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愕地叫了一聲,扔下烤免肉,轉身來到火堆旁——也轉身對著傑斯。她無法再忍下去。她手忙腳亂笨拙地穿好上衣。世界上任何
於個男人她都可以選擇去愛,但傑斯·佛通無疑是排在最後一名。不僅因為他是個超級明
星,更重要的,他已結了婚!如果只有一件事達妮不能幹的,那就是與已婚男人有什麼糾纏。
「達妮?」傑斯的聲音充滿了刨根問底的味道。
「別煩我!」她叫嚷著,「別再煩我!」達妮拉上上衣拉鏈,離開了營地,她害怕露出她剛剛發現的愛情,於是她只能走得遠一點,免得任何輕舉妄動而使她一下子變成徹頭徹尾的傻蛋。她急速地逃離他。黃昏的空氣清新爽適,慢慢地吹乾了她臉上的印跡.
「女人,誰能看懂她們!」傑斯對著死一般靜寂的營地說道。她們總是像含羞草一樣,碰一碰就躲起來,但又總是毫不防備,便總會感情受挫。瞧瞧達妮,她就是一幅絕好的失魂落魄,灰心氣餒的圖畫。她雙手插進上衣兜內,勾頭緒肩,他從未看到過這個孤獨而可憐的小姑娘這個樣子。
「嘿,見鬼:」他看著她消失在小河轉彎的地方,默默地說道。他忍受不了這一切;他舉
手笨拙地抓到枴杖,舉步維艱地站了起來。
在下游一百多碼的地方,他趕上了她,她倚在一棵白楊樹上,注視著毫無生氣的落日,「達妮?」他的聲音溫柔動聽。
「走開。」她哽咽著打了個呃。
「不,我不會讓你一人這個樣子。」
「我出來就是想一個人清靜一下,佛通,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她用袖子擦了擦雙眼。
「當然不明白,否則我就不會跟到這兒來了,怎麼了,親愛的?」傑斯邊溫柔地說著,邊
把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達妮挺直身子,「一點兒都沒怎麼,佛通,你也無能為力。把手拿開,別碰我。」
傑斯縮開了。「我沒想到我的擁抱竟如此毫無趣味……等等,不,你不會的,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想惹我發火,然後忘掉你。這次沒用的。什麼事煩你了。親愛的?」
「噢,沒用了?」達妮用手戳著傑斯的胸脯,「你怎麼會叫我親愛的,哎?回答我,你……你……這個風流子!」
「風流子?」傑斯聽到這個老掉牙的詞大笑起來。「風流子,噢,親愛的,」他嘿嘿不止,「你怎麼會想起用這個詞?」
達妮一言不發地盯著他。他笑停了,她才問道,「你可知道風流子是什麼意思,佛通?」
「我知不……等等,你在拐著彎罵我…… 」
「如果這雙小鞋合適你的話,你就穿上吧!」她咕噥著轉身離去。
「回來!」傑斯猛地拽住她的上臂,把她扳過來面對著他,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罵我?」
「我不是在罵你。我只是說出了事實.你結過婚的。」
「沒有,我沒結婚.」
「沒有,瞞不住的——佛通。誰都知道你結了婚了。我在報紙上還看到過她的照片呢!」
「我沒瞞你,達妮。我沒結婚。」傑斯飛快地做了個雙手合十,發誓說他是真的。「我是結過,」他一口氣說道,不讓達妮插進來,「但不太長。我離婚了。」
「你騙誰?佛通?我從來沒聽說過離婚的事。我可讀過《名人》雜誌的。」
「我曾千方百計不讓它出聲。」
「不出聲!你沒法讓它那麼毫無反應!」
「 如果你肯出錢,肯定能。」
「不可能,你只在想法哄我。」
「我在什麼?」傑斯皺著眉頭瞇著眼。
「你在想法騙我。讓我相信你還是個光棍,而事實上你不是。沒用的,你也知道,我也不是昨天剛生下的孩子。」
「為此我要謝天謝地了。」
「什麼?」
「達妮……」傑斯順手將她樓進懷中;手順著臉額一直滑到脖後;將她緊緊地定在那兒。
「我在跟你說的都是事實。這樁離婚案十周前就已訴到聖加辛托郡裡了。」
達妮被他的擁抱所誘惑。「那麼報紙上幹嗎又說了那麼多?」
「你聽說過朱莉安諾·蓋賽·佛通嗎?」
「沒有……」
「誰也不會聽說的——除了我家裡人。」
達妮盯著他。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是自由了?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沒向他提出什麼要求?
「達妮,」他低聲說道,將她拉得更近。「達妮。」
達妮歪倒在傑斯的懷中,不知不覺之中閉上了眼睛。她終於屈服了。她被他所愛的男人擁著,真是一種幸福。
她愛他的一切——他深沉而富於磁性的聲音,他看著她的那個樣子。所有的幼稚和孩童般的天真,哪怕是有點荒謬絕倫,還有他的強勁,那種能讓她感到舒適和安全的力量……甚至他那點火就爆的脾氣。
她的雙臂纏著他的脖子,將臉對著他。一陣顫抖掃過她的全身,從她的頭皮直衝到她的腳趾。她的皮膚……噢,天哪:她的皮膚!是那樣的敏感,她每時每刻都會變成一團火焰。
傑斯的手纏得更緊了,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攏在他的身上。「達妮,」他又低聲說道。他的唇輕輕地摩著她的唇。
傑斯吻得越來越深入達妮嬌喘吁吁。噢:這感覺真是令人飄飄欲仙,肯定又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額頭緊蹙。她的腦子一直清醒,肯定有什麼不對,她應該能想起來。噢,對了,她和傑斯一直吵個不休,是對冤家呢。
為什麼呢?」她明明想得到他卻又傻乎乎地和他爭個不休。這才是她的所屬。趴在傑斯的懷中讓她感到一生中第一次受到愛撫。她靠得更近了,胸脯緊貼著他。他也興奮地呻吟著,前胸一起一伏。一種純情的滿足感從她的乳房一直傳到她的大腿根。她以前肯定是瘋狂地爭過這一切,而這種感覺也確是美妙無比,真是恰到好處,真是……
無聊反常!
「色鬼!」她大叫一聲將他推開,「畜生!」她叫得更響。傑斯目瞪口呆,他還沉浸在那種肉慾的迷濛之中。「性倒錯!」這一次她是真的把他給推倒了。傑斯張開雙臂,努力保持身體平衡。忘記了他腳踝上的傷。猛然站了起來,結果疼得他哇哇直叫。他罵了一句,跌坐在地上。這一跤摔得結結實實。
「你到底……?女人,你想殺了我。」
「不,但既然你提到了,這主意倒也不錯。」
「不就是親一下嗎!」他說道,費勁地站起來。「等等!性倒錯,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聰明, 自己想吧!」她一陣風兒向營地路去。
「聰明,達妮,你太聰明了。」她一邊分開茂密的草棵一邊想。「離婚了,真的嗎?不漏風聲可能嗎?說謊,說謊,都是甜言蜜語,一派謊言。他到底想騙我什麼?」她哼哼著,用袖子擦了擦鼻涕。「任何一個男人都別想越過我的防線。」她將一枝往下垂的樹枝推開,那根樹枝馬上反彈了回來,刮了她的臉。
達妮半路停了下來,抓住那根反彈回來的樹枝。
傑斯越過了。
傑斯·佛通做到了其他男人不可能做到的事。他衝破了她的防線。幸運的是,她及時清醒過來,想起了那短暫的一閃即逝的銷魂時刻。她真的是心醉神迷了。她聽之任之,直到最後才頭腦清醒下來。
「噢,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他。」她淚水漣漣,跪倒在地,接著嚎陶大哭。
第八章
傑斯舉步向營地走去。他越走越急躁。便走一步罵一句。他的腳踝鑽心地疼痛。不,他媽的!他受傷的腳踝痛得真他媽的鑽心,不僅僅是腳踝,還有其他地方,他身上最柔弱的部位也在……達妮她……
他靠在一棵白楊樹上,想著達妮所做的一切。她曾那麼甜蜜地靠在他身上,他的體內至今仍在翻騰不已地燃燒。他的手不知不覺地摸著胸脯。她那嬌小而艷美的乳房曾緊緊地擠著他堅實而粗獷的肌體。一想起這些他的大腿中,間就浮起一種肉慾的躁動。他呻吟不已。
達妮·愛爾華斯將是他與之有糾葛的最後一位女人。她頑固執拗,又自以為是。她的那張大嘴在發火的時候可不是用來吃白飯的,而是用來和你爭論不休的。另一方面,她那線條優美的嘴唇倒和他的嘴唇匹配得完美無缺。她看他的時候總是那麼清純而直接。這些都使他激動不已。她走起路來一扭一扭,讓他真想摸一摸她那屁股蛋子,然後再摸摸她那兩條不可思議的長腿。
這個女人真讓他發狂。但她可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種類型的女人。他更願找個個頭不高.傻瓜兮兮而又風姿綽約的女人。
不,他不要。他只要達妮。無論她屬於哪種類型,她都最適合他。
他煩自己,也煩這種環境。他抓過枴杖,顫顫悠悠地爬起來。這個隨手拈來的玩藝兒一下子裂開了,又斷成了兩段。傑斯惱羞成怒。將那毫無用途的東西扔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