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我玫瑰花也是星妙那丫頭送的。」儘管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看著眼前那東玫瑰花,康仲朔是真的沒轍。
「看來她是認真的。」唐宗瑞下了結論。
康仲朔沒有說話,原本他以為要不了幾天,星妙得不到響應就會放棄。
如今看來她非但沒有放棄的跡象,似乎還越挫越勇。
無視好友一臉的苦惱,唐宗瑞興致勃勃的打探,「什麼時候的事?」語氣裡似乎還帶有些許的埋怨,怪好友居然沒跟他透露。
「就這幾天。」
「芸禾那丫頭也知道吧?」畢竟她跟星妙情誼深厚。
「至少在我把花交到她手上時,沒見她感到意外。」
這麼說來,芸禾也認同這事。
唐宗瑞不由得正視起好友跟星妙在一起的可能性。
兩人除了年紀有些差距外,比較起來星妙確實比俞佩慈更適合他。
因為家裡的變故,提早扛下責任的康仲朔個性較為壓抑,星妙的率直也許能為他帶來好的影響。
「看來芸禾是樂觀其成。」身為旁觀者,唐宗瑞看得出來康芸禾對俞佩慈並不欣賞,只是為了兄長才沒表現出來。
康仲朔壓根沒有想過,經好友一提才想起妹妹的態度。
可能嗎?芸禾也贊成?
「以星妙那丫頭的個性,會追求你應該是真的喜歡你吧!」
「我沒想過。」康仲朔無奈的道,星妙甚至還比芸禾小上兩歲耶。
「別告訴我你不感動?」一個女人為了追求他做到這種地步,尤其星妙還不像其它女人另有所圖。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也正因為這樣康仲朔才不忍心傷害她。
「說真格的,也許星妙那丫頭要比俞佩慈來的適合你。」唐宗瑞說出自己的看法。
康仲朔知道,自己跟俞佩慈之問確實存在著問題,但卻不表示他能因此而接受星妙。
「在我眼中星妙跟芸禾沒兩樣。」
唐宗瑞卻駁斥,「不可能沒兩樣!」見他要開口,他立刻又說:「起碼你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這就差很多了。
的確,也正因為這樣,康仲朔才覺得苦惱。
沉思了兩秒,他作了決定,「晚點我再找星妙談。」
「決定接受她?」
「她得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危險的事。」他指的是她在落地窗上搞的把戲。
要是康仲朔猜得沒錯,她應該是利用兩人頭一回見面時所使用的升降機。
問題是,那時兩人互不相識,他可以不過問她的死活。
但如今,他無法眼睜睜看她冒險,天曉得一個不小心她也許會摔死。
的確,唐宗瑞也贊同是有這個必要,畢竟其中的危險性不容忽視。
不過更令他期待的是後續的發展,他相信星妙的率直終將改變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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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訓了一頓,星妙只得收拾起自己的創意,繼續每天一束玫瑰花,雖說效果不怎麼顯著就是了。
當然,效果之所以不顯著,是因為康仲朔刻意淡化,他始終相信假以時日等她認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就會放棄。
只不過事情似乎等不到那時候,因為俞佩慈發覺了。
這日康仲朔人在樓下開會,俞佩慈還是逕自到董事長室裡去等他,一進門她的視線立刻被桌上那束火紅的玫瑰花吸引住。
她先是感到意外,跟著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兩人交往以來,除了她主動暗示外,康仲朔從未送過她花。
走到辦公桌旁,她開心的拿起那束玫瑰花,卻在這時注意到裡頭夾了張紙箋。
不經意拿起來一看,上頭的文字立即讓她變臉,手上的玫瑰花一摔,她氣沖沖的走了出去,不悅的質問起秘書來。
「吳秘書,朔桌上放的玫瑰花是怎麼回事?」
秘書看著她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裡不禁暗暗叫苦。
「那是……是……」因為清楚俞佩慈在康仲朔視線範圍外的脾氣有多大,她的解釋顯得有些吞吐。
俞佩慈根本等不及聽她支支吾吾,「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敢實說,「只是這一兩天。」她謊稱。
秘書的回答並未能讓俞佩慈息怒,要不是她剛好過來,天曉得還會被瞞到什麼時候。
見俞佩慈的神色仍然鐵青,秘書試圖緩和道:「程小姐年紀輕,董事長並沒有當真。」
俞佩慈當然知道,以她的條件怎麼可能輸給個乳臭未乾的小鬼。
即使是這樣,她仍不容許有女人企圖勾引康仲朔。
「她在哪裡?」
不需要點名,秘書猜也知道她問的是誰,「程小姐的工作是屬於外包部分,我並不是很清楚。」
她說的是實話,但真要找人還是有辦法的,只不過她不認為這會讓俞佩慈找到人是好事,尤其她的火氣正盛。
「我管妳清不清楚,總之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眼見俞佩慈不肯輕易罷休,她只得拿起話筒撥了電話去問。
掛斷電話後,她說道:「程小姐這會人在十樓的樓梯間。」
一得知星妙的位置,俞佩慈二話不說轉頭就往電梯走去。
當她在樓梯間找到星妙時,她正在掃地。
星妙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回過身來,就見到俞佩慈鐵青著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妳是什麼意思?」她一開口就很沖。
星妙不是遲鈍的人,立即便猜出她的言下之意。
如果她夠聰明的話,此時此刻她就應該裝傻,只可惜裝傻不是她的作風。
既然決定跟人家公平競爭,自然得先知會人家一聲。
「妳知道啦?」
星妙此話一出等於是間接承認了追求康仲朔的事。
見她沒有一絲心虛,俞佩慈直覺她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妳以為妳在做什麼?」
「我想跟妳公平競爭。」她說出自己的目的。
俞佩慈一聽,「公平競爭?」那音調彷彿她說了什麼可笑的話,「妳憑什麼?」論家世、論外貌,自己樣樣在她之上。
「我喜歡康大哥。」星妙坦白道,並不因為她的盛氣凌人而退縮。
「就憑妳也配?」
她不以為然,「喜歡一個人是沒有所謂配與不配的。」
「喝!妳臉皮還真是厚得可以。」居然敢跟她說教?
會嗎?星妙不覺得。
「我只是想讓妳有個心理準備。」既然是公平競爭,她就希望能夠光明磊落的進行。
「妳……」俞佩慈惱怒,為她的不為所動。
而星妙只是一臉坦蕩的迎視她。
冷不防的心思一轉,俞佩慈像是想通了什麼,「原來是這樣,這才是妳進公司的真正目的對吧?」
本來呢,星妙是要否認的,畢竟一開始她並不想來這裡工作。
但是現在,她很高興母親的安排。
「算是巧合吧!」
俞佩慈冷哼了聲,「巧合?妳說得倒好聽。」她壓根就不相信她,「妳厚著臉皮處心積慮混進公司,為的就是想接近朔吧?」
星妙雖然沒有必要對她解釋,但見她誤會得厲害還是說了,「我會在公司是因為康大哥將公司的清潔工作外包給我家。」
俞佩慈雖然已經從康仲朔那裡得知概略緣由,卻堅持自己所猜測的,「是妳讓芸禾這麼做的吧?讓她開口去求朔?」
星妙發現自己有想翻白眼的衝動,因為她的想像力未免太過豐富。
「因為知道朔對妹妹的寵愛,所以妳刻意去接近芸禾、拉攏芸禾,然後再利用是芸禾救命恩人這層關係來巴住朔?」
毫無疑問的,俞佩慈不去當電視編劇實在是太可惜了。星妙心想。
「我認識康大哥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芸禾的哥哥。」這點她必須澄清。
星妙的話猛然提醒了俞佩慈,「是妳!妳是那回出現在落地窗外面的那個女人?」
當時由於事出突然又過於驚慌,加上只是匆忙一瞥,以致俞佩慈直到現在才認出她來。
星妙對她的驚訝感到費解,天曉得她壓根就不曾否認。
「原來,早一開始妳就企圖接近朔,所以一知道芸禾跟朔的關係,馬上就要求她安排妳進公司?」
至此,原本單純的巧合在俞佩慈的穿鑿附會下,儼然已經成了縝密計劃的陰謀。
天啊!誰來把她敲昏算了。
雖說星妙偶爾也會有異想天開的時候,但是她發現眼前的女人症狀比她還嚴重,簡直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小姐,妳真的想太多了。」她很懷疑康仲朔跟她在一起不累嗎?
「妳當然不會承認。」俞佩慈像是早料到她會否認。
「算了,妳想怎麼說隨便妳。」星妙發現跟她解釋根本就是浪費口水。
「告訴妳,妳最好認清楚事實不要癡心妄想,朔是我的,沒有人能夠搶走他,尤其是憑妳這樣的條件。」俞佩慈的眼神裡毫不掩飾對她的輕蔑,「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德行,一個低下的清潔工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星妙發現,眼前的女人除了異想天開外,還有很嚴重的職業歧視。
「什麼叫沒有自知之明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就憑妳這樣的條件也想跟我公平競爭?回去照照鏡子吧妳!」她刻薄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