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雅修挑眉,扳過她的身子,拉下她捂著臉的小手。「你這笨蛋在說什麼嗄?」他吻上她已然硬挺的蓓蕾,細細吮咬。他真不曉得她今天為何話這麼多!
「啊……人家不要當……色女……」她輕叫,小手推抵他的額,努力壓制體內的灼熱焦躁。
廉雅修倏地抬頭,銳利眸光對上她迷濛含淚的雙眼,臉上閃過被拒絕的不悅。「怎麼搞的你?今天老是壞我興致?真不想要是不?好!睡覺!睡覺!」語氣粗重惡劣地重複「睡覺」二字。他拉過被子,轉身側睡,不再理會她。儘管一身因她而起的慾火未滅,腿間疼痛的悸動未平,但他已受夠了她的一再敗興,不如不要算了!該死的!
關海桐看著他怒氣騰騰的背影,委屈地撇嘴——
天曉得她就是太想要,才痛苦呀!她真的不想當個膽小無用又好色的人……那太慘了!簡直一無是處嘛!為什麼他不瞭解呢?她又不是故意要敗他的「性」,她只是覺得要收斂一下,不然她若變成「色女」怎麼辦?而他——
他居然氣得連被子都不給她蓋!北美的秋天很冷耶!
「雅修。」她可憐兮兮地叫他,並向他移近。「雅——」正當她要再喚他時,一陣冷風由窗框與岩石牆壁間的縫隙竄進,讓她抽了聲氣,肌膚同時泛起性感的小疙瘩。她純真缺乏經驗的身體,其實抵禦不住洶湧的情慾,更何況早先他已逗得她渾身燒灼,她此刻根本想要得慌!
「雅修……」她告訴自己,叫他是為了棉被。「雅修……」再一次輕聲喚道。
「幹什麼?」廉雅修轉身怒斥。「要睡不睡!叫魂啊!」
「棉被……人家好冷……」她可憐兮兮地抱著胸前,僅著一條薄絲底褲的修長雙腿絞在一起摩挲著。
掀開棉被,他粗聲惡氣地命令。「褲子脫掉,進來!」他一向習慣裸睡,且不喜歡被女人貼身衣物上的蕾絲料摩擦皮膚的感覺,因此跟他睡的女人,也得裸身才行!
「啊……雅修……」她閉緊眼睛輕叫呻吟,伸出雙手抱住廉雅修的頭頸。「人家……不是色女……」
「嗯……你不是……」廉雅修無法控制地律動,大口喘著氣,發出問聲叫喊。「你該死的……是個小妖女!」秋日的朝陽,強勢地斜掠入窗;銷魂被裡的兩人,狂野地纏綿緩蜷,慾火正狂燃……
第八章
「砰!」一聲巨響。某個不識相兼沒禮貌、家教可能也不好、修養鐵定又差的傢伙,破門闖入廉雅修房裡。
廉雅修猛然張眼,暗暗探取枕下的狹身短匕首,坐起身的同時,敏捷地射出匕首——
「啊!」一聲男性驚喊。「廉先生!是我……古德!」古德閃過迎面飛來的銀光,出聲表明身份。
「古德?」廉雅修撥開額前散亂的黑髮,惡聲惡氣地咒罵。「你該死的沒人教你怎麼敲門嗎?」
「……對不起,廉先生……」古德氣喘吁吁地轉身看了眼插在厚重大木門上的短匕首,再低頭瞧瞧地上那撮黑髮,不禁冷汗直冒。唔!幸好他閃得快,只掉了些發!阿們!古德暗自慶幸地在胸前畫個十字。
「你一大早來擾我清靜,最好有重要的事!」廉雅修的警告,冷冷地傳入古德耳裡。
古德納悶地皺眉,看向床上正點著煙抽的廉雅修,濃濃的困惑在腦海浮現——此刻明明是傍晚時分,廉先生為何說「一大早」?!
眸光偷偷瞄了眼床上的另一個人,古德忍不住暗暗歎息:唉!莫非廉先生縱慾過度,神智尚未清醒,把窗外的夕陽當成了朝陽?這……可糟了!公司這會兒的大事,非得廉先生腦子清醒才能處理得了……
注意到屬下不規矩的眸光,廉雅修不悅極了。「沒事要說就滾!視線別亂瞟,否則,我保證讓你見不著今天的日落!」狹長的雙眸迸出森冷危險的光芒,他咬著煙頭沉沉地說。
古德打了個冷顫,回過神道:「……不是的……廉先生,您別又誤會屬下……公司……呃……我來是真的有要事……」他結結巴巴地說。
「唔……好吵……」沉睡中的關海桐嚶嚀了聲,拉高棉被蒙住頭。「……雅修……別吵……你……好大聲……」被中,她又悶悶囈語。
廉雅修眉心緊蹙,捻熄煙蒂,裸身下床,當著古德的面披上睡袍。「到外面說清楚!」他壓低嗓音對古德命令。出房前,還細心地拉下關海桐罩住鼻唇的棉被,讓她能呼吸順暢,免得這笨妮子一個不小心就給悶死了!
古德見著他那不經意的柔情又愣了下,但不敢多瞧,隨即急步到外頭靜候廉雅修。
「公司被抄了!廉先生!」
廉雅修才闔上房門,古德便緊張地嚷叫。
「你說什麼?少給我瞎扯!」廉雅修一掌揪過古德筆挺的西裝衣領,怒聲叱道。他壓根兒不信這事,因為不可能有人敢動他「軍火教父」的產業的!除非那人不要命,或者那人是——
「官方派人……」古德道出他心裡正要猜測的答案。「官方派人收走公司的帳簿和一些圖稿,並扣了工廠,運走了大批武器成品……」
「該死的!」廉雅修暴怒,放開古德,鐵拳重擊巖壁。「這算什麼?公然搶劫嗎?」那些官僚終於按捺不住,要找他開刀了是嗎?「天殺的!那群狗娘養的混蛋憑什麼這樣做?」他怒不可遏地巨吼質問。
古德喘了口氣,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說出來。「他們以『私制國際間禁止之武器』和『竊取國家機密武器設計圖』為由,強制帶走公司裡的人,現在更以『間諜』罪名追緝您……」
「他媽的!什麼叫『竊取國家機密武器設計圖』?是他們想強佔我的智慧財產吧!」可惡!又想羅織個罪名要他背是嗎?
「……那些人要以『私售國家精密武器給敵國』的間諜罪緝捕您……」古德斷斷續續地說著事件大概。他是因為被廉先生派往古巴「買煙」,才得以逃過一劫,有機會來向廉先生通報。
「廉先生,您還是快離開這兒吧!官方這回的大動作,怕是不會再輕易放過您了,也許很快會找來……」
廉雅修沉默了一會兒,做了決定。「他們既然跟我硬幹上,我豈有躲藏逃跑的道理,我留下來招待他們,你帶關小姐走水路到加拿大,三天等不到我,就送她回台灣,我會去找她……」
「廉先生,這不太……」古德出聲欲反對。
「少嗦!照我的指示做!」廉雅修叱喝,轉身走回房裡。
古德本想再勸他,但卻教那關門的劇響給阻斷,只好搖搖頭、摸摸鼻,遵從他的決定行事了。
「海桐,海桐!快醒來!聽到沒?」廉雅修輕拍著關海桐熟睡的小臉,努力要喚醒她。
窗外天色已漸昏暗,此刻,他才突然憶及,他們是清晨入門,睡掉白天的!也就是說,在這之前,他真如古德所想:把夕陽當成了朝陽!
現在,時間弄明白了、事件弄明白了,他猜測那些「找碴的傢伙」定會入夜上門。因此,他得讓她和古德在天黑前離開,這樣他才能無後顧之憂地對付那些官僚!
「別再睡了!海桐!快把衣服穿上!」揪起半夢半醒的她,粗手粗腳地為她穿上衣服,他在她身邊吼道:「快醒來!海桐!」
「喝!」關海桐終於驚駭地張眼,神魂未定地看他。「怎麼了?」
廉雅修抬起大掌,輕柔撫過她嫩紅的芙頰。「聽我說,我有些事得處理,不能帶著你,我要你跟古德到加拿大的另一座古堡,三天之內我若沒去找你,他會帶你回台——你哭什麼?我話都……」話猶未盡,她已淚如雨下地阻斷他。
「你又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又要……趕我走了嗎?我說過,會乖乖當你的女人呀!我不乖嗎?為什麼要趕我走?」他也要像媽咪那樣拋棄她嗎?為什麼呢?她一直很乖、很聽話呀!為什麼他不要她了?
「該死!你別哭行不行?」廉雅修手忙腳亂地拿過小几上的面紙盒,抽了一大疊面紙掩上她的淚顏,胡亂擦抹。
唉!麻煩上門,他已夠忙了,她還哭得讓他心痛、不捨!這笨妮子就不會看人臉色嗎?
「你不要我了!我怎能不哭……」她氣息不順地說。豐沛的淚水透得面紙稀爛口
廉雅修皺眉,甩掉那團紙漿,大掌托住她的下巴,黑眸沉定定地鎖住她的淚眼。「你不是很怕我、討厭我,一直覺得我是壞蛋嗎?現在我放你走,你該高興才對!因為不會再有人逼你接觸危險的物品了,不是嗎?」
關海桐搖著頭,淚珠亂飛,有的甚至飛濺到他精悍的臉上。「不要!人家不要離開……」她擁住他,像個孩子般。廉雅修冷著臉,心中五味雜陳。這妮子依賴他慣了,把他當成另一個「媽咪」,他只是她情感轉移時的「替代物」罷了!因為,她的反應跟她母親趕她出門時,完全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