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龍天房中思忖了一會兒。「算了!有沒有他還不都一樣,反正我本來就是自己一個人上路。」
於是,邢天慈獨自一人再次踏上了護鏢之路。
※ ※ ※
「唉!身旁少了個人陪我吵架,總覺得好無聊喔!」
邢天慈在郊道上左顧右盼,希望能看到龍天的蹤影。
突然間三個熟悉的臉孔,從路旁竄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
「是你們!」她一看來人正是雷震天等三人,訝異的開口,「你們三人上次被教訓得還不夠,這次又想幹什麼壞事?」
「不是,不是,姑娘誤會了!」雷震天趕緊說明來意。「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告訴你,前面有危險,要你別再往前走了。」
「你們會那麼好心?我才不信!」
「昨天龍大俠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心裡很感激他,所以特地來告訴你這個消息。」
「喔!是嗎?」邢天慈半信半疑。「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我不能再往前走?難不成前面有什麼猛虎野獸嗎?」
「前面有……」森羅王開口說道。
她小手一揚,不客氣的說:「停!你別說話,聽了你的聲音我會作惡夢,還是由漠北巨熊來說好了。」
森羅王黯然的退到一旁,由雷震天上場解釋。
「猛虎野獸那倒還好,憑我們三個就能輕易的打發掉了,問題是前面等著你的那個人,可是比猛虎野獸還要恐怖好幾倍。」
「哦!有多恐怖呢?」邢天慈認為他是在誇大其詞。
「聯合我們三人之手都打不過他,你說他厲不厲害?」
「嗯!你們兩個就不用說了,能打敗啞夫子的,的確是有些本事。」她點點頭。
「你……」雷震天怒火驟升。「算了!看在龍大俠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不過你還是快點回頭為妙。」
「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耶!」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疑問,「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你們為什麼那麼怕他?」
「那位高手是寧王府的總教頭,他是奉了寧王之命,要來奪你的鏢,所以請你快點回頭吧!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們對龍大俠就不好交代了。」
「我有沒有怎樣關他什麼事啊?」邢天慈趕緊撇清關係。「他既然是寧王府的教頭,你們又怎麼會知道他在前面等著我呢?」
「其實我三人本來也是寧王的手下,不過昨天我們受到龍大俠的感召,決定棄惡從善,所以今天特地來通知你這件事。」
「那你們昨天會來搶我的鏢,也是寧王指示的嗎?」
三人點了點頭。
「因為你們昨天失手,所以寧王今天才會派總教頭來對付我嘍?」
三人又是點頭承認。
「你們既然會來搶我的鏢,那表示你們也知道我保的是什麼鏢嘍?」她一直想知道那木盒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出乎意外的,三人搖了搖頭。
她翻起白眼,「有沒有搞錯啊?你們既然不知道我保的是什麼鏢,那你們還搶得那麼高興。」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根本無權過問。」
「算了,算了。」邢天慈又一次嘗到失望的滋味,「你們三個要好好做人啊!別再為非作歹了,知不知道?」
「姑娘放心,我們三人已經改邪歸正了。」
「那就好,我走了,你們自己保重啊!」邢天慈邁開步伐,繼續向前行。
雷震天仍想勸阻她,「邢姑娘,不要去啊!前面有寧王的高手在等你。」
「你們放心,我死不了的!」邢天慈心意已決,其實她是想藉此機會引出龍天。
離開三人之後,邢天慈向前走了一會兒,果然看見有人橫擋在路中央。
「想必閣下就是寧王府的總教頭吧!」
「你怎麼知道?」來人驚訝不已。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邢天慈不給他好臉色。「有本事攔路,就報上名號。」
「好膽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錯!我正是寧王府的總教頭——袁煬。」
她秀眉微蹙,「猿羊?怎麼又是猿又是羊的?真是有夠難聽。」
「你說什麼?」袁煬大喝一聲。
「我說你的名字真是夠難聽,你聽清楚了沒?」邢天慈故意挑釁。
袁煬動了殺意,「可惡!我非殺了你不可。」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啊!」她拉開嗓子大聲求救。
「別白費力氣了,這裡是荒郊野外,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那可不一定。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邢天慈期待龍天的出現。
「好!我就給你一刻鐘的時間,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會來救你。」袁煬極有自信的往地上一坐。
「就怕你會後悔!」她也跟著坐了下來。
兩人索性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任由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怎麼搞的?都過那麼久了,龍天怎麼還不出現呢!難不成他真的棄她於不顧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這下可真要完蛋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邢天慈的內心也逐漸感到不安。
「好了。」袁煬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是要自己乖乖的將東西交出來呢?還是要我動手去搶呢?」
「鏢在人在,鏢失人亡!要我交出東西,你想都別想,有本事的話自己來搶。」
「說得好!你是生平第一個令我感到敬佩的女人,為了表示對你的敬重,我決定留你一個全屍。」
「好大的口氣,就怕你沒這個本事。」她的寒鐵劍出鞘。
「我就讓你瞧瞧我的本事。」袁煬緊握雙拳,準備出招。
就在兩人動手前的一剎那,一陣倉卒的腳步聲由遠處傳了過來。
「死龍天,害我等了那麼久,你終於還是來了!」邢天慈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的幫手來了,他可是很厲害的喔,你要命的話就快逃吧!」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袁煬對著她隔空揮了兩拳。
雖然兩人尚有一段距離,但邢天慈的臉頰仍舊被他的拳風震得隱隱作痛。
糟了!想不到他的功力那麼高,不知道龍天對不對付得了他。邢天慈忍不住為龍天感到憂心。
過沒多久,幫手終於到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來人並不是她預期的龍天,而是棄邪歸正的雷震天三人。
「邢姑娘你沒事吧?」三人相當關心邢天慈的安危。
「怎麼會是你們?龍天呢!」
「我們一聽到你的呼救聲就趕過來,一路上並沒有發現龍少俠的行蹤。」
「唉!看來我真的被他給遺棄了。」她失望到了極點。「算了,算了,你們三個走吧!我不想連累你們。」
「邢姑娘千萬別這麼說,就讓我們四人聯手對付他吧!我就不相信四個打不過一個。」雷震天打算來個以多取勝。
「就憑你們也敢說大話,我今天就順便替寧王收拾你們三個叛徒。」
雷震天大聲反辯,「笑話!我們只是寧王花錢請來的打手,又不像你是寧王養的走狗,叛徒這兩個字還用不到我們身上。」
「好啊!你們竟敢說我是狗,我今天要讓你們四個死無全屍。」袁煬的怒氣上升到了極點。
「當心啊!瘋狗要咬人嘍!」邢天慈叮嚀道,雙方人馬正式交鋒。
※ ※ ※
五人混戰數個時辰後仍舊不分勝負。
邢天慈、雷震天與森羅王三人,因有稱手的武器,要保命尚不成問題,但啞夫子由於劍書被龍天所毀,現下只能以雙手來抵禦袁煬的猛攻,以至於經常險象環生,要靠其他人適時的解危,才能免於受創。
袁煬彷彿也看透了這點,以至於他大部分的攻勢,都是針對著啞夫子而去。
邢天慈三人一方面要防禦袁煬的攻擊,另一方面又要顧及啞夫子的安危,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下,時間愈是拖得久,三人愈是感到體力不濟。
袁煬發現四人體力漸弱,隨即使出一招虛招攻向啞夫子。
一見袁煬攻向啞夫子,三人不約而同的出手支援他。
袁煬見三人中計,隨即變招攻向森羅王,面對突如其來的一招,森羅王招架不及,胸口應聲中招。
昨日與龍天交手的舊傷未癒,如今又受到袁煬強勁的一擊,森羅王向後連退數步,嘔出一大口鮮血之後,隨即倒地氣絕身亡。
「森羅王!」邢天慈、雷震天嘶聲大叫,啞夫子雖不能出聲,但兩行熱淚卻早已決堤而出。
「哈、哈、哈!」袁煬仰天大笑。「我看你還是乖乖的將東西交給我,否則我要你們三個死得比他還慘。」
「放屁!我要替森羅王報仇。」她提起寒鐵劍,向他猛攻而去。
「啞夫子,我們替森羅王報仇!」雷震天舞動金鋼錘,攻向袁煬。
啞夫子手中雖無兵器,但按捺不住悲痛之心,依舊奮不顧身,朝著袁煬飛攻而去。
三人再次圍攻袁煬,由於情緒激動的關係,三人看來雖是勇猛無比,但招式卻已變得雜亂無章。
不到一個時辰,邢天慈等三人,身上早已掛滿了傷痕,而袁煬卻依舊絲毫未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