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人都道皇帝好,原來當皇帝,也有不為人知的煩惱存在。」邢天慈為他的苦惱起了憐憫之心。「不過你當不當皇帝,跟那顆元帥印又有什麼關係呢?」
「唉,」龍天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等回宮中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他牽起她的手,愉快的踏上歸途。
※ ※ ※
邢天慈回到百花閣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詢問龍天,「我們已經回到皇宮了,究竟你當不當皇帝,跟那顆印信有何關係?你也該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吧!」
「事情是這樣的,」龍天挑了張椅子坐下來,「那顆印信原本是放在兵部裡面,可是數個月前,這顆印信突然無端的消失了。」
「為什麼會消失?」她忍不住插嘴。
「你別急,慢慢的聽我說嘛!」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原來我也感到納悶,為什麼好端端的,元帥印會突然不見呢?不過事情很快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聽得起勁,忍不住插嘴,「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面對她強烈的好奇心,他淡淡的笑了一笑,「因為印信不見的第二天,寧王就進宮詢問有關印信的事情,你想想看,東西被偷了,會馬上知道的有哪些人?」
邢天慈認真的思考,「會馬上知道的有失主本人,還有……還有偷東西的人。」
「答對了,所以你認為東西是誰偷的呢?」
「原來又是寧王那個大壞蛋幹的好事。」她一想起寧王的嘴臉,就感到作惡,「那後來呢?後來你怎麼打發他的?」
「印信被偷可是件大事,要是傳出去可能會造成天下大亂,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為了堵住他那張臭嘴,我只好答應他的條件。」
「你答應他什麼條件?」
「也沒什麼啦!」龍天一臉不在乎,「只不過我跟他約定,只要是誰先找到印信,這皇帝的寶座就由誰來坐。」
「什麼!」她大為震驚,「你明知道東西在他手上,你還答應他的條件,你難道不怕皇帝的寶座被他給奪走嗎?」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什麼好怕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沒用,更何況如果真的可以不用當皇帝,我反而樂得清閒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邢天慈極為激動,「萬一真的讓寧王當上皇帝,那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將會過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生活,你怎麼不替他們想想呢?」
「別激動,別激動!」龍天趕緊安撫她的情緒,「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呢!其實早在他離開寧王府到皇宮的途中,我那些探子就已經潛入他的府邸,將元帥印偷回來了。」
「原來如此,」她的情緒平緩下來,「難怪你會答應他的條件。」
「不過很奇怪喔!」她又有疑問了,「既然你的手下已經將印信偷回來,為什麼它還會出現在江南?而且托鏢的人還要我將它交給護國君,而不是交給你?」
「因為寧王一發現印信被我的探子偷走,便出動所有人馬,誓要追回印信,由於京城佈滿寧王的手下,而且身後的追兵又多,我的探子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往江南一帶逃跑,在逃到了臨安的時候,正好傳出鎮南鏢局勇破西域聖火教的消息,我的手下靈機一動,便將東西交由鎮南鏢局保護帶回。」
她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為什麼東西要交給護國君,而不是交給你呢?」
龍天不疾不徐的解釋,「第一,皇宮內院戒備森嚴,你要見到我不是件容易的事。第二,一個向來與皇室毫無往來的鏢局卻突然要覲見皇上,你想寧王會不起疑嗎?第三,因為我跟寧王有約定,只要是誰找回印信,皇帝之位就由淮坐,所以當我的探子飛鴿傳書向我告急時,我乾脆叫他們將東西送到我皇弟手中,這樣一來,我皇弟就順理成章變成當今的皇上,而我更可以藉此機會擺脫宮中的生活,如此一來不是兩全其美嗎?」
邢天慈恍然大悟,「說了半天,原來你是為了不想當皇帝,才故意讓我將東西送到護國君府。」
龍天得意的笑了笑。
她撇撇嘴,「不過你也別太得意,萬一你皇弟將印信拿來還你,我看這皇帝之位,你還是得繼續坐下去。」
「這不用你操心!」他仍是一副自在樣,「因為我已經交代下去,除了我的探子以外,其他閒雜人等一概不見。」
「你好卑鄙喔!」她指著他的鼻子,「原來你不跟我進去,就是怕你皇弟將印信還給你,對不對?」
龍天露出了奸笑,「別管那麼多了,反正做都做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跟你過幾天愉快的生活,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嘟嘴嗔道: 你啊!哪有人當皇帝像你這樣,啥事都不做,每天只想著玩樂。」
「所以我說我不適合當皇帝嘛!」他站起來身來,拉著她的手,「走,別想那麼多了,我們賞花去!」
※ ※ ※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撒滿整片大地。
邢天慈正坐在皇宮的圍欄上眺望著遠方,而龍天則是溫柔的在她身後陪伴著她。
「那裡在幹什麼?」她好奇的指著皇宮的某一角,「為什麼搭滿了一堆一堆高高低低的竹架子?」
龍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正在進行一項工程。」
「工程?」邢天慈側著頭想了一下,「可是我記得那裡好像是議事廳耶?」
「你的記性不錯嘛!那裡正是議事廳。」
「議事廳壞了嗎?否則為什麼要整修?」她的眼神充滿了疑問。
「你別亂猜,議事廳沒壞,也不是在整修,那裡在進行的工程,只是在議事廳裡裝些東西罷了。」
「裝些什麼東西啊?」她又起了好奇心。
龍天搖了搖頭,「不能說,機密。」
「你別這麼小器啦,快點告訴人家,人家想知道嘛。」邢天慈開始撒嬌。
他提示她,「難道你沒發現這個工程都是在傍晚才開始動工嗎?」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白天那裡根本沒什麼工程,怎麼一到傍晚,就突然冒出一大堆工作人員呢?」她愈來愈迷糊了,「說!你到底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什麼非在晚上動工不可?」
「什麼叫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別講得這麼難聽好不好?」龍天感到尊嚴受損,連忙解釋,「我之所以會讓他們在晚上進行工程,是因為這件工程十分重要,不能太過於張揚,否則容易壞了大事,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懂是懂啦!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在議事廳裡裝了些什麼東西?」她好奇的程度絲毫未減。
「都說是機密了,你還一直追問,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好奇的人啊?」龍天為她強烈的好奇心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你真的想知道嗎?」
邢天慈興奮的點點頭。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不過礙於安全方面的考量,我只能告訴你一點點,如果你能接受我就告訴你,若是你不能接受,那我就乾脆不說,免得你說我吊你胃口。」
「不會的,是多是少都沒關係,你快說啊!」聊勝於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邢天慈雖不夠滿意,但還是接受了他的條件。
「老實說,這次的工程是為了寧王所做的。」
「為了寧王?」她聽了更加糊塗,「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
『不行,」他搖搖頭,「剛剛就跟你說好,我只能告訴你一點點,如果你還想知道更多的事,請恕我不便奉告。」
「怎麼這樣子啊!你真是小器。」她嘟起小嘴,「算了,不說就不說,誰教我答應過你不再追問。」
「想不到你倒是滿守信的嘛!」他從身後擁抱住她。
「那當然,」她撇撇嘴,「我爹爹從小就教導我們,只要是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否則就不配稱為君子。」
「你爹爹教的真好,不過就算你再怎麼守信,我也不承認你是個君子。」
邢天慈轉頭疑惑的問: 「為什麼?難道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
「沒有,只不過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都只是個需要我保護的弱女子,而不是那種講義守信的江湖君子。」
「討厭!」她用手肘輕輕的頂了他的肚子嬌嗔道:「老是說些不正經的話。」
「這哪裡不正經了?男人保護女人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可以說是不正經呢?」他的話像加了蜜糖,讓她感到甜滋滋的。
「話是沒錯,不過我記得,我可從來都沒說過要你保護我喔!」
「好好好!算我雞婆,不過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就是喜歡保護你。就算你打我、踢我、罵我,甚至於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死纏著你、保護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你怎麼老是喜歡拿肉麻來當有趣,害得我每次雞皮疙瘩都掉滿地。」邢天慈念在嘴上卻甜在心裡,臉上儘是不由自主泛出的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