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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右青

  「等一下!」一條白色的身影,白髮、白眉、白胡……渾身白毛的老人,像顆威力十足的炮彈猛然在戰場上爆了開來。

  是武癡!教段飛雲幻滅大法的師父。他小小的五官皺成一團可愛的肉包模樣。「好徒弟耶!你千萬別用那一招。不對、不對,你根本連武功都不能再使了,否則你的小命就要送掉啦!」

  「哪兒來的老瘋子?」嫌武癡礙事的黃泉路主一拳擊向他,想殺了他之後,再專心對付段飛雲。

  孰知武癡並非普通角色,說他是當今武林第一奇人也不為過。反手一掌借力,稍一使力便化去了黃泉路主的攻擊,順道震碎他三根肋骨作為回禮。

  黃泉路主口吐鮮血,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師父!」一見著武癡,段飛雲就知道此劫有解了。「幫我……蝶吟……拜託你了。」心情一放鬆,使用過度的內力洩盡,他整個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

  「喂,好徒弟耶!」武癡趕緊扶住他。「你別睡啊,快起來,師父的話還沒說完呢!徒弟、好徒弟……」

  黃泉路主不甘被傷,指揮著屬下輪流攻向武癡。「給我殺了他。」

   

  但武癡卻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僅以單手對敵,全副注意力仍舊放在昏迷不醒的段飛雲身上。

  「好徒弟耶!你聽師父把話說完再睡嘛!」他一手揪住段飛雲的衣襟猛力搖晃,全身上下看似破綻百出,但那些企圖對他不利的人,卻在接近他方圓一尺內時,一一被他凌厲的掌風給反震出老遠,再也爬不起來。

  黃泉路來了十一名殺手,也倒了十一個,眼看這組織也滅定了。黃泉路主不甘心地拼起最後一口氣,攻向武癡。「該死的老瘋子,我跟你同歸於盡。」

  武癡渾然未覺,一心「虐待」著他脫力昏迷的可憐徒弟。「飛雲,徒弟耶!快睜開眼睛,聽師父說啊!你那個幻滅大法不能再練了,再練下去,你的小命就要跟著幻滅了,徒弟……」

  「你說什麼?」議事堂入口處,鳳蝶吟才衝破受制的穴道跑回來。「為什麼飛雲會小命不保?」

  武癡搔搔頭,狀似隨意地往後一踢,卻正中黃泉路主的胸膛,一腳便取了他的老命。

  「我……那個武功我沒看清楚……哎呀,就是教錯了嘛!」

  鳳蝶吟臉色一變。「什麼教錯了?你給我說清楚。」武功還會教錯?這個老混蛋!

  「總之就是……飛雲練的那種武功,在短期內是可以速成啦!但也十分傷身,誰要練超過一年,就……一定會死翹翹……」

  鳳蝶吟目瞪口呆,渾身如遭電擊。段飛雲居然只剩不到一年的壽命,這怎麼可能?

  不!她不相信,絕不——

  第十章

  夜風淒寒,鳳蝶吟獨守在床側,段飛雲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雖然武癡說他只是戰得脫力了,沒有生命危險。但鳳蝶吟並不相信他,一個連武功都會教錯的老白癡,還有什麼人格值得人信任?

  「飛雲……」憐惜的小手顫抖著輕撫上他蒼白的頰。他太傻了!居然為了她去練那撈什子幻滅大法,月月得受焚體碎骨的痛苦不打緊,還……

  想到他只餘一年不到的生命,她心如刀割。「難道這就是你用來報恩的方法嗎?飛雲。」

  「不是的。」虛弱的聲音響自床鋪,段飛雲泛青的雙唇無力地開合著。「因為愛你,所以才想保護你。這是每一個男人都該做的事。」

  「不值得。」她柔嫩的頰與他的蒼白廝磨著。

  「我早說過,值不值得由我來決定。」他深吸口氣,汲取著她醉人的馨香。「況且這幻滅大法也並非無法可破,只要我在一年內想辦法廢除功力,我不一定會死的。」

  「對了!」她雙眼乍然晶亮。「武癡說過,只要你破了童身,所習功力自然消失,變回一個普通人,那你就不會死啦!」

  「咳!」他猛然嗆了口氣。該死,師父怎麼會去跟她說破身的事?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注視著他倏然轉紅的雙頰,鳳蝶吟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麼了?臉這麼紅,發燒了嗎?」她小手摸上他寬廣的額。

  段飛雲狼狽地閃躲著。「你別這樣,我……我沒事啦。」結巴的語氣十足地顯示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櫻唇抿出一朵弔詭笑花。「你真的到現在都還保持童子之身?」

  「蝶吟——」要不是渾身乏力,他早跑去躲起來了。

  「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拜託!」

  「為什麼?」她很好奇耶!

  他恨死自己為什麼連拉起棉被、蒙住腦袋的力氣都沒有。「沒興趣啦!你別問了好不好?」

  「沒興趣?」她的聲音充滿了十足的興味。白玉般的柔美輕巧摸進棉被底下,掀開單衣、探入他寬廣結實的胸膛。

  不輕不重的力道在他的胸膛上揉搓著,或拍、或捏,直將段飛雲挑逗得氣喘吁於。

  「住手,蝶吟,你快住手。」

  「你不像沒興趣啊!」她吊高了一雙秀巧的黛眉。

  「好好好,我不是沒興趣,是工作太忙了,沒時間,這答案你滿意嗎?快住手!」

  「沒時間?」她掀開棉被,柔軟的唇沿著他的頸項,沒遺漏任何一寸肌膚,細吻上他的胸。「那現在有時間了,你就別再憋下去了,拋棄童身吧!」

  他狠狠倒吸了口涼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當然知道!」她小巧的丁香舌輕劃過他胸前的凸點。「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我要救你,無論如何我都要化盡你體內的幻滅大法。」

  「不行!」他暴吼出聲。

  「為什麼?」她美麗的雙眸因為水霧的迅速積聚而顯得波波盈盈。「你這麼喜歡練武嗎?」

  「不是的。」段飛雲勉力撐起身子,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有沒有武功,對我而言並無差別,但我們都努力到現在了,不徹底消滅冥教,你不覺得可惜嗎?」

  「我是覺得可惜,但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你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那些仇恨恩怨我再也不管了。」經歷過一番生離死別後,她已頓悟人生,不再沉溺於報仇的快感中了。

  「蝶吟……」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終於恢復成以往那位豁達、開朗的純真姑娘了。「我很高興你頓悟了,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非我們想放棄就可以放棄,冥教的事不做一個了結是不行的。」

  「可是……」她好擔心他的生命安全嘛!

  「鳳姑娘,他說的有道理,你最好聽他的。」不請自來的男人正是當今聖上。他一看見段飛雲半敞的胸口,眼睛和下巴差點一起掉到地上。

  「你怎麼進來的?」鳳蝶吟趕緊為段飛雲拉攏衣襟。

  「你們又沒關門。」皇上滿臉興味地盯著段飛雲。「我說愛卿啊!你當真還是童子身?」

  段飛雲驀然瞪大眼,嗆咳得說不出話來。師父是在搞什麼鬼,到處宣傳他未破身的消息,一個二十二歲的童子很光榮嗎?可惡——

  「奇怪,朕對你不錯啊!每回有人進貢美女,朕一定不忘留你一份,怎麼你會到現在還保持童身?」皇上目光曖昧地掃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哪裡有問題?或者……你有斷袖之癖?」

  段飛雲一口氣哽在喉頭,忠厚的人遇上這種不要臉的人總是很吃虧,一天到晚被佔盡便宜。

  「這一點兒請皇上放心,飛雲他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不過他潔身自愛,不像某人,只要是女人都好,下流到極點。」段飛雲認輸,鳳蝶吟可不,非替心上人扳回顏面不可。

  「哦!這麼說來,鳳姑娘是見識過飛雲的能力了?」

  一團羞赧焰火瞬間飛上鳳蝶吟雙頰,燒得她臉冒白煙。「你……」

  「算啦!」段飛雲拍拍她的手。「他的嘴賤號稱天下第一,你別跟他計較,不然氣死自己,太不划算了。」

  「喂,我是皇上耶!」這樣說他,未免太失君臣之儀了。

  「在宮中時,是誰一天到晚蹺頭,把工作推給我的?」段飛雲睨他一眼。「這樣的皇上很難令人敬畏。」

  「在上位者不一定要是個萬能的聖者,只要他心胸開闊、懂得適才適用、不偏不頗,這樣就夠了。」這是他的師父說的,皇上一向奉行不逾,蹺宮玩樂時當然也就心安理得。誰叫他總是有本事找到一流的忠君愛國之能士,為他分憂解勞呢!

  「借口。」鳳蝶吟輕哼一聲,氣怒地撇開頭。

  段飛雲搖頭苦笑。「好啦!玩也玩夠了,皇上可以說明來意了吧?」

  「下月初八午時,鳳揚城上,你與冥教教主一戰解恩仇吧!」

  「冥教教主願意放棄奇襲,光明正大與我一戰?」

  「為什麼不?冥教位於西域荊國的總壇部被消滅了。戰或投降,冥教只剩這兩種選擇。」

  細細思量,段飛雲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幫了他們大忙。「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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