。
兩人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望著手術室,他們都在祈禱著燕芸能度過這次危機。
滴答……滴答……時針一分一秒地走著,仿若每一刻都走得如此艱辛,不知何時才能走完全程。
好不容易,手術室的燈熄了,他們一起奔到門口,看著醫生和護士將燕芸推了出來。
「 醫生,怎麼樣了?」歐睿康心急地問。
「沒什麼大礙,你們可以放心。」醫生簡述著。
他們雖然聽完醫生的話,鬆了一口氣,卻仍不放心地亦步亦趨跟隨著護士,來到病房。
她的蒼白與傷痕揪緊了他的心,所有感官中最纖細的那條神經被她輕易地勾起了。
歐睿康坐在病床旁,緊握出她的柔荑,那抹差點失去她的痛楚,依然盤纏在他心頭,他忘我地盯著她瞧,深怕她從他眼前突然消失掉。
「歐睿康……」侯克威喚著他。
哎!看著這景象,他待在這兒,似乎已成了多餘,於是他輕手輕腳地離開病房,留下歐睿康和燕芸這對情人。
踏出醫院後,他深呼吸著以化解心中的糾葛,他哭笑著自己的癡心,在歐睿康和燕芸他們亮麗堅貞的愛情之前,根本不足以為道。
抬頭望著澄澈的天空,與他此刻烏雲密佈的心情成了強烈的對比……
☆☆☆
「嗚——」床上傳來燕芸的呻吟聲,驚醒了半睡夢狀態的歐睿康。
他立刻抬起頭來,眼底透露著關切。「燕芸,你終於醒了。」
「睿康……」燕芸給了他一抹淡淡的微笑,卻因牽動嘴角的傷口,不禁讓她蹙起眉頭。「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嗯……你已經昏睡了二天,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歐睿康伸手幫她披散於額前的瀏海,往後梳理。
「我好渴……想喝點水。」燕芸求助著。
「我倒給你。」歐睿康迅速地為她端了杯水。
他先將它置於床邊的桌子上後,側坐在病床上,抱起她虛弱的身子,讓她倚靠在他胸懷,才端起水餵她。
「我自己來……」燕芸不習慣讓別人服務,便舉手要接過杯子。
「不行!」歐睿康將杯子拿地大老遠,不讓她碰觸。「我要你好好休息,所有的生活起居全由我負責。」
「啊……不需要,我又不是不能動。」燕芸羞赧著臉。
他這麼做好像當成是廢物似的,她有手有腳啊,用不著全讓他包辦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吧。
而且有些事情,不方便他幫忙啊,難道他不明瞭嗎?
「那就等你傷好了後再跟我討價還價。」歐睿康不容她反駁。
「你……」燕芸氣地翹起紅唇。
「別氣了,等你傷養好後,想做什麼都行,可以了吧……」歐睿康應允著。
看著她嘟起的唇瓣,他好想咬她一口,可惜她有傷在身,他不想弄疼了她。
「你說的喔!」
「對……」歐睿康把她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單,哄著她。「現在你休息一下,我先去買個東西回來讓你填飽餓了好幾天的肚子。」
「嗯……」燕芸乖乖地閉上沉重的眼皮,讓再次侵襲的睡蟲帶她進入夢中。
歐睿康看著她安詳的睡臉,他緩緩低下頭,輕吻著她的額頭。
他在心底保證著……絕不會再讓她遭到這種意外了……
第七章
燕芸的傷雖好了一大半,但歐睿康卻霸道地不准她離開床。
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就將她接回家中,好就近照顧她,從那時開始……他真的履行照顧她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包括上廁所、洗澡這些令人尷尬的事。
她總是滿臉通紅地要他別這樣,而他像是視若無睹似的不理會她,逕自做完。
獨留她一人不停抗議著,這種感覺就像她是個亂耍脾氣的小女孩。
看看……他們又在為了這件事而爭執。
「睿康……我可以自己來啦!」燕芸拍掉他欲抱她的雙手。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歐睿康不理會她,用一手將她的雙手鎖住後,再以另一手攬住她的腰,一使力,便讓她安安穩穩地躺在他的臂彎裡。
「哪有……快好了啦。」燕芸不服地扭動著身子。
「快好了就是還沒好……乖——閉上你的嘴,否則我會吻到你沒有異議。」歐睿康湊近她的臉,頂著她的鼻尖呼著氣。
因為她嘴角上的傷,他可是忍了好久沒有吻她,若她再抗議的話……他剛好找借口吻個過癮,反正她嘴唇上的傷已好了。
「不……」燕芸的話被歐睿康的吻給堵在唇間無法出口。
他的吻由淺淺地啄著,進而熱情地加深力道,探入她的唇內放肆地挑弄她的舌尖。
被他的舌攪動了思緒,她勾起他的頸項回吻著他……
好一陣子,他才鬆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頭,喘著氣道:
「你知道嗎……我可是忍得很辛苦,尤其是替你洗澡的時候,更是讓我全身的血液頓時沸騰起來。」
「啊——你……」燕芸的臉瞬間佈滿紅潮,因他的話而感到羞赧。
「燕芸,我好想要你……」歐睿康啃嚙著她泛紅的耳垂。
「睿康——」燕芸的小手置於他的肩胛骨上,臉已整個貼在他胸前。
「你放心!在你還沒準備好之前,我不會胡來的。」歐睿康含著笑,柔情地吻著她細嫩的臉頰。
「對不起。」燕芸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要忍住他的慾望是多麼煎熬的事,但他卻為了不傷害她,而拚命地壓抑著。
「傻瓜,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現在,我們就去洗澡吧。」歐睿康邊說邊抱著她走進浴室。
「不要啦。」燕芸推拒著他。
聽他剛才的那番話,她怎麼還敢讓他幫忙,那對雙方都是一個煎熬的時刻。
「噓——再說我就吻你了。」歐睿康威脅著。
「被你吻總比讓你替我洗澡好多了。」燕芸呢喃著。
「讓我吻也不見得會好到哪兒去……因為結果有可能都是——床上。」歐睿康翹起唇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微笑。
「什麼?」燕芸不置信地喊出聲。
他怎麼……他怎麼可以淨說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話。
「好啦,什麼都別說……因為我決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多說無益。」歐睿康不理她的喊叫,逕自抱她入浴室。
手腳快速且利落地替她脫掉所有的衣物,並不時地用手指頭劃過她白皙的肌膚,惹得她嗔聲連連,就在這種打情罵俏的濃情蜜意下,完成這場彼此都難耐的澡。
☆☆☆
「睿康……」燕芸囁嚅地對坐在沙發上的歐睿康輕喊。
喔——她不要再待在床上了啦,再待下去她可能會瘋掉。
「什麼?」歐睿康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近她。
「我想出去走走。」燕芸猶豫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