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會吧!怎麼踢了個空?人呢?」柳竹均心裡驚覺不妙,接著睜大雙眼向四週一看。
「糟了!定是昨晚玩得太過火,這下被放了鴿子,當真是自我的。」柳竹均後悔已晚。
「邢天鵬,你在哪?」柳竹均衝出了廟外,拚命的喊叫。
接連喊了數十聲之後,柳竹均的聲音喊啞了,但他卻依然沒出現。
「怎麼辦?」柳竹均感到不知所措,最後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號啕大哭了起來。
「大清早的,一個大男人在那邊哭得死去活來,怕不怕羞啊?」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人了柳竹均的耳朵裡。
他反射性的回頭觀看,只見邢天鵬站在門口,手中提著兩隻清理過的野雁。
柳竹均一見到邢天鵬,心中登時覺得安穩,隨即破涕為笑。
「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人家找不到你有多擔心。」柳竹均一面擦著眼淚一面責問邢天鵬。
「除了去準備早膳還能去哪裡?」他一副若無其事,「對了!你剛才在哭什麼?」
「沒事啦!我哭什麼,關你什麼事。」打死都不會說。
「喔!你不說我也知道。」他面露好笑,「是不是醒來找不到我,所以怕得哭了出來?」
「放屁,誰怕得哭出來?」他堅持死不認帳,「我當你半夜被野狼拖去吃了精光連骨頭都沒剩,不知道該怎麼向你爹交代,所以才急得哭了出來。」柳竹均接過野雁,烤了起來。
「是嗎?」邢天鵬死也不相信。「就算野狼要拖,也應該拖你吧!我比較重不好拖,你人比較輕,一拖就走,對不對?」邢天鵬難得佔上風,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修理柳竹均的機會。
「肉烤好了。」柳竹均趕緊將話題轉移開來,「我肚子餓了,不跟你囉唆了。」
柳竹均隨便撕了塊肉便住嘴裡送。邢天鵬也覺得餓了,便跟著吃了起來。
兩人吃飽之後,收拾了東西,便又踏上旅途。也許是因為尚未離開江南的關係,兩人一路走來甚是平靜,就連狗都不向他們吠一聲。
由於太過於無聊,兩人一找到話題,便又開始鬥起嘴來。
「喲!大黑熊,看不出你的口才愈來愈好了喔,這樣才對嘛!不然每次都是我佔上風那多沒趣啊!你說是不是呢?」柳竹均對邢天鵬的口才,愈來愈覺得滿意。
「那是當然的事。」邢天鵬的下巴愈抬愈高,「我邢天鵬不可能永遠被壓在下面的。」
「少臭美了,才誇你兩句,尾巴就翹起來了,再多誇你幾句,豈不飛上天了,就憑你想跟本姑……公子鬥,還早得很呢!」柳竹均一得意忘形,差點就禍從口出。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本姑什麼的?」邢天鵬的耳朵還真是尖啊。
該死!竟然被這只天殺的大黑熊給注意到了。柳竹均心裡犯著嘀咕。
「哪有?」還是老方法,打死不認帳,「我哪有說什麼姑的?你耳朵有問題啊?」
「還想賴,你明明就有說。」邢天鵬百分之百的相信自己的耳朵。
「喂!你這個人很煩耶,跟你說沒有就沒有,吵死人了。」柳竹均依然死不認帳。
邢天鵬見拿他沒轍,便也不再追問下去。
直至正午烈日當空,兩人依然行走在前往西域的路上。
「大黑熊,」柳竹均的肚子傳出了抗議之聲,「拿點乾糧來,我肚子餓了。」
「都已經中午了,是該吃點東西了。」
邢天鵬從包袱中拿出一塊乾糧,揀了個樹蔭坐下後,兩人便將那塊乾糧分著吃。
這小子當真古怪,明明是個大男人,有時候卻像個大姑娘似的,當真是令人猜不透,邢天鵬看著柳竹均,心裡面嘀咕著。
「喂!你東西不吃,幹麼死盯著我看?」
邢天鵬被他這麼一問,便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低頭吃著手中的乾糧。
過了半晌。
「吃飽了,休息夠了,該上路了吧?」邢天鵬將包袱提起,「不快點的話,恐怕今晚又要露宿野外了。」
「露宿野外也沒什麼不好啊,還可以吃吃野味呢!」柳竹均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兩人收拾好東西,便又繼續向西行。
黃昏時分,兩人行經一個小鎮,邢天鵬看了看天色,便決定在此落腳。
「天色不早了,我看今晚就在此落腳好了。」
「隨便你,我沒意見。」
兩人決定之後,便在小鎮隨便找了間客棧準備休息。
「掌櫃的,」邢天鵬輕輕的拍了拍桌子,「還有沒有空的房間?」
「有有有。」掌櫃的查了查登記簿,「請問客官需要幾間房?」
「一間。」
「兩間。」
兩人同時開口。
之後互相盯著對方看,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誰也不讓誰的氣勢。
「這……」掌櫃的好生為難,「客官,到底要幾間?」
「給我一間就好。」邢天鵬先答先贏。
「我要兩間。」
「兩位客官,你們這可讓小的為難了。」
「你……」柳竹均差點沒給邢天鵬氣壞。
「你要兩間是吧?」邢天鵬使出殺手鑭,「你自己付錢,掌櫃的,給我一間上房。」
「哼,一間就一間。」柳竹均終於屈服於金錢之下。
「小二,帶這兩位客官,到天字二號房。」送走了這兩個瘟神,掌櫃的心裡鬆了口氣。
「對了,掌櫃的。」邢天鵬口頭說道:「等會送兩份飯菜到我們房裡。」
他交代完之後,就跟著小二上樓去,柳竹均則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後面,兩片嘴唇嘟的比天還高。
兩人進了房間後,過了不久飯菜也送到了,一桌的飯菜,兩個人沒兩三下便解決得一乾二淨。
「走了一天的路,也該休息休息了。」邢天鵬伸了伸懶腰,便朝床上躺了下去。
「等一下,先說好今晚怎麼睡。」兩人共處一室,不先分好領土範圍,自己怎麼安心入睡?
「你還真囉唆耶!」邢天鵬兩片似鉛塊重的眼皮,硬是給撐了開來,「我睡裡面,你睡外面,這樣總可以了吧?」
「什麼?你要我跟你一起睡?」
「你不願意也可以,房間這麼大你愛睡哪就睡哪。」他翻個身,便準備進入夢鄉。
「一起睡就一起睡,不過我醜話可先說在前頭喔,要我跟你一起睡可以,不過你可不許對我胡來喔。」
突然一聲巨響,邢天鵬從床上跌了下來。
「你說什麼?我會對你胡來?」邢天鵬差點摔死,「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邢天鵬雖然沒有娶妻,但我對男人絕對沒興趣。」
「這樣最好,你要是真敢亂來的話,我就一劍殺了你。」
「無聊!」
邢天鵬爬回床上繼續睡覺。柳竹均見邢天鵬睡著後,也跟著上床就寢。
幽暗的深夜裡,明亮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之上,微風輕輕的吹送著,不時之間更穿插了幾聲蛙鳴,彷彿在為夜的幽美讚頌著。
「啊——」一陣驚人的尖叫,劃破了夜的寧靜。
邢天鵬被這突來的尖叫聲驚醒,連忙翻身下床查看究竟,才剛站穩身子,便看見柳竹均長劍在手劍尖朝向他。
「半夜三更的不睡覺,你發什麼神經?」邢天鵬打個哈欠,依舊是睡眼惺忪。
「客官,發生了什麼事?」掌櫃、小二都為這聲尖叫所驚動,連忙上來查看究竟。
「沒事沒事,我兄弟作了場惡夢驚動了各位,真是抱歉。」邢天鵬連忙解釋道歉。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咧,沒事就好。」掌櫃、小二問清楚原因之後,便各自離去。
「你還在幹什麼?快把劍收起來好睡覺了。」邢天鵬轉過身子,準備繼續睡個回籠覺。
「淫賊!納命來。」柳竹均長劍一提,便往邢天鵬的背心直刺而去。
邢天鵬聞得劍聲,隨即轉身將劍彈開。他這一彈力道非小,柳竹均把持不住,長劍應聲脫手。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邢天鵬覺得當真是莫名其妙,「什麼淫賊?我幾時淫過誰了?」
「你還敢問。」柳竹均氣得臉都綠了,「剛剛你做了些什麼事,你自己清楚。」
「剛剛?」邢天鵬依然是莫名其妙,「剛剛我在睡覺啊,哪有做什麼?」
「除了睡覺之外。」柳竹均依然滿臉怒氣。
「除了睡覺之外……」邢天鵬努力的回想,「好像還有打呼,可是打呼不犯法吧!」
「你還裝蒜。」柳竹均愈聽愈氣。
「嗯……」他繼續的、努力的、用力的想,「剛剛好像還翻了個身,然後……」意識有點模糊不清,「然後右手好像有摸到什麼東西,感覺好像軟軟的。」
「軟軟的東西……」邢天鵬回頭看著床上,試圖將那軟軟的東西找出來,可是床上哪有什麼軟軟的東西。
邢天鵬想像自己睡覺的姿勢,試圖找出翻身時右手可能摸到的東西。
「我知道了!」發現寶藏了,「如果照我睡覺時的姿勢翻身,那麼我的手應該是……應該是放在你的胸口才對。」
「不過是摸到胸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對!」邢天鵬摸摸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我的胸口怎麼不會像他那樣軟軟的?」